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離近了些,我也能替你哭出來,這辣椒油的氣味熏天,不知你一個男子抹什么唇紅?”
俗話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寧婉也是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男子偽深情的面目。
下來男子怕也沒想到,寧婉會直接聞出來了這其中的問題,當下裝出來的悲憤更像了幾分:“大人明鑒啊!此女子害死了我娘子還冥頑不靈,此刻更是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啊。”
“肅靜!”大堂之上,縣尉努力的拍著桌子上的驚堂木,才勉強把兩個人的吵鬧聲音壓了下去。
而寧婉也認清了現實,就算是證明了男子是因為辣椒油才哭出來的,又能如何?頂多是說明他們夫妻不和罷了,而她身上的冤屈依舊沒有辦法洗清。
難不成她寧婉的穿越之旅就到這里結束了嗎?若是有幸,下半輩子在牢中度過,還不如一頭撞死一了百了,還能趕上下一輪投胎。
都說樹大招風也沒有這個招法呀!這不是招風,這是要把樹拔了。
“寧氏,本官且問你,你可有在那福滿樓前設攤售賣胭脂?”
“確有此事。”
“這胭脂盒子你可認得?本官特意讓人去問了鎮東的鐵匠鋪子,他說這盒子可是你特制的。”
面對縣尉的步步緊逼,寧婉只想翻個白眼,“大人既然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民婦呢?”
“你。”
“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在這里肆意妄為。來人夾棍伺候。”
一聽說要上刑,寧婉立刻慫了。她這一雙手平日里愛惜的不得了,還要指望著它賺錢呢,若是被那棍子夾斷了,這輩子怕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隨即寧婉便大喊:“大人,你想問什么我都交代都交代了,還不成?”
“攤位是我的,這盒子也是我的,想來當日這化妝品確實是我賣出去的,但民女卻不認里面的東西是我的,民女所做的東西絕對不會有爛臉的情況,這一點民女可以以項上人頭擔保。”
那縣尉也把盒子丟到了寧婉面前,讓寧婉仔細查看是不是她的,而這次寧婉再打開一聞味道卻對了。
這讓寧婉心里暗道不好,上次怕是打草驚蛇了,對方為了做戲做全套把東西都換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下寧婉連最后的籌碼都沒有了,難不成真的要含冤入獄嗎?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面響起了鳴冤鼓。
“來者何人,為何再次擊鼓鳴冤?”
鳴冤鼓的出現打斷了寧婉按鍵調查的進度,但在眾目睽睽之下,縣尉不得不把人請了進來。
逆光而來的人,寧婉相當熟悉,竟然是她那個對她百般嫌棄的夫君。
這一瞬間寧婉的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只覺得自己好像是有救了。
“給大人請安,我是寧氏的丈夫,今日我前來是為我家娘子鳴不平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寧婉突然意識到秦漠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似乎也沒有什么能量便想著要不然還是讓秦漠先回去吧,不然家中兩個孩子無人照顧。
“秦漠你說什么呢?還不快回家去,冬哥兒和秋妹兒可不能失了雙親。”
雖說秦漠對孩子們嚴苛了些,但到底還是個親生父親,寧婉便想著不論如何,都不能再把秦漠帶下水了。
對于這話,秦漠卻置若罔聞,直直的看著衙門的縣尉。
而秦漠身上所蘊含出來的氣度,還是讓縣尉驚了一下的,總覺得秦漠不是凡人,但以他的身份又認不出秦漠究竟是何身份。
一時間他也不敢對寧婉做些什么了,生怕秦漠是個大身份的人,他一個小小的縣尉得罪不起。
但很快之前,那個哭著說自家娘子被寧婉害死的男人,卻道出了秦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教書先生,懂什么?你家娘子害死了我,娘子今日我必讓她償命,以告慰我娘子的在天之靈。”
聽說秦漠只是個教書先生,縣尉便瞬間大膽了起來,立刻就著手于讓衙役將秦漠拖下去,并給秦漠冠上了一個擾亂公堂的罪名,要仗責秦漠。
對于這一系列的事情,秦漠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甚至流露出來的氣質,突然有一種舍我其誰的貴氣。
不僅是縣尉看呆了,就連寧婉都察覺到秦漠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確定是教書先生嗎?想他做縣尉也有十幾年的光景了,還從未見過這般氣度不凡的人。
“那你且說你有什么冤屈,你娘子若是無辜的,那你拿出證據來。若是拿不出來,我就要將你們夫婦二人全都去問罪了。”
“大人且慢!”秦漠和寧婉難得的異口同聲了。
寧婉是擔心自己的罪責,洗不清又把秦漠牽扯進來,是真的連累了兩個孩子無人照顧,還想著這時若是退出秦漠還能全身而退,秦漠則是要開始自己的舉證了。
“大人,我今日來府衙之前,在街上碰到了幾個臉部像是受了損傷的女子,秦某雖然沒見過這位兄臺的娘子,但也覺得這幾個女子的表現與這位兄臺的娘子有幾分相像,于是就請她們過來想給大人瞧瞧。”
這一番話可是正中了男子下懷,男子立刻表示:“這些女子許是用了你娘子做的胭脂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可憐我娘子年紀輕輕的被害了性命。”
為了能夠哭出來,這一次他竟然在寧婉的注視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這才哀嚎了一聲,擠出了幾滴眼淚。
他倆的夫妻情誼就這么淺嗎?寧婉想著便回頭看了看秦漠,若是有朝一日,她因為得罪了人,送了性命,不知秦漠會不會為她流兩滴眼淚。
怕是不會吧!之前原主死的時候,秦漠也非常冷漠,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憐惜的意思。
但這也激起了寧婉的幸福與她不能就這樣去了,兩個孩子年齡還小,等他們長成人以后,還不一定會不會記得她這個滿身屈辱的娘親,畢竟時隔太久了。
她寧婉這一生活著坦坦蕩蕩,最起碼也要有人能記得她存在過,不僅僅是因為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