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道奇卡車駛進公牛小鎮,這是達拉斯和休斯敦之間的一個不出名的小鎮,人口不多,街道很小很短,一眼就看到頭。
除了酒館,還有一家雜貨店,一家小飯館,和一家銀行。
不知道哪個白癡銀行家在這里開銀行,平時沒什么業務,就是給農場主發點貸款,幾年下來,附近的農場主漸漸地都欠了銀行的錢。
休斯敦的銀行倒閉了不少,這銀行居然還活著,還在給經濟困難的農場主貸款,只要他們把土地抵押給銀行。
干旱、沙塵暴、還有該死的經濟蕭條,折磨這個小鎮,越來越多的農場主跪在地上求饒也不能打動銀行,失去土地的人越來越多了。
而還沒有失去土地的人,他們正在失去自己的土地。
停在小鎮唯一的酒館門前,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牛仔服的男人。
喬治·布什,這個剛剛失去農場的男人,最近在幫人跑運輸,每次經過銀行門口時,他目光都會停留一會,冷漠地看著那些一臉沮喪地走出銀行門口的傻瓜。
“幸好,我還能幫人賣酒!”
因為禁酒令,酒館門上不可能寫著酒館,而是里根大飯店,卻從來沒賣過一頓飯。
街上冷冷清清,沒什么行人,男人打量周圍一圈,沒發現異常,走到酒館門口朝里面喊了一聲。
“貨來了!”
酒館里出來幾個男人,酒館老板里根看到卡車就笑了,他等這些貨好久了。
“嗨,喬治!”
“嗨,里根。”
里根是酒館老板,他探頭進車里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一揮手,指揮身后的幾個伙計往車上搬東西。
陸陸續續地。一個個木箱子被搬進酒館里。
“走,進去好好地喝一杯!”里根邀請道。
“沒問題。里根。”叫喬治的司機爽快答應道。
“該死的拜登,你給我小心點,別摔壞了我的好貨。”
wωω?TTkan?c o 店主大聲呼喝其中一個搬運工,拜登呵呵一笑,不介意老板里根態度粗魯,他撬開箱子,箱子里裝滿了酒。
拜登拿出一瓶酒,識趣地遞給里根。
里根熟練地“試貨”。對酒的質量滿意,阿里納斯沒吹牛,盡管耽誤了一些時間,但這酒是“好”酒,比公牛鎮的農場主自己釀的酒便宜好喝。
最重要的是,那家伙居然和警察局的大人物搭上了關系,這生意越做越大了。
里根有些妒忌,也享受了一點好處,就是以后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地賣酒了。
“往年這時候,東部棉花商人和肉牛商人都跑到公牛鎮。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去哪了?大概都跑到華爾街去買股票了!”
一杯酒下肚,布什說了個冷笑話。
“大家都破產了,現在銀行成了公牛鎮地主。大部分土地都被銀行買下來了。”
里根憂心道。
銀行看中了公牛鎮的土地,卻不找人好好經營那些土地,此事有些詭異,忍不住說了出來。
“沒準人家看中了地底下的東西,這幾年德克薩斯大家不都到處找石油嗎?”布什隨口道。
“公牛鎮如果有石油,你不是虧了?”里根笑道,又補充了一句,“我真希望看到你后悔的樣子,這樣的我生意就更好了。”
布什搖搖頭。農場主沒了土地,就像沒了老婆。個中的滋味不是里根這樣的酒販子能體會的。
于是他低下頭,沉默。
布什送完貨離開公牛鎮。道奇卡車奔馳在野草和泥土構成的鄉村公路上,寂寥蒼茫的感覺柔然而生。
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松林,據說松林的另一頭有做伐木場,只是公牛鎮的人從來沒到過松林另一頭去,因為松林太大了。
滴滴滴——
前方出現一支車隊,清一色的道奇卡車,至少有十多輛。
前面一輛車有人向布什招手,示意停車。
布什放慢速度,雙方停車,那人就問:“公牛鎮在這里嗎?”
“是的。”布什點點頭,又看了看停下來的車隊,車廂里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工具,這些人是要到野外搞工程嗎?
