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倪兒微微整理衣襟,剛纔的打鬥雖然說她已經將紅鸞重創,但爲此她自己也是付出了巨大代價,三朵本命青火已然只剩下兩朵。
不過,她知道,只要得到這地心的那件寶物,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鳳倪兒嬌軀移動,翩翩起舞,在空中留下一連串的動作。
忽然,她朝著附近的一座極爲普通的火焰山走去。
天振不敢跟得太近,萬一被這隻鳳凰發現,那自己便死的不能在死,鳳倪兒目光看著此山的炎口,身軀一閃,便鑽入其中。
就在她走後的一段時間後,天振方纔從角落裡走出來,此時,他的臉色帶著幾分怪異,很快,他便尾隨鳳倪兒來到炎口之內,火焰山體內,劇熱的溫度,使得此山好似銅爐鐵鍋般,極爲悶熱。
山體之內,並沒有發現鳳倪兒的蹤跡,就連她的氣息也莫名的消失了。
向前走了幾步,天振突然看見不遠處竟然有著一片清湖,此剎,他的腦中立刻思索起來,在這般溫度下,竟然此地還存在一片湖。
顯然,這片湖絕不簡單,否則早就應該被這山體內的溫度所蒸發。
此地,除了這片湖水,並沒有其他的,難道說,那隻鳳凰是鑽入了這片湖中,他的目光閃爍,沉吟間,卻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天振立剎默默的走到湖邊,左手擡起,朝著湖面接觸而去。
此時,他沒有施展任何神通,僅僅是想與湖面接觸而已。
就在他接觸的剎那,天振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一片清明,雜念全無。
此湖果然有些名堂,湖面之上,波紋迴盪,不知從何處竟然颳起一陣微微的風,使得湖面掀起陣陣漣漪。
今天,即使沒有得到寶物,我也不虛此行,這裡的水與外界的水顏色一般,但本質上卻不同。
此地的湖水清澈明亮,天振站在湖邊都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道影。
這水,不是凡物,若是我能夠每次在這種清明的狀態下領悟,那麼,修煉必定事半功倍。
想到這,他的眼眸也是愈加的明亮,心意一動,面色微微動容間,目光再次凝聚在湖面之上,他的身軀立刻也鑽了進去。
方纔手的觸覺與此時的全身接觸,給予天振兩種決然不同的感覺。
前者溫和清明,後者也有清明,但在這清明中,卻帶著陣陣冰冷,冰入肌膚,他只覺得全身一片清涼,但在這清涼之中,卻不乏多了一絲寒意。
面對如此種種,天振也是哭笑不得,此地可謂是冰火兩重天,來時熱的他是出氣多吸氣少,但在湖水中,他卻冷的直打哆嗦。
試圖不再去想這些,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轉移到這湖內,水深至清。
天振沒有看到湖底的盡頭,他的速度並不快,一心多用,神識細細的掃視著,不放過任何一處。
這種方法頗費心神,即使是擁有三級地仙靈魂的天振也是不能長久的如此探差,畢竟越是水深,那麼對應的壓力便更大。
就這般,天振下潛了足足有萬米深,然則,他的神識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奇怪,難道說,這湖水內沒有什麼奇特的入口,微微皺起眉頭,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轟隆的響聲,天振一看,便發現兩股巨大的聲響聲。
他立刻收斂氣息,只看見平靜的湖底,陡然間轟鳴聲不斷,然後徐徐的開出一道大門,難道說…...
天振強忍著心中的激動,不過他卻不敢向前移動,因爲兩股強大的氣息此時出現在這片底。
一股氣息是天振所熟悉的鳳凰,另一股他卻並不知曉,大鵬,此寶對我作用很大,你能否退一步,我並不想與你交手,鳳倪兒黛眉露出一絲愁宇。
鳳凰,你太過自信吧!
我怎麼聽紅鸞說,你的三變清火只剩下兩變,你全盛時期尚能與我對抗,難道說,兩變清火就想對抗我嗎?
一名白衣男子微笑的看著鳳倪兒。
鳳倪兒聽到此語,面色卻是俱變,鵬宗,我們可以談談條件嗎?
只要你肯將此物讓給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如何?
