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死
“茵洛,你怎麼了?”西門澤慌忙扶起她,但見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是密密的汗水。
“我沒事!”她努力掙扎著坐起來,靠在車窗邊上,纖白的手指掀開簾子的一角,看到那些人已經走遠,她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
她輕輕的闔上眼,離她的解毒丸發生藥效,恐怕還需一段時間。
“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西門澤擔心的看著她。
“只是身體不大舒服,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這是屬於南陵境內,他不是該在北冥國的嗎?雖然他的出現救了她一命,可是這有點讓她好奇。
她懶懶的倚在窗邊,窗口不時竄進來的風吹動她的長髮,那張美麗的臉,已脫去了八年前的稚嫩,多了幾分女子的成熟。
特別是剛剛他抱她入懷時,她身上那柔軟的觸感,還有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都縈繞在他的心頭。
看著她美麗的面容,他努力剋制著不看她胸.前那誘人的起伏。
他細細打量著她的眉眼,雖然還有八年前的痕跡,但是不得不說,她現在比以前更美了,小小的瓜子臉,紅脣不點而朱,滑膩的鼻樑高挺吐氣如蘭,一雙美麗的桃花杏眼,懶洋洋的總是多了分妖嬈風情,一頭烏黑的長髮被她置於肩窩處。
她像只慵懶的貓兒,清純中透著嫵媚,讓人……移不開眼。
看到現在她的褪變,他不由得看得癡了,也忘了她問了什麼,只是專注的凝視她。
看什麼?
朱茵洛好奇的往自己身上瞅,以爲自己是身上或是臉上有東西,扯了扯衣服,再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奇的湊近西門澤的臉:“喂,你在看什麼?”
她突然的靠近,嚇了他一大跳,現在的她比以前的身材,長高了好多,這樣的近距離,近得能看到她黑亮的眼睛裡他癡迷的目光。
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不敢看朱茵洛的眼睛,深怕自己太過失態。
“沒,沒什麼……”他結結巴巴的後撤了些身子,她離得太近了。
看到他的臉色,朱茵洛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你還是那麼愛臉紅啊。”還跟八年前一樣,是個很單純的傢伙,似乎也很好騙呢。
聽到這麼一說,他的臉就更紅了,窘態畢露。
“那……那個,你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他趕緊扯開了話題,以免他更窘迫。
“我呀!”她慢悠悠的坐了回去,身體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靠在馬車的車板上,深深的一呼吸,感覺身子好冷,一股涼意襲入她的心底,側臉看到他臉上未褪的紅暈,忍不住戲謔的道:“來看你的呀!”
“看我?”西門澤不信的看著她。
“當然了!”她煞有其事的說:“我正好在附近玩兒,正好看到你的馬車,否則……我怎麼會直接撲進來呢?”
聽她這麼一解釋,好像真的像那麼一回事,但是理論上這理由並不充分,但是西門澤不想去想那麼多。
她說是來看他的,那麼他就相信,不管是什麼原由,她……還是記得他的。
“說得也是!”
“對了,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剛剛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她的聲音略顯虛弱,該死的,胸口好悶,那個渾蛋下的到底是什麼藥,讓她好難受,全身似掉入了冰窖似的。
“父王有一封信要我轉交給南陵王,本來……我是打算去了南陵之後再去找你的,沒想到我們提前就見面了!”這是意外的驚喜哪。
去了南陵再去找她?幹嗎?不會是……想要提親吧?他……他這個死腦筋,居然還記得。
來不及她再多想,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喘得很厲害,看來是解藥起作用了,這毒果然厲害,她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覺。
西門澤慌得扶住她:“茵洛,你怎麼了?”
摸到她發涼的肌膚,他的心倏的揪緊,這是怎麼回事?捧著她的小臉,卻發現她已經昏迷,那張臉,白得沒有一絲生氣,心尖一陣陣抽痛,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茵洛,茵洛,你不要嚇我,來人哪,快找大夫,快找大夫。”西門澤抱著懷中的朱茵洛瘋狂的大叫。
南陵城外大約二十餘里的一個小鎮,這裡是一家醫館,據說這裡的老大夫是附近一帶最有名的名醫。
醫館內的病榻上,朱茵洛虛弱的躺在榻上,一名大約五十多歲的老大夫細心的爲朱茵洛診脈。
站在一旁的西門澤,看著榻上的朱茵洛,神情慌張不已。
前一秒,她還好好的,下一秒就昏倒在
他的懷中,讓他怎麼能不著急?當下就尋找最近最有名的大夫。
正好就尋找了這裡。
西門澤的隨身侍衛小千一臉狐疑的看著榻上的朱茵洛,再看了看自家的主子,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拉了拉自家主子的衣裳。
西門澤以爲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又望了一些朱茵洛才退出了房間,臉色不好的陰鷙著聲音問:“到底有什麼事情?”
“主子,這茵洛郡主來得蹊蹺,她……會不會就是西冀國正在找的那個人?”小千大著膽子說道。
“胡說,她是茵洛郡主,怎麼可能會去西冀國要找的人?他們要找的是盜賊,不是郡主!”西門澤眉毛陡然豎了起來:“你若是再敢胡說,本王立馬讓人割了你的舌頭。”
被西門澤這樣一恐嚇,小千再也不敢多言,趕緊住了嘴,但是心底裡的疑惑還是很深,主要是因爲……這朱茵洛來得太巧了。
巧得讓人……不得不懷疑。
大夫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的凝重。
西門澤擔心的抓住大夫的手臂,焦急的詢問:“大夫,怎麼樣?她怎麼樣了?”
