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烽火可以說是僥倖留得性命,可是接下來的問題讓他大爲頭疼,因爲他根本就不會操作船隻,現(xiàn)在船上只有他自己,別說不會,就算是會一個人又怎麼能保證如此大的船平穩(wěn)前進。
他只能借用穿越之前的一些理論,把這隻船的帆都升了起來,隨風(fēng)逐流,甚至他都不知道要去的方向是哪裡,不過只要能找到陸地即可,別的他已經(jīng)不奢望了。
但是老天似乎就是要和他做對,連著漂泊了十餘天都沒有看到一片陸地,甚至連個荒島都沒有,不過好在海面還算比較平靜,船內(nèi)的吃食也足夠他食用。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張烽火終於在一個月以後看到一片大陸,接著他乘坐小船直接將這個大船捨棄了,上了岸對於他來說有一種久違的喜悅,因爲張烽火併不會水,自己一個人在茫茫的大海中,還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即使身爲武聖可是內(nèi)心的恐慌還是讓他有些難熬。
在這片海岸附近並沒有行人,張烽火就沿著一條荒廢許久的小路一直走著,走了三天才看到一個城鎮(zhèn),此城名爲食城,對於這個名字張烽火第一點想到就是吃,可是他的想法完全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守城的衛(wèi)兵十分懶散,根本沒有盤查任何人,他們只是站在那裡坐坐樣子,當然有美女路過的時候這些人都會交頭接耳,如果對方孤身一人,或者勢單力薄的情況下他們也會上前調(diào)戲兩句,佔些口頭上的便宜。
到食城之後張烽火第一個找的就是客棧,他身上還有些銀兩,打算先吃一頓,然後問明此處到底是哪裡,雖然目前西州沒有什麼事情等著他處理,可是眼下也不是遊山玩水的時候。
“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菜都端出來。”張烽火坐在桌子上後對夥計喊道,還搓了搓手心打算大吃一頓。
船上原本是有廚師的,而且做菜十分美味,可是這些人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只剩下張烽火自己,他只能吃寫生菜什麼的,當然他也嘗試自己做過,可是這個世界和他穿越之前的世界可不一樣,那裡點個煤氣,微波,就能做一頓飯吃,這裡十分麻煩繁瑣。
夥計聼張烽火說完,回道:“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
張烽火聞言一愣,開口道:“你怎麼知道?”
夥計笑道:“每年不知有多少個過路的人,都向您這般,以爲食城內(nèi)有無數(shù)美食,其實這裡什麼好吃的都沒有,只有稀粥鹹菜。”
“這是爲何?即使是在貧窮的城鎮(zhèn),客棧中也應(yīng)該是什麼都有啊?”張烽火大爲不解,開口問道。
夥計一邊擦桌子一邊道:“那您也應(yīng)該知道物極必反,就是因爲沒有吃的,才叫食城,這裡四周荒山寸草不生,雖然離海邊很近,可是也不是什麼好事,時常都有海嘯,城裡的人只能上山躲避,這裡沒有新鮮蔬菜,沒有野果,甚至連肉食都沒有,牲畜很難存活,不過好在還能在山中種些糧食,再加上離海近,我們還能做些鹹菜。”
張烽火又是一愣,原來這裡竟然是如此光景,雖然夥計說的話對於張烽火來說有很多漏洞,比如荒山,寸草不生,海嘯等等都是可以針對性改變的,但是他畢竟不是食城的人,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只能閉口不語。
過了片刻,夥計端了一碗稀飯,和好幾種樣式的鹹菜,張烽火吃的倒也不錯,看來這酒樓應(yīng)該是比誰家的鹹菜做的好吃,樣式多。
吃過飯後,酒樓又沒什麼生意,張烽火就與那夥計閒聊起來,最後得知此處竟然是北州!他伸出紫金帝國範圍之內(nèi),沒想到從來沒踏入過北州的他竟然是以這種情景登場。
