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象謙沒想到在船上又見到王鐵牛父子,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
和在火車上活潑的狀態不用,王狗蛋這會臉色蒼白,連續吐了好幾次,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這孩子剛享受完第一次坐船的興奮新奇,暈船的遭遇就降臨在他頭上了。
“第一次坐船暈船很正常,不用擔心。我房間里有暈船藥,吃點藥會好些。”徐象謙道。
“又要麻煩徐先生了。”王鐵牛感謝道。
抱著兒子跟著徐象謙身后,來到二等艙的一個房間。房間不大,放了兩張雙層床,有四個鋪位,通過床頭的封閉玻璃窗,還可以看見外面的長江。
“比三等艙明亮多了,真不愧是先生們的房間。”王鐵牛心里想道。
房間里有個青年,二十來歲,也和徐象謙一樣,穿著筆挺的軍裝,腰桿挺得直直的,正在看書,書的封面寫著《南洋奇跡——變化中的南華》,看見徐象謙帶著一個男人和孩子回來,他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帥氣的臉。
“象謙不介紹介紹你的朋友?”青年放下書,笑問道,一邊從床上站起來。
“王鐵牛和他的兒子王狗蛋,我做火車南下時候認識的,他們也河南逃難出來的,沒想到在船上也碰見他們,他們也去南華,真是有緣。小孩子暈船了,我給他點藥。我同學張靈普,陜西人。”
徐象謙介紹道。一邊不忘問張靈普要暈船藥,張靈普手頭比徐象謙闊綽些,上船前準備了暈船藥。
張靈普把暈船藥遞給徐象謙。打過招呼后,對王鐵牛父子沒了興趣,不一會兒又拿起床頭的那本書看了起來。
吃了點藥,王狗蛋的情況有了好轉,王鐵牛放下心來,感謝一番便離開了。
“有問題可以找醫生,船上有醫生的。”徐象謙提醒道。待王鐵牛父子走遠了,才回頭問張靈普:“那兩個家伙呢?”他朝對面床鋪點了點頭。除了他和張靈普,還有了兩個同學同行。
“跳舞去了。”張靈普答道。事實上,他們臨近好十余個房間的乘客都是被分配到南華的軍官。
“你怎么沒去?只要你往那一站,那些小姐還不搶著和你跳舞?“徐象謙笑問道。
“沒什么意思。有時間跳舞還不如多了解南華的國防軍。免得到了人家那什么都不懂。“張靈普淡淡道。從他的話中看出,他很重視這次南華之旅。
“說的有道理。“徐象謙點了點頭,心想:張靈普這家伙長得帥,成績優秀,就是為人有些傲慢,不太熱衷和同學們玩耍,因此朋友不多,不過同學們都得承認這家伙勤奮用功,很有本事。
“走吧!帶你去見識見識。“張靈普突然放下書。
“見識什么?“
徐象謙抬起頭,見張靈普拉自己出門,便有些疑惑地看著張靈普。剛剛自己還以為這家伙要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呢,現在春心蕩漾了?
“船上有文化沙龍啊,聽說林先生也在船上,我要認識一下女神是怎么樣的?“張靈普笑道,臉上有些期待的樣子。心想:當初放棄去讀北京大學,投筆從戎到了武漢。一晃四年就過去了。
徐象謙這才恍然大悟,欣然向往。他也是文化人。做過小學老師,文學青年哪個沒聽說過林徽因這個名字呢?
船上的旅途是無聊的,尤其對于條件比較好的人來說,為了解悶,他們便在船上組織了一個個小圈子,跳舞、看電影、聊文學、談生意等。
林徽因很自然地成為他們小圈子的中心人物,處在一群男人中比處在一群太太小姐中討論首飾化妝或者上流社會的桃色新聞中要有意得多。
當張靈普和徐象謙來到林徽因面前時,林徽因還有些奇怪,怎么來了兩個軍官,他們都很高大挺拔,只是一個帥氣逼人,另一個要樸實得多了,話也比較少,看上去有幾分木訥。
讓她驚訝的是,那帥氣男子顯示出過人的學問和良好修養,很快就融入這些人討論的話題里。
“沒想到張少尉不僅懂書法,還對歷史有研究,如果不是你穿了軍裝,我以為你是武漢大學的學生呢,貴校的學生都像張少尉這樣的文武兼修嗎?”
