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高天原異聞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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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結(jié)束本卷的努力又失敗了，還有最后兩章，才能進入激動人心的中土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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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傳說中居住著東瀛八百萬神，號稱是極樂之地的高天原？
被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牽著手，飄飄悠悠地懸浮在半空中，低頭俯瞰著腳下這一派凋敝破敗的風光景色，菲里一時間不由得感到滿頭滿腦都是問號。
按照《古事記》的神話描述，高天原應該是一片令人流連忘返、充滿了野性魅力的世外桃源。
——在仿佛水晶般湛藍清澈的天空下，是一片綠草如茵的廣袤原野，奔馳著成群的野牛、野驢和駿馬；而在遠方的丘陵之間，則覆蓋著綿延起伏的樹海，棲息著無數(shù)珍貴的飛禽走獸；蜿蜒的小溪與湖泊點綴在這綠色的山林原野之間，散發(fā)出如藍寶石般奪目的光彩；清爽的微風不時拂過樹冠，發(fā)出悅耳的沙沙聲，宛如一片漣漪蕩漾的綠色海洋；而在這仿佛園林一般秀美的山水之中，還矗立著眾神的華美宮殿……
然而，在此時此刻，映入他眼中的景象，卻唯有一片令人心悸的荒蕪。
——土黃色的天空，土黃色的大地，風中沒有草木的清香，卻彌漫著連天的沙塵，就連空氣之中，都仿佛充斥著一股死寂的氣息。除了巖石和沙礫之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綠意。
這樣一派荒涼頹廢的沙漠景色，簡直令他不由得聯(lián)想起了船上那位魅魔術(shù)士紅色壽衣的老家，斷域鎮(zhèn)的所在地，惡魔們盤踞的無限深淵的第一層——被沙漠和戈壁覆蓋著的萬淵平原。
當然，菲里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地方畢竟還是和深淵不同的。
抬頭望去，空中的陽光雖然強烈，但并不灼熱，甚至還算涼爽。四周的地形也顯得相當平坦完整，沒有深淵中那些縱橫交錯、噴發(fā)出火焰和毒霧的巨大裂隙。
即使是在干涸的河床與湖泊底部，也只有淤積的泥沙和魚鱉的骨骸，而不是像深淵之中的湖泊那樣，總是充斥著灼熱的熔巖或腐臭的酸液。
一定要打個比方的話，這里就仿佛是一片經(jīng)歷了連續(xù)數(shù)年大干旱，一切生命盡皆枯萎的高原草甸。
當然，這里也很像是沙漠之神的神國——但問題是，任誰都清楚，在這片被大海包圍的弧形列島之上，除了因幡國鳥取藩的那一小片沙地之外，是決計不會有什么大范圍沙漠存在的……
因此，這只能是整個高天原神系都陷入極度衰頹的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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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受到了菲里和魔法女神殿下的到來，原本一片空曠死寂的土黃色大地上，逐漸有了幾分動靜。
片刻之后，數(shù)以百萬計的外貌古怪的神靈，開始慢吞吞地從一些洞穴中陸陸續(xù)續(xù)鉆了出來，其數(shù)量之多，幾乎能把廣袤的大地鋪滿，讓菲里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以為這地下已經(jīng)被挖掘成了奶酪……
粗粗看去，這些神靈的相貌千奇百怪，有呈現(xiàn)出人形的，也有貌似蘑菇、蘿卜、貓咪、狐貍等各種動植物的，甚至還有不少像是長了手腳和眼睛的陳舊器物——很顯然，這是最低級的付喪神。
其中絕大部分的神靈，已經(jīng)衰弱到無法凝聚成實體，只能仿佛霧氣一般，時聚時散、若隱若現(xiàn)。而剩下少量能夠保持實體狀態(tài)的，也全都是形容枯槁、色澤黯淡、舉止僵硬，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與菲里身邊這位艷光四射的眾魔法之母密斯特拉相比，簡直不亞于天壤之別。
