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御瞪大眼睛,心中真是驚駭萬分了。
他想什麼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這也太可怕了吧?
小蝴蝶見他們都是一副見鬼的驚駭模樣,好像瞬間都白癡了,竟無視自己提出的要求,頓時有些不爽,說道:“算了,姑奶奶還是吸了你們的魂魄,反正星王也未必知道是姑奶奶下的手。”
說著,就要召喚出斬天刃。
子炫反應很快,猛然轉頭對子御道:“子御,你還在等什麼?”
子炫已經算計過自己的實力了,他是小神境前期的修爲,手上沒有很好的法器,論實力對方是化形妖獸,修爲不會比他低,論法器,他手上根本就沒一樣法器比得過那妖獸拿出來的那把雙刃刀厲害。那雙刃刀又能吸魂魄又能吸法力,法器被廢了,那是小事,但若是一不小心,魂魄被吸了,他們就得不償失了。
子炫算來算去,都覺得根本沒有辦法全身而退,就算他能退,子御和子言怎麼辦?以他的修爲,根本不可能在這個身上帶著魔兵的狐妖面前保全所有人。
如果他自私一把,只顧自己逃了,不管另外兩個人,回去還能在星王府混嗎?
退一萬步說,星王不計較,皇后不過問,但另外那幾個郎官會放過他?
別看他們平日互相使絆子,說風涼話,勾心鬥角,但真格的對付外人的時候,那都是一條線的。原因很簡單——他們都是星王府的人。
所以面對外敵的時候,他是絕對不能拋下同伴一個人走的,這是犯大忌諱的。拋下同伴無異於背叛,那些同事沒有一個會容得下他。
打不過。護不了,所以照狐妖的話,子御自扇一百個嘴巴然後滾蛋,也算是個能完整無缺退走的辦法。
雖然這樣做傷面子,但這個辦法最傷面子的是子御,與他可不相干。帶不回兩人,他傷的可不是面子。搞不好會要命的。
丟臉比丟命總是強的。
孰輕孰重。子炫拎得非常清楚。因此,這一次,子御。必須丟臉。
子御見子炫那命令的眼色,並帶了狠厲,彷彿他不自扇嘴巴,子炫就會代勞一般。
頓時明白了他們的處境。
子御清楚。依著子炫狠毒的性子,能弄死了對面的狐妖。肯定不會讓他自扇耳光滅了己方的威風,定是衡量過實力纔會如此。
於是子御連忙啪啪地扇起自己耳光。
不得不說,在關鍵時刻,子御也是個分得清輕重的。
比起面子。性命纔是最值錢的。有命纔有面子,沒命了,面子有何用?
子御扇的還算賣力。二十巴掌下去,臉已經腫起來了。一百巴掌下去,他的臉已經腫得與他的身材不匹配了。
子御在男人中,身材算不錯的,若是他長得胖些,或許才能匹配他現在那張腫如豬頭的臉。
蘇清影在不遠處冷眼看著,心想:這星王府的郎官還真是識時務,小蝴蝶這一招還真是讓人覺得痛快。
子御打完一百個耳光,可能是打著的時候數暈了,子御居然還多打了幾下才停手煉器狂潮最新章節。
子炫待他打完,也不想留在這裡丟人現眼,馬上對小蝴蝶拱拱手,帶著子御和子言瞬移千里滾蛋了。
小蝴蝶沒攔,因爲她本來就沒打算要他們的命。
符籙光圈陣依然困住了白虎。這符籙光圈陣要存在兩個時辰纔會徹底消失。
小蝴蝶可等不了符籙法陣自行消失,但白虎困在裡面出不來,她也進不去。
符籙法陣之所以能夠存在不消失,那是因爲其上有充足的法力,只有等法力損耗完了,纔會消失。也就是說,要破陣就必須讓法陣上的法力損耗。
於是她乾脆將斬天刃拿出來走到符籙法陣近前一揮,瞬間,那光圈的法力全被斬天刃吸了,然後這個符籙法陣便消失了。
和小蝴蝶預想的差不多,斬天刃會吸收法力,一般的法器一旦接觸到,都會被吸乾法力,變成廢物,這符籙法陣雖然不是法器,但原理都一樣,是靠法力維繫運轉的。
而且這陣法似乎也不算高級,所以當斬天刃吸收了其中的法力,符籙光圈陣便自行消失了。
