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給予謙信公,這位與我的父親,還有我,都進行過大規模戰爭的偉大的對手最高的敬意。”
我端坐在榻榻米上面,緊緊地盯著說出“刺殺”這個計策的黑田官兵衛。然後又揮了揮手,阻止了黑田官兵衛想接下來說的話。又道:“官兵衛,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與這樣一個令人覺得可怕的對手正面交戰,不如用些計策將其抹去。反正歷史,永遠是勝利者所寫。”說道這時,我臉上略微浮現出的微笑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掃視了一下所有,坐在這裡的家臣,道:“但是,畢竟我是一個武士。”
“館主大人,官兵衛受教了。官兵衛也是一個武士啊。”黑田官兵衛聽了我這番話,想起來自己如果按照“士農工商”這樣的階層來說,自己算是是一位武士。畢竟在這個時代,作爲一個武士,一定要遵守武士道的種種規定。因此,黑田官兵衛聞言,立刻拜道。
“官兵衛,其實你也不用自責。我也曾經想過是不是利用忍者去暗殺謙信公。”我起身,走過去,將黑田官兵衛親手扶起,道。
“那爲什麼館主大人最後放棄了這一想法?”黑田官兵衛被我扶起來之後,聽到我說我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最後放棄的這一番話,顯得非常的不理解。
“哈哈,”我先是隨意的笑了兩聲,然後繼續說道:“我剛纔不是說了麼,我武田盛信,是一個武士啊。”
“不,館主大人。”說這話的是坐在一邊,搖晃著跟三國時期的諸葛亮學的,弄一把鵝毛扇的竹中半兵衛。一邊搖晃著手中的鵝毛扇,一邊雖然聲音很輕,但是依舊可以聽出斬釘截鐵的感覺,說道:“不,館主大人,絕對不止這一個原因。”
“半兵衛。你們是不是我給你們好臉色太多了。居然這種問題都要刨根問底。”我鬆開扶住黑田官兵衛的手,轉過身子,對著竹中半兵衛,略微有些佯怒的說道。
“館主大人,我知道你肯定會說的。”竹中半兵衛也沒有認錯,反而拿手中的鵝毛扇捂住了嘴,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因爲這間屋子還有四周其實是太安靜了。因此,一個字都不差的被我聽進了耳朵之中。
“好,好。”我被竹中半兵衛這一舉動弄得無奈的搖頭苦笑,畢竟我與這些和我一道,也就是我從高遠城的一個城主,成爲今天掌管地跨甲斐,信濃,駿河,遠江,三河五個州國的武田家的家督。
因此,要是在別人面前還是裝出擁有一副下級對上級那種敬畏的模樣。但是,如果我們幾個一旦單獨在一起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前世”的大學宿舍裡面,一個宿舍的舍友的感覺。
“好,好,”我無奈的搖頭說道,“還有就是我對於我率領的武田家的士兵們的情況的放心。”
提說道士兵的情況,負責掌管武田家士兵,軍馬,火槍,火炮的真田昌幸一下子興奮了起來,立刻插嘴道:“對對。館主大人這個原因絕對是最主要的。”
我立刻伸手製止了真田昌幸的話,笑道:“我們是常備軍,又有不管是下雨天還是下雪天,都和正常的晴天一樣使用的火槍。而我們的火炮又不是西國那些用用說不定就會炸膛的大筒。而謙信公那邊呢?”
“除館主大人,信長大人之外,其餘的大名的軍隊基本上都是由農兵構成,所以訓練,士氣都不如館主大人的軍隊。而信長大人的軍隊,雖然也是常備軍,但是,手中武器程度也沒有我們好。”真田昌幸立馬藉口。
“更主要就是,現在歐洲的戰爭已經逐漸的大量運用火藥兵器。而以後的戰爭,會逐步淘汰我們手中的這些冷兵器。但是,謙信公卻依舊對於這種熱兵器的看法卻不是那麼重要,甚至組建的鐵炮軍,也只有很少的五百人。”作爲和我一樣,同樣是“穿越者”的猿飛佐助。這下找到了自己能夠賣弄自己的腦中的知識的地方了。
“佐助,你以爲五百支鐵炮很少麼?”我立刻說道。
“不少麼?我們這次可是兵力四萬人,三萬人的火槍兵啊。”猿飛佐助還振振有詞的反駁道。
“你以爲都有你啊。”我聽了這話,立刻緊著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火槍安東尼那個胖子早都跟我吵著鬧著要要啊。”我最後沒好氣的來一句,“要不是看著你弄出這種兩百年之後的東西。我早就像武田信玄對待加藤段藏一樣對待你了。”
“信不信我立刻轉投別的大名家?”聽了我這話,猿飛佐助立刻吵了起來。
“不行”
“爲什麼?”
