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清婉和玥兒小心翼翼地捧著三碗紅色汁液回到了客廳，輕輕地把碗放到長案臺上。

玥兒看到長案臺上還擺著兩碗清水，好奇地問道：“這兩碗是什麼？”

“嘿嘿，這就是姐姐的秘方水！只要把姐姐的秘方水和剛纔過濾出來的汁液混合，就可以得到水性顏料了。” 柯清婉得意地笑道。

“就這麼簡單？！”玥兒一臉的驚訝。

“對啊！就這麼簡單！” 柯清婉點頭肯定道。

柯清婉環(huán)顧了一下客廳，發(fā)現(xiàn)原本坐在客廳繡花的柳翠娥已經(jīng)不在了。柯清婉無奈挑眉，猜想柳翠娥應該是看到她們進來，就又回房間迴避了吧。其實，就算柳翠娥還坐在客廳裡，柯清婉也不會介意，反正制顏料這件事都已經(jīng)讓玥兒參與了，也就相當於公開給她們一家人知道了。多點人分享樂趣，反而會更有意思。

柯清婉拿起碗上的湯匙，小心地舀了半湯羹空間泉水，倒進了那半碗紅色汁液中，然後，用了筷子緩慢地攪拌均勻。柯清婉一邊攪拌，一邊盯著汁液，想看看會有什麼變化。雖然她相信加了這些空間異水，肯定可以讓這些天然色素保存得更長久，但會不會什麼其它變化，她也拿不準。所以，她緊盯著汁液，怕錯過了變化的瞬間。

果然，在她攪拌了兩圈之後，碗裡的汁液開始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色澤變深，濃度變稠。那場景，就像是碗裡的色素遇到了生長劑一樣，在瘋狂地自我複製！柯清婉明顯感覺到攪拌的阻力越來越大，最後，那半碗紅色汁液，竟然變成半碗像管狀顏料那樣濃稠的糊狀，碗中顏料最終變成了黑色，只是色澤中反射著紅光，還隱隱有微沙般的珠光透出。

哇！這麼漂亮的顏料啊！饒是柯清婉有心理準備，也被這顏料驚豔了！她心裡明白，顏料最終變成黑色，應該是紅色太深，導致看起來像黑色，但有珠光出現(xiàn)，和變稠成糊狀，這就是空間泉水引發(fā)的變異了，這可算是極品顏料啊！

一旁的玥兒，更是看得眼睛大睜，嘴巴大張，下巴久久沒合上！

“真漂亮！我好喜歡！”過了好一會，玥兒才擺脫了那個驚呆的狀態(tài)，讚歎了一句。

“嗯，是啊！姐姐也好喜歡這個顏色！” 柯清婉點頭附和道，“不過，我相信，接下來要做的這個顏料，可能會更漂亮哦！在此之前，你得先去幫我拿兩隻乾淨的大海碗來。”

聽到還能做出更漂亮的顏料，玥兒不可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氣，心中好期待，感覺身上的血液流動都要加快了。她毫不猶豫地衝向廚房，奔向擺放大海碗的碗櫃。

柯清婉這時卻拍拍自己的額頭，懊惱自己準備不足。她發(fā)現(xiàn)，真是親自動手做事，才能積累經(jīng)驗。這不，做到這一步，才發(fā)現(xiàn)混合攪拌顏料用的大海碗沒準備，裝成品的小盒或寬口瓶也沒有準備～～哎，沒經(jīng)驗！考慮不周啊！這裡沒有塑料瓶，或許可以用瓷器代替。

玥兒很快就把大海碗拿來了。柯清婉拍了拍玥兒的肩膀，微笑著點點頭，以示感謝。

柯清婉拿起了一隻裝滿紅色汁液的碗，住大海碗裡倒了一半。然後，她又用湯匙舀了半湯羹靈池水到大海碗裡，繼續(xù)用筷子攪拌。

這碗汁液的變化更明顯了。碗裡的汁液似乎要沸騰起來，像蒸麪包一樣，汁液慢慢地向上膨脹。柯清婉繼續(xù)用筷子快速地攪拌，只見汁液越來越濃，越來越稠，不時還會有一道道紅色閃光出現(xiàn)。到最後，汁液上升到了大海碗的邊沿才停止了膨脹，最終也成了和先前那碗一樣濃稠的黑色糊狀。