林徽因笑著問坐在自己面前不遠的張靈普。十幾分鐘前他還是不速之客,有些魯莽地出現,現在他卻讓人感到他的儒雅和學識。
致公黨定都武漢后,重視教育,建了很多學校,包括武漢大學等首都地區的高等院校受惠甚多,武漢大學的辦學水平已經超過北方的學校了。甚至武漢大學建筑系對自己和梁思成這樣的海歸都沒有過于渴望。
“軍官當然要有文化,不然怎么令行禁止,為國效力啊?革命軍一直致力于在軍中掃除文盲,在軍中經常開學習班,再從中選拔人才,送到軍校培養。除此以外,學校的學生大多是從各地來的投筆從戎的知識青年。四年下來,我們比武大的那些人累多了。”
張靈普道,盡管口氣平淡,但心里驕傲極了,每年報考國防大學的人那么多,但只錄取了很少的一部分,更多有志從軍的青年只能讀比國防大學差一等的分類軍事院校。
徐象謙在一旁點了點頭,心里暗想:國防大學的老師很多都是參加過上一次世界大戰的,經驗豐富的德*官,能從德國老師的腳下混過四年可不容易。如果讀的是海軍專業,那就更嚴格了。
徐象謙突然又想到,南華國防軍同樣也有濃郁的德式風格,自己到了南華。日子肯定也不會輕松的。
“我相信張、徐兩位先生前途無量,日后肯定能馳騁沙場,保衛國家不受外辱。可惜我不是男兒身。不然也要學學你們投筆從戎的志氣。”
林徽因尊敬道。她對眼前的兩位軍官印象很好,在他們身上,她看到了國家崛起的希望,嗯,比她以前在京城見到的飛揚跋扈的北洋軍好多了。
結束文化沙龍,張靈普回去時候和徐象謙忍不住談起林徽因。張靈普道:“林才女真不簡單,我原本還以為人家徒有虛名呢。”
“人家留過洋。懂外語,干的還是建筑。還能跟茅以升先生一起建設國家。我們國家能建成長江大橋,這是多么偉大啊!”
徐象謙道。
“最妙的是,梁公子也是她的同道之人。他們神仙眷侶,讓人羨慕。“張靈普感慨道。
“是啊!“徐象謙心里也是羨慕。一下子就想到自己離開山西老家,未嘗沒有逃避家里人逼婚的企圖?
“別羨慕人家梁公子了,人家可是有個好爹爹,我們泥腿子出身想要好前程只能靠自己了。“
徐象謙又道。
這話一出就給剛才還熱情討論的話題潑了冷水,他們再也不提文化沙龍的事了。
回到房間,他們的兩位舍友兼同學已經回來了。
其中一個長著娃娃臉的青年興奮地嚷道:“你們倆去哪了,舞廳里找不到你們的影子。“
“是啊,你們沒看到,劉曉堯和一位小姐跳舞。不小心被人親一口,到現在臉還紅著呢?“
另一位粗壯的青年笑著取笑道。
“關麟征你笨手笨腳踩壞舞伴的腳,也好不到哪?“劉曉堯反駁道。他那粉嫩的臉上似乎很生氣。但殘留著一個淺淺的口紅印,卻很難讓人感覺他在生氣,看樣子有些好笑。
“你,我不是讓你別說嗎?“關麟征瞪了劉曉堯一眼,沒想到這家伙把自己的糗事爆了,轉頭看見張靈普和徐象謙臉上的笑意。氣得只跺腳。
“哼!是你先取笑我的。“劉曉堯別過頭去。
“哼!“關麟征也別過頭去。
張靈普眼見關麟征和劉曉堯要鬧起來了,有些頭疼。不明白關麟征你一個關西大漢怎么和劉曉堯那水做的小娃娃老是鬧騰呢?劉曉堯是浙江人。
不過很快劉曉堯和關麟征的情緒轉移到張靈普和徐象謙上,得知他們“約會“女神,關麟征還好,不算敏感,但劉曉堯就激動了,拉著張靈普的手,要他帶自己去認識林徽因。
張靈普無奈,只好答應。
這時,關麟征湊到徐象謙耳邊,悄悄說:“和他跳舞的小姐看上劉曉堯了,人家是個富家小姐,有本事呢。人家要纏他,他想躲啊?“
“哦!“徐象謙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苦瓜一樣的臉,心里有些苦澀,怎么我沒有這么好運氣呢?
