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城中酒肆茶苑里,眾人談論的事情無非是軒王尚翰磊迎娶芳雅齋主人莫無心突如其來的事情。
沒有人能夠想得到,三個月前才剛剛失去姚苡公主的軒王,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又去迎娶其他女人,而且是藝妓的主子,擁有卑賤的地位的女子。
這反而讓人不由覺得,軒王是否真如傳言那般深愛著公主,還是說軒王他已經走出了那個失去公主的傷痛,不由讓人感覺軒王是個薄情寡義的男子。
而另一方面,眾人則是對那個兩個月前才開芳雅齋的莫無心,銀面下的她到底是怎么一副容貌,又是有著怎樣的秘密,讓會如此清冷高傲讓人捉摸不透,她到底擁有什么資本可以將軒王迷惑,相處沒幾日便將她迎娶。。。實在猜不透,看不透…
軒王大廳內,綠衣女子站在坐在上座男子的前面,渾身煞氣圍繞于身。
“尚翰磊,才短短三個月時間,你就迎娶了別人,你對得起姚苡嗎?”支燕初在從古承曦那聽到這消息已經過去了一天,要不是這次軒王迎娶莫無心的事沒有經過特別的鋪張,她沒有知道事情,要不然當天一定會過來砸場子,沒想到自己一直敬重,最愛的磊哥哥會是這樣的人,氣得直接上門咒罵,“你的命還是姚苡所救,你對得起她?你有什么臉面去見她!姚苡她這么愛你,你真的夠有種!”
“苡兒,她會明白的。”尚翰磊在面對支燕初的質問只能輕聲道,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那又如何。PtiW。
“明白,明白個屁,是明白你在短短的幾十天里就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還直接娶了別的女子?還是明白,你明明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到愿意天荒地老,愿意一生一世一雙人,心永遠落在在她身上。可是卻在她轉身離去的瞬間去迎娶別人,你真的好樣,好榜樣!”支燕初真的很想上前,狠狠踹上尚翰磊一腳,讓他知道她有多生氣,為姚苡的付出有多不值。
“燕初,你不要怪磊,他也是逼不得已。”邵泌桑看著已經接近歇斯底里的支燕初,緩步走來將她的手拉住輕聲說道,可催下的眼眸沒有人看到她的悲傷和寂寥,三個月他對她不聞不問,她認了,姚苡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明白。當初為了救她犧牲姚苡和腹中的寶寶,磊已經悔不當初,恨不得殺了自己,來減輕自己的罪責。可是如今呢?姚苡已經離開了三個月,他卻重新娶了別的女人,理由竟然是。。。
說個么聲。“逼不得已!哈,別太搞笑了,泌桑你就不要幫他找借口了,他是誰?軒王,楚月國堂堂鎮國大將軍,誰會有能耐去逼他讓他去娶和不愛的女人!”支燕初對邵泌桑幫尚翰磊給的推脫的借口,基本上是嗤之以鼻,一想到姚苡她用盡生命維護的男人竟然會換取這種結果,不由得忿忿地咒罵出聲。
“莫無心這個女人有什么好,我看她就是一個會勾引別人丈夫的女人,賤女人!人人都不恥…”支燕初已經臨近于口不擇言,絲毫不知道自己到底講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要將怒火泄去,否則她會被憋死。
“閉嘴,本王不準你這么講她。”尚翰磊原本一直處在那里,任由支燕初咒罵都不回話,但在聽到支燕初提及到莫無心,還對她有言語的咒罵,不悅的皺起眉頭,目光如炬的看向支燕初,沒有人可以辱罵她,絕對不可以。
“怎么,尚翰磊你心疼了!不就是一個妓女,就這么把你迷得團團轉,把你騙上床,讓你脅迫娶了她,你好意思對姚苡嗎?”支燕初在看到尚翰磊再為莫無心辯護,越發火大,仍不住死命的咒罵著莫無心,都是這個女人將尚翰磊迷惑心智,要不然他怎么會忘了姚苡,那個付出生命也在愛他的女人,一切都是莫無心的錯,都是她的錯。
“你。。。”尚翰磊臉色已經鐵青,黑瞳散發著從未有的冷峻,帶著駭人的煞氣。
支燕初在尚翰磊那冷酷的目光之下,彷如整個身子在冰窖一般冷酷,顫抖不已,只是他竟然為了才認識幾天的女人,這個對她,小手緊握成拳頭,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咬死。
“多謝姑娘對在下的評價。”莫無心從大廳外由著沐兒扶著進來,剛在外面,支燕初為她爭辯全部沒入她耳中,觸動心中微弱的感動,燕初謝謝你,闔上眼睛將感動藏匿于心間,緩步走進,淡淡的揚起聲音。
“你,你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敢在王府出現。”支燕初循聲看到帶著面具的莫無心,仍是一身白衣長裙飄渺,讓人有種置身于仙境一般,這樣一個看似仙子的女人卻是奪走她摯友男人的女子,讓她怎么不氣,不火大。
“敢問姑娘,無心如何不要臉?”莫無心淡然一笑,越過支燕初走到位子上坐下,緩緩開口,恍如支燕初口中的女人不是她一般,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本著怎樣的一副心態。
“尚翰磊已經有了姚苡公主,現在姚苡才離開三個月,要不是你勾引他,怎么會讓他現在就迎娶你,你這樣還不是下賤!”莫無心那無關痛癢的回應,讓支燕初氣得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前扇她幾巴掌,狐貍,狐貍精。
“勾引?姑娘,你可要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再下定論。”莫無心端起桌上沐兒幫她倒上的一杯熱茶,輕輕吹了幾口氣,淺泯了一口茶水,抬眸對上支燕初,接著說道,“姚苡公主與軒王的愛情史,在下沒有興趣,也沒有必要聽,既讓公主已經離開了,有什么必要限制王爺之后的感情生活嗎?再則愛情本就是兩情相愿,如今軒王覺得我合適他,我也覺得他不錯,為何不能在一起?”