布什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問:“你們是誰?要去修胡佛工程嗎?”
“我們是哈里伯頓油田公司的,要去公牛鎮開發油田!”
對方回答道。
“公牛鎮有石油?”布什連忙問道。
“你不知道現在整個東德克薩斯都瘋了嗎,所有人都在找石油!”
那人有些驚訝,看了看布什衣領破舊的樣子笑了笑,“給你個伙計忠告,要發財,還得靠這個!”
說著拳頭上下抽動,比劃一個抽油機工作時的動作。
趕回休斯敦的路上,布什看到越來越多的卡車駛往公牛鎮,上面滿載著各種各樣的油田設備。
“荒蕪偏僻的東德克薩斯要變天了!”他喃喃道。
接下來,幾乎每天他都聽到關于東德克薩斯油田的消息,有人說洛克菲勒看中了這里,有人說梅隆的海灣石油公司也來了,還有本地的石油富豪也不甘示弱,數千名小石油商人像蝗蟲一樣涌到東德克薩斯。
人多了,私酒生意就好了,布什出勤也更頻繁了。偶爾會看到天上有飛機飛過,大石油公司用飛機偵查東德克薩斯油田,連天空都不安寧。
哈里伯頓油田公司效率很高,一個月后就在公牛鎮找到了石油,很快公牛鎮建起來巨大的儲油罐,公牛鎮到休斯敦的石油管道也隨之建立起來。
“唉,我沒那命啊!”
布什再次來到公牛鎮,里根的酒館擴張了,成了名副其實的大飯店,依舊無法滿足那些涌過來的石油工人、石油商人等追夢者。
“銀行還是那家銀行,從前大家都不注意它的名字。最近改了名字,大家都知道它叫富國銀行。”
里根見到布什很高興,興奮地給布什介紹公牛鎮的變化。
“里根和布什的故事在公牛鎮很流行。里根是成功者,石油拯救了他的酒館。富國銀行資助他擴大事業。而布什是個失意者,大開發前,他賣掉了自己的農場。”
酒館里,西方石油公司的副總裁,工程部門的負責人普拉特博士,正微笑地給到訪的司徒南和亨達·布朗講述公牛鎮的故事。
西方石油公司幾乎擁有整個東德克薩斯大油田,抓住了東德克薩斯油田,就抓住了美國的能源命脈。這是司徒南最得意的事。
“里根和布什的故事,真是挺好的。”
司徒南聽到這兩個名字,不得不暗暗發笑,忍不住看了過去,幸好只是名字巧合,那兩個家伙沒有長成好萊塢帥哥的臉和共/產/主/義戰士的臉。
“我說過,這是個數百億噸的寶藏,博士把哈里伯頓油田公司拉了進來,雙方合作,做得好。不然單靠西方石油公司的力量。可沒法開發這個超級油田。”
司徒南壓低聲音道,對普拉特表示贊賞。
普拉特負責油田開發,亨達·布朗總領石油公司事務。而司徒南,更多的集中用于協調整個威廉財團各大公司緊密合作,打退其他勢力對東德克薩斯油田的覬覦。
“我們已經成功打了200口井,如果再努力一把,能打出1000口油井。
盡管樂觀估計,東德克薩斯油田日產原油能達到50萬桶。”
普拉特眉飛色舞道,一臉興奮。
東德克薩斯油田的成功,奠定了西方石油公司在美國石油界的霸主地位,而且對這個國家具有重要的意義——西方石油公司隱隱有當年標準石油帝國的氣勢。
“美中不足是現在油價太低了。休斯敦原油價格已經跌到了15美分一桶,我們損失慘重。”亨達·布朗皺著眉頭道。
“油價低讓我們少賺很多。同時也可以要了其他石油公司的命!”
司徒南笑道,一臉自信。看了普拉特博士一眼,心想:普拉特博士對東德克薩斯油田的產能估計還是太保守,油田產量能翻幾倍呢。
繼續用誘惑的聲音描述道:“想想吧,當我們把海量的石油推向市場,剛剛在經濟危機中損失慘重的美孚、埃克森、海灣、bp、殼牌,又被我們當頭棒打,他們比我們還要著急。”
“沒錯!我們要搶在第二次石油會議前,盡可能地擴大我們的市場份額。到時就好看了!”
