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上稍顯落魄了一些,但也符合欽差微服私訪的身份。尤其是在化好妝之后,秦漠身上突然就生出了幾分貴氣。
這也讓寧婉感慨著,若是說是個落魄的王子皇孫都會有人信吧!這個人身上氣質(zhì)真的是堪稱一絕。
在寧婉的一再要求之下,秦漠只好帶著寧婉一起進(jìn)了城主府。
敲開門之后是一個拿著鼻孔看人的家丁,瞧著寧婉和秦漠身上的衣服不算華貴,他們便以為兩人也是個城中的難民,“去去去一邊去。哪來的乞丐?”
“我找你們家大人。你就與他說我是從京城來的,讓他仔細(xì)掂量一下。”
這番話秦漠說起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倒是帶著幾分浩然正氣,一時間也讓那個家丁摸不準(zhǔn)了。
這人真的是從京城來的貴客嗎?那為什么身邊沒有隨從?再看那衣著打扮都不像很富貴的樣子。
“你小子竟然還讓我們家大人掂量?我先把你掂量掂量吧,看你幾斤幾兩。”
說起來家丁還是選擇了不相信,畢竟這些日子冒充權(quán)貴來蹭吃蹭喝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更何況他們才是裝的最不像的。
“大膽。”寧婉即刻怒斥了一聲,這些小事自然是不用秦漠親自出聲的,但若是他們真的動起手來,寧婉也不怕,畢竟秦漠的身手寧婉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何人在門外喧鬧?”此時的門內(nèi)也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老爺。小的正在訓(xùn)斥兩個不知死活的人,他們竟然敢自稱是從京城來的,還讓大人來接待。”
前些日子京城已經(jīng)得知了地方遭遇蝗災(zāi)的事情,城主也掂量著欽差,隨時可能會路過他的城池,倒是沒有輕易下定論。
“先讓人進(jìn)來吧!”
“是。”
隨著城主的一聲令下,家丁總算是將門打開了,轉(zhuǎn)頭又對秦漠和寧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但眼里依舊是滿滿的不甘和不屑,似乎是料準(zhǔn)了寧婉和秦漠即便是進(jìn)去了也待不了多久,要被趕出來的。
秦漠率先帶頭,邁著大步進(jìn)了府里,果然又是一派福利堂皇的樣子,這城主是真的很喜歡金銀,在自己院子里面裝點的也像是一個寶庫一樣。
但對于秦漠來說卻不會有任何羨慕,只會覺得極其庸俗,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就會明白簡約淡雅比金碧輝煌來的舒適很多。
“大人是?”
一邊說著,另一邊城主也在不停的打量著秦漠和寧婉,他也吃不準(zhǔn)秦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明明看著穿的不是很華貴,但為什么會有那么高貴的氣質(zhì)?是真的從京城來的貴客還是刁民假扮的?
“本官莫琴,奉皇命調(diào)查災(zāi)情,今日到你這城中,還請大人配合一二。”
“配合是理應(yīng)配合的。只是莫大人,下官有個不情之情。下官為官數(shù)十載,還從未見過圣旨的模樣,不知莫大人此番出來,可有攜帶?”
都是人精,自然不會輕易的相信秦漠的這一番措辭,嘴上雖然說著恭敬的話,但還是想第一時間確認(rèn)秦漠的身份。
也還好,寧婉前些日子剛接了一個縣主的圣旨,也不至于在這個時候穿幫。
“圣旨豈能輕易示人?這是對圣上的大不敬!”
秦漠依舊冷酷,表面上似乎也被城主這一番話激怒了。
這也讓城主越發(fā)確認(rèn)了,想要看一下秦漠圣旨的念頭,畢竟若是有的話,他為什么不愿意拿出來?如果是假傳圣旨,那就由他來將這刁民徹底處決。
“莫大人莫要動怒,下官不碰就是,下官也只是想?yún)菀幌庐?dāng)今圣上,還請大人允許下官這一小小的要求。”
“老爺,你就與他看看吧!”寧婉也在一旁打著圓場,似乎也是有恃無恐的。
這才讓城主開始相信了幾分秦漠兩人的身份,在寧婉開口過后,秦漠又躊躇了一會兒,這才說道:“罷了!只許看不許亂碰,若是弄壞了仔細(xì)的人頭!”
說完之后便讓寧婉從包裹中小心翼翼的將圣旨取了出來,這一過程大家都極為虔誠。若放在往昔,這圣旨可是被寧婉拿來隨意把玩的東西,今日寧婉也是難得的表現(xiàn)出了尊重。
圣旨的材質(zhì)是極為特別的,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還有金絲線的暗紋,想要復(fù)刻并不容易,城主之前是說了謊的,早些年他在京城也是開過一次眼界的,當(dāng)然圣旨不是給他的,他不過只是能過了一下眼癮而已。
這一眼他就認(rèn)出來了,這圣旨是真的!絕非是粗制濫造出來的,再加上秦漠身上的貴氣,也讓他徹底的相信了秦漠的身份是欽差大臣。
“大人怎會落到現(xiàn)在的模樣?您身邊的人呢?”
“此事說來話長!前些日子我在那官道之中遭遇了流寇,不小心與手下沖散了,這才走了岔路,到了你這城池之中。”
說起謊話來,秦漠是信手拈來,并且連臉都不敢紅一下的,就連寧婉都險些被秦漠說服了。
拿著自己縣主的圣旨,居然還能混個欽差大臣的當(dāng),不得不說秦漠的膽子還是極其大的。
“原來是這樣!下官這城里定是安全的,什么魑魅魍魎都冒犯不得的。”
“哦,如此甚好!只是本官進(jìn)城之后所見的場景卻并非如此啊!本官已經(jīng)進(jìn)城有半日了,可是連一個百姓都沒有見到,這城中莫不是沒有人了?本官倒是好奇,這城中的百姓都去哪了?”
這一番話也讓城主額頭上開始冒汗了,他當(dāng)然知道那些沒錢吃飯的刁民已經(jīng)離開了城池,這也是他默許的。
沒有錢的人留在這城市之中又有什么作用?還不夠浪費資源的將這城空出來,他到時候還能再找一些有錢人過來。
那這些話他當(dāng)然是不能跟來自京城的欽差說的,若是傳到皇帝的耳朵里,不僅烏紗帽不保,這小命也很難留下。
“大人有所不知,這城中的百姓都是出去幫本官去購置糧食去了,前些日子城里遭了蝗災(zāi),本官也是痛心疾首,所以也將自己的俸祿全都拿了出來,用于給百姓購置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