這些撲街衰神在鉆出地面之后，就用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的呆滯目光，打量著菲里和魔法女神密斯特拉這兩位不速之客。雖然沒有善意的歡迎，但也沒有惡意的攻擊，只有無盡的麻木與遲鈍。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沒發(fā)現(xiàn)異常狀況，它們又都慢慢縮回了各自的地穴中，只留下一堆雜亂無章的足跡，被微風一吹，也漸漸消逝了，仿佛什么都未曾出現(xiàn)過一樣。
不知是為什么，對于這片東瀛眾神居住的國度，魔法女神密斯特拉似乎相當熟悉，在辨認了一番地形之后，就朝著某個方向徑直飛去。而被她拖在后面的菲里，在沙塵彌漫的空中穿行，頓時就感到無數(shù)粗糙的沙粒撲面而來，一時又來不及施法，只得勉強用衣袖遮住，并且透過指縫，不時俯瞰著腳下的大地。
接著，當飛越一道山脈之后，菲里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的景色終于有了變化——除了巖石和沙礫之外，還逐漸出現(xiàn)了一些建筑物的殘骸，并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間或還散落著許多精美的石刻浮雕。
通過這些不知被廢棄了多久的遺跡，可以看出此地曾經(jīng)是怎樣的繁榮興旺，只是到了現(xiàn)在，一切的繁華和榮耀都已經(jīng)隨著時間而被泯滅了。
最后，在這片殘墻斷壁的盡頭，菲里終于看見了一座巍峨壯觀的城池。
這座城池約有十余里方圓，四周都被連綿的丘陵與山嶺環(huán)抱，將它與四周的干旱戈壁分割開來。還有稀疏的樹林和草地點綴其間，構(gòu)成了這片荒蕪世界之中一方小小的生命綠洲。
而在這片綠洲的邊緣，還生長著無數(shù)粗壯的藤蔓和密集的沙棘，編織成一道錯落有致的立體圍墻，頑強地抵御著沙塵的侵襲。
但是，當菲里被魔法女神帶領(lǐng)著，徐徐降落到地面上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片綠洲的情況，其實也是岌岌可危——此處的大多數(shù)樹木，都已經(jīng)染上了頹敗黯淡的灰黑色，遍地都是凋落的枯枝敗葉。而地上的耐旱灌木與藤蔓，此時也已經(jīng)多半枯萎，只剩下了枯黃碎裂的莖桿，再不能阻擋沙漠的侵蝕。
原本遍布林間、滋潤萬物的池塘、泉眼和溝渠，如今全都已經(jīng)淤積甚至干涸，唯有一灘灘散發(fā)著腐臭氣味的濕泥，還能顯示出潺潺流水的最后一絲痕跡。
沿著被沙塵覆蓋的道路，向著前方的城市繼續(xù)走去，菲里發(fā)現(xiàn)近郊的情形和綠洲邊緣幾乎沒什么差別——到處都是干枯倒塌的樹木，空氣中盡是彌漫的沙塵，荒野間時常可見森森的白骨。
偶爾看到有幾個神靈在野地里轉(zhuǎn)悠，同樣是麻木不堪、神情萎靡，即使發(fā)現(xiàn)菲里跟著魔法女神過來，多半也只是默默地抬頭望上幾眼，甚至連打個招呼都欠奉。
一片寂靜的氛圍之中，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晦暗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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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難道就是高天原嗎？東瀛八百萬神居然住在這樣的地方？”
望著四周枯萎衰頹的破敗景象，踩著腳下干枯風化的草叢，菲里終于忍不住向魔法女神咋舌問道。
“……唉，以前的高天原，據(jù)說并不是這樣了無生機的荒蕪戈壁灘，而是覆蓋著生機勃勃的草原和森林，翱翔著無數(shù)珍貴美麗的飛鳥，散落著許多華美的宮殿。
但是，后來涌入高天原的神明越來越多，偏偏又盡是些只享福不做事的懶惰家伙，導致地上的信仰之力并沒有相應增加，而分享的家伙卻在暴增——于是，這高天原就被漸漸吃垮了……”
看到一個尚未隕落、甚至地位還很穩(wěn)固的神明，其神國之內(nèi)居然會搞到如此凋敝的地步，魔法女神密斯特拉殿下對此也是不勝唏噓、感慨萬千。
“……看到形勢日益不妙，許多在地上香火比較旺盛的神靈，不愿意繼續(xù)承擔這么一堆累贅，先后分家出去另過，導致了信仰之力來源的進一步萎縮……
時至今日，高天原的靈氣已經(jīng)極端稀薄，連草木禽獸都無法生存下去，弄得整個神國仿佛沙漠一樣荒蕪。你剛才也應該看到了，除了這座京城之外，其它地方殘存的神靈，甚至無法在地面上長時間保持存在，只能鉆入地下休眠，以此來茍延殘喘。
