“要不去找林紅玉說和?她干的那些缺德事,我們都知道,要是她不幫忙,我們就把這些事捅出去,她也沒好日子過。”余母咬牙道。
當年他們夫妻機緣巧合認識了林紅玉,那個時候的林紅玉還沒嫁進姬家,林家又倒霉著, 身為林家大小姐,林紅玉自然沒好日子過,下放到了他們村里改造。
林紅玉很漂亮,村里好些二流子都饞她,其實余紅兵那個時候也動過邪心,不過余母兇悍,管他管得嚴, 他只敢起色心, 不敢行動。
但后來他們才知道, 林紅玉不是一般人,那些想下手的二流子們,都沒好下場,摔茅坑悶死的,掉河里淹死的,爬墻摔斷腿的,還有好端端地走路,讓毒蛇給咬死的。
死法五花八門,沒一個好死, 漸漸的,村里傳出了風言風語, 說林紅玉是掃把星,誰要是沾了她,就會不得好死。
全村只有余紅兵知道真相,有天晚上, 他去隔壁村喝酒, 回來得晚了些, 看到村里一個二流子將林紅玉堵在玉米地里,想行不軌。
眼看林紅玉清白就要不保了,可那二流子突然打了個激靈,然后古怪地笑了起來,直挺挺地朝河邊沖了過去,撲通一下跳進了河里,第二天,尸體在下游讓人給截了,泡得像發面饅頭一樣。
余紅兵嚇了個半死,此后幾日都過得惶惶不可終日,林紅玉沒來找他,他這才安心了些,可他老婆快生產前,林紅玉找上門了,說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個災星,要是生出來全家都不得好死。
他對這話深信不疑,想帶老婆去做手術,林紅玉卻說她有辦法破了這孩子的命格, 但以后余紅兵都得聽她行事, 她保管余紅兵出人頭地, 富貴榮華。
余紅兵毫不猶豫答應了,他窮得叮當響,上頓吃了下頓在哪都不知道,不管咋樣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就財一把唄。
于是,他聽從林紅玉的安排,帶著老婆去了滬城的瑪麗亞醫院待產,同病房有個產婦,和他老婆同一天生產,林紅玉也是真的神通廣大,弄來了人家的女兒,還弄了個死嬰糊弄了過去。
再給他們弄了個雙胞胎的出生證,還在兩個孩子身上施了術法,說他們女兒日后會福運綿綿,旺家旺夫,但他們不能在物質上虧待抱來的孩子,否則好運會打折扣。
之后,他們家的運氣果然好了起來,擺地攤只是幌子,其實他們做的是水貨生意,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林紅玉是幕后老板,他們夫妻則全國各地跑,賺的錢他們一,林紅玉九,這些年都是這樣。
再之后,生意越做越大,招了好幾百個員工,全國各地都有他們的辦事處,日進斗金,只可惜競爭對手也越來越多,這一行也不好做了,林紅玉就讓他們改行做包工頭,拿不下的單子林紅玉出馬,十拿九穩,從沒失手過。
余紅兵知道林紅玉是怎么拿到的,他見識過這女人的手段,這些年林紅玉越來越風光,可野心也越來越大,余紅兵有些怕了,所以才借機和林紅玉鬧翻了,現在他后悔了。
“余露呢?你和她打電話了沒?”余紅兵想起了抱來的女兒。
他們夫妻在物質上從未虧欠過余露,畢竟過幾年就要死了,是他們余家虧欠了這孩子,但這愧疚心也只是一點點罷了。
如果讓他們重新選擇,他們肯定還是不會改變主意,誰能拒絕金錢的誘惑呢?
“沒打過,她除了公司上班還能干什么?”余母神情淡淡的,不是她肚子里掉下來的肉,她親不起來。
“你現在打電話讓她回家,林紅玉要是真的搞了鬼,余露那邊肯定有變化。”
余紅兵終于想到了關鍵,林紅玉說過,余家旺,余露衰,當余家興盛到了頂點時,余露亡。
反之,余露活,余家亡。
他得看看余露現在過得怎么樣,是不是越來越虛弱了,這樣他才能放心。
余母打去了余露公寓,這個點肯定下班回公寓了。
但接電話的卻是陌生女人,余母愣了下,問道:“余露呢?”
她以為是余露請來的阿姨。
“什么雨露雨點的,你是誰?”女人口氣很差。
“我是余露她媽,你是她請來的保姆吧,太不懂規矩了,趕緊讓余露接電話!”余母氣道。
“你才是保姆呢,這房子是我買的,你神經病吧!”
女人火大地掛了電話,聽著話筒里的嘟嘟聲,余母臉色極難看,這幢公寓是她和丈夫給余露購置的,怎么會換主人了?
她忙不迭打給了公寓物業,對方禮貌道:“余小姐一個星期前出售了房產。”
“她去了哪了?”余母急問。
“抱歉,不清楚。”
物業經理嘴上很客氣,心里卻吐槽,你當親媽的都不知道,他一個外人哪會清楚。
余母忍著怒火掛了電話,對丈夫咬牙道:“那小賤人賣了房子,不知道去哪了。”
“打她公司同事電話。”余紅兵心生不妙,肯定出事了。
他拿出電話聯系本,查了半天才查到余露公司領導的電話,冒昧地打了過去,得知余露去英國出差了,要三個月后才回國。
“打這個電話,你就說我得了急病,快不行了,讓她立刻回來!”
余紅兵問到了余露在英國的電話號,臉色十分難看,說什么都得將余露拐回國,再讓林紅玉給施術法。
英國的余露正在上班,接到了余母電話,她早有心理準備,靜靜聽著電話里余母說話。
“你去英國出差怎么不和家里說一聲?”余母語氣埋怨。
“一點小事而已,不想打擾你們。”余露語氣一如既往地溫馴,但她不會再叫仇人爸爸媽媽了。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生份,爸爸媽媽平時太忙了,確實沒顧得上你,但還是關心你的。”
余母放柔了語氣,假惺惺地說了些關心的話,余露無動于衷地聽著,直到余母說:“小露,你爸得了急病,醫生說很可能下不了手術臺,他想見你一面,你現在回國吧。”
“我回去也做不了什么,手上的工作也放不下,有余甜甜和余成業在,他一定會欣慰的,我在不在都沒關系的。”余露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