莫無心的話讓支燕初說不出話來,她的話是沒錯,姚苡已經是過去式了,人要往前看,可是,她真的不爽,極度的不爽,姚苡付出這個多,卻得到這種結果。
“燕兒,磊。。。”古承曦一早發現支燕初不再房中,便急急忙忙趕來,沒想到這丫頭都已經在這里叫囂了,嘆了一口氣,木已成舟,還能怎么辦,走過去拉住支燕初的手,輕聲道,“走,跟我回去。。。”
“不要,我被尚翰磊氣死了。”支燕初氣囊著臉龐對著古承曦說道,一副不同意的模樣。
“好啦,回去了,消消火。”古承曦知道支燕初只要牛脾氣一上來,九頭牛都拔不動,最好的辦法就是懷柔政策,“現在磊和無心姑娘都已經在一起了,難道你還要把他們拆開,不可能了,咱們就別去管他們之間的事了,再說了小苡子也是希望磊以后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不是嗎?燕兒,乖乖的,我們回去。。。”
“啊,走啦。”支燕初看著古承曦一副好脾氣的和她說著,那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大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大廳,古承曦說了聲告別,目光落在莫無心臉龐之上,眼眸中帶著疑惑也變轉身離去。
沒有人看到姚苡再看到支燕初聽從古承曦勸解時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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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雅齋三樓廂房之內,“苡兒,這就是你的決定!再一次嫁給他,只為了報復。”鐵面男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為什么,她不肯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就好,若是她要他殺了尚翰磊,他也不會眨下眼睛,只是如今,“只要你一聲,我也可以讓他身敗名裂,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不依靠我?”
“寒,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仇恨,沒必要拉扯入別人。”莫無心看著在那已經痛心疾首的鐵面男,垂下眼眸輕聲說道。
“別人,別人?難道你我之間,僅僅只是別人嗎?”鐵面男因為莫無心的別人,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扯開來,氣憤的重重的捶打上桌上,為什么!
“對不起,寒。。。”莫無心說不出話來,對上他那雙滿是悲傷的眼眸,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喜歡她,她明白,她知道,只是她已經被狠狠傷過,那個破舊不堪的心,根本沒有余力去接受別人的愛,哪怕那是真真摯摯不含任何雜質的愛,她已經怕了,心死了,所以此生無心,那便是最好的歸宿,所以,對他千言萬語,只有一句,對不起,雖然無法彌補。
“對不起?苡兒,我要的不是這句,你可知道?”鐵面男伸手將莫無心的肩膀固定住,強迫她對上他的眼睛,雙手已經顫抖不已,“我不求你愛我,我只求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累,每天心里念著想著就只有復仇,曾經那個可愛的你,到底去哪了?我不要高傲的你,也不要冷漠的你,我只要你原原本本,有血有肉的你,你可明白?”