“因爲你知道,織田信長怎麼死的,然後又會發生什麼事情。而我的目標,就是統一。”
“額,好吧。”
在一番與猿飛佐助猶如小孩子一般的吵鬧過後。我望著已經對這種與某一個家臣時常有過的吵鬧已經算是習以爲常的其餘的家臣們。說道:“來商量一下怎麼樣打謙信公吧。”
“嗯。半兵衛認爲還是與謙信公正面對決比較好。”竹中半兵衛第一個說道。
“爲何?半兵衛。”我瞇起了眼睛看,說道。
“畢竟謙信公和館主大人之間也有過交手,彼此之間對於對方的擅長的戰法,策略都瞭解的一清二楚。而我武田軍現在軍士的戰鬥能力程度,手中武器的優良程度。遠遠不是謙信公的士兵們可以比擬的。所以,與其想那些什麼計策百出的陰謀。還不如堂堂正正的陽謀。”竹中半兵衛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
“我官兵衛同意半兵衛大人的話。再說我們的第一陣的慶次大人與土屋昌次大人已經與謙信公的抵擋的軍隊的前鋒已經發生了合戰。而第二陣的大熊朝秀大人和小山田信茂大人,還有第三陣的昌景大人和(井伊)直政也即刻率領自己的軍隊趕到合戰的地點。”黑田官兵衛朗朗的說道。
“而館主大人的主力軍隊和謙信公的主力軍隊都會在三四日之後紛紛趕到合戰的地點。因此。昌幸我也同意竹中半兵衛大人的意見。”真田昌幸也緊跟著說道。
這時候,正當我想決定同意這三人,其實就是竹中半兵衛的觀點的時候。守候在外面的一個侍從拉開了房門,對著坐在房門口的井伊直子說了幾句話,然後井伊直子從哪個侍從的手裡面接過一張紙,遞給了猿飛佐助。
猿飛佐助打開折的四方的紙,略微一掃。又迅速的遞給了我。
我結果紙,稍微一掃。落尾處寫的“直江謙續”。再一看這字體,清秀工整。與之前在高遠城的那間重兵把守的書房,還有在猿飛佐助處看的那個被我和猿飛佐助共同派去,幹掉了這個時代真實“歷史”上面的那位。被我在原先生活的時代中看到的被豐臣秀吉譽爲“天下第一陪襯”的直江謙續。發回來的信的字體一樣。
再粗略瀏覽一下信中的內容。然後笑著將信交給了我身邊的竹中半兵衛。然後說道:“半兵衛,你的計劃要改一改了。”
而當隨後竹中半兵衛帶著疑惑的神情,從我手中接過那一張紙的時候,我繼續笑著道:“謙信公的話,就要用陽謀。正大光明的與謙信公一戰。就像你們說的一樣。我與謙信公之間對於彼此的戰法,戰術都已經格外瞭解。使用什麼戰法戰術也肯定會被對方看穿,無非就是徒添笑柄。而這一次的對手,可不是謙信公了啊。”
“不是謙信公”,帶著這樣的疑問,竹中半兵衛接過了我手中的那一張紙,而身邊的黑田官兵衛和真田昌幸兩人也緊忙湊過來一起看。
但看到這封信裡面寫的“上杉謙信公因爲身體病癥再度惡化,已經將全部權利交給了上杉景勝。但是上杉謙信公卻沒有返回春日山城,而是留在軍中。只不過是聽從了醫生的遵囑,不過問軍陣之事。”這麼一段的時候。竹中半兵衛放下了手中的信。和其他兩人一道擡起頭來看著我。說道:“這樣來說,我們這一次的對手就是上杉景勝?”
“對,不錯。”我剛剛點頭,還沒有說什麼的時候,猿飛佐助在一邊搶話道:“上杉景勝,是上杉謙信姐姐的兒子,小時候就成了上杉謙信的養子。”然後露出了一種“大家都懂的”笑容,說道,“但是也有種說法,就是上杉景勝其實也是上杉謙信的兒子。嘿嘿。”
隨後,在被我身邊拉門處的井伊直子的白眼珠的“脅迫”之下,猿飛佐助終於收回那種表情,重新認認真真的說道:“這個上杉景勝,據說不喜歡說話。但是對於軍陣,戰鬥時候的應變能力是學自上杉謙信。”
“那豈不是說也是一個不可小視的對手?”真田昌幸問道。
“不,”我搖了搖頭,繼續道,“因爲,在上杉景勝的身邊,有我在與謙信公的川中島合戰之後就派出去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館主大人,你是說的是這個信上面的落尾處的名字。”黑田官兵衛一邊說,一邊指向了這封信的落尾處。上面有著工工整整的四個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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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江謙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