按照張烽火的計劃,並沒有現(xiàn)在來北州的打算,不過這老天似乎不會按照他的想法來,直接給他送到了這裡,張烽火付了錢財之後就打算尋一個過路的跟上,早日離開這裡前往西州,正巧在食城有一個過路的家族,要去北州關(guān)隘,張烽火說明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商客,因爲遭到賊人打劫,這才淪落如此,只剩下孤身一人。
張烽火年紀輕輕,又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面目,這些人自然也就相信了他的說法,張烽火也得知這個家族名叫香族,此家族主要是做香料生意,平時周遊於五洲之內(nèi)四處蒐集香料,然後在與很多大家族合作,分銷成品,這批成員足夠有三十人組成,其中領(lǐng)頭的是一個男子,年齡五十餘歲,其次是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少女,通過張烽火的發(fā)現(xiàn),這個少女很有威望,但是實力卻很低,所以他猜測應(yīng)該是香族某個長老,管事的孩子或者親戚。
跟在商隊內(nèi)張烽火十分老實,別人不與他說話他從不多問一句,言行舉止也是大方得體,在商隊休息的時候他也會跟著忙活,幾天下來就與衆(zhòng)人打成一片,大家對於他也都十分滿意。
平時吃住言談,也就隨和很多,得知此處距離關(guān)隘還有一個月的路程,而且跟著商隊還不用迷路,所以這些時日中,他白天就坐著馬車與人閒聊,晚上的時候就打坐修煉。
很快就出了紫金帝國的範圍,同時張烽火在與這些人談話的時候也瞭解了北州是怎麼個局面,北州由十大帝國組成,這裡我們就不一一列舉了,十大帝國實力相當,相處起來雖然火藥味十足,不過已經(jīng)有幾十年都沒兵戎相見,大家處理的方式就是各種比試,也因此北州除了中州之外最爲安定,這裡國富民強,適合居住。
不過因爲八宗八魔的事情,現(xiàn)在北州也是跟著亂成一鍋粥,八宗的使者即二連三前來,想要十大帝國增援,可是中州和其他州都沒有任何表示,北州自然也是百般推辭。
至於西州現(xiàn)在仍然與八魔僵持著,兩方都沒有動手,不過八魔最近卻開始小部分騷擾,因爲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在東洲紮下根基了。
“這位大哥,你在西州是做什麼生意的?”說話的是那個少女,此人名叫閩香,與張烽火相處的這段日子裡已經(jīng)變得十分熟絡(luò)。
張烽火聞言回道:“我只是做些小買賣,不足爲提。”
閩香年齡不大,大概有二十歲上下,見到張烽火不說她反而更加感興趣,於是追問道:“就算是小生意也是生意啊,這次你被強人打劫,應(yīng)該損失不少吧,如果回去不好交差,你可以來我們香族。”
張烽火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個小丫頭是來挖牆腳來了,他的表現(xiàn)不止是閩香很喜歡,商隊其餘人也都很喜歡他,這就是張烽火的本事了,一個人兩個人喜歡不是什麼本事,可是三十個人裡面竟然沒有人討厭他,那就有些妖孽了
“家裡還有人等著我吃飯呢,我得回去。”張烽火覺得閩香實在可愛,下意識的摸了摸對方的頭,如此親暱的舉動讓閩香臉色大紅,連忙別過頭去不在看他,張烽火反應(yīng)過來也覺得十分尷尬,他只是覺得如果有這麼一個妹妹該多好,並沒有想其他。
這一路十分太平,不過就是因爲太太平了,張烽火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北州的治安好,可是也不能好到這種程度吧,就連一個攔路*的都沒有,實在奇怪。
不光是他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香族領(lǐng)頭的那位老者也同樣發(fā)現(xiàn)了,此人名叫雲(yún)漠然,是香族一個管事,他的經(jīng)驗告訴他,前方一定有什麼危險,因爲每次香族商隊過路的時候都會有強人出現(xiàn),不過香族商隊總是能化險爲夷,打不過他們的自然被打跑,他們打不過的就報上香族名號,同時送給對方一些過路錢財,因爲香族世代以跑商爲生,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商隊走南闖北,很多強人也都知道這個家族,拿了錢財之後總會賣給對方一些面子。
