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很安靜,只聽見咕嚕咕嚕的車軸轉動聲。
若楠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獨自面對木玥昃,內(nèi)心還是有些矛盾,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是感覺莫名的壓抑和惱火。
“你還好吧?”這第一句話一出口,他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挺好!”若楠皺皺眉,撇撇嘴,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是還是忍了下來。
木玥昃在心里將自己罵了一千一萬遍,但是面上卻不顯。
“我知道這次進祠堂你委屈了。”木玥昃說完這句話,眼睛立馬直勾勾的看向若楠。
若楠本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的,誰知道他一說完這句話,若楠立馬感覺心里發(fā)酸,眼眶發(fā)緊,眼淚就想往下掉。
為了防止出糗,若楠果斷一扭頭,來個眼不見為凈。
“以后總會給你個交代的,自始至終我都是相信你的。”說實在的,木玥昃實在不知道如何哄人,好好地話也被他說的亂七八糟。
“相信我還將我關進祠堂,你知道我在祠堂……”若楠想想在祠堂的遭遇,心里一委屈,淚珠子就往下掉,抱怨的話,脫口而出,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打住了。
“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木玥昃現(xiàn)在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都向她攤牌,但是最后理智還是制止了他。
“你知道個屁。”若楠還是禁不住爆了粗口,木玥昃卻毫不在意。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木玥昃只能裝二皮臉。
“誰心里有你?別自作多情了。”若楠頭一扭,連看都不想看他了。
木玥昃自然知道她心里的糾結,看著她,又心疼又無奈。
“木玥昃,我不討厭你,但我也沒法喜歡你,這次回來后,你就休了我吧!”若楠鼓鼓勇氣,還是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木玥昃一聽,眼睛就瞪圓了,臉色陰沉的可怕,渾身散發(fā)著寒冷的氣息。
這種感覺,讓若楠非常熟悉,就像元傲天給自己的感覺一樣。想到這里,若楠不禁抬頭凝望著木玥昃。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離開我。”木玥昃雖然知道若楠說這話的原因,但是還是難以接受,最后只好放出狠話。
馬車里立馬安靜起來。
劍影在外面趕車,里面二人的談話他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也是替木玥昃著急,覺得他家王爺這是活該找虐。誰叫他故意隱瞞人家呢?
為了防止二人越說越離譜,劍影只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王爺,快進宮了。”說完這句話,劍影果斷閉嘴,當起了啞巴。
若楠也知道劍影的意思,那是提醒他二人不要再吵了。
本著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若楠也就打住了。
又走了有半盞茶的功夫,劍影才又開口。
“王爺,前面就到宮門了。”
“你到端妃娘娘宮里萬事小心,不要讓小丫頭離開你身邊,我就先不跟你過去了,你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人了,不會讓人找你麻煩的。”木玥昃放緩語氣說道。
說完也不等若楠在說什么,就鉆出了馬車。
“劍影你送王妃去端妃宮門,就別回來了,直接在外邊等著就行,宴會結束后,直接將王妃送回王府。”木玥昃的聲音清楚的傳了進來。
若楠聽著心里特別不是個滋味。本來打算好好跟他做個平平淡淡的夫妻,不求大富大貴,只要有個安靜的一隅就行,誰承想發(fā)生了祠堂這么一檔子事情。自己還莫名其妙的被下了迷藥,失了身。雖然自己跟元傲天說不在乎,實際她特別在乎。兩個男人,她都朦朦朧朧的有點感覺,現(xiàn)在又*給其中一個,而那一個還不是自己的丈夫,你說在這閉塞的古代,她該怎么辦?尤其自己還沒跟木玥昃圓房,就跟元傲天有了關系,這遲早都是個問題。與其到時候讓兩人尷尬,不如現(xiàn)在狠狠心斷干凈。
若楠就尋摸著是不是自己要想個法子讓木玥昃主動將自己給休了,這樣對他的傷害還會小點。
胡思亂想之際,劍影就將馬車駕到了端妃的宮門口。
“王妃,到了端妃娘娘宮門了。”劍影的聲音傳了進來。
若楠略坐了坐,將情緒整理了一下,才掀簾子下車。
還沒下馬車,劍影就很有眼力見的將一個小凳子擺在馬車跟前,綠竹和劍雪也就來到了跟前,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若楠下了馬車。
“啟稟王妃,屬下就在這里等您,您宮宴結束了,就直接到這里跟屬下匯合就行。還有綠竹,劍雪這是兩個信號彈,萬一要是出了什么你們實在沒法解決的事情,你就直接將它點燃,到時候屬下自會來相救。”說完,劍影將兩個鞭炮大小的東西交給了綠竹和劍雪一人一個。
“劍影,你身上有沒有什么防身的毒藥沒有?”若楠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劍影等三人也是被問愣了,呆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有倒是有,王妃要這個有什么用嗎?”怎不敢相信,堂堂王妃居然正大光明的朝下屬要毒藥。