先前那半碗加了空間泉水的汁液，最終得到的還是半碗糊狀顏料，量並沒有增加，只是濃度變稠，顏色變深；但這一碗，原料同樣是半碗紅色汁液，但最終得到的是一整大海碗顏料，體積至少增加了三倍！而且這一碗顏料明顯品相更優(yōu)！加了空間泉水的顏料，只有隱隱的微沙狀珠光，而加了靈池水的顏料，卻是熠熠生輝，似乎顏料中封住了一片璀燦星河！

這碗炫麗得如夢幻星河般的顏料，把玥兒和柯清婉徹徹底底地迷住了。兩人眼睛直鉤鉤地盯著那迷人的顏料，身上不斷地冒出粉色泡泡，嘴裡不由自主地發(fā)出“哇~~~~~~哇~~~~”的驚歎聲，彷彿天地間的事物都消失無蹤，只剩下一片炫麗的夢幻星河。

柯清婉最先清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纔有點失態(tài)了。幸好剛纔沒有其它大人在，要不然，這還真成了她的黑歷史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靈池水啊，真是絕了！這麼酷炫的顏料，不管畫什麼都漂亮啊！估計只要不是胡亂塗鴉，那麼畫出來的東西，都得成爲傳世佳作啊！

得趕緊把餘下的色都弄出來！還有把裝顏料的盒子買回來！想到這，柯清婉讓玥兒立即去把她娘柳翠娥請過來。

沒一會，柳翠娥便快步從房中走來，問：“清婉，有什麼事嗎？”

柯清婉抱歉地笑了笑，說：“翠娥姐，想請你幫個忙。哎，怪我自己沒想清楚，考慮不周，忘記提前準備裝顏料的盒子了。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人做瓷器的？我先買三十個像大海碗那樣大的瓷盒裝著。”

柯清婉回頭指了指那個裝著靈池水顏料的大海碗。柳翠娥這才注意到桌上的那兩碗糊狀的顏料，當下眼睛馬上就直了，她經(jīng)常繡花，對色彩的敏感度非常高。這兩碗顏料給她的感覺，就連最高級的彩色蠶絲線的顏色，也無法跟它們相比，簡直可說是璀璨奪目，流光逸彩，美不勝收！

柳翠娥激動得渾身打顫，嘴裡喃喃地說：“這真是當世絕品啊！怎麼這麼漂亮啊！讓人挪不開眼啊！”

柳翠娥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擡頭看向柯清婉說道：“這絕品顏料，必須用最好的器皿才配得上它們！……我們村裡有一個制瓷工匠，他製作的瓷器跟外面的高級瓷器相比，也只能算是個中等水平。我怕……”

沒等柳翠娥說完，柯清婉笑著出聲打斷她的話：“就找他買吧。瓷器好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要馬上找到盒子把顏料裝起來，要不然，後面的顏料沒法做了。”

柳翠娥愣了愣，看著桌面沒多少空碗，便明白了柯清婉的顧慮，說道：“嗯，我明白了。我現(xiàn)在就去買。”

“等一下，我先給你兩個銀幣吧。不夠的話，回來再補。對了，若是沒有那麼大的，小一點的也行，關鍵是要有足夠的盒子能把顏料都裝完。” 柯清婉從錢袋裡拿了兩個銀幣交給柳翠娥，補充說道。

“好咧，我馬上去找盒子去。” 柳翠娥也是個直性子，轉身就往村中的制瓷工匠家跑去。

柯清婉也沒閒著，叫來玥兒，“你想不想自己調一碗顏料？”