亨達布朗很快反映道。
普拉特點點頭。
很快就達成了擴大產能,打擊競爭對手的決定。
東德克薩斯油田的發現改變了國際石油市場的格局,如今西方系石油公司建成從墨西哥灣到五大湖地區的石油大動脈,石油輸送網絡涵蓋美國東西海岸,以及歐洲、亞洲,在全世界建立石油網絡,比洛克菲勒的美孚——埃克森兩家組成的石油帝國有過之無不及。
操縱油價,打擊敵人,影響世界,司徒南的手段和眼光自信不比后來的歐佩克差。
希望能在東德克薩斯油田分一杯羹的無數“其他人”大多沒能如愿,很多人原本就窮困,放手一搏,但很快失去一切,徹底失業,德克薩斯大草原上,已經唱不起往日流行的歡場華麗的爵士樂了。
時間很短,腦子里的記憶還去消失,卻感覺浮華的富足的二十年代遙遠得像是遠去的古老的傳說,那么陌生,那么讓人猝不及防。
“低油價讓大石油公司損失慘重,傷得更重的是中小石油商人。”
來到德州,司徒南自然要拜訪老朋友安德森參議員。
見到司徒南,安德森就抱怨道。
“所以,很多人鋌而走險,甚至盜采西方石油公司的石油。”
司徒南道,“這行為是可恥的,公司已經邀請了安保公司保護油田。”
中小石油商人的抱怨,的確讓參議員和州政府官員頭疼,不過這關司徒南什么事呢?要說有事,也是好事。可以低價從中小石油商人手里買下油田。
“聽說州政府準備成立石油鐵路運輸委員會,必要時實施緊急戒嚴令?”司徒南直接問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司徒南就是要和本地官員提前達成協議。
參議員點點頭。
在他的引薦下。司徒南又見到了州長羅斯·斯特林,德州四大石油大亨之一。
羅斯·斯特林是個強硬的保守派。一見面,他就直接問:“德州石油正在奔潰,我已經接到很多人投訴西方石油公司,而且我本人也認為西方石油公司大肆增加產量導致德州油價暴跌。”
一見面吃了個釘子,被人用質問的語氣質問,司徒南沒什么好臉色了,他淡淡道:“所以呢?”
“我希望西方石油公司能主動限產,為提高油價做貢獻。這對西方石油公司也有利。”
羅斯·斯特林很快醒悟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不錯,眼前的這位人物可是真正的大人物,自己應該禮貌些。
再次開口,他態度尊敬了不少。
司徒南也知道那些破產的小石油商人快暴動了,西方石油公司和其他大石油公司這段時間已經買下了大量的油田,洛克菲勒家族的代理人也在悄悄地購買德州的油田。
是時候緩一緩了!
司徒南想了想,點點頭,原則上同意限產保價。
不過做不做,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西方石油公司可不怕州政府。
在大石油公司的默許下,州政府對幾個主要產油縣實施軍事管制,派國民警衛隊數千人進駐油田。幾天內油田暫時停止了生產。
同時,鐵路運輸委員會也強制實施配額生產,這是個狠招,一下子就限制了原油對外運輸,中小石油商人無法對外運輸石油,只得咬牙接受。
一個星期后,德州油價恢復到90分每桶,就連司徒南也不得不承認,州長“動刀動槍”。效果真不錯。
當然,西方石油公司和雪佛龍石油公司有自己的運輸管道。根本不受鐵路運輸委員會限制,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生產。
不過。表面上,迫于壓力,還是有條件地接受了鐵路運輸委員會的配額生產制度。
“還是那句話,我們干我們的,誰也不能命令我們做什么。”
離開德州前,司徒南叮囑普拉特道。
“當然。油價雖然會漲了,但不會停留在90美分上。很快法院就會判定州政府強制停止油田生產是非法的了。”
普拉特笑道。
看了看西裝革領的司徒南和亨達布朗,兩人即將要參加蘇格蘭高地的石油會議,想到這點,他又笑道,“真正限額生產,分配生產額度的會議可不再達拉斯。祝你們好運!”
