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們剛落地,池塘里就傳來一聲巨響,震的耳朵嗡嗡作響。何迆一一臉驚恐的轉(zhuǎn)過頭,只見蘇桎一與林骕蕭二人之間的冰面完全斷開,從池塘中心一直延續(xù)到岸邊。
蘇桎一竟一劍將冰面劃開!
何迆一驚訝的叫了一聲,在她看來蘇桎一一向來冷靜,處事不驚是他一貫的作風(fēng),就算與林骕蕭決斗他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他怎么了?
而后她注意到林骕蕭腳下一片橘光,原來他準(zhǔn)備將他與蘇桎一腳下的冰融化,阻止這場戰(zhàn)斗。但蘇桎一卻在他這樣做的同時一劍斬開了厚厚的冰層。
池塘里兩股強大的煉魂將何迆一袖中對煉魂極為敏感的銀狐嚇的睜不開眼,兩只耳朵耷拉下來捂住已經(jīng)合上的眼。
越下越大的雪雖然能阻礙煉魂向遠(yuǎn)處傳播,但是這樣兩個擁有十級煉魂的人的打斗輕飄飄的落雪又能有什么用呢?
只見蘇桎一手中蒼月劍四處砍去,而后如墻壁一般大的四塊冰墻立在二人四周。
竟然用這樣的方法阻礙煉魂的傳播!何迆一在岸邊看的目瞪口呆,她知道蘇桎一很強,但也沒想到他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冰墻并不是銜接在一起,因此何迆一能透過兩面冰墻的間隙看到二人的身影。
“真的要和我打?”林骕蕭收了腳下耀眼的橘光,靜靜的看著蘇桎一。
“當(dāng)然。”
這一場決斗他等了很久而且有足夠的理由進(jìn)行。
雖然他已看過世間萬物,沒有什么能勾起他的好奇心,但十級暖性煉魂與十級寒性煉魂到底哪個更強,這個答案他等了很久。因為沒有修成十級暖性煉魂的人的存在,他無從求證,幾乎要放棄了,但境況因為林骕蕭的出現(xiàn)而改變。
至于林骕蕭沒聽他的勸告私自來蘇府尋蘇棯煜,或者林骕蕭與何迆一關(guān)系親密,這些都不是他主動開啟這場比試的理由。
“如果我贏了你,那么你不會在干預(yù)我在華國的行動了吧。”林骕蕭突然想起何迆一無論何事都要講條件的習(xí)慣,順理成章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但蘇桎一卻不是與人講條件的主,“與比試無關(guān),而且你也贏不了我。”
林骕蕭遲疑了那么半刻,突然笑道,“我不答應(yīng)那你也拿我沒轍。”話畢就作勢要離開。
“慢著。”蘇桎一沉著臉,將手中的劍舉起指向林骕蕭,“你在要挾我?”
林骕蕭謙虛的擺手,“我哪里敢做這樣的事,我不過是離開而已,不會擾了蘇大將軍觀景的雅致。”
“別和我玩這一套,無論是做何打算我的本意不變,為了活命你今日只能與我一戰(zhàn)。”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否則你就要死在我劍下。
林骕蕭自然聽出了蘇桎一未說出口的話,“那么兄妹都這么想殺死我?我惹到你們了?”
何迆一在岸邊為林骕蕭著急,他畢竟擁有世上最強的煉魂,為何不答應(yīng)與蘇桎一一戰(zhàn),而且答應(yīng)與蘇桎一戰(zhàn)斗,兄控的蘇棯煜也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似乎是接到了何迆一的想法,林骕蕭向岸邊看了一眼,轉(zhuǎn)回頭時目光變得堅定,“好。”
話畢他雙臂齊動,向前劈殺,一抹妖艷的紅光從掌心飛出,斬向蘇桎一。他身體欠佳,因此想速戰(zhàn)速決,第一招便用盡全力。
橙色的煉氣竟變成了紅色,不愧是十級暖性煉魂。
蘇桎一拔出蒼月劍左右防衛(wèi),將林骕蕭劈來的有型的煉氣一一打落,這些煉氣毫無例外的在冰面上打出一個大洞。
何迆一此刻已經(jīng)驚訝的合不住嘴,這樣一擊打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被打碎。林骕蕭此刻的表現(xiàn)與先前和蘇棯煜的那一戰(zhàn)簡直是兩個人,何迆一不由得扭過頭看蘇棯煜的表情,如她所料依舊沒有任何多余的神情,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冰墻的縫隙。
林骕蕭取下腰間的短笛,準(zhǔn)備用短笛對抗蒼月劍。就在這時,蘇桎一一條腿突兀的踢來,他速度實在太快,右腿倒踢,狠辣而精準(zhǔn),凌厲而又鋼猛。林骕蕭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這一腳狠狠的踢在他胸口。
“噗。”的一聲,林骕蕭吐了一口血,在蘇桎一霸道的攻擊下,遭受了一擊,讓他的身體顫抖不已。
而岸邊,有一個人的目光也緊了幾分。
林骕蕭拭去嘴角的血,并不說話,而是以笛代劍向蘇桎一刺去。
他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如蘇桎一豐富,不能與蘇桎一比恨,也不能比偷襲,而是讓每一擊變得巧妙,用蘇桎一沒見過的手法。
短笛中的劍意,蘇桎一清晰的感受到,不敢輕敵提起蒼月向林骕蕭飛來的方向擲一一劍。
林骕蕭仿佛料到了這一劍,身子一斜躲開蘇桎一的攻擊。緊接著手中短笛輕動,飽含煉魂的劍意向蘇桎一刺去,一劍又一劍,竟是密密麻麻的將蘇桎一包圍住。
云萬流!
