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美云緩緩呼出一口氣,戴上手提包里攜帶的橡膠手套,迅速撬進(jìn)吳民盛暫做客房的一樓書房,在枕頭下找到了那只黑色密碼箱,迅速從地下酒窖的暗門撤離。
通過布滿水電氣各條線的地下工作房,疾行穿過整座別墅區(qū),來到本不予通行的西側(cè)門下水道出口,在雇傭兵的幫助下,翻過鎖著的大門,上車和文博士匯合,果斷離開了這座溫泉別墅園。
老a等人排彈完畢、收到行動指令沖進(jìn)別墅,看到的是兩具昏迷的軀體,以及傾倒在茶幾上的醒酒器。
紫葡萄釀的酒液,順著歐美風(fēng)的茶幾腿汩汩流淌到地面,形成一小攤積液,是那么的猩紅、刺目。
“頭兒,大魚又逃了。”逡巡一圈后,老a無比沮喪地向上級匯報。
“……有你們的啊!被個弱雞女人逃了一次又一次。這就是你們的本事?這趟任務(wù)結(jié)束,給我回駐地好好閉關(guān)訓(xùn)練!啥時候訓(xùn)練積分趕超阿擎,啥時候出關(guān)!”
“yesir……”回答聲音相當(dāng)?shù)吐洹O胍s超變態(tài)副隊在積分榜上的耀眼成績,沒個兩年恐怕很難。
聶美云指揮雇傭兵從光明大道前往佘子壩。
光明大道雖然離鬧市區(qū)近、車流量大,但相對的,離京都東北郊的佘子壩距離也最近。就算有誰跟蹤他們,借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也相對容易擺脫。
在美麗雅大酒店門口的十字路口等紅燈時,看到禾薇一行人從酒店大堂出來。
聶美云之前是不認(rèn)識禾薇的,這次因為外甥女的事,特地讓人找來禾薇的照片,想找機(jī)會和她談?wù)劇o論賀家和許家對這個案子盯得有多嚴(yán)、壓得有多狠,只要當(dāng)事人退讓,一切不就沒事了?
至于花多少錢才能說服這個從鄉(xiāng)下上來的小丫頭,聶美云實無所謂。變異罌|粟給她帶來的財富,可以說幾輩子都揮霍不完。十萬不夠二十萬,二十萬不夠五十萬。五十萬不夠一百萬……總能說服那丫頭的。
而且又不是讓她離開賀擎東。不過就是勸她撤了對劉晗的控告罷了。劉晗坐牢對她又沒好處,不過就是圖個解氣。但聶美云相信,讓人解氣的方法很多,最有效的就是money!
她都讓助理準(zhǔn)備好一沓現(xiàn)金外加一張空白支票了。現(xiàn)金搞不掂。就讓支票出面。不信拿捏不了區(qū)區(qū)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小丫頭。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剛拿到照片,聶氏醫(yī)院就迎來了檢察院的調(diào)查。這么一來,聶美云哪還有心思幫外甥女脫罪啊。她自己的罪都來不及洗清好伐。
“老板,有條子。”
就在聶美云盯著禾薇一行人走神時,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從隔壁巷口傳來。無論是不是沖著她來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總歸最安全。
聶美云迅速回神,食指叩了叩車門上的扶手,通知前后兩部車上的雇傭兵:“拐到美麗雅酒店門口,把那個抱孩子的女人押上車。”她得給自己添點籌碼。
……
禾薇抱著小籠包,和霓裳、周悅樂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大堂。車子就停在酒店門前的小廣場上。
耀眼的陽光灑在頭上,她替小籠包擋了擋,看到小家伙打了個哈欠,對周悅樂說:“師傅,包包好像困了呢。”
“是嗎?差不多是該睡了。今天早上七點不到被他老爸鬧醒,整個上午也就去他姥爺家的時候在車上睡了個把小時。其他時候精神著呢。”周悅樂朝小籠包拍拍手:“來,媽媽抱會兒,姨姨該累了。”
小籠包明顯不樂意,小屁股一撅,趴在禾薇肩上,愣是不肯去他媽媽懷里。姨姨的身體香香軟軟的,他喜歡。
禾薇反手拍拍小籠包的背,笑著說:“就我抱著吧,反正馬上就上車了,到車上讓他躺下來睡會兒。咦,霓裳——”
“退回酒店!”正要打開車門的霓裳察覺不對,大喝一聲,從后腰拔出手槍。奔回來攔住欲要對禾薇出手的隗碩男人,和他激烈地打斗起來。
禾薇急忙護(hù)著小籠包,和周悅樂一起往酒店大堂的方向退。
一粒子彈無聲地在兩人之間的地面炸了開來。
“乖乖上車。否則,別怪槍子兒不長眼。”聶美云舉著槍,透過車窗縫,瞄準(zhǔn)禾薇和周悅樂兩人。冷聲說道,“配合的話,我不介意在安全之后放你們離開。”
“咿呀——”懷里的小籠包應(yīng)景地拍拍小手。
禾薇安撫地順著小籠包的背,憂心地和周悅樂對了個眼神。
周悅樂往前挪了兩步,將禾薇和小籠包擋在身后,一字一頓地問車上的聶美云:“你發(fā)誓不傷害我們。”
禾薇趁機(jī)伸手到外套口袋,摸索著給手機(jī)解鎖,然后按下快捷撥出鍵3。
1是賀校官,但他的手機(jī)還沒從云緬邊境的機(jī)場保險柜里拿回來;2是賀老爺子,這個時間點,不確定他老人家有沒有在午睡;3是大武,兄弟,希望你的手機(jī)是堅挺的!