有人來找劉曉堯,是住在他們隔壁房間的蔣鼎文。
“小老鄉,過來斗地主啊!“蔣鼎文站在門口朝劉曉堯道。
蔣鼎文豪賭是出了名的,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耍一把,心就跟貓抓似的。
可惜身邊的同學被德國教官教傻了,不愛賭博,就算玩牌,也是小小地玩個一毛兩毛,一點都不痛快。
蔣鼎文見劉曉堯不說話,還想誘惑他兩句,突然就背后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蔣鼎文,你個撲街仔,上次輸給我的五毛錢好沒還呢?“
“靠!你陳大爺連五毛錢都記得清楚啊!“蔣鼎文回頭一看是隔壁的隔壁的陳賡,就不爽了,這家伙上次出老千贏了自己五毛錢,我就還給他。
兩人各自看不順眼,一見面就鬧,,四年下來,一點都沒變。有時候情緒激動,就用上了肢體語言。
蔣鼎文不敵,大喊救命,招來一位健碩的肌肉矮子,正是胡宗南,他裝著背心,舉著啞鈴,大汗淋漓的樣子卻一點都不疲憊。
“老大救命啊!“蔣鼎文見了救星,連忙躲在胡宗南背后,一臉欣喜道。
“怎么回事啊?有話好好說嘛。“胡宗南沉聲問道。他面孔老成,看上去有三十歲。果然比身邊一水的水嫩孩子有老大風范。因此大家都叫他老胡。
傳說老胡是個神秘的有背景的人,原本他不用去南華的,不知為何卻主動申請去了。據說南華那邊有大人物準備要招攬他。
“私人恩怨,不管老胡你的事啊。“
陳賡低頭看了看個子直到自己胸口的胡宗南,按理說,他居高臨下,眼神應該是鄙視胡宗南那一米六的矮子的,但對方那鼓鼓的胸大肌爆炸式的手臂,不知道這個矮子吃了多少菠菜。看起來卻蠻有震懾力的。
沒等胡宗南回答,陳賡連忙拍了拍腦袋。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事道:“被你一鬧,差點忘了正事,我找張靈普有事,下次再跟你說。“
陳賡心虛地看了蔣鼎文和胡宗南一眼。連忙躲進張靈普的房間。
“好了,別鬧了,就讓我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吧!“房間里傳來張靈普的聲音。
張靈普威望很高,很受學校領導重視,加上為人嚴肅,一般人不敢惹他。
胡宗南是何等精明之人啊,自然不會去和張靈普鬧,也不想和陳賡鬧,見陳賡溜了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家伙比他的同學大幾歲。而且入學前還在社會上混過,為人處世更加圓滑精明。和他相近的也就徐象謙了,不過徐象謙比較木訥。在同學中不活躍,也不受領導重視,地位反不如明星一般的張靈普。
“大哥你為什么對張靈普那小子那么客氣啊,剛才陳賡打了我一拳呢。“蔣鼎文指著自己烏黑的眼圈道,樣子又生氣又委屈。
“大家都是同學,要和睦相處。別鬧了。“胡宗南安慰地拍了拍蔣鼎文的肩膀,沒有直接回答蔣鼎文的問題。心里暗想:我也想壓過張靈普啊,可惜你不知道,人家可是有部隊高層罩著的啊,得罪了他,說不準自己要倒霉呢。
張靈普真的有貴人罩著嗎?
胡宗南也不完全確定,但他隱約從別的地方聽說過。不得不說,此時的胡宗南只是剛畢業的軍校生,地位低下,遠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可以很牛叉的。
陳賡溜進張靈普他們的房間,一進門就面對張靈普銳利的眼神,張靈普道:“你找我有事?“
陳賡聞言一滯,自己只是為了躲避胡宗南才進來的。馬上又笑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嬉皮笑臉的樣子怎么都不能讓人生氣。
“我知道你消息靈通,學校把握發送到南洋,我又沒去過南洋,情況一點都不熟悉,不就想找你問問情況么?“陳賡走了過來,坐在張靈普面前,一雙眼睛注視著張靈普。心說:其實我是拒絕的,不過組織有命令,只好留在革命軍系統了。
“我有什么消息啊,我知道的也沒你們多。“張靈普眉頭一皺道,”學校不都說了,把我們送去南華進修,快則幾個月,慢則三五年就會把我們調回國內。“
“其實我們每個人培養的成本還是很高的,革命軍投入了那么多資源,總不會舍得讓我們留在南洋太久的,不然豈不是收不回成本?“
徐象謙見張靈普和陳賡苦思不得的樣子,便插嘴道,他的話幾乎一語中的。
“其實我們還算是幸運的,不像隔壁班的林玉容,前些年聽說他被開除了,后來才知道被分配到海軍學院,現在可能去了南華。“
關麟征提起了一段往事,大家才想起記憶中那張不起眼的臉。
“聽說他自己申請去海軍的?“徐象謙疑問道。不知為何,此次南下,總覺得有些奇怪。
“哎,是真是假我們也不知道。去海軍也不錯啊,他們伙食比我們強多了,而且南華重視海軍,海軍也比我們強,還打敗過荷蘭人。以我們的年紀轉去海軍也是可以的,就是要學習很多新知識麻煩了點。“
張靈普評價道。
心想:自己的同學中,真有一些同學入學后不久轉去海軍,在武漢學習了兩年后又轉到湛江那邊的海軍基地實訓,說起來可能比自己呆在陸軍要精彩一些。
