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龍璃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把白玉雕成的小刀。
那小刀只有巴掌大,通體白玉雕琢,有些通透,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但怎麼看也就是一個飾品而已。
然而等原龍璃一灌注法力進去,那小刀猛然變大,變得如同一把冰雕的刀,透明,而且閃著寒冷的光。
原龍璃揮起冰刀,然後切割在蘇清影的身周,結果那冰刀的威力就如同泥牛入海,無影無蹤了。
原龍璃一愣,按道理,他這能凝固一切的冰刀,不僅能把物體凍結,而且還能將其切割,哪怕碰上法陣,也是能割開的,但蘇清影所在的那個法陣遇上了他的冰刀卻紋絲未動。
蘇清影在其中乾脆席地而坐,以逸待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原先的六絕陣只能在固定的場所才能佈置,但自從小蝴蝶撬了武王的丹房地皮,蘇清影把六絕陣佈置在丹臺上之後,這六絕陣就成移動的了,隨要隨取,甚是方便。相當於變成了一件法器。
蘇清影看出來了,自己決計不是原龍璃的對手,這傢伙法器不少,修爲還比他高。但他也不能輕易認輸吧,所以乾脆把六絕陣拿出來,讓原龍璃沒轍,除非原龍璃敢闖他的六絕陣並且破陣,否則他就不會輸。
只要不輸,他就有機會晉級。
原龍璃見一刀沒有效果,便又劈一刀,還是沒有效果。他以爲是法力不夠多,威力不夠大,於是加大法力灌注刀身。那冰刀的樣子更加巨大,寒氣更凌冽,然後劈下去,還是沒有任何效果。
依然彷彿泥牛入海。
看臺的衆人看著原龍璃彷彿砍柴一般,左一刀右一刀地劈砍著蘇清影身周的一道淡色光芒,都很詫異。
劈了很多下沒有效果,原龍璃停了下來。他消耗了不少法力。不停就要耗竭了。
原龍璃打開一個雕一朵冰花的瓷瓶,倒出幾粒寒香撲鼻的丹藥吃了。
這不是一般的回氣丹,而是用寒氣與寒冰下封凍的靈花製成的。充裕大量靈氣的丹藥。
吃這種冰系靈草製成的丹藥補充法力,對原龍璃這種冰系屬性的人,提高的法力要比吃普通的回氣丹多五倍不止。
這種時候,蘇清影依然盤坐在丹臺六絕陣中。沒有出來偷襲,因爲他不敢肯定原龍璃還有什麼殺手鐗。他與其出來浪費法力和冒險,不如在六絕陣中以逸待勞。
原龍璃吃完丹藥,便走近那丹臺兩步,仔細用精神力查探蘇清影的這個丹臺。
這個丹臺元氣很充裕。但除此而外,他卻看不出什麼來。
原龍璃心想,這定然就是個護體類的法器。自己只要將其徹底冰封,在其中的蘇清影也能被封死。因此,他雙手一張,瞬息間鋪天蓋地的寒氣籠罩在蘇清影的丹臺之上,但那些寒氣一旦沾到了丹臺上那層淡淡的光,就一下消失不見了。
看臺上的衆人都看得莫名其妙,心想,這煌侯倒是有個不錯的防禦法器。
除了小蝴蝶,所有人都以爲,這只是個防禦法器。
就連近在咫尺的原龍璃也這樣認爲,看起來從外部是破壞不了這法器。
於是原龍璃想,從內部來冰封,或許可以從內而外將其破壞。
他一步踏出,剛好踏進丹臺。
蘇清影見他入陣,嘴角揚出一絲得逞的笑。
丹臺直徑不超過十米,蘇清影就在中心,實際上,原龍璃還想,只要他能進丹臺,照樣可以滅殺蘇清影。
他試探性的一步踏上丹臺,還真就踏進來了,然後他就站在了丹臺中。
非常順利,而坐在中心的蘇清影卻一動不動地看著。
原龍璃見自己已經在丹臺內部,又見蘇清影毫無反應,心中一驚。但等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異樣,於是他稍稍停頓了一個呼吸,然後揮手對著蘇清影就是一道冰封術法,結果那術法還未到蘇清影面前就消失不見了。
原龍璃一愣,心想,這已經是在法器中了,怎麼還不能傷到煌侯?