“沒什么特別的作用,就是覺得我不會武功,要是身上有點防身的東西,萬一有個事情,我自己也可以應付一陣子。”若楠說的坦蕩蕩。
“這樣啊,這個是迷藥,無色無味,可以讓人短時間昏迷,王妃不妨待在身上。”劍影隨即將一個小瓷瓶拿了出來,輕輕地遞給綠竹。
綠竹接了,神情古怪的交給若楠。
若楠謝了劍影,領著綠竹和劍雪直接向宮里走去。
在宮門口,毫無疑問的需要查驗請柬以策安全,若楠略使了眼色,綠竹就將一個大紅的請柬拿了出來。
守衛(wèi)們查驗清楚之后,也就恭敬地放行了。
雖然天色已經(jīng)擦黑,但是四周燈籠環(huán)繞,整個宮廷猶如白晝一般,所有事物都看的清清楚楚。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奇珍異草,比比皆是,讓人一眼就看出皇上對端妃的重視。
大概走了有十來分鐘,就有一個嬤嬤模樣的人迎了出來,問清了若楠的身份,直接就將若楠帶到了今晚宮宴的地方。
若楠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官家女眷到了,此時正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閑聊著什么,若楠一行人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眾人都打得注意。
老嬤嬤將若楠三人領到地后,又囑咐了幾句,就照樣向外面走去,估計是繼續(xù)迎接參加宮宴的眾人去了。
“王妃,您要是乏了,咱們就去旁邊的凳子上坐坐,宴會開始還有一會呢。”綠竹發(fā)現(xiàn)自打若楠從祠堂出來,臉上的倦色還沒有消失過呢。
“也好,咱們就去旁邊坐坐吧。”若楠也不認識誰,在加上確實疲乏,也就按照綠竹的提議,直接去旁邊做了。
還沒有將凳子坐熱乎,大太太領著四小姐,三小姐,二小姐帶著丫鬟婆子就浩浩蕩蕩的進來了。
若楠知道自己就是想偷會懶也是不可能了,于是趕忙站了起來,笑等著幾人走近。
“呦呦,我當是誰啊?這不是常岳王妃嗎?什么時候您從祠堂出來了?”這要不就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嗎?二小姐一看見若楠就嚷嚷開了,完全不顧忌兩人的身份和關系。
“還是我眼拙了,這不是二妹嗎?本想著二妹出嫁時,我這個做姐姐的怎么也要去送送你的,誰知道人家五皇子直接一頂小轎就將妹妹接進了府,害得我連見妹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罵人不帶臟字,損人不帶費勁,一針見血,直接扎你的痛點,讓你嘚瑟,找抽。
“你說什么呢?”二小姐本來就很介意自己婚事辦的潦草,誰承想兩句話不到,就被若楠當面說了出來,臉上的表情那是怎么都掛不住了。
“二妹這才多大年紀,怎么就耳背了?二太太您這個做母親的可要多操點心,該給二妹看看,就不要怕花錢,錢財都是身外物。”若楠發(fā)現(xiàn)大太太在旁邊故意裝聽不見,兩句話就將她也捎了進來。
“二丫頭好著呢,你少胡說,你才該看醫(yī)生呢!大婚這么長時間了,連個動靜都沒有,還讓小妾懷了孕,鉆到了你的前面,我要是你,早就羞臊的不敢見人了。”大太太見不得若楠擠兌二小姐,一張嘴就是幫腔貶損若楠。
“這有什么?都是王爺?shù)呐耍徽撜l先懷了孩子,那都是王爺?shù)墓茄瑢硪簿褪俏业暮⒆樱姨鬯麄冞€來不及,怎么會著急?二妹妹做人側妃時間也不短了,這肚子怎么也沒有個音訊啊?”你不是擠兌我嗎,我也不讓你好受。
“你、、、、、、”大太太一時間被若楠擠兌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大姐真本事,這剛見面,就跟自家姐妹扯皮,有那本事怎么不回去撕那小賤人的皮?”三小姐瞅準機會也插了進來。
“我可沒你們那么大的本事,也沒那么的火氣,都是王爺?shù)呐耍舜岁P心還來不及,還怎么能撕扯到一起,這我可不會。”說完一臉好奇的看向三小姐。
若楠這眼神好像三小姐多囂張多跋扈似的。
“啪啪啪”突然一陣掌聲傳來,不知道什么時候端妃已經(jīng)在眾人的陪同下頁來到了花園子,恰巧將幾人剛才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常岳王妃好脾性,不愧是皇上看重的縣君。”端妃這一句話,直接就將若楠捧上了天。
“參見端妃娘娘。”周圍的女眷嘩啦啦一大片,紛紛跪倒行禮,若楠也要跟著眾人下跪行禮。
“常岳王妃這可使不得,您是皇上親口御封的人,皇后跟前您都不需行禮,何況是本宮了,快不要折煞了我。”說完端妃上前一步,輕輕地扶住若楠的手臂。
“端妃娘娘仁慈,皇上固然有口諭,但是今天是您的壽辰,我給您拜個壽,沾沾您的喜氣,也是我的福氣。”若楠謙虛的說著,臉上滿是誠懇的笑容。
“常岳王妃能來,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快點隨本宮到前面坐坐。你們也都平身吧!”端妃拉著若楠的手就往前走。若楠沒有辦法只好跟著往前去。
大太太一看若楠這架勢,身上的氣焰立馬就降了三分,連周圍眾人看向她們的眼神,也變得變幻莫測起來。
三小姐,二小姐還想發(fā)火,急急地被大太太給按住了。識時務者為俊杰,這點大太太還是看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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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節(jié),大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