老大夫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睛裡有著無耐,然後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位公子,這位姑娘的病癥,老夫從未見過……你們還是到別去再去求醫吧!”
“什麼?你不是這裡最好的大夫嗎?”西門澤氣得臉色陡然由晴轉陰。
大夫被嚇得渾身顫抖,他顫抖著聲音趕緊解釋:“我是這附近一帶醫術最好的沒錯,可是這姑娘的病癥,老夫從未見過又怎會醫治!”
“你這庸醫!”西門澤氣得頭上青筋暴突,擡起手來就想把那大夫給劈了,幸好小千上來攔住了他。
“主子,主子,您別激動,這裡的大夫沒有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不如……我們去南陵王宮裡去找御醫,或許……御醫有辦法!”
被嚇得貼在牆上顫抖不已的大夫連連點頭,結結巴巴的附和:“對對對,御醫見多識廣,也許認識,但一定要趕到今晚子時之前,否則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聽到此話,西門澤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趕緊回到榻邊,把榻上的人兒溫柔的抱了起來,動作輕柔的怕會傷害了她,便匆匆起身,再也不看那牆上依舊害怕得顫抖的大夫,唯今之計,只有一個。
“起程去王宮。”
“是!”小千答應著,翻身上馬,命令馬伕動身。
馬車的車軲轆轉動著,馬車緩緩離去,跟在馬車身側的那些騎衛也跟著離去。
待到那些人離去,大夫死裡逃生的捂緊了自己的脖子,害怕的癱軟在地上。
太可怕了,差一點……他就死了,好在老天保佑,他還活著。
屋內被西門澤暴怒時隨腳踢開的桌椅弄得得到處都很亂,老大夫嘆了口氣,一一把那些桌椅扶起來,嘴裡嘆息著:“造孽啊。”
兩名便衣男子,在醫館外守了好一會兒,看到西門澤等人帶著朱茵洛離開,那兩人有些擔心的對望了一眼,然後聽到其中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道:“你先回去稟報王爺,我繼續跟著他們。”
“好,你要快點。”
不一會兒,突然又一隊西冀士兵打扮的人進了來,嚇得大夫手中的藥瓶掉地,一瓶上好的藥被打碎了,“啪”的一聲,大夫心疼的看著地上的碎片,卻無暇去顧忌。
“你們……你們又是什麼人?”
“今天有沒有一箇中了毒的女人找你救治?”突然一個看起來冷酷非常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冰冷的聲音,帶著嚴寒的溫度。
又是一隊煞星。
這一次,老大夫學聰明瞭,爲了讓自己免遭災禍,他顫著手指著方纔西門澤他們離開的方向:“他們剛走,一隊騎衛送那位姑娘去王宮找御醫醫治了。”
“御醫?”冷酷的高大男人冷冷一笑,驟然轉身離去,臨走之前,衝身側的人吐出了一個字:“殺!”
令下,男人走出了醫館,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他走到馬車外,恭敬的說了句:“公主,他們去了南陵王宮。”
虛弱的女聲帶著一絲危險的語調說:“那還等什麼?出發!”
“是!”
南陵王宮·南書房
慕容紫琴突然大清早的扭傷了腳,不願意去祈福了,小甲正好樂得清閒。
當他從回來的侍衛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後,臉色倏變,匆匆忙忙的往南書房奔去。
南書房內,一名大臣後腳剛出來,小甲的前腳就已經踏進了南書房的門坎內。
“王爺,不好了,據您派出去的禁衛回報,他們本來是想在等茵洛郡主盜了萬年冰玉後就帶她回王宮的,可是……那冰玉上有毒,茵洛郡主現在中了毒!不過據說暫無生命危險。”
“什麼?”楚靖懿的臉色倏變,心尖一陣抽痛,手中的筆應聲而斷。
這西冀國好大膽,居在敢在冰玉上下毒,若是這塊冰玉到了他的手上,那中毒的人豈不就是他?
“王爺,茵洛郡主已經被北冥小王爺給救了,現在……正在往南陵這邊來呢!”
“北冥西門澤?他來南陵做什麼?”楚靖懿的臉色更難看了,八年前,他就同他搶女人,八年後,他居然還敢碰朱茵洛,現在還在他的地盤上搶他的女人,那張俊美如斯的臉猙獰如魔鬼。
“探子還沒有查到確切的事實。”
“備馬,本王要出宮!”丟下手中的斷筆,臉色陰沉,就要往南書房外走去。
“王爺,您先不要衝動,小的馬上派人帶御醫去,一定把茵洛郡主平安無恙的帶回來。”小甲慌張的攔住楚靖懿。
楚靖懿握緊了雙拳,臉色因爲擔憂而猙獰:“帶最好的御醫去。”
“是是是!”
看著小甲出去的背影,楚靖懿向來理智的臉有著幾道破裂的痕跡。
他對著門外的天空喃喃自語著:“朱茵洛,你的人是本王的,在沒有本王的允許之前,你絕對不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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