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至清早,易寒莫就命令繼續啓程。高川只覺得昨夜忽然間就睡了過去,還做了好久的夢,可到底是做了什麼夢,竟是想破了頭也無濟於事。
易寒莫原是對高川恨到骨子裡去,就是此人將涵月帶至斷崖的。可是一夜想來,高川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本就是奉命行事,可以將涵月放置崖邊已算是救了涵月一命。只可惜天意如此,他也不該爲難於高川。可是即便如此,易寒莫此時也不願再與之接觸,只是將他當成了空氣一般,不聞不問。
一路上,易寒莫只是不停揮著馬鞭,紅月吃疼的奮力揚踢,不停的飛馳著。冷風與高川不敢多問,只得加快速度跟在其後。很快三人就已經來到了西涼白玉城,易寒莫隨意尋了一處客棧住下,詢問掌櫃有關於聖女一事,得知冊典將於兩日後舉行。
回到客棧後,易寒莫獨自待在房內,好半天才從屋內出來。只是面上的容貌卻完全不同了。原本白皙的膚色成了泛著光亮的古銅,那張略顯邪魅的臉被幻化爲如今這個剛毅且平凡的面孔,唯有那雙眼仍舊冰冷。吩咐高川留於客棧,易寒莫同冷風離開客棧開始打聽有關於聖女一事。幸好這三百年後的這位聖女在西涼乃是人前人後的話題,想要得到有關於她的消息,可以算得上是易如反掌。
就好似此刻,易寒莫與冷風坐在靠窗的茶樓內,邊桌有一大羣人圍著,正是說著聖女紅毓的事。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雖說穿著是那西涼服飾,右肩處都披著一塊動物的皮毛,手肘處也配有皮質護罩,髮髻用一根帶子隨意的紮起,配上那張頗爲秀氣的面容,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之態。只是這位公子的言行之態與其一身的裝扮顯得格格不入。他一腳屈膝擱在坐著的長凳之上,一手抱腿,另一手舉著酒罈就這樣將壇口往口裡倒。說起話來更是爽朗不膩,“話說這聖女紅毓啊,離上一任的聖女已經相隔三百年了。相傳紅毓原是天上的神將之一,念及我西涼長久以來對神明的膜拜,特派了一位神將轉世來我西涼,這神仙自是不能與凡人相比,所以聖女轉世一隔就是三百年之久!”
“神將轉世啊!可我聽說,聖女紅毓怎是被妖狐附體,亦正亦邪,所以纔會有著一頭與妖狐相同的紅髮。”邊上另一個人說道。
“真是一派胡言!”那個年輕小夥一揮手,變換了一下坐姿道:“什麼妖狐附體,那是紅毓將妖狐封印住了,這妖狐的法力亦是被紅毓所納,所以纔會變爲紅髮的!”
“是嗎?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該不會是酒後狂語吧!”邊上又有人調笑道。
年輕小夥重重哼了一聲,“我有朋友是在巫神殿的!哪裡會說什麼狂語!!”
“哦!!原來小哥還有巫族這等朋友,真是失敬失敬!那不知小哥可有幸見過聖女本尊?”
“哈哈!你算是問對人了!”年輕小夥紅著臉咧嘴一笑道:“這聖女真是美得無法形容啊!!果真是天上的仙女,就是看一眼都覺得……”他的話沒有說完,被旁人重重的唾棄,“啊呸!去你奶奶的!誰不知道聖女的相貌斷是不會被人瞧見的,還以爲你說的頭頭是道呢,原來是騙人的!”
被周圍的人這麼一罵,年輕小夥頓時酒醒了一半,自己這大話可是說過了。在西涼有誰不知道這聖女也好、巫尊也罷,如她們這等身份的存在,是不能將容貌暴露在外的,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時覺得語塞,嘩啦一下立起,也不看衆人,紅著臉搖晃著大步向店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