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人?!”喜妹不可思議的重復了一遍。
看著他的神色不像是騙人,而且在她心中也明了,這不是騙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相信,這殺人的勾當,他是真的做得出!
遠離惡人,就是遠離危險,想通后,喜妹腳步一轉,那趨勢竟然是想要逃。
看穿了她的心思,軒轅烈也沒說話,只是抬頭瞇著眼看著照射在身上的陽光。
不再往外散發著冷氣,那模樣,赫然是一個俊美無害的少年,就是有些性子內斂罷了。
誰又能和疆場上威風凜凜以一敵百的少年將軍聯想起來?
“你學會騎馬了嗎?”相伴走了有半個時辰,軒轅烈終是開口。
上次發生那種事,她是得有多么堅強才敢再次上馬啊,遂誠實的搖搖頭,道:“沒有”
意料之中的嘲笑并沒有出現,喜妹驚訝的抬頭,看著軒轅烈,不知他打著什么心思。
“你還想騎馬嗎?”定定的看向喜妹,軒轅烈的神色很是認真。
怎么?難不成你還是真想再教我騎馬?
免了吧,就您的那頭座駕,她可不敢上去。
豈料,就在她愣神的一個功夫,軒轅烈朝遠處大了個響哨,沒多久,那匹傲嬌的馬就顛顛的跑來了。
將碩大的腦袋,磨蹭著身側的主人,估計是看見喜妹了,打了一個響亮的響鼻。
喜妹知道,這是它表示不屑的方式。
就在這時候,軒轅烈單手一抱喜妹,兩人翻身上馬,將她放在身前,也不用軒轅烈催促,這馬兒就自發的跑了起來。
現下,這天兒已經漸漸暖和了起來,蝴蝶在這處自由自在的飛翔,看見有人過來也不害怕。依舊自由自在飛的暢快。
喜妹僵著身子,在他懷里裝沒事人,但是心里別提有多害怕了,一來是以前差點摔下,留下的竟是不好的印象,二來,這胯下的馬跟她好像也不是很對付,如果一個不穩,再摔下可咋辦?
更重要的是,馬兒蹄兒下踩得。都是莊稼啊。好在只有一小段路程。后來都到了種滿紫云英的地方,這丫頭才停止了心疼。
漸漸的,馬兒的速度快了起來,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喜妹緊閉雙眼。
漸漸的有些搞不懂身后之人的心思了。
罷了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馬兒跑累,低下頭吃草的功夫,軒轅烈將喜妹抱下來馬,莫說喜妹不懂他的心思,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昨夜,他不是不知道喜妹喝醉了,但還是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睡了一晚,而這一晚。是他有生以來最安穩的一晚,夢中不再有師傅嚴苛的教訓。
不再有戰場上血流滿地橫尸遍野的慘象,只有淡淡清香撲鼻,令人心凝神定睡的安穩。
如此,他才能一覺酣睡至天亮。
“我們這是到哪了?”看著他的神色幾變。喜妹終究是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繩子放下,任由馬兒去挑選那最是肥美的草。
“喂,你不回答我就走了?”看他還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喜妹也生氣了,有話不說,非得藏在心里,活該你沒有朋友。
不然呢,每次見他都是形單影只的,哪像她二哥那樣,隨便一個人勾搭一會就成了好友?
“昨晚的事,你不許跟別人說。”想了好久,喜妹還是開口,不放心的交代道。
雖說是她不甚在意這事吧?但是好歹是姑娘家的名聲,要是被他傳出去了,那她以后還要怎么嫁人?
“如果我說了呢?”依舊是冷漠陰鷙的眼神,緊緊盯著喜妹的每一個表情。
“你,你要是說了的話,那,那我就……”說道這,小丫頭開始結巴了。
她怎么知道就怎么樣啊。
看他有步步緊逼的樣子,喜妹閉上眼,大聲說道:“你要是逼我的話,那我就讓這八百畝的田,都長出荒草,沒人搭理,讓你哭死。”
說完后,頗覺有些氣勢,斜著眼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好似是占了上風。
而軒轅烈,等了半晌發現她說的竟然是這個,冷酷一笑,“你要是愿意的話,那隨意。”
八百畝,說實話,他還不放在眼里。
咦,看他的神情不似是作假,喜妹的氣勢頓漸,好吧,您不在意我在意,我還指望著您那八百畝地發家致富呢。
“那你說,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忘了那件事呢?”喜妹哭喪著臉說道。
“從明天起,跟著我”說完后,看向喜妹。
喜妹驚訝的張大了嘴,想都沒想,拒絕道:“不行!”