“哈!跟我談條件?”聶美云冷笑,“真想看我朝小娃兒下手嗎?”眼見警笛的聲音越來越響,沒準(zhǔn)真是沖著她來的。眼神里的不耐煩越加明顯,舉高槍眼,瞄準(zhǔn)小籠包的后腦勺,“我數(shù)一二三,過時休怪我不給你機(jī)會,一、二……”
“我們上車。”周悅樂咬牙閉了閉眼,打斷聶美云的報數(shù),護(hù)著禾薇,義無反顧地坐上寬敞的巡洋艦越野。
禾薇抱著小籠包,背貼著真皮座椅抿了抿唇。
如果光是她一個人,她倒是不怎么緊張。有系統(tǒng)加固過的吊墜、手鐲,有可以容身的空間,總歸有辦法抵擋一陣子、從而拖到警方前來救援。
可如今,師傅和小籠包都在,外頭還有霓裳。腿腳工夫再厲害,又怎敵得過對方手里的槍子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霓裳因為禾薇她們的上車,被持槍的雇傭兵逼著交出手里的槍、慢慢舉起手臂表示投降。
環(huán)顧四周,托俞紈绔的福,美麗雅酒店門口此時此刻幾乎沒什么人了,就算有也都躲開了。
至于保安。一部分被俞井打斷了肋骨送去醫(yī)院救治,另一部分怕俞井鬧事,跟進(jìn)去維持治安。
要不是情況緊急、時間緊迫,霓裳恨不能沖進(jìn)喜宴廳揪著俞井那死紈绔的衣領(lǐng)。狂揍他一頓,質(zhì)問他這幫公然持槍的瘋子******是不是和他約好了來的。
然而眼下的她,他媽缺的就是時間。
咬了咬牙,做投降狀挪到車旁。
禾薇她們被押上了車,她就算有辦法擺脫這幫人。也必須得跟去。然而,就在她準(zhǔn)備上車時,驀地,車門一關(guān),她被擋在外頭,車子卻快速啟動。
“****!”霓裳爆了句粗口,飛也似地追了出去。往前一個大跳躍,好懸但總算攀上了車子后備廂蓋。
隨著迅速提升到一百二十邁的車速,她緊緊貼在車身上,跟車往佘子壩的方向疾速而去。
車?yán)铩B櫭涝品愿篱_車的傭兵:“想辦法把人給我甩下來。”
然后冷冷地拿槍指著禾薇和周悅樂:“不想我搜身,自己把手機(jī)扔出窗外。”
禾薇迅速把手機(jī)收入空間,乖乖地翻出上衣外套和褲子的前后口袋,朝聶美云搖頭:“我沒帶。”
周悅樂慢吞吞地把媽媽包側(cè)袋里的手機(jī)扔出車窗。顧緒年前才送她的最新款啊,就這么一去不復(fù)返了。但和生命安全相比,這身外之物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唯一可惜的是:手機(jī)沒了,顧緒還能立即找得到她嗎?