莫無心抬頭對上那雙星眸,兩人同時都是帶著銀面具卻兩人彷如永遠無法看透,“寒,回不去了,你知道嗎,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不是我不想忘記,只是每日夢回,我都會夢到那個可愛的孩子,你讓我怎么忘記,怎么成為從前的我,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若是當初毅然離去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害了孩子害了我,可世上沒有后悔藥。。。”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苦,我都明白。。。”那些夜里他還是會悄無聲息的過來探望她,每次她睡著的容顏都是眉頭緊鎖著,時常為噩夢打擾,更有些時候會哭醒,這些他怎會不知,怎會不明白,只是也許他自私,希望可以將她留在自己身旁,將她好好保護起來,可是她不是這樣的人,她已經不是曾經的苡兒,她已經成熟長大,不再是那個嘻嘻哈哈長不大的小孩,“苡兒,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做到,無論如何!”對于任性的她,他只有妥協,只希望她能夠幸福,那邊已經足夠。
“寒,謝謝你。”莫無心催下眼眸,輕聲敘說到,對他她只能無情,無心,怎么可以讓他有所期待,還不如早斷,“寒,你是我知心朋友,但朋友與愛人的差距很遠,對我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所以不要對我好,我怕我會負你,這世上我最不想欠的人就是你。”
“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喜歡你,你也沒有權利不讓我對你好,所以苡兒,從遇見你的那天起,你我就已經注定了,我會對你好,不顧一切的好,即使你我之間沒有一絲可能,只想對你好,只對你好。”鐵面男嘴角勾起一絲難看的笑靨,他懂得,一切都明白的,只是當親口聽到苡兒的話,心還是會如刀割一般疼痛不已,原來他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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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嫁入軒王府之后,莫無心一天基本在芳雅齋度過,而晚上才會回王府過夜,彷如這個王府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過夜的地方。
莫無心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尚翰磊專門給她安排的芳華閣,本以為自己是以妾室的身份嫁給他會是住在舒月閣,沒想到會安排另外的閣樓。
緩步走向自己的閣樓,已經是夜深人靜,原本的閣樓已經處于黑暗,卻沒料房中竟會有燈點著,微微擰起眉頭,伸手推開房間,就看到尚翰磊趴在桌上的書上,沒想到今夜他在房中等她,伸手推了推尚翰磊,淡淡道,“王爺,起來。”
“嗯,苡兒,你回來了?”尚翰磊張開眼眸,抬手抹抹眼睛,看到銀面女子映入眼眸,嘴角綻開好看的弧度,一把將還未反應過來的莫無心拉入懷中。
“王爺,放手。”莫無心望著尚翰磊淡淡的說道,從尚翰磊手掌脫離出來,站直身子冷眸掃向尚翰磊,“王爺,我不是公主,請您自重。”
“心兒,我認錯人了。”尚翰磊看著眼前女子面上滿是疏遠,心中仍不住嘆了口氣。
“不知王爺今夜來有何貴干?”莫無心坐到尚翰磊跟前,低聲詢問道。
“過夜。”尚翰磊難得的好脾氣的說著。
“王爺,你說過,你不會勉強我。”莫無心看向尚翰磊說道。
“本王只是過來和衣睡覺,不會碰你。”尚翰磊想起那日他娶她答應的事情,輕聲道,他也不打算現在碰她,他要得到心甘情愿的她。
“那王爺請自便。”莫無心并未打算理會尚翰磊,站起身子走到已經準備好的水,拿起臉盆隨意的擦了下側臉。
“心兒,既然你都嫁給本王了,難道你那半張臉就不能示人么?”尚翰磊從始至終目光就未曾離開莫無心身上,嘴角帶著一絲戲謔輕聲道。
“嫁給你那又怎樣,可惜我不愛你,我的臉不會給一個我不愛的人看。”莫無心放下毛巾,嘴角蕩起嘲諷的笑意,冷冷的掃向尚翰磊,“再則,你也不會愛我,你心里不是一直都是姚苡公主么?那你有憑什么要我給你看。”
“心兒,總有一天我希望你可以心甘情愿地揭開面罩,讓我看下真真切切的你,我相信會有那么一天,一定會有。”尚翰磊對上莫無心那張清冷的臉龐,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王爺您就慢慢等吧。”莫無心走進內室放下床簾,面具未曾摘下,躺在床榻上闔上眼睛,累了一天,一合上眼睛就想睡了,迷迷糊糊中便沉沉睡去…
尚翰磊見莫無心睡在里面沒什么動靜,也變放寬心,走到床榻對面的低榻上躺下,星眸帶著寵溺的望著被床賬圍住看不到的女子,苡兒,是你對嗎?你沒有死,回到我身邊了,對嗎?
那日聽到她與沐兒之間的對話,心中的喜悅難以抑制,但在聽到她仍是恨他,每夜夢回,都會夢到他們曾經的孩子,心便疼痛不已,既然那日是她設計讓自己以為她死去,那么自己便接受,她接近自己無非是為了報仇,那么,苡兒,我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會盡一切可能的去愛你,配合你,即使你要我的命,也無妨,對你我愿意奉出我的一切,只愿你可以不要再傷害自己。
緩步走到床榻前,伸手輕輕撩開幔帳,那張清秀熟悉的臉龐展露在眼前,另一半被面罩擋住,但他還是能夠認得出她,伸出手想要輕輕撫上她的臉龐,在接近只有咫尺之隔便停滯下來,手顫抖的緊握成拳,猶豫了許久才肯收回,幫她掖好被子,悄悄地站起身子,將床幔帳放下,自己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低榻上躺下,便可起便呼呼入睡。
當房內響起男人平穩的呼吸聲,莫無心張開清明的眼眸,剛剛她未入睡,尚翰磊走進讓她立刻清醒過來,剛若是他揭開她的面罩,那么那一瞬她就會奪取他的性命,可是出乎意料,他收回想要揭開她面罩的手,小心翼翼的將被子蓋好,才回去休息。
尚翰磊,尚翰磊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子?曾經說只愛姚苡一人,而如今卻在她剛離開的三個月就迎娶了別人,這樣的男人要她怎么看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