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之一瞧何總監(jiān)的奸險老臉,就明白了事況,但他怕什么!詩嘛,有的是。因為歷史分叉,這個世界有自己的杰作,但同時連另一個世界的一些中唐名句都沒有呢。
“可有?”宇文奕興奮問著。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王鳴之望著冷笑的何總監(jiān),一口氣念出一首七絕,鏗鏘有力,戰(zhàn)意沸騰!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他的話聲落下,余音卻仍在雅室內(nèi)激蕩,像是大唐兒郎的沖陣殺敵之聲!
眾人的熱血上涌,陳士平驚喜,何金生驚愕,宇文奕頓時再一次激動得紅了臉。
好詩啊,古唐的豪邁昂揚,莫過如此!
男兒為什么不帶上兵器,去光復(fù)河山、開疆拓土?請你去祭祀著大唐開國功臣的凌煙閣看看,哪一位王侯是只讀書的書生?
又有哪一位,是像你何總監(jiān)這樣的鼠輩!
耍的都是些陰謀詭計,著眼的都是些蠅營狗茍,交好的是錢亭這種讒佞之輩,可笑啊。你何總監(jiān)不如叫何太監(jiān),反正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這……”錢亭失聲。
“好詩!!!”宇文奕激動成了豬叫聲,“說得好!”
史載,貞觀年間,高祖在故漢的未央宮辦酒宴。宴會間,高祖命令歸順大唐的突厥頡利可汗跳舞,又命令南蠻酋長馮智戴詠詩,高祖看得開懷大笑。
沒過幾天,突厥頡利可汗卒,可能是活活氣死了。
不服?滅了你!
再像漢朝做的那樣,把匈奴單于的頭顱,高掛在長安胡人街的街口掛個十天。以此告訴天下蠻夷:明犯強漢者,雖遠(yuǎn)必誅。
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
男兒何不帶吳鉤。這才是!不破樓蘭終不還。這才是!
“這首詩……”何金生簡直不敢相信,十八歲有此一詞一詩?這什么概率……
王鳴之對他們的驚艷不奇怪,這可是唐代三李之一,“詩鬼”李賀的曠世絕句!大唐的魂魄之一。
在這邊世界,也有李賀。不同的是,當(dāng)時的皇帝是唐成宗而非唐穆宗,李賀沒有因為“避父諱”而不進士,他的滿腹才華得到重用,成了中興大唐的名臣之一,而不是年僅27歲就郁郁而終。所以這首實為報國無門的悲詩也就不曾存在過了。
你們要盡興,再來一首陳毅元帥的革命詩好啦。
“我這里還有好詩!聽著。”
王鳴之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還有!?見好就收吧小子,現(xiàn)在贏的還是你。
何金生的面色發(fā)青,就要找根棍子把他打出去,但念詩之聲再起。
許振、陳士平、鄧秀艷等人只見王鳴之幾乎是瞪著何總監(jiān),氣勢十足地高聲道:“斷頭今日意如何?創(chuàng)業(yè)艱難百戰(zhàn)多。此去黃泉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這!!眾人再度倒抽冷氣,宇文奕渾身都在震顫,一詩還比一詩霸氣!
今天就戰(zhàn)死沙場怎么樣?一場場的戰(zhàn)爭,要創(chuàng)造功業(yè)非常艱難。那又如何!我死后到了黃泉,就去招統(tǒng)我的舊部下,十萬雄師集結(jié),把閻羅王都斬掉,再看誰敢要我的命!
何金生,你這個老賊敢嗎!你今天害我,我做鬼都不放過你!我死不了,就革你老命!
“你……”何金生的老臉已經(jīng)鐵青,看著對面狂放的小子,不由踉蹌地退了兩步。
詩有詩氣,這時他無疑被這首詩的霸氣、殺氣給震住了。
而錢亭,悄然縮到了一邊去,哪敢再胡說什么。
“好詩啊!!!”宇文奕只有用尖叫,才能表達此刻的心情。
“還有。”王鳴之又說。眾人真的驚呆了,何金生身子晃了晃,還有!?你小子,搞批發(fā)的嗎。
不待怎么著,眾人便再次聽到王鳴之昂然的詩聲:“天下風(fēng)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yè)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這!!!空氣都像在窒息,宇文奕瘋狂地手舞足蹈起來,哽咽出聲:“好!好詩啊!”
這首詩給王鳴之的三連擊畫上了一個霸氣而瀟灑的句號,可謂是帥到爆炸成省略號的句號……
我這一踏入江湖,就碰到何總監(jiān)、錢亭此等賤人,當(dāng)他們一個笑話罷了。談笑風(fēng)生之間,就收取了天下,成就了皇圖霸業(yè)。不過其實,那也比不過一場酣暢大醉。
何等心志,何等氣魄!