可是這一路太靜了,靜的讓人有些壓抑,雲(yún)漠然吩咐衆(zhòng)人小心行走,同時派出幾個手腳麻利的在前方探路,雲(yún)漠然雖然五十餘歲,不過身體硬朗,還是初級武將的修爲,對於小毛賊還是有足夠信心的,可是現(xiàn)在這種反常的現(xiàn)象,讓他眼皮直跳。
衆(zhòng)人在來到一座城池的時候,離著老遠便問道濃郁的血腥味,雲(yún)漠然吩咐所有人停下,隱藏在道路兩旁,他則領(lǐng)著幾個人前去,張烽火也跟了上去,起初雲(yún)漠然是不同意的,不過張烽火堅持,對方也就沒在過多阻攔。
此城名叫曼城,隸屬於和天帝國範圍的一箇中等城市,平時過往行人很多,十分繁華,此刻安靜出奇,不但城門沒有守衛(wèi),就連透過大門看到城內(nèi)的街道也是沒有一個人影。
這就有些詭異了,張烽火用武聖神識掃視了城內(nèi)一番後心中大驚,因爲此城竟然沒有一個人!也就是說除了滿天的血腥味道,和地上乾枯的血跡之外,連個屍體都沒留下,到底是什麼人所爲?
雲(yún)漠然看了看四周之後,蹲下身來手指點了點地上的血跡,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道:“是人血,應(yīng)該是三天前留下的,此時已經(jīng)乾枯發(fā)黑。”說完他四處張望,找些什麼。
跟在雲(yún)漠然身後的兩個香家族人身體有些發(fā)抖,畢竟這兩人的心理素質(zhì)還不過關(guān),碰到這種事情難免有些恐慌,一個城中幾十萬人說沒就沒了,連個屍骨都沒有,說出來都覺得寒氣逼人。
張烽火併沒有向雲(yún)漠然等人一樣躡手躡腳,因爲他的神識掃過,曼城現(xiàn)在只是一座空城,不必如此小心,他走上前去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痕跡。
雲(yún)漠然剛要出聲阻攔,只見張烽火蹲在地上,用手摸著那裡一道足跡後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裡的人應(yīng)該都被吃了。”
此話一出幾人皆驚,就連雲(yún)漠然也是愣在當場,隨即開口問道:“何以見得?”
“這道足跡應(yīng)該不是人類留下的,好像是某種動物,而且滿城血腥味濃郁,絕對不是死一個人兩個人那麼簡單,如果是有打鬥的話,那四處應(yīng)該留下打鬥的痕跡,或者屍體,你想想看什麼勢力能在不驚動和天帝國的情況下突然攻擊一個有著百萬人口的城鎮(zhèn),如果有那麼這股實力一定極其龐大,恐怕剛進入北州就會落入十大帝國的眼線之中,但是眼前的情況應(yīng)該和天帝國或者整個北州都不知道。”張烽火開口說道。
雲(yún)漠然雖然對於張烽火的分析有些讚賞,可是仍然不相信會有哪種猛獸可以吃下一個中等城市的人,在北州就算在小的城鎮(zhèn)也有很多武將存在,即使修爲不高,不過保命或者抵擋的能力還是有的,而且在他的意識之中,又有什麼猛獸如此兇殘,如此厲害,顯然沒有。
不過他不知道的東西並不能證明不存在,對於張烽火來說不但存在,而且十分強大!那就是迷霧森林!迷霧森林中的猛獸張烽火見過,各各兇殘無比,如果迷霧森林突然出現(xiàn)在這裡,這些人被猛獸吃了不足爲奇,可是迷霧森林在北州是沒有的,又怎麼可能出現(xiàn)呢?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我們從現(xiàn)在開始向前走,一定還會遇到和曼城一樣的情況。”張烽火開口說道,這是他的直覺,一個武聖的直覺,他始終覺得這股神秘的猛獸並沒有消失,而是沿途一直尋找人類的居住的城鎮(zhèn)。
