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在公主府內(nèi),一陣尖叫聲傳來。
“啊!”
府內(nèi)的侍衛(wèi)和丫鬟們聽到聲音都警惕起來,立刻前往尖叫聲的來源方向跑去。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丫鬟著急跑來,只見薛越欣跌坐在地上,衣衫上的血跡隱隱透出。
薛越欣慢慢挽起自己的褲腳,白皙的腿血跡斑斑,全是擦傷,淤青還未顯現(xiàn)出來。
“快請御醫(yī)!”
丫鬟神色慌張,立馬對后面的侍衛(wèi)喊了一聲。
“先扶我起來!”
薛越欣帶著怒氣,對著丫鬟發(fā)泄了一番。
“給我查,看這府中可還有什么可疑的人在!”
薛越欣總感覺方才是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但轉(zhuǎn)身卻不見任何人蹤影,也不知是否是錯覺,但小心一點總歸沒錯。
她轉(zhuǎn)身看著身后的幾十級臺階,臺階一點痕跡都沒有,環(huán)顧四周,空無一人,只有面前的侍衛(wèi)和丫鬟。
過了許久,薛越欣坐在床上,帷幔遮在她面前,只露出了一半的腿給太醫(yī)。
“輕點,好疼!”
太醫(yī)的臉上微薄的細汗慢慢滲出。
“公主,請您忍耐一點,臣先為您處理好傷口,才能上藥,否則,腿上的疤痕會很難好的!”
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時不時擦去臉上的汗,他內(nèi)心十分膽怯,伺候不好這位主子,怕是自己也不會好過。
在謝澄的安排之下,薛越欣受了傷,暫時不能對姜音產(chǎn)生威脅。
而九江酒樓內(nèi),花言支支吾吾,看著眼前的姜音。
“音兒,你……要小心謝澄。”
他方才想起姜國隱士對謝澄的反應(yīng),能大概猜出一點。
必定是謝澄跟那件事情有所關(guān)聯(lián),否則就是他對隱士曾有瓜葛,否則隱士不會如此恐懼。
“謝澄他怎么了?”姜音滿臉寫著疑問。
謝澄從她受傷以來就十分關(guān)心照顧她,無微不至,他的關(guān)心也不像是假的。
“這件事,以后再跟你說,音兒,如今最好和他保持距離,待我查明事情的真相后再做決斷。”
花言的語氣里充滿不確定,謝澄與他一起救姜音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而如今,姜國隱士對他的反應(yīng),又激起了那從前的線索。
“那你自己小心點。”姜音看著花言離去的背影有點擔心。
在這陌生的周國,只有花言一人緊緊跟隨自己,保護自己,也只有他能夠這么對待自己,就像是自己的親人般。
若是沒有他,還真不知……
為了繼續(xù)尋找姜棋的下落,姜音只能繼續(xù)拓展酒樓,讓酒樓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后結(jié)識更多的人脈去打探關(guān)于哥哥的消息以及姜國被滅的線索。
一位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人坐在酒桌上與旁邊的人談?wù)撝麏A著下酒菜有意無意的說著。
“你聽說了嗎?最近有傳言,姜國被滅還有余孽流竄到我們周國。”
聽到姜國二字,姜音如同雷劈,耳朵異常十分敏感。
男人懷著疑問的語氣看著他,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姜國?不是早已就被我們打敗了嗎?如今還有余孽?”
“可不是,姜國那么多人,一夕之間血流成河,難免有幾個逃出來的。”
“那你可得小心一點,說不定咱們周圍就有姜國的人!”
那酒客附在另一人的耳邊說著玩笑話。
姜音端著酒壺走了過去,將那酒慢慢倒在他們那空了的酒杯之中。
“二位客官,方才可是在談?wù)摻獓氖虑椋啃∨行业靡姡蚕肓私庖欢煞衽c我講講?”
姜音試探的問著,她希望能夠從這人來人往的酒樓里聽到一點消息,也不枉費她擴大經(jīng)營。
“姜國事?”
那二位酒客有些疑惑,自己談?wù)撘簿土T了,沒想到一個酒樓的老板娘竟對亡國有所關(guān)心。
“是的。”
“姑娘,我勸你還是少打聽的好!有些事不該知道就別亂打聽,否則哪天出事了,都不知緣由。”
酒客一臉不情愿,不想繼續(xù)講述。
“客官,我就是聽聽熱鬧,以后還能編個段子在酒樓里演一場,并沒有什么惡意。若是二位肯的話,那這一桌,我給你們便宜一些可好?”
姜音一點也不想放棄任何一點線索,畢竟拼湊起來還是很不容易。
二位酒客在姜音的誘導(dǎo)之下,與姜音講了許多關(guān)于姜國的事,雖不能證實事件的真假,但將打聽來的消息拼湊一起仍有用處。
酒樓生意越來越紅火,來往的客人十分多,不僅是周國的達官貴人會前來,就連外地的人也時不時來小酌一口,品嘗自家酒的風(fēng)采。
就這么過了半月有余,姜音從客人們的口中打聽到許多關(guān)于姜國被滅的風(fēng)聲。
所有的線索編織成一張大網(wǎng),迷霧慢慢散開,事情的原委也漸漸明朗。
而揭開真相的同時,姜音的心也慢慢地涼下來。
雖然尚無證據(jù)直接證明這件事與謝澄有關(guān)系,但至少姜國被滅肯定與周國一些官員脫不了關(guān)系。
正當姜音在房內(nèi)整理自己所收集到的線索時,突然聽到門外的聲音,“東家,外面有人找您!”
“是何人?這個時候來找我?”
姜音滿臉疑惑,自己嘟囔了一句,迅速將自己手中所有的線索放入了床下的盒子里,生怕被別人看到。
“謝澄?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姜音語氣略顯沉重,她并不想見他。
“音兒,我來是想告訴你關(guān)于薛越欣的事,她想對你……”
謝澄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酒樓后面的小廝在喊人。
“快來人啊!出人命了!”
小廝在后面大聲喊叫著,聲音里都帶著一種恐懼。
“出何事了?”
姜音也沒有管謝澄,自己徑直往酒樓的后廂房跑去,腳步十分急促。
剛跑到那小廝所在的廂房內(nèi),便見到姜國隱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連脖子上面的血跡還未干,只留下一道不深的口子。
一看便是利刃劃破了喉頭血管,地上那鮮紅的一攤血液,刺痛了她的雙眼。
姜音手微微顫抖著,她轉(zhuǎn)身看著背后的謝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甚至敵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