這樣失傳已久的劍法怎會被林骕蕭使出?
不說云萬流這招劍法極難參悟,就算學(xué)會使用時也很有限制,因為它會消耗使用者大量煉魂,難以重復(fù)使用,若是使用也會用在最后一擊,奪敵人性命。
從古至今,沒有人在云萬流這招劍法里活下來,因此沒有傳下破解之法。
種種跡象表明一個事實,云萬流不可破!
何迆一在岸邊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尤其是銀狐身子抖動又吱吱的叫個不停,更讓她確信冰面上戰(zhàn)事緊張。
蒼月劍擲出還未來得及收回,云萬流便已將他圍住。
無破解之法?
他今日偏偏要闖出這么一條路,破了這劍法!
破劍法第一需要看清劍的路法,二是親自感受這一劍。
蘇桎一胸悶,感覺胸口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擠壓,他用蒼月劍擋在身前,身體向后踉蹌,最終嘴角還是吐出一縷血跡。
看到這一幕,何迆一驚的叫了出來,準(zhǔn)備向那邊跑去,卻被蘇棯煜拽住,“你想死?”
“我?他受了很重的傷,我去看看。”何迆一盯著蘇棯煜的眼,說的毫不怯懦。
“他受傷?他死之前你不要過去,否則死的人就是你!”蘇棯煜松開手,目光急忙轉(zhuǎn)到池塘中心。
何迆一嘆了一口氣,擔(dān)憂的看著那邊。是啊,她去了是必死無疑,這種緊迫的煉魂比拼,她怎么能受的住?
蘇棯煜沒有擦拭嘴角的血,而是站直身子等著林骕蕭下一次進(jìn)攻。
林骕蕭當(dāng)然沒有殺死蘇桎一的想法,他只是想盡快結(jié)束這一戰(zhàn)。他在使出這一招時就相信蘇桎一不會死,但蘇桎一接一次云萬流能活下來,不代表接兩次依舊能活下來。
“結(jié)束了,我可以離開了嗎?”林骕蕭站在原地,向蘇桎一詢問。
幾乎沒有過笑容的蘇桎一竟然笑了,“笑話,至少要有一個人站不起來,才算結(jié)束,你哪只眼看到我站不起來了,或者說你站不起來來了?”
華國最有氣勢的蘇大將軍笑起來可真是嚇人,林骕蕭認(rèn)為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笑容,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林骕蕭無奈聳肩,他當(dāng)年受了一次云萬流便臥床休整了幾天才好,雖然那時候年幼,身體比不上現(xiàn)在結(jié)實,煉魂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現(xiàn)在,但他不覺得自己能承受的了兩次云萬流。
蘇桎一當(dāng)然不會只是防守,而且這種情況下林骕蕭絕對不會用云萬流。
將煉魂運用到手臂,最后聚集在掌心,猛地向外拍出,直擊林骕蕭腳下。
林骕蕭臉色一邊用最快的速度向上躍起,蘇桎一竟然抄襲他的創(chuàng)業(yè),竟然要將他腳下的冰擊碎,讓他無立足之地。在他躍起半米高時腳下的冰面已成了碎渣,向上沖起。
帶著橙光的衣袖來回?fù)]動,將銳利的冰渣化成水。即使如此,他的臉頰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印。
臉上的刺痛讓他的手不自覺的抹上去,然后看到了一手的血,“蘇桎一,你竟然破我相貌!”
“接招。”收回手的同時蘇桎一握劍向林骕蕭刺去,環(huán)環(huán)相扣,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是他一貫的戰(zhàn)斗作風(fēng)。
林骕蕭看著向自己刺來的劍,只能感覺到上面泛著藍(lán)光,卻看不清劍到底是哪個方向刺來的,明明的有形的劍,刺出來卻是無形的,劍勢時強時弱,讓人琢磨不透。若被蘇桎一這一劍刺到,他肯定會一命嗚呼,于是林骕蕭再次將短笛拿起。
云萬流!
云萬流與蘇桎一無形劍法碰撞在一起,兩股劍意一紅一藍(lán),遠(yuǎn)處看是交融在一起,近處才知道它們是死纏在一起,都不愿讓步。
這時林骕蕭才明白蘇桎一剛才這一劍是什么劍法,如影隨幻!
如影隨幻是祖師爺?shù)膭Ψò。园寥鐜煾敢渤姓J(rèn)沒有掌握這套劍法的精髓,師父曾在他面前示范過,但他一眼便能識破,更本不會有剛才那種緊張無力的感覺。
難不成林骕蕭學(xué)會了如影隨幻?并且掌握了劍法中的精髓?
柴梓叫于他的?
但柴梓當(dāng)年也沒完全領(lǐng)會這套劍法,蘇桎一到底是怎樣做到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