玥兒高興壞了，連忙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嗯！想！”

“好，那現(xiàn)在聽我指揮，用湯匙舀半湯羹的秘方水，倒入那碗的汁液中。”柯清婉臉上掛著微笑，耐心地指揮著玥兒舀了半湯羹空間泉水到那碗被她倒了一半的紅色汁液中。

“接下來，用筷子攪拌均勻，不要太快，小心不要把汁液弄到碗外。……這個攪拌速度不錯，保持住……玥兒真棒！”柯清婉看著玥兒的操作，把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講了一遍。玥兒聽得很認真，也做得很認真，碗裡的顏料在她的攪拌下也越來越稠了。

玥兒的手勁不夠大，後面糊狀的顏料，她有點攪不動了。柯清婉見此，接過筷子又攪拌了一會，見顏料顯現(xiàn)出跟第一碗一樣的黑色糊狀，表面有著紅色反光，且隱含珠光色澤，才停下手，對玥兒說：“看，攪動到這種樣子就可以了。當然，如果你夠力氣，再多攪幾下，也沒問題。”

玥兒把整個過程回憶了一遍，刻意地記在腦海裡，生怕以後會忘記。確認全部記下了，她才鄭重地點頭回答：“嗯，我記住了。”

“清婉，我買瓷盒回來了！”屋外傳來柳翠娥的聲音，接著，就見柳翠娥和楊大娘一起進屋了。兩人一起提著一個深底大竹籮，竹籮裡整齊地疊放著大大小小的瓷盒。楊大娘沒提竹籮的那隻手裡還提著兩條五花肉和半邊兔子肉。

“辛苦大娘和翠娥姐了！”看到終於有盒子裝顏料了，柯清婉也很高興，連忙上前幫忙提竹籮。

“不辛苦，清婉你不用跟我們客氣。”柳翠娥和楊大娘都笑著擺擺手，異口同聲地說。

楊大娘放下竹籮，對柯清婉說：“我先把肉拿到廚房收拾好。你這邊有什麼要幫忙的，就儘管來說啊。”

“好的。大娘先去忙吧。”柯清婉笑著應道。

大竹籮裡的瓷盒有大有小，深淺不一，基本都是圓角方形的。最大的有30釐米寬，高約20釐米。最小的只有5釐米寬，高約2-3釐米。最讓柯清婉滿意的是，全部盒子都配有盒蓋，而且盒身與盒蓋的卡扣部位尺寸控制得非常好，既不會鬆動，也不會緊得蓋不上。這說明工匠的手藝了得啊！

她還發(fā)現(xiàn)一個小秘密，瓷盒的盒身與盒蓋都繪有同款精美圖案。若是拿兩個尺寸差不多，但圖案不相同的盒身與盒蓋，蓋在一起，就會發(fā)現(xiàn)，蓋子根本就卡不進盒身。這樣就限定了一個瓷盒，只有同款圖案的，纔是一套的。這工匠，有意思。

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些瓷盒估計是存放太久了，外露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層灰塵，讓瓷盒的精緻度大打折扣。

柯清婉數(shù)了數(shù)竹籮裡的瓷盒數(shù)量：寬在20釐米以上的大盒有10個；寬在15釐米以上的中盒有26個；寬在10釐米以上的小盒有22個；餘下的就是寬在5釐米以上的超小盒了，有14個。

柳翠娥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多的汗，解釋說：“瓷匠陳師父家沒有那麼多大的瓷盒，我就把他家所有庫存的瓷盒都拿過來了，你看夠不夠，不夠就讓他再做一些，若是多了就退還給他。”

“那好，這些盒子我覺得都不錯，盒子的數(shù)量也應該夠用。就先全部留下吧，麻煩翠娥姐和大娘幫忙清洗一下這些瓷盒，擦乾之後，我再安排裝顏料。” 柯清婉點頭表示理解，同時禮貌地請求道。