“南華和我們一脈相承,相互交流也是正常,大家不必擔心回不來。說不準我們從南華回來。能當個大官呢。“
劉曉堯樂觀地說道。這孩子野心不大,只覺得能和同學們一起,到哪也是挺好的。
就在張靈普一干人在討論自己未知的前途的時候。船上頭等艙里,司徒南正盯著長長的名單出神,上面寫著:張靈普、徐象謙、陳賡、關麟征、左權、胡宗南、胡連、陳明仁、鄭洞國、王耀武、高志航、劉曉堯等人。
對于這些人的去處,司徒南隱秘地做了些安排,有的送去南華,甚至安排得過于細致,如林玉容轉入海軍。高志航和劉曉堯(奶茶爺爺還不知道自己就快要被送到美國康明斯——林肯飛機公司學習飛機制造呢)轉入空軍。
而坐在司徒南身邊的正是另一個司徒——司徒勇,武漢軍界三巨頭之一。
“花了不少心思才把這些人安排好。真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不過我還是一個不漏地幫你辦了。“
司徒勇有些抱怨道,有些奇怪司徒南為什么要突然插手軍中人士,而且還是一些剛畢業的軍校生。
“真是將星璀璨啊!但愿不要被我亂點鴛鴦譜給點沒了。“司徒南放下名單。心里暗自想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司徒南談談道。
“那我拭目以待。“司徒勇無奈道。
為什么要這樣做?司徒南不解釋,司徒勇也不能讓他開口,更不能拒絕司徒南的要求。他自己有今日的成就,一直都離不開族兄司徒南,而且他最佩服的就是這位族兄。
就像這次事件,誰知道司徒南這位族兄還在暗地里安排了多少人呢?那些人分布在軍界各界,各行各業都有。
司徒勇看著司徒南深邃的眼睛,心里默默地想道:什么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的吧,如果他想知道的話。
“我不問為什么。但我想聽你說說,這些家伙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司徒勇問道。
司徒南沉吟片刻,拿起名單點評道:“這個張靈普果敢忠義。趙云一般的人物。而且長得很帥,幾乎和我一個類型的,所以我看他順眼。這個徐象謙,老實的山西孩子,雖然長相普通,不善言辭。但堅忍內秀,你也要多多注意他。“
至于其他的。也很優秀,革命軍的未來就看他們這批人了。
革命軍未來肯定會打敗國內軍閥,統一全國,但司徒南依舊認為目前軍中的將領們整體素質偏低,未來還得靠自己進行挑選出來的名將種子再精心培養出來的將領來指揮中華的百萬雄師。
這樣安排,除了惡趣味,也有點未雨綢繆的意思。
其中他最看重的有三個人,軍神林玉容、英勇與帥氣的張靈普以及沒有來得及證明自己的徐象謙。
林玉容性格專注,精于算計,很像司徒南很欣賞的日本海軍天才——秋山真之,如果把林玉容培養成山本五十六那樣的名將就好了,所以司徒南把林玉容送去海軍了,希望他的專注算計能揚威四海。
而對張靈普的定位很簡單,就是軍界模范,張靈普很符合司徒南的審美。
至于徐象謙,這個時代因為沒被老蔣踢到河南跟馮玉祥混,自然沒有接觸某些思想,對蒸蒸日上的武漢政府他還是忠誠的。司徒南相信他有成為軍神的潛力,只是在異時空運氣不好,沒機會展現罷了。
既然這樣,索性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這樣的想法,司徒南不能對別人說,只能心里暗暗期待。
至于胡宗南、蔣鼎文這些個校長的最愛,司徒南打算“完璧歸趙“,讓他們重新投入校長的懷抱。
“賭神“蔣鼎文可能會表現差點,但胡宗南絕對能成為校長的助力。畢竟如今的校長在南華可是個稱職的警察,非常善于對付爪哇土著,司徒南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出乎司徒勇的預料,他完全沒想到,司徒南不僅知道名單上的那些人,還能說出這些人的性格特點,以及猜測這些人未來的成就。
“我感覺你比我更稱職,我都不知道軍中有這些厲害人物呢。“司徒勇感慨道。
心想:如果真像司徒南說的那樣,這些人有那么大潛力,自己把他們收攏起來,未來我還不是軍界第一人?
想到這,他蠢蠢欲動,以至于從司徒南房間里出來,他心情雀躍,難以平靜。
連忙吩咐副官,準備召見張靈普等人。
“什么情況啊?“張靈普疑惑地看了看徐象謙,用眼神示意徐象謙。原本自己要入睡了,沒想到來了個軍官,對方還是參謀部的少校,要帶自己和徐象謙走。
徐象謙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一頭霧水。心想:參謀部的少校的出現,似乎印證了軍中大佬青睞張靈普的傳說。
當司徒勇一身將服出現在張靈普和徐象謙面前時,張靈普和徐象謙一下子傻眼了,*oss居然也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