白虎得以脫身,一躍而出,然後再度化爲人形對小蝴蝶拜倒口中還說道:“謝姐姐救命大恩。”
白虎少女知道,小蝴蝶不會想要獵殺她,若是小蝴蝶要殺她,之前就殺了,根本也不會放她,之後遇上那幾個人類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小蝴蝶點點頭道:“你也太不小心了,一個人怎麼敢在這地方轉,好了,你住哪兒,姐姐我今天心情不錯,就送你回去,免得你再落到壞人手上。”
白虎少女對小蝴蝶非常感激,說道:“謝謝姐姐,剛好我家離這裡不遠,去我家做幾天客吧。”
小蝴蝶微笑著點點頭,簡直一副聖母的樣子。
蘇清影見小蝴蝶裝著一副見義勇爲好人的樣子,不禁撇嘴,這傢伙真夠虛僞。若不是他要求小蝴蝶去救,小蝴蝶遇上這種化形妖獸,不吃了精魄都沒可能。
還有剛剛的三個郎官,若不是他攔著,恐怕小蝴蝶還能把那三個也吃了。
小蝴蝶纔不會在乎那幾個是誰呢。恐怕依著小蝴蝶那惡魔性子還會在想,星王是個什麼東西?能吃嗎?
蘇清影非常清楚一件事情,星王很厲害,就連當年的銀律也敗在星王手上,可想而知星王的實力如何。
若小蝴蝶對上星王,恐怕星王用一個小手指就能讓她灰飛煙滅了。
所以小蝴蝶若真要把那幾個郎官吃了,恐怕她也活不長了。
星王再大度也不會放過小蝴蝶。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這事情就是這樣。星王可以讓郎官死,但別人就不行。
西遊記裡那些有靠山的妖怪,最後都被靠山接走了,而沒靠山的全被孫悟空打死了。
這個小蝴蝶現在就屬於沒靠山的。蘇清影與小蝴蝶結伴而行,怎麼著也不能讓她惹上星王。
小蝴蝶也算是聰明的,蘇清影一提醒,她馬上就明白了,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他們的命。
不能殺,但並不代表不能整治一下。
子御對她心懷惡毒,想要回去稟報了星王電影大師。讓星王過來弄死她。
不整治一下子御。小蝴蝶這口惡氣就得憋著。所以後來見子御那腫得老高的臉,看著像豬頭,她這才消了氣。
最後還彷彿做好大一個人情般對子御說“是看在星王的面上才放他們的。”
其實這真是實話。不看星王,她怎麼會錯過吸食這三人魂魄的大好機會?
小蝴蝶跟白虎少女坐上妖凰飛走,蘇清影和越銘心依然隱身在後面跟著。
途中越銘心問道:“剛剛那幾個是星王府的人?”
蘇清影點點頭,想想對著越銘心。自己應該裝作不認識郎官,便道:“小蝴蝶能窺破人心。所以既然她那麼說了,就說明是了。”
越銘心不再說話,但他心裡卻覺得,現在這個小蝴蝶的修爲似乎比以前更高了。
以前他能用一件法器控制她。但現在卻未必能。
好在煌侯似乎對她也沒興趣,否則自己要與她真正敵對時,也未必有好處。
越銘心的私心便是煌侯。只要煌侯眼中沒別人,他的心也就安了。
跟著白虎少女飛了幾百裡。然後少女騎著妖凰落進了一個山谷中,那山谷在叢林深處,有大片的樹木遮蔽谷口,若是一般的人到了這裡,根本不會發現這裡有什麼。
走進山谷,到處翠綠蒼鬱。
符地這裡,只有夏季,永遠都是這樣的生機勃勃,翠色滿眼。
符地樹木都很巨大,它們不經歷春夏秋冬,沒有發芽落葉,除非被毀,否則絕不會枯敗。
蘇清影剛剛偶爾用精神力查探過,這符地下面就是大量的靈石礦。也就是說,符地的樹木不是靠水土來培育,完全是在吸收靈石礦的靈氣來成長。
在這裡,即便樹木成精,都不會讓人覺得驚訝。其實蘇清影不知道,這裡不止妖獸樹木會成精,就連石頭也會成精。因爲靈氣很足。
白虎少女帶著小蝴蝶緩步走在遮天蔽日的巨樹叢中,光線不是很好,現在天已經擦黑了。但她們的目力都很好,並不影響走路。
這山谷似乎很深,她們走了好長一段都沒到目的地。
