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知南接起了電話說道:“喂, 你好。”
電話那邊倒是很有禮貌的問道:“請問是嶽先生嗎?”
“嗯,我是。您哪位?”嶽知南好奇地問道。按道理自己纔回來一個多月,電話應該沒什麼人知道啊。
“您好, 我是林城電視臺的記者, 我叫施明遠。想給您的表弟嚴先生做一個專訪, 您能幫我轉告一下嚴先生嗎?”
“您是怎麼找到我的電話的?”
“我們找了您所在的居委會的灰嬸。”電話那邊回答到。
“灰嬸?那個圓圓胖胖的包打聽灰嬸?”記者一說, 嶽知南就有了印象。居委會大媽什麼的, 簡直是百事通了好嗎,自己剛回來沒兩天就接到居委會的電話了。也是十分神奇。要是說是灰嬸給的號碼,倒也不是什麼值得吃驚的事情了。
“嗯, 煩請嶽先生您轉告嚴先生專訪的事情好嗎?”
嶽知南想了想說道:“我會轉告他的,等我們商量好了, 再用這個號碼聯繫您可以嘛?”
“可以的, 還請您儘快回覆我們了, 打擾了?!苯惺┟鬟h的記者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嶽知南發現三雙眼睛都在看著自己。便解釋到:“電視臺的記者, 想給阿啓做個專訪?!庇制^頭問道:“阿啓,你有想法嗎?”
“專訪?”嚴啓還有些不懂。
“就是約個時間,找你聊聊天,問些問題,然後把你們的聊天內容寫成新聞, 上報紙或者上電視新聞, 大家就都知道了。”陸拾磊解釋說。
“哦。那答應了吧?!眹绬櫿f道。
“嗯?”嶽知南疑問地看著嚴啓。
“我要去, 知南?!眹绬檲远ǖ卣f道, 身份證要有, 武館要看開,要讓自己變得更好, 讓心上人過想過的日子。
“好,我一會回他?!睅[知南說完就沒再說話,默默扒著飯。自己拐來的蠢萌將軍適應的太快了啊,翅膀硬了要飛了嗎?算了,想關也關不住吧。更何況,爲什麼要關呢?
吃過了晚飯,嶽知南切了水果,招呼了陸拾磊坐了坐。等陸拾磊走了,就各自回了房。
嚴啓聽嶽知南的話,先去洗澡。嶽知南這個時候就在給施明遠打電話預約了明天下午的專訪時間。掛了電話,嶽知南就靠在牀上,開始想問題。
浴室裡的嚴啓也一樣,他有注意到嶽知南今天的情緒不大對,但是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專訪嗎?因爲自己嗎?還是因爲陸拾磊?嚴啓有些想不透。出來之後,嶽知南跟他說了明天下午去電視臺之後,就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也沒有跟嚴啓說話。嚴啓覺得心很慌。突然是怎麼了?
兩個人雖然睡在一張牀上,中間的距離卻像隔著銀河一般。
嶽知南背對著嚴啓,覺得自己心裡很亂。理不出頭緒來,好煩啊,喜歡一個人怎麼這麼麻煩。
嚴啓看著嶽知南的背影,身邊的人身上傳來的沐浴露的清新味道,讓嚴啓覺得很舒服。但是,卻不敢像之前那樣大大方方地抱過去了。嚴啓感覺到了嶽知南的不對勁,卻不知道了爲了什麼。
說穿了,就是兩個不會談戀愛的人,在沒有理由地各自糾結著。
第二天一早,尚熙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嶽知南的家。去了新的分公司報道。一上午嶽知南都沒有跟嚴啓說話。嚴啓覺得很憋屈。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終於在吃午飯的時候,嚴啓問道:“知南,我去接受採訪,你不高興?”
“沒有。怎麼會?”嶽知南夾菜的筷子頓了頓,說道。
“那你昨晚之後怎麼就不理我了?我哪裡做錯了?”嚴啓把心裡的事情說了出來。
“沒有,你沒有哪裡做錯了。”嶽知南放下了筷子,繼續說道:“只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我還要再想想?!?
聽嶽知南這麼說,嚴啓的心慌又多了幾分。想想?想什麼?
“我不去了好不好?”嚴啓小心翼翼地問道。
“去啊,幹嘛不去,想去當然要去。”嶽知南說道,“我知道阿啓你是有分寸的人,從前是,現在也是。我知道你要做什麼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不要顧忌什麼,放手去做。”
“那你爲什麼不高興?”