說完后,軒轅烈定定的看著她,周身一片冷寂,喜妹看著他喜怒無常的臉兒,心里也有一絲害怕,但是想到她娘平日里耳提面命,心中的拒絕的念頭更為堅定。
軒轅烈不愛言語,大多時候都是以一張冷臉示人,喜妹心想,如果除去這一因素的話,能時常看到帥哥,倒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事。
其實,如果喜妹不提的話,人家是不會無聊的將這件事說出去的,畢竟,自己也是故事里的一個主角。
但是,偏喜妹提出來,如果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的話,那自己豈不是一個傻子?
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后,喜妹得知了他心里的想法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過,現在她還是不知道的撒。
“我小時候還救過你呢!”見談判無效,喜妹試圖搬出人情來反抗。
軒轅烈無動于衷,薄唇掀開,淡淡道:“我還救過你兩次”
“那……”喜妹無語了,事實卻是是這樣,算上有蛇那次,加上大雨里救下她那次,不是兩次又是幾次?
第一次,她這么痛恨記憶力好的人。
“那,那我還給你送過好久的飯呢”吭哧吭哧半天,喜妹才吐出這么一句話來。
“我沒讓你送”人家短短一句話,幾個字,就將喜妹打回了原形敢情還是她自作多情了唄,但是現在多說無益,把柄在人家手里攥著,她就像那孫猴子,再怎么蹦跶都逃不出人家如來佛的手掌心。
“那我問你,跟著你,那具體含義是什么?”思考了好久,喜妹最后才說出這句話。
“我還沒想到“這句話被他噎回了嘴里,是啊,讓她干什么?總不能讓她給自己洗衣做飯。
那,還要留著她干什么?軒轅烈不懂,只知道,有她在自己身邊的話,那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想著停在她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于冷漠,周身一片冰冷,只是想要這小丫頭的身上涌動的生機溫暖來暖自己,或許只是喜歡看她瑩白小臉上的喜悅與陽光。
是什么原因,他不懂,但是這又何妨,喜歡的話,搶過來便是。如同在戰場上,打來打去,不就是為了腳下的那一塊土地嗎?
遠處,傳來了長工們歇息時唱的歌聲,先是一個人唱著漸漸的,唱的人越發多了起來。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仿佛是看這場拉鋸戰中,誰能獲得勝利。
半晌,喜妹耷拉著小臉,低聲說道:“那,咱們定一個期限,一個月,一個月好不好?”
軒轅烈本能的想要拒絕,但是回過頭來,看見她的臉上竟是討好的神色,那句話,堵在嗓子眼,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好”
說完那句話后,喜妹非但沒有喜笑顏開,相反的,細指頭纏著發絲,忐忑不安的開口,“那,我可以干五天歇兩天嗎?”
等人射來了兩道冷光后,喜妹噤聲。
真是,有錢了不起啊,長的帥了不起啊。
好吧,看著人家的樣子,確實了不起。
“那我要是伺候你的話,被我娘看見了怎么辦吶,再說我以后還要嫁人呢,要是讓街坊鄰居看見我住在你家,那我娘會將我剝皮的。”
說來說去,總而言之,她就是不想去伺候別人嘛。
“我會解決的,總之你擔心的那些不會發生”
說完后,大步向前走去。
在一片盛開的野花中,喜妹艱難的邁著小短腿,跋涉著向前走去,剛才騎馬騎了這么長的時間,都不知道這是在哪。
要是就這么放他走了,那一會她還得走路一個多時辰,那還不得要了她的老命?
再有,這回家要怎么和娘說,這還是一大難題吶,長這么大,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爹娘的身邊。
等到再回神的之際,眼前的人都看不見身影了,喜妹暫時放下腦海中的愁事,小跑著喊道:“喂,你等下我”
少女的世界里仿佛永遠沒有煩惱的事,不像是軒轅烈刀槍不入的冷漠心靈,只是喜妹小小的一個笑容,都會讓他如沐春風。
只是現在的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之所以大步走上前去,也只是不像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那份喜悅罷了。
等到喜妹氣喘吁吁的追上他后,軒轅烈臉上的那一抹笑意,早就跟腳下這肥嫩的草一般,這這桀驁的馬兒吃掉了。
翻身上馬,軒轅烈道:“最多二日”留下迷惑不解的眾人,打馬離去。
眾人均紛紛不解,唯獨喜妹一人,知他意思,那就是最多二日后來他那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