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不是說要進去嗎,你快點去吧。”她推了他一把。
楚騰迅速收斂笑意,伸手撫摸她臉頰,她對他的心思,他了解了,回去之后,會補償她。
喬媚兒盯著放在她臉上的手,這個王爺到底怎么了,感覺不一樣了,好可怕。
難道是中了幻覺的后遺癥?怎么這后遺癥這么久還沒過去啊,他這個樣子還要維持多久,可把她嚇壞了。
楚騰緩緩開口:“躲在那里,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出來。”
喬媚兒跑到草堆后面蹲下,楚騰見她藏好了,他轉身拔出腰間的佩劍,緩慢進入山洞。
他觀察四周,山洞頂部有個漏洞,光線由上至下,照亮整個山洞,這個山洞應該是天然形成,并沒人工的痕跡。
他靠著邊往深處走去,看到那些穿著粗布麻衣的壯漢,被繩子捆綁在一處,由幾個黑衣人守著。
“到時間了吧,再殺一個,給他們送去。”
“那些人已經上山了,要是尋過來。”
“按照吩咐辦事。”
黑衣人拿出小刀,朝其中一個走去,被捆綁的人用力掙扎著,他揚起手臂要下手,一顆石子打中他手背,匕首落在地面上。
楚騰掌心松開,幾顆石子打中黑衣人的腿,他們猝不及防,全部跪了一地。
黑衣人反應過來,立馬握住刀,朝他藏身的方向走去。
楚騰從角落走出,他們看到是攝政王,面面相覷,腳步猶豫的后退。
“說,誰派你們來的。”長劍所指,散發鋒利的光芒。
他們一群人握著劍將他圍住,訓練有素的朝他出手,但他們絲毫不戀戰,只是想把他困住,讓弟兄們從這里離開。
喬媚兒都在有段距離的草堆里,看到黑衣人涌出來,擔心他在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激動的就要站起來。
但突然想到,楚騰會武功,再不濟還會保護自己,她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去,那就是送死了,于是她又蹲回原位,盯著他們離開,等了很久,確定里面再沒有人出來。
于是她從腰間拿出煙花筒,向上發射,隨后朝山洞跑去。
她手里握著棍子,整個人變得膽大不少,她跑進去四處喊著:“王爺?楚騰?”
有個黑影從拐角處冒出,她拿著棍子,用力朝黑影打去。
他十分靈活的閃開,并且抓住她的手:“人找到了。”
熟悉的聲音,讓她有勇氣睜開眼睛,她嚇的立馬扔掉手里的棍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有沒有受傷?”她著急的查看他身體。
“還沒有能傷著本王的。”楚騰自信的說著。
喬媚兒看向他:“你是人,又不是鋼鐵,怎么可能不會受傷,只不過每個傷口,都會給你一些經驗,你懂得避開而已。”
楚騰聽著她的話,突然間覺得,世人看他皆是崇拜,唯獨她了解他的內心。
喬媚兒問道:“你不是說找到那些人了嗎,他們在哪里?”
他轉身帶著她往里走,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她忍不住皺起眉頭,果真前面死了幾個黑衣人。
楚騰走過去,用劍劃破繩子,他們立馬掙脫開跪在地上:“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隨后原成杰帶人趕到,進入山洞就看到王爺的身姿,立馬跪在地上。
“王爺,王妃體力不支,屬下讓她在林中休息,前去探路,不曾想迷路了,等再回去,王妃就不見了,求王爺懲罰。”
“回去領罰,所有人。”他聲音透著威嚴。
喬媚兒站在他身后,因為害怕,所以貼的他很近,被他龐大的身姿擋住,所以原成杰在第一時間沒有看到她。
她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探出腦袋,小腦袋不安的縮動著。
“王爺,我不是好好的嗎,懲罰是不是太嚴重了?算了吧。”
“這件事沒有余地。”
他的話就是軍令,軍令如山,這些人沒把她保護好,就是違抗軍令,按令當斬,已經念在她沒出事,從輕發落了。
喬媚兒見氣氛突然嚴肅,忍不住說道:“不如,我們下山吧?”
常年在藥山采藥的藥農上前:“這山到晚上就越發難走了,不如休息一夜再下山如何?”
楚騰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聽這些人的,他可以冒險,但不能讓她受傷。
“你們去找些吃的,全部人在山洞暫避一晚。”
火燃起來了,整個山洞暖和許多,她單手撐著臉頰,打量他,這人后遺癥好了?
楚騰注意到她的視線,坐的離她近些:“怎么了?”
“沒,沒什么,就是有點困了。”
他當眾接下外衣,喬媚兒下意識伸手擋住眼睛:“你,你干什么?”
楚騰把衣服撲在地面:“你睡這里。”
喬媚兒盯著他,這個男人渾身散發威嚴,嗜血冷漠,讓人難以靠近,令敵軍聞風喪膽,他就像是活在云端上的人,但其實他內心十分的細膩,做的事,比一般的男人還要貼心。
“我,我身上挺臭的,而且黏黏膩膩很不舒服,我睡不著。”喬媚兒現在只想洗個澡,
“明日一早就下山。”楚騰伸手拿掉她頭上的雜草。
火苗在跳動,整個空間因為有他在,變得異常安靜,大家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原成杰默默分發野果,這個藥山因為有很多毒草,所以野生動物都不敢靠近這里,他們只能吃野果充饑。
楚騰淡定的咬下一口,常年行軍打仗,基本什么都吃過,看到她把果子拿在手上,卻沒下口,忍不住詢問。
“吃不慣?”
“不是,就是覺得,我做夢都沒想過,我們能這樣坐在一起,吃著果子。”
要知道,他們兩人本身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可是卻陰差陽錯捆綁在一起。
“那在你夢里,我們是怎么樣的?”楚騰咬下一口問道。
“我,經常在夢里看到你。”
不停的殺人,鎧甲一遍遍染滿鮮血,可他卻仿佛不知疲倦,像是殺人工具般,神情逐漸麻木淡然。
只有戰事結束,才能在他臉上找到一絲放松,所以她斷定,他不想有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