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山之中有何玄機,天振並不知曉,他的目光盯著山峰之顛的古寺,天振眉頭微微皺起,這古寺竟有著幾分熟悉之色,大悲禪院…
這分明就是大悲禪院的縮小版,這幻境中虛虛實實是最難讓人看破,大悲禪師不愧是古佛陀,想要得到他留下的遺物很困難。
僅此一座寶山便讓人歎爲觀止,天振微微一笑,朝著山中走去。
此行,他有著諸多的疑惑。
輕踏腳步,天振並沒有施展法術,在他看來,徒步上山是爲了表示對這位坐化的古禪師的尊重。
其次,他總感覺自己雖然身處幻境,但這裡的一切無不給他真實的觸覺,倘若自己飛向虛空,指不定會觸動空中一些仙禁,這些上古的仙禁根本不是他這個層次能夠抵抗的。
有此原因,他纔沒有莽撞的飛上寶山,而是循環(huán)漸進,一身實力雖然發(fā)揮不出一二,可天振的六官神識依舊敏銳無比,任何四周的風吹草動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半日後,天振方纔來到寶山的山腳處,山腳下,一些野草雜亂無章的長在峭壁懸崖之上,有的散發(fā)著陣陣的仙靈之氣,那是屬於仙人的靈草,修真界的靈芝靈草和這些一株株的靈草根本沒有可比性。
峭壁之上,一些仙草早已被人採摘而去,只剩下絲絲靈根在峭縫中生存著,這些仙草無一不是天地間的至寶。
若是採摘服用,想要延年益壽,增長修爲,不在話下。
不過當天振的視線從那峭壁上回歸山腳的這片小草時,他的臉色變得極爲凝重,卻是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爲就在那綠蔭蔭的草地上,赫然倒躺著至少七具以上的屍骨。
即使是死了這些人也沒有一絲輪迴的機會,因爲他們的靈魂和肉身早已化爲這些小草生長滋潤的養(yǎng)分。
這其中,固然因爲這些人搶奪這些仙草時被人偷襲,殺人越貨等等一些原因所造成的。
但同時也有可能因爲這些人在採摘仙草時,無意中觸動了某些仙禁。
不知刻錄石碑的那名強者是現在是天界的那位存在,此人肯定早已走過這裡的三步,來到真正的大悲寺院,更有可能問鼎帝君,達到那傳說中的存在。
當然,這只是天振心中的猜測而已。
不及多想,天振立刻從身旁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這些仙草所在生長的地方扔去,石頭在空中呈現出完美的弧線,“啪”的一聲,就在石頭接觸到一株仙草時,赫然間化爲粉磨。
這一幕極爲詭異,但天振看在眼中,不可否置的會心一笑。
果然,如我所料不錯,在我之前來到的這批修飾士,一部分是相互奪寶鬥歐至死,但是絕大部分應該是接觸這些仙草而死,這些仙草生長在此地的真正目的並非給人採摘,而是爲整座寶山的陣法禁咒提供源源不斷的仙靈氣,維持這些陣法禁咒的運轉。
一旦有人試著去接觸這些仙草或者觸動某些花草,便會被陣法和仙禁所攻擊。
想要到達此山的山顛古寺,以我眼下的法力根本不太可能,天振心中自忖自己不太可能破除這些禁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下定決心後,天振快步的來到距離山最近的山腳處,至於那八具屍骸所遺留的祖兵,他並沒有去收取,他根本沒有如此高的修爲,想要收取,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祖兵,乃是仙界高手所使用的兵器,一般而言,仙器、將兵、祖兵、帝兵、這些對應的存在乃是某個層次的高手所使用的法器,威力頗大。
腳步一踏,天振突然發(fā)現面前的景物炯然一變,只覺得大山距離自己千里之遙,仿若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企止。
不對,難道說山腳處的這些雜亂無章的小草中也包含著陣法仙禁,天振猜想到的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此山包羅萬象,千變萬化,玄妙無窮,由此可見這名古佛陀的實力絕不一般,能將一座山全部佈置出禁法大陣。