但即便如此，每一天還是會有許多撐不住了的神靈，在無聲無息之中消散隕滅……”
“……哼，區(qū)區(qū)兩三千萬人口的島國，最多的時候卻要承載高達近億的神靈，不垮掉才怪呢”
伴隨著這個中氣十足的清朗嗓音，一位年輕貌美的纖細女性，便突然出現(xiàn)在了前方的城門外面。
她蓄有一頭亮金色的華麗長發(fā)，精光四射的明亮雙眼，就像是兩團溶化的金球，身上則穿著一套綴滿了各種寶石與閃亮金屬片的奢侈長袍，背后披著一件用金幣串成的沉重斗篷，腰間戴著一條黃金打造的寬腰帶，腳上還有一雙鑲滿了大顆珍珠的黃金靴子……
怎么說呢？整個人全身上下都金燦燦的，就活像是一只會走路的大錢包……
當然，這天底下能夠打劫她的強盜，估計迄今為止還有沒出生……因為在她的身側(cè)，菲里瞅見了三井龍姬大小姐那仿佛女仆般畢恭畢敬的身影。
“……見過尊敬的商人之友（Merchant’sFriend，渥金的頭銜）女士，愿財富永遠與您同在。”
他趕忙彎腰撫胸，向渥金女神行禮。渥金也略一抬手，示意免禮，而密斯特拉雖然也向三井龍姬示意免禮，但對渥金的本尊，卻只是勉強擠出一個干巴巴的微笑，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很顯然，這兩位女神雖然現(xiàn)在是盟友，又已經(jīng)在床上發(fā)展過不純潔關(guān)系，但還是多少有些不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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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會合之后，就直接從敞開的城門走了進去。
這座高天原上的京城，明顯也是仿造地上平安京的格局：棋盤狀的整齊街坊，小巧而雅致的建筑，精美秀氣的庭院，緩緩行駛的牛車……而居住于此間的神靈，大多也是死后成仙的高官朝臣，自然是幻化成峨冠博帶的古裝公卿，以及畫眉敷粉的宮裝貴婦，顯得悠然而又風雅，恍如一派無憂無慮的安樂景象。
只是在菲里等一行旅人眼中，這座城市也已經(jīng)到了衰頹蕭條的末期。
——十里大道，枯槁荻草，萬千房舍，黑霧籠罩。遍布城內(nèi)的神光，已經(jīng)極為黯淡，還有肆虐的腥風熱塵，不時撲打在朱紅色的城樓上，沙沙作響，令人心悸。
縱然公卿貴族們還在檜扇輕搖、熏香裊裊，極盡所能地沉迷于風雅之道。但即便是這種紅梅掛衣、光鮮織錦的虛偽繁華，也掩不住城外森森枯骨的悲嘆，更不能阻止整個神國的衰朽破敗……
對于高天原的衰落，財富女神渥金也有她的一番看法，并且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地教導著自家選民。
“……看看，看看這就是貪多嚼不爛的下場啊上古時代的天照大御神，為了和平統(tǒng)一這片弧形列島，居然一口氣在自己的高天原里設(shè)置了八百萬個神位。結(jié)果統(tǒng)一是統(tǒng)一了，但她自己也被幾乎累垮，只能躲進天之巖戶休眠，然后外面就亂作了一團，差點沒把高天原給折騰得散了架……
之后，她又過于溺愛子孫，非但把歷代天皇的亡魂都拉上高天原封神享福，甚至連侍奉天皇的朝臣也一塊兒弄了上來……這下可好，凡人們只要花點錢買個官，再在地上蓋個家廟積攢點兒香火，就能輕輕松松地封神上天，高天原一下子就被成千上萬涌入的新神給幾乎塞爆
這么多百無一用的廢柴神靈，外不能開疆拓土，內(nèi)不能教化黎民，除了吃白飯?zhí)韥y子，就什么都不會干了。偏偏當初的天照大御神就顧著招兵買馬壯聲勢，卻根本忘了給高天原設(shè)置一個強行退出機制……
于是，這座高天原便發(fā)生了可怕的逆向淘汰——凡是有本事有影響力的神靈，基本上都分家出走了，高天原的勢力在也日益衰落。但涌進高天原的企圖占便宜的新神，卻始終是有增無減……所以千萬要記得，哪怕是面對神一樣的敵人，也不能要豬一樣的盟友啊”
“……尊敬的商人之友女士，雖然殿下乃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但在我高天原之內(nèi)這般詆毀吾主，似乎未免也有失為客之道吧這城市外面的荒漠是如何形成的，暫且可以不論，可這座京城會變成如今這副局面，還不是都是你們二位的屬下，在下界肆意蠻干胡來才惹出的大禍？”
伴隨著這聲嬌俏的抗議，一位容姿頗為出眾的美女，便裊裊婷婷地輕移蓮步，沿著寬闊的大道迎了上來，巧笑盈兮地向眾位來客躬身行禮，“……在下天宇受賣，奉吾主之命，在此見過各位貴賓。還請諸位隨我入宮，前去會見天照大御神陛下。”