威廉號上,司徒南問亨達布朗:“這次西方系能獲得多大份額?”
“北美至少五成,全球三成半!”亨達布朗道。
“好!就這樣!”
司徒南點點頭。
石油會議是英美幾大石油公司瓜分市場的分贓會議,道義上人們要批評他們,但事實就是這樣。
上一次會議,幾大石油巨頭瓜分石油產量,主要在中東,中東和北非石油開采后,石油產量大大增加,彼此之間競爭更加激烈,難免價格競爭,大家都損失不少錢,所以有必要召開新的會議,分配市場。
“如果他們不肯承認我們的地位,大不了,我們表面退一步,讓他們高興,該是我們的市場一加侖都不讓!除了上帝,誰能監督我們這些石油公司呢!”
司徒南又道。
“放心,我會好好和他們吵一架的!”亨達布朗保證道。
司徒南雖然出席會議,以老板的名義強硬表示西方系的態度:“原油限產是必須的,但必須按照目前各公司的生產能力來分配市場份額。
雪佛龍和西方石油公司的份額絕對不能低于40%!”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人反駁了:“埃克森和美孚的份額也不會低于45%!”
英法的石油巨頭一看,心中大罵,干脆你們美國人承包地球算了!
這,還了得?
別說歐洲人,梅隆家族的海灣石油公司嘴邊也掛著冷笑。冷哼了一聲。
東德克薩斯大油田發現后,海灣石油公司沒能插一腳進去,被西方石油公司斷然拒絕。這多少影響兩家公司的感情。
不過,生意就是生意。
這是一場勾心斗角。討價還價的會議。
司徒南把蘇格蘭高地會議當成度假,逗留了幾天后,給亨達布朗打氣,轉到歐洲大陸去考察。
況且埃克森和美孚的老板小洛克菲勒也沒有出席呢,司徒南作為財團領袖也不能太掉分,和一幫董事長吵得面紅耳赤。
600萬德國失業者更需要司徒南關注。
不少德國佬通過威廉基金會在遠東獲得工作,估計去遠東謀生的德國佬數目會達到10萬人,但這只是杯水車薪。
“德國佬還是靠元首來拯救!”
走在蕭索的柏林街頭。看到的景象幾乎和上一次戰敗后,看到的景象差不多:衰敗、混亂、沒有生氣,沒有靈魂,怎么看都不像是高貴的雅利安人?
和王辰的會面在一家飯店內,王辰被打發到德國,負責一些情報聯絡工作,除了結交德國軍政商界,也給希特勒送錢,成了納粹黨高層的好朋友。
“小胡子是不是瘋瘋癲癲,但偏偏又能吸引人啊?”
司徒南笑著問。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我越來越相信這句話了。”王辰笑道。
“倉里足而知禮節。德國佬國民素質可能全世界最好,但餓肚子了,人的智商會自覺不自覺地降低的。正好那個家伙有弱智光環。最適合如今的德國佬了!”
司徒南評價道。
王辰點點頭,司徒南的評價恰如其分。
經濟危機給了納粹黨機會,納粹黨正在崛起。
貧窮、動蕩,人們朝不保夕,沒有安全感,社會不是走進極左就是極右。
而極左極右都不是好事。
“要不要去見見面?”
見司徒南似乎來了興趣,王辰問道。
司徒南倒是有心和小胡子見見面,但見到面說些什么呢?
小胡子是個非常敏感的人,自己又比他更了解他。如果不小心說漏嘴了,會不會讓他產生抵觸心理呢?
或許。談論藝術,是個不錯的選擇。
考慮到名聲。不想和“染”上元首的貴氣,搖搖頭:“見面就算了,不如找個機會偷窺一下。”
“看一看他讓人為之著迷的演講!”司徒南補充道。
“正好,他下午就有一場街頭演講!”王辰道。
柏林街頭,人頭涌動,司徒南有幸看到了講臺上那個身影!