鳳倪兒淡淡的開口道。
哼,想要和本王講條件,此物我勢在必得,早年,本王想要你,然而你卻跟清言那個廢物在一起,如今那傢伙已死,你這個寡婦難道還想投進本王懷抱不成。
大鵬帶著戲虐的眼神朝著鳳凰哈哈一笑道。
大鵬,不錯,那件事是我背約的,也是我不對,但你侮辱清言,便是你的錯,看來,什麼條件都滿足不了你,鳳倪兒帶著怨毒的目光,其內閃爍著殺機。
鳳凰,我說過,你若是願意,我現在可以收你做小妾,那件物品我也可以分你一點好處,除此之外,貌似你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本王出手。
大鵬,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這些年,你恨我,難道你覺得我又快樂嗎?
我的命運在父親的安排中,我無法掌控,即使我愛的人是你,我也別無選擇,鳳倪兒眼角處分別的滴下幾滴晶瑩的淚珠。
突然她悽慘一笑道:“今天,要不我們將此物對分,若想要我做你的妾,爲了父親,我做不到,如果你還恨我,便殺了我,我不會反抗,這樣的結局對於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也是一種解脫,死在我愛的人手中,總比死在他們手裡好”。
鳳凰,你說的都是真的,當初真的是他們逼你的,而非你自願,鵬宗語氣一軟,緩緩的問道。
事到如今,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
鳳凰的笑容更加悽美。
看著這兩人溫情連連,天振心中暗歎一聲不好,當他開始看到大鵬和鳳凰相遇時,便決定坐山觀虎鬥,可是如今的形勢不盡人意,想要得到那所謂的寶物可謂是難上加難。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就算得不到,他也想見識一番,畢竟幾大兇獸都紛紛出手,自然不是凡物。
所謂藝高人膽大,即使打不過,憑藉禁咒也能夠抵擋一段時間,這是他心中所想的。
倪兒,這天寶紅蓮即將應運而生,你我先不要談這些,前去觀擬一番在做打算。
微微點頭,鳳倪兒輕嗯一聲,擦去眼角帶著淚花的眼淚,朝著水底洞口邁去,鳳凰和大鵬一踏之間,便消失在水底。
這裡的洞口略顯廣闊,其內更是種種奇物遍佈,洞口內有著大紅血珠,一些奇珍,還有一些類似瑙的物品,甚至於仙界祖兵都有,可以肯定的是,當今仙界之人定然來過此地。
否則,僅在大悲古佛的意境之中,便不會出現如此種種,此地在天振的眼中更像是埋藏的古穴,彎曲盤旋,水深石凹。
在看這些沉入深底的珍寶,雖說有寶物之名,但大都暗淡無光,好似被什麼吸收了光華一般,其威力已大不如從前,長期下去,這些寶物最終只能淪爲廢鐵。
有寶物的洞穴,天振會心一想,腦中好似炸裂一般的冒出兩個字,“龍穴”。
不會吧!
此地竟然是龍穴,龍,乃是上古兇獸中最爲強大和兇猛的一種,踏空的青龍足以媲美古仙,而破空的,那便是古神一般的存在。
即使遠古,仙人也是不敢輕易去招惹這種兇獸,它們生來兇猛無比,體形巨大,喜好一些奇珍異寶,並且將這些寶物搬移到自己的洞穴之中。
所以在看見這些寶物後,天振纔敢大膽猜測,這裡便是龍穴。
若是這樣,才能解釋這裡的某些異寶吸引那些強大的遠古兇獸,在其不遠之處,一女一男正站立在那散發出淡淡光芒的地方,那裡,有著一朵嬌豔欲開的蓮花,其上,青色的節支插在水底的淤泥之中。
不過,這荷葉倒也十分怪異,並沒有生長在水面,反而長在這水深幽暗之處,但它所釋放的光芒,仿若給這幽深的湖底帶來一絲光芒。
蓮花的苞荷之中,有著九顆淡淡的紅蓮,紅蓮含苞欲放,不過卻還沒有完全成熟。
感受著這蓮子傳出的淡淡氣息,天振突然覺得這氣息帶著幾分熟悉,儘管水深阻隔,但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卻散播出來。