見柯清婉能接受這些瓷盒子，柳翠娥也就放心了，點頭答應道：“好，沒問題。”

她走進廚房拿了兩件抹布，並對正在收拾廚房的楊大娘講了柯清婉的要求，於是兩人便一起擡著一大籮瓷盒到小河邊清洗。

柯清婉算了一下時間，她們一開始做得慢慢悠悠的，花了將近一個時辰，也就是快2個小時才做好了1個紅色顏料，還有6個顏色呢。若繼續(xù)這個龜速，今天肯定弄不完所有的顏料，她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打定了主意，她對玥兒說道：“玥兒，我們剛纔製作顏料的速度有點慢，用了一個時辰，才完成了一個顏色。所以，接下來的其餘顏色，就由姐姐來研磨，過濾。玥兒負責最後一步的攪拌吧，好嗎？”

玥兒一開始聽到柯清婉把研磨和過濾的工作不給她做了，心情還有點小低落，後面聽到她仍可以參與攪拌，立即又開心了起來，嘴角上翹，連忙應道：“好啊！”

安排好了衆(zhòng)人，柯清婉便走到門口的走廊，準備開足馬力研磨剩餘的花枝。

她把研磨沙盆放到矮竹凳旁，把全部黃色花都放進了沙盆裡，剛好放滿一沙盆。她先用研磨棒輕舂了一遍，把花朵都壓扁壓碎，花朵體積頓時下降至半沙盆，這就可以進行研磨了。柯清婉凝神提氣，把研磨棒沿逆時針方向，快速地研磨起來。研磨的速度越來越快，“嗚嗚”的研磨聲中，似乎還能聽到一絲破風聲。五分鐘不到，一盆的花朵便已經(jīng)化爲一大盆粥樣花糊了。柯清婉很滿意這個速度，若有足夠的盛裝工具，她中午飯前就可以把顏料全部制好。

楊大娘和柳翠娥洗瓷盒的速度也不慢，在柯清婉打算讓玥兒再拿了三隻乾淨碗來接濾出的黃色汁液的時候，她們剛好擡著洗好的瓷盒回來了。

時間剛剛好！柯清婉心中大喜，等把紅顏料裝好，她就有空碗繼續(xù)攪拌了，那就不需要再佔用楊大娘家那麼多碗了。雖然這些植物都是無毒的，但用吃飯的碗來裝顏料，柯清婉總覺得不妥當，能不用就不用了。

於是，她放下研磨棒，去廚房洗乾淨了手，回到客廳準備安排裝顏料。

她拿起洗好的瓷盒檢查了一下，瓷盒上的水已被擦過一遍，部分地方已經(jīng)乾燥，部分地方仍有一點點水珠。她拿了乾淨的幹抹布又擦了一遍，直至整個瓷盒都乾燥無水珠。

擦乾淨的瓷盒比之前更光彩照人了。因爲瓷盒基本上都是白底繪彩圖，白色的瓷面漫反射著日光，令瓷盒更顯潔淨明亮，同時使圖案更鮮明生動。用這樣的瓷盒來裝她的顏料，只會增色，不會失禮。

楊大娘和柳翠娥站在一旁，看到柯清婉用乾布又把瓷盒擦了一遍，就醒目地知道瓷盒要完全乾才能用，於是立即又尋來兩條幹淨布，幫忙擦瓷盒。

玥兒看到大家都在擦瓷盒，便也想上前幫忙擦瓷盒。柯清婉笑著對玥兒說：“玥兒，姐姐要裝顏料到瓷盒裡了，你在一旁看姐姐操作吧。”

玥兒笑眼彎彎地對著柯清婉點了點頭，站到了柯清婉對面。

柯清婉先拿起一碗加了空間泉水的紅顏料，對著玥兒說：“看，這個透著珠光的顏料，我叫它‘霧雲(yún)珠光’水彩顏料，這個顏色是紅色。”

