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像現在這樣平靜的看到太子,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易寒莫斜眼望她,“沒了?”這女人到現在還想要保住什麼秘密嗎?
“是,叔父僅僅來過一次,只交於雪卿那條七步斷魂蛇!”她望進易寒莫的雙眸,那雙眸子裡只有深深的鄙夷。
四目相交間,易寒莫驟然伸出手來,一把掐住了程雪卿纖細的脖頸,“說!西涼的其他人在哪裡?他們是如何與張金耀聯繫的?”手上的力度稍微放緩了一些,可以讓她發出聲音。“雪卿……從第一…眼,看見太子……便…發誓……今生…會永遠…愛著…太子,雪卿……”脖頸上的力度猛然的增大,讓她透不過氣。易寒莫憤怒的紅了眼,“你當真是要挑戰本宮的性子,若再不開口,本宮定會掐死你!!!”
程雪卿慘笑,蒼白的面容,乾裂的淺脣,和那纖纖的弱體,彷彿是雲霧一般,微風一吹便會煙消雲散、消失殆盡了。艱難的輕啓雙脣,“雪卿……從未想要…害過…太子!也……並不知道…什麼…西涼之人……真…的…”感受到那掐在頸上冰涼的大手加重了力道,程雪卿提起最後的一份力氣,擡手握住了那隻冰涼的大手,滿足的一笑,“那蛇…原本…是要……毒害…太…子…的!請相信……雪卿…一…次!”終於,她的纖纖玉臂滑落下來,垂在身側,那雙帶水的癡眸也緩緩的合上了,那一瞬間,一行清淚由眼角滾過下來,滴在易寒莫掐住她頸項的手背上,竟是這般的滾燙。閤眼的瞬間,程雪卿的嘴角輕輕揚起,那句“可以死在殿下手中……真好!”被無聲的咽於口中,將永遠埋藏在她的心底。
易寒莫鬆開手,望著手背之上的那片溼潤,難道他真的錯了,程雪卿並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輕皺了一下眉頭,易寒莫從那個纖弱的身子旁邊走過,路過門邊跪著的冬雪時,腳步頓了一下,輕聲道:“好好安葬你家主子……”
境償宮內,冬雪跪在宮門處低泣著,殿上的皇帝雙眼望著殿中那個已經失去生命的軀體,輕輕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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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中,易瑞正坐在湖邊的涼亭內喝著香茶,一個奴才趕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片刻,又飛快的退下了。
易瑞抿了一口茶,嘴角掛起一抹邪笑,易寒莫將程雪卿殺了,很好,這樣他們定會將注意集中於張金耀身上,而忽略了自己,只是程雪卿這次的刺殺舉動會不會加快皇兄退位的時間,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的目的其實只有易寒莫,對於皇兄,他並不想要他死,因爲這是多餘的,現在的表面功夫不能缺少,這東境京城內的西涼密使也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己,注意著皇宮裡的一點點風吹草動。
“老何啊——”
“屬下在!王爺請吩咐!”一身灰衣的老人躬身出現在涼亭外。
“去備一些上等的香茶,給皇上送去!”
“是,屬下這就去辦!”眨眼間又瞧不見那個人影了。
現在這情勢可謂是三足鼎立了,一邊是西涼,很快他們便要與東境展開相隔幾年的大戰。另外東境的京城之內,在初西會的動作下定是會人心惶惶,亂了東境的民心!一邊是皇宮內,易寒莫和易羽,他們將如何應對這場空前的惡戰,在迎戰的同時還要提防朝廷之內的奸人,可謂是在腹背受敵啊!這第三邊就是瑞王,他就像個朦朧的存在,卻又是不可忽視的,所以鹿死誰手現在還不得知曉!
東境如今處於這樣的矛盾階段,而遠在南靈的李涵月也沒有閒著,她時時刻刻想著要回來幫助易寒莫度過這次的劫難,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劫難正在向自己逼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