於是他向前邁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開始要命了,狂風驟起,飛沙走石,將他的衣服頭髮席捲的凌亂不堪,好在他本身修爲不算差,纔沒被這狂風捲走。
原龍璃發出護體神光抵禦狂風,結果狂風更甚,幾乎要將他捲到風暴中心。
原龍璃頓時心中暗道不妙,想要轉身離開。
他此刻已經知道自己此刻置身的並非簡單的法器,很有可能是陷進一個法陣中了,貪功冒進會死人,撤走纔是王道。
可是當他轉身邁出一步的時候,大風驟然而停,襲面而來的是大火,這六絕陣中,不管你是朝哪個方向邁步,只要邁一步,總是要被那六道陣法襲擊。
原龍璃是冰系,雖然不畏懼火,但若是被火烤久了還是要命,因此他更加著急,頂著護體法陣再走一步,想要衝出這丹臺,但他沒有衝出丹臺,迎面過來鋪天蓋地的大水瞬息將他淹沒。
原龍璃不會避水,瞬間覺得快要窒息。連忙狗刨式的往上游,但是那水太深,怎麼遊都無法游到上面喘口氣。他用護體神光護住身體,卻還是不能避免那些水從四面八方灌進他的口鼻。
折騰了一會兒,當原龍璃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水漸漸封凍,變成了冰,將他封在其中。
他本是冰系,按道理不怕冰封,但剛剛的水系法陣把他折騰得夠嗆,他一時沒有恢復。
趁他虛弱,蘇清影果斷拋出那銅葫蘆對準了他,他的魂魄就直接進了銅葫蘆。
他的生命力一消失,冰封瞬間解除,然後屍身掉落在丹臺上,銅葫蘆一下又把他的屍身給收了。
六絕陣恢復了平靜。而原龍璃也死了。
看臺上一陣驚呼,尤其原氏家族來的其他人,一下就站起來想要看個究竟,但他們看見的卻是蘇清影將丹臺收了,獨自站在比鬥臺上。
一名穿著翠綠華服的美貌女子一下跳上比鬥臺對蘇清影喝道:“你大膽,敢殺原氏家族的少主?”
蘇清影轉頭看她一眼,見這女子膚色白皙。容貌傾城。豐胸纖腰。只是此刻因爲原龍璃的死受了刺激,娥眉倒立有些殺氣。
好好一個美女,偏要一副殺氣騰騰的兇神惡煞嘴臉。
蘇清影冷然一笑道:“你說我怎麼不敢殺原龍璃?誰規定原氏的少主不能死在比鬥臺上?”
蘇清影心想:剛剛那個原龍璃幾次要冰封老子。若是被他成功,現在死的就是老子了。想要整死別人,就要有被別人弄死的覺悟。更可況在這生死勿論的比鬥臺上。
那女子見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急了。抽出一把黑色的寶劍指著蘇清影道:“快把原龍璃的魂魄和肉身還來,姑奶奶饒你不死!”
蘇清影見她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愈加不爽,故意拿出銅葫蘆在那女子面前晃了晃道:“沒了,煉化了。”
女子怒極,一挺劍就要來刺蘇清影。蘇清影閃身躲過,那劍身有法力波動,擦到劍光也會受傷。
女子又是連續幾劍。蘇清影連續躲閃,然後他赫然發現。裁判臺那邊根本沒有阻止女子的意思,於是說道:“看你是女人,我讓你幾招,你再要動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女子連砍數下都沒捱到蘇清影的衣服,心中正自氣惱,聽蘇清影這樣說,心中更加氣惱,動作加快,那架勢簡直就是想把蘇清影砍成無數段出氣。
蘇清影將銅葫蘆一扔,那葫蘆放出一股強大吸力,女子的修爲纔是聖級中階,一下就被吸進去了。
觀看臺上一陣唏噓。
蘇清影收起銅葫蘆自語道:“你喜歡原龍璃就讓你去陪他好了。”
銅葫蘆是自帶三昧真火,什麼東西進去都要被煉化,這兩個人進去,自然就是隻有被煉化的命。
傳聞煌侯兇殘,對女人也不會手下留情,此刻看臺上的人也充分理解了這個傳聞的真實性。