演講時聲音歇斯底里,揮舞拳頭,手向上45度角:“你們或許要說:希特勒先生,我需要一個工作,一塊面包。
是地。你的說法很對,生命實在是太重要了。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
那就是尊嚴!
只要阿爾薩斯和洛林上空一日還飄揚著法國的國旗,我們的尊嚴就不存在!
只要那些法國人、英國人在我們的國土……”
說完又神情肅穆,抬頭望天,像神一樣讓人膜拜。
在場的德國佬聽了如癡如醉,打了雞血,仿佛已經看到了面包和尊嚴。
一場演講就收復柏林市民的心,這安利的效果實在是——無與倫比!
司徒南搖搖頭,收回視線,注意力回到身處的街頭咖啡廳。
見旁邊的漢斯正欣然地看著不遠處那個身影,笑問:“你確定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他很棒,不是嗎?”
漢斯點點頭,一點都不掩飾對那個人的欣賞,法本ig公司需要這樣一個人,重新把德國凝聚起來!
為了這場演講,法本公司捐出了50萬新馬克。
司徒南不希望重組法本公司,漢斯還是做了。
法本ig公司終于在漢斯手上合體,為此也和司徒南產生一些矛盾,這幾年關系疏遠了不少,不過這值得。
因為法本ig,不只是一家化學巨頭,而是整個德國化工業!
只有整合整個德國化工工業,才能和參與世界競爭。
巴斯夫公司引以為傲的合成氨技術,戰后被戰勝國掠奪走,然后肆意擴散。
中國原本是落后工業國,合成氨技術傳到這個國家后,化肥產量比德國還高,這讓德國人心痛不已——明明,自己可以賺那些錢的。
而在有機化學方面,美國人發明了尼龍,發明了合成橡膠,在世界各地搶占市場,他們的合成技術更走在德國前面。
德國缺少橡膠、塑料等工業原料,比美國更需要合成技術。
如果那個政客是德國人需要的救星,那么漢斯也暗暗感覺到自己是德國化工業需要的那個人。
這,就是我的使命!
“你確實做了一筆好投資!法本ig,或許和納粹是天生一對!”
司徒南微笑著評價道。
“美華公司和致公黨不也如此嗎?”漢斯也跟著笑了笑。
司徒南輕輕搖搖頭,不置可否。
“德國經濟不景氣,納粹黨就算上臺也未必能解決問題,我這次來,還是希望德國工商業界以積極的態度開拓新市場。”
“那個……”
漢斯目光落在司徒南臉上,有些艱難地開口,委婉地提出他的想法。
他想修復和司徒南的關系,從司徒南那獲得法本ig公司需要的資金和技術,還有——石油和橡膠!
街頭演講散了,德國佬聚集在街頭不肯散去,人群還在歡呼,似乎就認定了救星出現。
而不遠處的安靜咖啡廳里,司徒南目光落在漢斯臉上,見他目光里有懇求,和一點點卑微,心里已經想到了幾年后,那時風光無限的法本公司用得著這樣求人么?
“好!”司徒南點點頭。
走出咖啡廳,去往興登堡府上的路上,司徒南正好遇見小胡子。
小胡子看見王辰坐在車里,又看到王辰陪同的陌生男子,那男子朝自己微笑地點點頭,微微一愣,然后擦肩而過……
第二次石油會議塵埃落地,司徒南見到了一臉氣憤的亨達布朗。西方系在會議上受到其他石油公司的抵制,結果不理想。
“無所謂了,既然在會議上得不到我們想要的結果,我們就主動爭取吧!誰來約束我們呢?
……
我已經和法本公司談好了,以后每年向法本公司供應200萬噸原油和成品油。”
司徒南道。
這只是開始,預計向德國供應的石油遠不止這個數字。
沒有意外的話,就算德國和美國開戰了,西方石油公司依舊通過西班牙繼續向德國提供原油。
歷史上,洛克菲勒的美孚石油公司就是這樣干的。
離開德國不久,納粹黨上臺,歷史翻開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