“沒有,我沒有不高興?!睅[知南其實也說不出來爲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心裡有些亂,需要理一理。
“那我們昨天說的還算數嗎?”嚴啓又問道。
“什麼?”嶽知南有些反應不過來。
嚴啓有些急了,忙說道:“昨天說好了你跟我過一輩子的?!?
“你說算,那就算吧。”嶽知南淡淡地說道。
聽嶽知南說完,嚴啓頓了頓,才又說道:“知南,你這樣對我很不公平。我們之間能做選擇的,從來都是你。你卻總推給我。”
“我累了。你吃完把碗收一下。然後自己打車去電視臺吧。你知道錢在哪裡。別遲到了?!睅[知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回了樓上房間。
看著那人上樓的背影,嚴啓心裡亂成了一鍋粥。自己哪裡做的不對了?
在飯廳發了好久的待,嚴啓才把桌子收拾好,洗好了碗,拿了錢打車去了電視臺。
在前臺問了一下,前臺就打了電話給施明遠說有人找。
不一會施明遠就下了樓來,再帶著嚴啓一起去採訪用的演播室,施明遠給嚴啓看了看準備好的問題,讓他想好答案,就離開了。
嚴啓大致看了看問題,就放到一邊不管了。滿腦子都是那個人的背影,哪裡還裝的下別的東西。
究竟是爲什麼呢?嚴啓回憶了一下穿過來的這幾天,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什麼。
從一開始自己穿過來,嶽知南都想靠他自己的力量保護他。一再囑咐他不要在外面露出馬腳,不要叫別人發現了身份。所以,纔會對自己追車的事情那麼在意,纔會擔心自己進警局錄口供。這會自己答應專訪,就算是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大衆的眼光之下。
嶽知南是在擔心自己嗎?這麼一想,嚴啓覺得有幾分道理。再往深了想,嚴啓在想,自家媳婦一直都沒什麼安全感。會不會對自己的安全感不夠?覺得自己不需要他的保護,要離開他了?
這麼一想,嚴啓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是那個彆扭媳婦兒會有的思路。想通了的嚴啓覺得豁然開朗了。
這個時候,施明遠也回來了。問嚴啓有沒有準備好,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嚴啓看過了那些問題,不算是很刁鑽的問題。
自己答應來專訪,主要還是爲了自己的身份證,顧警官說了,現在的媒體影響力很大,說不定就能通過媒體宣傳,讓自己辦身份證這個事情變得簡單起來。
在回答施明遠問題的時候,嚴啓用了嶽知南之前的說辭,自己很小就上了山,村裡登記戶口本的時候,漏登了一個人沒有發現。於是就當了這麼多年的黑戶,最近才下了山。
做完專訪回家,已經快下午五點了。嚴啓想著要討嶽知南歡心,要做什麼呢?
四處晃了晃,在大學城附近就是有一點好,人多點多。不知不覺,嚴啓就晃到了南風。陸拾磊正好又在打工。
嚴啓就去跟陸拾磊說了幾句話,參考參考看怎麼能討喜歡的人歡心。正好被出來遛彎的盛逍撞見,三人便在一處說話。
嚴啓也就把自己打算開武館的事情告訴了盛逍。盛逍雖然看著年輕,卻對這些事情十分熱衷,給嚴啓提了好些意見。比如選址,註冊什麼的。讓嚴啓覺得受益匪淺。
晃到最後,嚴啓還是沒能解決最初的問題,該買些什麼討媳婦兒歡心呢?
無意間一瞥,嚴啓看到一家叫“甜”的甜點店。想到自家媳婦喜歡吃甜的,就進了店。
看著各式各樣的甜點,嚴啓有些選擇困難了。老闆是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熱心地詢問了嚴啓想買什麼之後,給嚴啓推薦了幾款特色之後,嚴啓就乾脆地付了錢。
只是出了門,就遇到了一個特別不想遇到的人。
原本嚴啓想著嶽知南也不在,就想不打招呼直接走的時候,就聽到那人說:“怎麼,小累贅小米蟲又出來用宿主的錢了?”
嚴啓看著一身西裝的尚熙,恨不得想把自己袋子裡的甜食糊他一臉,討人嫌的人在哪裡遇到都很討人嫌啊!嚴啓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沒說什麼就出了店門。
回家的時候路過超市,順便買了點菜,一直都是嶽知南做飯,自己也該露一手纔是。
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好之後,嚴啓就上了樓,看到嶽知南還躺在被子裡,也沒叫醒他,自己下樓去廚房裡忙碌了起來。
嚴啓剛關上門,被子裡的嶽知南就睜開了眼睛。唉,還是沒能把自己的心理清楚啊。突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嶽知南拿過手機,發現是一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