然後，她又拿起一個約10釐米寬，8釐米高的瓷盒說：“這個尺寸的瓷盒，我把它叫做小盒。我手上的這碗‘霧雲(yún)珠光’水彩顏料，要倒到這種小盒裡。若有粘在碗上的顏料沒倒下來，可以用筷子把它撥下來。”柯清婉邊說邊示範，直到把碗上的顏料全部撥到了瓷盒裡，顏料一直漫到了瓷盒的上部，接近邊沿。尺寸剛剛好！

“玥兒，看懂了嗎？看懂的話，這餘下的一碗‘霧雲(yún)珠光’水彩顏料，就由你裝進小盒了” 柯清婉把裝盒的機會讓給玥兒。

玥兒緊張地點點頭，她其實已經(jīng)看懂了，只是心裡不由自主地有點緊張，擔心會弄灑了顏料。

“噗哧！玥兒，不用緊張的。越是緊張，越做不好事。就把它當作是平時玩過家家就可以了。” 柯清婉看到玥兒每次都這麼緊張，不禁又被逗笑了。

“哦，我也不想緊張，就是心突然跳得利害。”玥兒嘟著嘴，無奈地說道。

柯清婉摸摸玥兒的頭，笑著說：“沒事，你大膽地去裝盒吧。”

“好。”被柯清婉一打岔，玥兒緊張的情緒又緩解了不少。玥兒兩隻手捧著那碗“霧雲(yún)珠光”水彩顏料，小心地對準小瓷盒，慢慢地向盒內(nèi)倒顏料，大部分顏料都被準確地倒進了盒裡，還有一小部分顏料殘留在碗壁上。玥兒學著柯清婉的樣子，拿起筷子來刮碗壁。也許是手勁小，不夠力握碗，颳著颳著，玥兒拿筷子的手一抖，一滴顏料飛到了桌面上。

玥兒頓時愣住了，擡頭看著柯清婉，驚慌得不知道怎麼辦。

“玥兒，沒事，顏料掉出來就掉出來了。你注意不要碰到衣服上就好。姐姐來處理這滴顏料。” 柯清婉立即柔聲安慰道，並從袖袋裡拿了一條白色的棉手帕，把這滴顏料收集起來。

看到柯清婉沒有怪她弄灑了顏料，玥兒臉上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玥兒剛纔的顏料裝盒其實做得很不錯，第一次操作能有這樣的表現(xiàn)，姐姐覺得非常棒！繼續(xù)加油哦！” 柯清婉又給玥兒一個大大的拇指表揚。玥兒聽了，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柯清婉趁熱打鐵，左手拿起一個約20釐米寬，15釐米高的瓷盒說：“現(xiàn)在，我們準備裝另外一種顏料。這個尺寸的瓷盒，我把它叫做大盒。”

她右手又拿起約15釐米寬，10釐米高的瓷盒，接著說：“這個小一點的瓷盒，我把它叫做中盒。”

柯清婉放下瓷盒，指著那碗用靈池水做的顏料說：“這個閃閃發(fā)光的顏料，我把它命名爲‘夢幻星河’水彩顏料，這個顏色也是紅色。”

楊大娘和柳翠娥在一旁擦瓷盒的時候，一邊聽著柯清婉的解說，一邊看著實物。柳翠娥剛纔見過一次‘夢幻星河’水彩顏料，一直覺得沒看夠，現(xiàn)在能再見到，就想看個夠本。而楊大娘則是第一次見，那震撼感一點都不比柳翠娥來得少！

那是怎樣炫麗的顏料啊！黑色反射著紅光的顏料中，盪漾著漫天星光，閃閃發(fā)亮，如無數(shù)星子墜落凡間，又如銀河降臨，星光飛舞，夢幻無比！讓她們倆感覺自己的少女心一下子恢復了。

這顏料太漂亮了！漂亮到她們所會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出它們的百分之一。她們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會不喜歡這樣的顏料，沒有一個人不想得到它。她們能有幸親眼看到這樣的極品顏料，真的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啊！