看到居然是這位女神前來迎接自己，財富女神渥金和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而在菲里的眼中，這位艷麗的天宇受賣女神，實在是將女性的魅力張揚到了極點——慵懶的微笑、略帶凌亂的發(fā)梢，身上披著一套刻意弄得松松垮垮的巫女裙裝，把纖細的香肩和豐腴的都給暴露了出來。在這身巫女裙裝的里面，也不是傳統(tǒng)巫女所穿的襦袢，而是一層薄如蟬翼的半透明紗衣，讓她那深邃的美妙乳溝，和胸前的兩點殷紅，都在薄紗之下若隱若現(xiàn)，卻又比真正的完全裸露，多了幾分欲拒還迎的情調(diào)。
還有她在短窄衣擺之下，有意露出的兩條雪白大腿，一雙踩著木屐的可愛小腳丫，以及涂著豆蔻香油的鮮紅指甲……在無形之中，其實也一種赤l(xiāng)uo裸的。
唉，能夠把原本傳統(tǒng)保守的巫女裙裝，穿得如此魅力無限、艷光四射，將巫女的神圣與ji女的放蕩，如此登峰造極地完美組合起來，實在是不愧為傳說中的高天原神ji，能夠克服女性往往會排斥漂亮同性的難點，用美妙的（坦胸露乳、掀起裙子讓人觀賞下面）把天照大御神從天之巖戶里誘拐出來，甚至從而成為天照大御神代言人的史上第一女——巫女之神天宇受賣啊
（既是“受”，又要“賣”，再加一個范圍限定“天宇”，這名字不是擺明了要在天上以賣肉為生么？）
但是，天照大御神居然讓一位ji女出來迎接貴賓，哪怕這位神ji再怎么受到她的寵愛……不管怎么判斷，似乎都隱約有些無禮甚至羞辱的意味，也無怪乎兩位西方女神的臉色古怪了。
不過，當他們真正走進了天照大御神的神宮之后，就很快發(fā)現(xiàn)了對方做出這種安排的不得已之處。
——偌大的宮殿之內(nèi)，此時居然是一片空空蕩蕩，看不到任何侍女、衛(wèi)士、朝臣走動的身影，甚至連貓狗之類的寵物都沒有，只有無邊的寂靜。偶爾看到幾個神靈的身形，也都是在蒲團或席子上靜靜打坐……很顯然，由于靈力的嚴重散失，宮中的絕大多數(shù)神靈已經(jīng)無力行動了。
至于導致高天原的靈力在短時間大量散失的源頭么……菲里大致上也能猜測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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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條曲折幽長的回廊，又穿過幾間空曠幽暗的殿宇，兩位女神和兩位選民終于被帶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精美殿閣之中。剛一進門，菲里就愕然看見大廳的中央，正懸浮著一塊方圓十余尺的巨石，并且居然毫無依憑地離地數(shù)尺，緩緩地旋轉(zhuǎn)著，隱約還有金色的神光縈繞。
嗯，這大概就是傳說之中的天照大御神御用小黑屋——天之巖戶了。
然后，他又發(fā)現(xiàn)熊澤天皇那老頭兒，滿臉萎靡地跪坐在門邊，仿佛被老師處罰的小孩子一樣。
而在大廳的另一個角落，還站著一名身披黑褐色貫頭布（就是在布匹的中央挖一個洞，從腦袋上套下來，然后用帶子系住垂在兩腋位置的布，再配上類似于裙子的下擺，屬于最原始的衣服），頭插金飾，胸掛玉佩，紋身赤腳，蓬頭垢面，胡須拉渣，仿佛石器時代野蠻人酋長一樣的中年男子，正在用兇狠的眼光，面色頗為不善地瞪著諸位來客——這貨怎么看著像是黃泉之神月讀命？
還沒等到菲里把這一頗為微妙的場景給理出個頭緒，那塊懸浮在半空的巖石表面，就突然裂開了一道細縫，隨即便現(xiàn)出了天照大御神陛下堪稱威風凜凜的真容。
——上身是白色的小袖上襦，下身是紅色的緋袴，右手執(zhí)劍，左手掌鏡，頸上掛一枚古樸的勾玉。但盡管是同樣的巫女服飾，穿在天照大御神身上，卻全無方才那位天宇受賣女神的柔情脈脈，反倒是仿佛沙場戎裝一般的英姿颯爽，令人一時間無限敬畏，絲毫不敢有半分侵犯褻瀆的念頭。
然而，這位天照大御神陛下剛一開口，菲里等人就被她的可怕咆哮聲給震得神志恍惚，差點當場就一個跟頭掀翻出去。
“……密斯特拉渥金看看你們的手下，都把我的國度給搞成什么模樣了？在凡間平安京肆意暴動的靈脈，都快要把我這高天原上的最后一塊綠洲給吸干啦說你們兩個該怎么賠我？”
然后，一場無休止的扯皮與爭吵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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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猜猜看，京都這片悲催的土地將會遭到怎么樣的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