只要給天振時間,他也能夠做到,但若想讓這些禁法威力巨大,渾然天成,銜接無隙,這點很難……
光是這些仙禁,便有千萬種的,每一種位置都是大悲佛陀細細思考過,在加上他那精密的計算。
這些仙禁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部,威力驚天動地,輕易之間便可將人抹殺。
既然以我如今的實力不能輕易把這些禁法破除,倒不如坐下來好好研究一番。
對於古禁陣法,在天振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一座大陣,絕對值得他花費時間去冥想、推演,對此,他並沒有向前移動和退後。
因爲陣法之間詭異的變化,早已將其原先所在的位置挪移出去,若是輕易踏動,便會觸動陣法。
快速的盤膝起來,天振如同均天中的古佛一般,巍然一動。
他打算將這些陣法一一破除,若是有人在這裡,定會說他是瘋子。
要知道,這一座山的山禁根本數之不盡,一般人會去選擇強行破禁,而非細細研究,如此這般,既費心神,又有些浪費時間,得不償失。
常人根本不可能去做的事,天振卻選擇如此大費周張的方法,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源於他的執(zhí)著和對仙禁的好奇。
將修煉元晶快速的祭起,緩緩的閉上雙眼,細細的感受著這些小草微弱的變化。
腦海中,天振將自己所知的禁法過濾了一遍,破陣之道,在於冥想,在於推演。
沒有這兩個基本點,那只有強行破除陣法,這點卻依靠的是強大的實力,沒有此,想要破陣便無從下手,只能望陣而興嘆。
手中的手決不斷的掐動著,天振的雙手如同畫筆一般,在空中快速的劃動,這些動作有的極爲緩慢,然而有的卻快如閃電,雙手的形態(tài)決不相同。
令人感到暈眩的是,天振掐決的動作看似簡單一般,但卻無不包含著一定的道理。
若是仔細看去,卻能發(fā)現他雙手移動的動作卻沒有相同的,而且就是這麼簡單直接的動作卻讓人挑剔不出什麼錯誤。
看似簡單,然而這每一招每一式,無不是天振經過千萬次推演和高強度的計算纔敢實行的。
這中間,心神高度的集中的情況下,他即使有些疲勞,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陣法講究的是一氣呵成,極爲嚴謹,錯一步,全盤皆輸。
時間就在這恍惚之間悄然流逝著,一日復一日,一月又一月,轉眼之間,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然而天振已經在修煉元晶下推演了足足一年半,仍舊沒有任何甦醒的現象。
他的身軀依舊盤坐在那小草之間,不過細細觀察,便會發(fā)現天振的容顏也是頗有變化,衣衫之上,紫色的袍子上沾染著灰塵,他的鬍鬚也已經長著密密麻麻,仿若山中的野人。
更能直觀便是他的身軀,原本已經瘦弱的他,如今卻更加的消瘦,這一年半的時間裡,每一天對他而言,無一不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比苦修更加艱難的是,心神的消耗,每次的推演幾乎將他的心神掏空,疲憊乏累時刻在不斷持續(xù)著。
然而就是在這種非人的推演中,卻使得他的心性更加堅定。
他原先已經到了瓶頸的神識居然有了一絲鬆動,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天振也是隱隱的感受到自己靈魂之力的快速蛻變,神識更是暴漲。
不分晝夜的推演著,捨去自己能夠休息的任何時間,對陣法的癡迷程度可見一斑。
就是這種近乎自虐的推演,使得天振磨刀不誤砍柴工,終於在半年內將這些仙草的禁法全部推演了數十次。
接下來的一年多裡,他雖然處在原地盤膝,但早已將寶山中的陣法禁咒推演了幾遍。
共有十座大陣,上萬禁咒,五陣爲串,十陣爲套,千咒爲引,萬咒爲合,這些陣法所在位置及起結構天振已經瞭然於胸。
半年的時間,卻似常人的百年推演,取得如此效果亦不奇特,之所以天振還未站起,卻是將這最後一道禁咒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