傳說之中,天地之間孕育著一些天材地寶,這些寶物在吸收無數的精華之後,便會綻放,而在他們綻放的前夕,寶物的特有氣息會被釋放。
此地,乃是龍穴,過於陰暗,這株荷葉根本不能通過日月精華吸收成長,若是那般,便醞釀不出這九顆至強的蓮子。
而此地,唯一蘊涵能量的便是那些珍珠、祖兵等寶物,如此說來,那些成百成千的祖兵內的精華必是被這株荷花吸收。
一看之下,天振立剎明白其中的原因,他之心中所想,若是這九顆蓮子成熟後,連成一體,其威力驚人。
雖是這般想,不過他也明白,這九顆蓮子,若是自己得到一兩顆那便是天大的造化。
畢竟面前的大鵬和鳳凰可並不是吃素的,二者中的隨便哪一個都可輕易的將他碾死,想在他們手裡奪寶,無疑是太歲頭上動土,老虎身上拔毛,畢竟二者實力相差太遠。
就這般觀察之中,三天的時間悄然而逝,對於凡人而言,三天並不快,但修士而言,卻如同眨眼。
這三天,天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方面,他的精神高度的注視著不遠處的紅蓮,另一方面,心中卻是想著如何奪取蓮子逃跑。
機會,僅僅只有一次,就是在這兩隻異獸奪取寶物時的剎那,那時的他們是最沒有防範的。
此時,紅蓮盛開的景象卻在這湖底呈現出來,其荷花也是緩緩的向外舒展,而那荷花當中的九顆蓮子漸漸的趨向成熟,香濃的味道遍佈整個湖底。
那蓮子和尋常之物亦不同,其上紅潤光芒四射而出,那紅色蓮子成熟中卻不失脫俗。
陡然間,香氣更加濃郁,也就是此時,鳳倪兒輕喝一聲,直奔蓮子,看其樣子,是想趁機奪去紅蓮,鵬宗自然不甘示弱,冷哼一聲,全力展開飛行,他的速度隱隱超過鳳凰,儘管沒有顯露本體,他依舊可以比擬鳳凰。
大鵬鳥最爲可怕的並不是他們那犀利的攻擊,而是那如同閃電般的速度,大鵬的速度,可以說飛禽族位列第一。
就在兩人同時伸手去抓那九顆蓮子時,變故發生了,原本鳳凰朝前去抓的鳳爪陡然間朝下,鳳爪之中,一道道青光襲向大鵬,大鵬的反應可謂不快,猛然間暴退而出,但他的雙手卻是掐動,明顯在施展什麼法術,就這麼一動一退間,鳳凰輕易的收取了二顆蓮子。
大鵬鳥冷喝一聲,賤人,我就知道不會輕易屈服與我,你以爲我沒有防範嗎?
即使你得到如今兩顆蓮子,我也會讓你給吐出來,今天,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會讓你淪爲我衆多小妾的一個,大鵬大笑一聲,氣勢如虹,他沒有去收取蓮子,反而是朝著鳳凰攻去。
鳳凰俏臉之上帶著幾分怒意,她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眼前的男子是她此生最爲痛恨的人之一,在那段羞恥的歲月裡,自己仍舊是鳳凰一族的公主時,曾經深深的愛上大鵬。
可是,族中之人卻極力反對這件事,他們覺得只有龍族才能配得上鳳凰。
然則,當她無力的將這個消息告訴大鵬時,大鵬並沒有給予她任何的幫助和安慰,既然將她的處子之身破除,要知道,鳳凰一族極爲注重名譽,名譽甚至可以超過他們的生命。
嫁入龍族後,她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反而被他的丈夫毒打,原因很簡單,龍族的秘術查探之下,發現了她並非處子。
鳳凰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楚,這些年,她都是熬著過得,看似風光的背後,卻有著悽慘的一生,當她知道自己懷孕之時,親口將這個消息告訴大鵬後,大鵬非但沒有承擔其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竟然將她的孩子在腹中毒殺。
她的心一落千丈,她可以忍受辱罵,忍受欺凌,但唯一不可以接受這個事實,就從那刻起,她的心對待大鵬沒有了愛,只有深深的恨意。
虎毒況且不食其子,這個男人,在她眼中只是一個懦夫,一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