雲(yún)漠然有些驚訝,他驚訝張烽火的自信,對方在其眼中只是一個修爲低下的少年,可是去表現(xiàn)如此鎮(zhèn)定老道,這人身後又隱藏著什麼?不過聽聞張烽火所說就連他也有些相信了。
因爲只有這一個理由說得通。
“當務(wù)之急應(yīng)該趕快通報和天帝國,以免造成更多人的傷亡。”張烽火繼續(xù)道。
雲(yún)漠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雖然他們是以商爲主的家族,可是眼前的情景已經(jīng)超出了認知範圍,而且看情景沒有任何人逃脫,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
幾人又在城中走了一圈,除了濃郁的血腥和到處乾枯的血跡外,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甚至連牲畜都不見一隻,曼城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死城,出了城去雲(yún)漠然就讓商隊從小路走,儘快感到附近的城鎮(zhèn),如果還與這裡情況一樣,那就立刻則路通知和天帝國,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而且目前他們也都只是判斷而已,萬一出錯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曼城的事情雲(yún)漠然沒有對其餘人說,以免產(chǎn)生恐慌,不過大家也能感覺得到那股壓抑的氣息,在也不向先前那般談笑,而是各自悶聲走路,只盼趕緊結(jié)束這趟生意,回到家族之中。
閩香十分好奇,她問過雲(yún)漠然,也問過張烽火,不過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那就是對方沉默不語。
又走了三天,來到離曼城百里外的克爾城,離城還有五里的時候,衆(zhòng)人就問道了濃郁的血腥味道,雲(yún)漠然立刻讓所有人停止前進,他則和張烽火前去打探,這次他並沒有帶著香族人,因爲經(jīng)過曼城的事情後,他越來越欣賞張烽火的冷靜和沉穩(wěn),帶別人反而容易壞事。
進了克爾城,這裡依舊沒有一個人影,不過血腥味道聞之嗆鼻,克爾城並沒有曼城大,但是血腥味道卻比其大了很多,唯一說得通的,就是此處剛遇難不久。
看來這批神秘“生物”的速度並不快,相信再走上三天一定能遇到,不過雲(yún)漠然與張烽火的想法都一樣,那就是朝著相反的方向,立刻去通知和天帝國。
在克爾城張烽火發(fā)現(xiàn)了許多東西,比如人的殘肢。
這點發(fā)現(xiàn)讓張烽火覺得,這批“生物”應(yīng)該不會立刻去下一個城鎮(zhèn),而是會在中途休息,因爲曼城的人已經(jīng)讓他們飽腹,在克爾城能看到人的殘肢就可以說明。
於是雲(yún)漠然與張烽火回去通知商隊馬上趕往距離此處兩百里外的霆城,霆城是重兵之城,也是和天帝國的一個大城市,衆(zhòng)人緊趕慢趕,終於在第五天的晚上來到了霆城外。
此時霆城十分明亮,城中家家掌燈,照亮了黑夜,不過城中的大門卻已經(jīng)關(guān)閉,每到晚上的時候城鎮(zhèn)都會關(guān)閉城門,在第二天的時候開放,每個國家每個州的城鎮(zhèn)都是如此。
於是張烽火與雲(yún)漠然來到城下,雲(yún)漠然高聲喊道:“守城的士兵,我乃紫金帝國的香族長老雲(yún)漠然,有要是稟報城主,煩請通報。”
聽到雲(yún)漠然的喊聲,守城士兵很快便回覆,這裡的士兵效率極高,立刻就前去通知城主,他們到不怕對方是來詐城門的,因爲對方只有兩個人,而且雲(yún)漠然肯報上香家名號和他的名字自然就不怕對方覈對。
如果真有什麼要緊事因爲其耽擱了,恐怕腦袋過不了多久就會分家,只是通報一聲,就算這兩個人沒事閒的,或者真有什麼陰謀也與他這個小兵沒有任何關(guān)係,因爲決擇權(quán)在城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