鄧秀艷越瞧那白衣少年,越覺得,他那舉手投足之間,那眼神,簡直了,才子就長這個模樣。
“呵呵呵……”何金生以干笑掩飾著難堪,被如同按在地上暴揍的滋味當(dāng)然不好受,只是王飛鳴有這一詞三詩,他阻擋不了了,真怕王鳴之又來一聲“還有”。
另一邊,陳士平欣喜若狂,但又不敢顯露出來,只是悄悄地握拳甩了甩。
提氣,提氣了啊!除了錢亭,眾人忍受何總監(jiān)的欺侮很久了,今天當(dāng)真值得一場豪醉。
“飛鳴大才!”宇文奕上前扶住王鳴之的手臂,以示親密和敬重,宣布道:“中秋晚會上我就演唱飛鳴的這些詩詞,別的都不行。飛鳴,可以嗎?”
王鳴之點頭,“可以的,沒問題。”
宇文奕更加高興,鄭重起了語氣:“如此美玉,怎么能只是個助理?此子必須重用!”
“飛鳴這不第一天上班么。”何金生連忙笑說,額頭青筋微跳,心里不知罵著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安排?”宇文奕這回是動真格的,又問王鳴之:“飛鳴,你的意思呢?”
許振他們又驚又羨,何總監(jiān)輸了,只要王家小子一句話,首席詞人之位就跑不掉吧?真是走運!懷才得遇了,第一天上班就要升職。
“呃……”王鳴之還不熟悉這里的業(yè)務(wù),當(dāng)助理他是沒興趣了,別的還能試試,就說:“我有學(xué)過影視編導(dǎo),比較懂這方面。”
“好!”宇文奕看向何金生,認(rèn)真道:“老何,你可得把飛鳴安排妥當(dāng),把他派到哪個節(jié)目組去吧。這樣的人才,你們戲院要是虧待了,別怪我給搶走咯。”
“呵呵呵。”何金生干笑,壓著眼中的陰冷,“豈會!明赫你放心,飛鳴會有適合職位的。”
錢亭笑著附和:“是啊,是啊。”看向王鳴之的時候,那怨厲眼神卻巴不得他立即死翹翹。
陳士平憂喜交織,喜的是飛鳴升職,憂的是何總監(jiān)團伙不是那種不搞報復(fù)的人……
鄧秀艷等人也都察覺到了,急忙收斂歡喜的神態(tài),還難說王小子是走運還是倒霉了呢。
“那敢情好。”王鳴之卻是半點不懼。
……
這天接下來,王鳴之全程陪著宇文奕排練新詩詞,直到傍晚下班,他跟著陳叔叔走人,然后各自回家。何總監(jiān)還沒說要怎么安排他。
透過公交車的車窗,他一路看著奇異的街景,時不時有騎馬的人在馬路上飛奔而過。
在這里,“馬路”是真給馬跑的,驢也行,牛有些勉強。
大唐的風(fēng)氣延續(xù)下來,有錢沒錢的許多人家都養(yǎng)有馬匹。即使是在城市當(dāng)中,馬也常見得很。馬球和足球誰是大唐第一運動,總是爭議不止。
一座城市不是到處都有馬路,只有些特定路線才有。
“車路”是給車跑的,這些汽車瑰異的外觀,真的給他造成很大的視覺沖擊。
這個世界的唐人占著總?cè)丝诘?0%多,有35億多人,不過遍布于世界各地,并不覺擁擠。
即使是普通人家,甚至窮人,通常的住房都是那邊世界的所謂“別墅”,只是所在的坊區(qū)不同。而富貴人家,那就是住園林、山莊,乃至宮殿的了。
但是當(dāng)年王家遷去大荒前已經(jīng)把房子賣掉,王鳴之回來后租住在一個市中心的青年公寓里。位于第12層,一臥一廳一廚一衛(wèi)一陽臺,不到40平,擺布得很簡單清爽,當(dāng)然在他眼中,還很古典!
正是夜幕朦朧,王鳴之站在小陽臺眺望開去,這座唐風(fēng)城市燈火通明,照亮了穿城而過的涪江。
這幅壯麗的美景,不由使他滿心豪氣,穿越都穿越了,怎么的呢?
以前總想著成為個人物,做些揚名立萬的事情。
這不就是機會嗎?人只活一次,拒絕平凡,當(dāng)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
讓全世界所有人都認(rèn)識王鳴之,一個劃時代的存在!
“哈哈哈哈!”正當(dāng)王鳴之狂笑地發(fā)著偉愿,確立了人生目標(biāo),正要走回小客廳,腦海里的“才能助手”突然又一次閃現(xiàn),他越凝神就越清晰……
嗡的一聲,徹底清楚了,他頓時大驚。
臥槽,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