爲了不在柯清婉面前失禮，她們對視了一眼，都盡力地壓制著自己的喜愛之情，儘量不去看那美麗的顏料，把眼睛硬生生轉去看瓷盒。

只聽得柯清婉又對玥兒說：“‘夢幻星河’的顏料比較多，我打算都用一個大盒和兩個中盒來裝。”

柯清婉把一個大瓷盒擺到面前，捧起裝有‘夢幻星河’紅色顏料的那個大海碗，就往裡面倒，不時用筷子把碗邊未落下的顏料刮下來。最終，那一大海碗顏料只佔了大盒的五分之四，還有五分之一的空間。按這樣的量，若換成中盒來裝，估計剛好是一滿盒。

把這盒“夢幻星河”紅色顏料放到一邊，柯清婉對著玥兒、楊大娘和柳翠娥三個人說：“因爲我打算爭取在午飯前做好顏料，所以，接下來由我來攪拌，大娘、翠娥和玥兒就幫忙裝顏料入瓷盒，好嗎？按我剛纔示範用的盒子規(guī)格來裝。”

楊大娘和柳翠娥都有點受寵若驚，她們也可以接觸這麼極品的顏料？！太好了！

當下，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點頭答應，每個人的面上都帶著迷之笑容。

柯清婉也不介意她們想什麼，因爲她也知道這顏料的魅力真的是不可擋。她專心地把餘下的那碗紅色汁液，按半碗的汁液加半湯羹的靈池水的比例，快速地攪拌出了兩大海碗“夢幻星河”紅色顏料，交給這玥兒、楊大娘和柳翠娥裝盒，自己則把三個空的小碗拿去洗淨，到門口繼續(xù)過濾黃色汁液。

由於採摘的各種色的花枝量都差不多，過濾得到的汁液量也差不多，所以，這次得到的黃色汁液也是兩碗半。柯清婉也就不多想了，按紅色汁液的操作，一碗汁液加空間泉水，得到“霧雲(yún)珠光”水彩黃色顏料，一碗半汁液加靈池水，得到“夢幻星河”水彩黃色顏料。

其它的花枝，柯清婉依樣畫葫蘆，快速地磨成糊狀後，過濾成汁，再添加空間異水，製成“霧雲(yún)珠光”和“夢幻星河”兩種水彩顏料。

在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下，終於在正午時分，所有顏料製作完成並裝盒成功！

只見長案臺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瓷盒，每一個瓷盒都裝著顏料，大部分都是裝滿的，只有小部分是裝了約五分之四左右。總共兩類水彩顏料，每類又有紅色、黃色、玫瑰紅色、藍色、綠色、黑色和紫色共七種顏色。其中“霧雲(yún)珠光”顏料，每種色有2小盒，共14盒；而“夢幻星河”顏料，則裝了7大盒，14中盒，每種色分別佔1大盒，2中盒。

原本一種顏色已經(jīng)夠吸引人的了，現(xiàn)在一下子這麼多繽紛絢爛的色彩同時展現(xiàn)在眼前，讓這長案臺，彷彿一下子鑲滿了七色寶石般，炫目耀眼，令人怦然心動！！

玥兒、楊大娘和柳翠娥都看呆了！三個人坐在長案臺前，眼睛冒出無數(shù)的心形泡泡，癡癡地看著這些顏料，仿似沉浸在一堆稀世珍寶中一般，一動也不動。

從田裡幹活回來吃午飯的李青柏和李明曄，剛進客廳就看到楊大娘、柳翠娥和玥兒三人背對著他們，呆坐長案臺前的情形。兩人心裡一緊，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於是，兩人快步上前，想一探究竟。剛要出聲詢問，卻發(fā)現(xiàn)了長案臺上熠熠生輝的大大小小的顏料盒，心中頓時明白了原因。只是這顏料的魅力太大了，竟連這兩個粗漢子，也被這滿眼猶如璀燦星河的顏料吸引住了，久久發(fā)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