一個有修爲並且姿容上乘的美女,在修道界通常情況下是吃香的,但像蘇清影這種毫不猶豫地收進銅葫蘆煉化的舉動,無異於牛嚼牡丹,極度糟蹋。
這種事情,只有極少數人乾的出來。而衆人眼中的煌侯就是那極少數人中之一。
觀看臺上另外還有原氏的人,見蘇清影來一個殺一個,都是急得跺腳卻沒有辦法。
原氏家族此次來參加比斗的人中,領隊的是一個小神境強者,但他卻不能上臺,因爲他一但上臺就是違規,不用蘇清影動手,主辦方凌夜教的長老們都會出手將他滅殺。他一個人沒有能力對付衆多小神境長老,而其他弟子,雖然都是聖級,卻沒有誰的修爲超過之前的原龍璃,因此上去也是送死。
比鬥臺有一條規矩,比鬥臺上不論生死,只要任何人擅闖比鬥臺,生死就無人會管。一般參賽的人在比鬥臺上尚且生死相拼,若有人並非參賽者而上來挑釁被殺了也是白殺。因此剛剛裁判沒管。若是有人想以少勝多,或以強凌弱,幫著比鬥臺上的一方,攻擊另一方,主辦方的強者就會出手予以解決,將擅闖幫忙者打死。
規則冰冷,卻不失公平。
能夠弄死原龍璃的煌侯,他們暫時沒有辦法對付。但少主死了,他們還是要回去稟報族長,從長計議。
總之一句話,蘇清影就此得罪了原氏家族。
中間五天蘇清影休息,恢復法力,那羅約鬥了一場。
那羅約的第四場,對手是登霄門的少主,二人修爲不相伯仲,拿出來比斗的法器也都不錯,最終是那羅約拿出了一隻收魂傘,讓對方的精神力受損才生生贏了這一局,凌夜教的教主爲了自己的兒子,也算是非常肯下血本的。
之後是蘇清影的第三場,一名長相普通,年紀約四十歲上下的散修走了上來。此人穿著普通,面色平和,但蘇清影用精神力一感知,卻發現,此人竟然是黑暗系的修道者。
黑暗系?依照慣例,這人應該還有其他的屬性修爲,只不過黑暗系能夠掩藏,蘇清影看不出來,而這個人,修爲和蘇清影同級,都是聖級高階。
聖級高階,卻至少有雙靈根,蘇清影覺得自己的修爲根本不佔優勢,要勝也得靠法器。
那人很客氣,對蘇清影一拱手道:“在下是一個散修,名叫冥連蘊,久仰煌侯!”
他倒是一副很客氣,而且很謙恭的模樣,彷彿煌侯的名聲對他真的是如雷貫耳。
蘇清影有些尷尬,拱手還禮。
對於冥連蘊的客套,蘇清影總有種對方是笑面虎的感覺。
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這種人越發要提防一些。
比鬥開始,冥連蘊還是很謙恭地對蘇清影擺手道:“煌侯先請!”
蘇清影知道黑暗系修道者會製造黑暗幻鏡,非常可怕,因此倒是十分小心。
他首先拿出那柄殘破的神劍,對著冥連蘊一揮。這是一招試探,看他有什麼術法和法器應對。
冥連蘊卻是袖子一揮,蘇清影那殘破的神劍猛然一震,脫手而出,飛進了冥連蘊的袖子裡。
蘇清影愕然發現自己手中一下變成空的了。
這是……他的法器被人收了?
蘇清影一臉驚愕地看著冥連蘊的那個衣袖,除了比一般人的衣袖長大點,似乎也沒什麼特點,可憑啥就能把他的法器攏走?
莫非他的衣袖中,有如同西遊記中的那能收羅天下之物的乾坤袋一樣的東西?
這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啊!難怪剛剛,冥連蘊很是謙恭地讓他先出招,敢情是等著收他的法寶啊?
冥連蘊這個人,還真是蔫壞!表面客氣,這手下的真叫又黑又絕。
這些天蘇清影忙於修煉,也沒有空來看比鬥,這冥連蘊是哪個旮旯裡面鑽出來的,怎麼那麼邪乎?
略略想了想,蘇清影拿出幾件普通的火系法器,試探性地全部扔向冥連蘊的那個衣袖,想要把他的衣袖點著燒了。
蘇清影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衣袖是布料做的,就該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