白虎少女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裡是禁飛的,上面有個結界。”
平時她是會變成白虎奔跑的,那樣速度快許多。但此刻她要帶小蝴蝶走,所以沒變身。
小蝴蝶點點頭,似乎沒有不耐煩。
大約走了三里路,終於,在樹叢中間,一棟簡約大方的木製樓閣呈現在了眼前。
樓閣的風格很簡樸,沒有多餘的裝飾,木料上也沒有雕樑畫棟,建得規規整整,也算不錯了。
這符地沒有人類居住,所以在這符地深山中,有這樣一處所在,已經很神奇了。
二樓的欄桿旁,站著一名全身白衣,容貌眣麗的男子。見白虎少女走過來,便居高臨下地對她問道:“小白,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小白?蘇清影在後面聽到,心想:若誰叫我小白,我一定說他全家都是小白。
白虎少女仰頭看著他說道:“我在路上遇上壞人了,幸好有位姐姐救了我得分之王全文閱讀。”
說著,拉了小蝴蝶就上了石階,往那樓閣上去。
就在此時,那男子猛然揮手,對著白虎少女後面不遠處,發了一道術法。
這一招毫無預兆,就這麼過來了。
蘇清影正與越銘心隱身跟著,見一道術法襲來,連忙往旁邊一閃身躲過了。
那道術法過處,巨大的樹木皆被攔腰打斷。
蘇清影慶幸自己的精神力不差,否則這一擊下去,不死也要殘廢了。
白虎少女聽到身後巨響,嚇了一大跳,再看身後時,原先的那些二人、三人才能合圍的大樹都被打倒了。
白衣男子冷冷地看向蘇清影和越銘心所在的方向說道:“來者何人,現身吧!”
白衣男子一擊未中,卻沒有接著攻擊,只是讓蘇清影他們現身。
能察覺蘇清影他們隱身的,就說明修爲是達到了一定級別的。
蘇清影被人識破,再隱身也沒意思,便現出了身形。
白虎少女嚇了一大跳,連忙拉著小蝴蝶跑到男子身邊。
完全是一副弱女子需要強勢男子保護的模樣。
她長得本有些英氣,有女漢子的氣質,但現在站在男子身後,就彷彿一個需要人保護的柔弱女子。
白衣男子沒再看蘇清影他們,而是注意到了白虎少女身邊的小蝴蝶。
他仔細看了小蝴蝶一會兒,然後問道:“這是誰?”
白虎少女馬上回答道:“剛剛我出去採食材,碰上星王府的壞人,是這個姐姐救了我。”
星王府的壞人?那一定是那幾個郎官。那些個郎官當這裡是他們家的後山,常來這裡狩獵。白衣男子皺眉。
白衣男子心中微微吐了星王府的槽,便對小蝴蝶拱手施禮道:“多謝姑娘搭救我家小白。”
小蝴蝶看著白衣男子很賢惠端莊地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很討厭星王府的那些郎官。”
白衣男子很欣然地點了點頭。在符地的妖獸,就沒誰不討厭星王府郎官的,只不過誰都不敢動手宰了他們,因爲誰都惹不起星王。
然後白衣男子道:“姑娘,正好在下這裡的晚飯熟了,請一起用頓便飯吧!”
小蝴蝶笑著點頭。
白衣男子走在前面,準備帶她倆去吃飯。完全就把不遠處的蘇清影和越銘心無視了。
剛剛他攻擊二人,是因爲這二人隱藏行蹤,跟著他家小白,他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但是後來,他發了一道術法攻擊二人,二人居然也沒還手,所以他就有些吃不準這兩個人想要幹什麼。便沒再動手,準備靜觀其變。
小蝴蝶卻沒忘二人,對白衣男子道:“那兩人是我的同伴,因爲怕嚇到這小姑娘,才隱身跟著的。”
白衣男子有些詫異,看了看遠處站著的蘇清影和越銘心。
此刻日落西山,天黑了,但是他的目力可不會受光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