做完這些,聶美云看了兩人一眼,不再說話。
禾薇暗松了口氣,重又把手機(jī)偷渡出來。把來電音調(diào)到最輕。
車子一忽兒左、一忽兒右,想要把扒在車身上的霓裳甩下去。
車?yán)锏娜艘膊缓眠^,雖然系著安全帶,可因為車速快。左右晃蕩簡直像是在坐過山車。不!過山車畢竟只是游樂,好歹還知道終點,這車的目的地到底是哪兒完全是未知數(shù)!生命安全有沒有保障也是未知數(shù)。
要說開心的估計就只有萌萌噠小籠包了,以為大伙兒逗他玩呢,自打上車就拍著小手咯咯咯地笑。嚇得禾薇和周悅樂的臉色都白了,就怕惹惱了持槍的女魔頭。舉槍朝她們“嘣”一下……
好在小家伙犯困了,加上車子搖來晃去的,趴在禾薇肩頭拱了幾下小屁股,沒一會兒就呼呼睡著了。
禾薇松了口氣的同時抽抽嘴角。真是無知者無畏啊。想她一顆心都懸到嗓子眼了好不好。
趁對方不注意,偷偷將手腕上那串周潔瑩送她的、她讓系統(tǒng)加固過的五彩天然碧璽手鏈,套上小籠包的腳踝。
仔細(xì)想著身上可還有其他小物件可以讓系統(tǒng)加固,然后做為防御武器的。
可賀校官送她的翡翠鐲大小剛好,套在手腕上想要摘下來勢必得用肥皂。
手環(huán)模樣的蜂巢,說不定會有幫助,最好別分開。
除此之外,空間里貌似也沒什么可改造的小物件。老早前做的貝殼手串啥的,年前和米小糖她們交換禮物時拿出來分享了。真是物到用時方恨少!早知就在三立方空間多存點小玩意兒了……
最后,禾薇的視線落在小籠包的銀腳圈上。
抿唇想了想,從空間偷渡出備用的指甲刀,小心翼翼地掐斷腳圈上的鈴鐺。
好在駕駛座椅背上掛了一串想必是用來避邪的檀木佛珠。禾薇一上車就看到了,當(dāng)時就想吐槽:做這種事的人原來也怕死啊。不然怎么會掛個佛珠來保佑?但他們難道就不怕被佛祖怪罪嗎?在禁止私人佩槍的國度,居然人手一柄拉風(fēng)的步槍,什么來路還用說么,肯定見不得光!就這還想求佛祖庇佑?
如果今天這幫壞人依舊逍遙法外,禾薇打定主意:回家就勸爹娘別再去寺廟上香拜菩薩了!當(dāng)然,如果她還留著小命回家的話,嚶嚶嚶……
佛珠隨著車身搖晃不時撞上側(cè)面車廂,發(fā)出“叮叮”的響聲。有它的掩護(hù),禾薇很順利地把小籠包腳圈上的三顆鈴鐺都掐了下來,一一扔進(jìn)空間讓系統(tǒng)加固。
【加固成什么樣的?比方說是一次性、二次性?還是防御強化型?】
禾薇:當(dāng)然是防御度越強越好了。
小命搞不好都要整沒了,還遮著掩著這些身外之物干啥啊!
……
病房外,大武聽到手機(jī)響,從褲兜里掏出來接聽,這一接不得了!
“小禾——”他神色大變,下意識地推開病房門想找賀擎東匯報,可一想到他的傷,咬牙收回握上門把的手,轉(zhuǎn)身朝護(hù)士站走,還是向老首長匯報吧。
“大武!”午飯后正閉眼休息的賀擎東,豈會錯過大武那一聲帶著顫音的驚呼,倏地睜開眼,騰地從床上坐起,哪里還有半分睡意?拔掉手上的吊針,推開“滴滴答答”監(jiān)測身體各項數(shù)據(jù)的儀器,一邊找鞋子一邊問:“是不是薇薇出事了?”
大武回頭,看到賀擎東不僅下地、拔掉針頭的手背還滴滴答答滲著血,嚇得慌忙跑進(jìn)來:“少將,您別慌!您傷沒好呢……”
“手機(jī)是不是還聯(lián)通著?給我!”賀擎東繃著臉朝大武伸出手:“快!手機(jī)給我!”
大武應(yīng)聲把手機(jī)給他。
賀擎東迅速附到耳邊。乍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之前因為他的傷,害小妮子沒能好好游玩云城,所以想著等吳民盛的這個案子結(jié)束,趁養(yǎng)傷日子空閑,借口去拿手機(jī),帶小妮子南下玩一圈。然而此時此刻,他后悔死了沒在第一時間托隊友將他的私人手機(jī)從云緬邊境的機(jī)場保險箱郵過來。
“你去外面打電話,把事情和爺爺講清楚。”賀擎東看了眼時間,果斷吩咐大武去護(hù)士站打電話。
同時,手指飛快地在大武手機(jī)上一番操作:下載定位軟件、輸入賬號密碼,直到屏幕上出現(xiàn)“請稍后,正在搜索中”的字樣,賀擎東呼了口氣,一面留意著搜索動態(tài),一面迅速往身上套衣服、穿鞋子。(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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