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在古代闖出一點名堂來,靠我的本事自然不濟,不過有一顆現代人的腦子就是特別有用,特別是一顆記錄了繁多電視劇與教學課本的腦子。胭脂鋪換而言之就是現代的化妝品店,而我心心念念要做的東西是香水。
香水的制造工藝很復雜,包括預處理、混合、陳化、冷凍、過濾、調色、裝瓶、成品檢驗。我將自己記得的步驟寫成手攜式小冊子,讓清清熟讀以后收起來,作為以后的鎮店之寶,也許有幸能夠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清清,你來聞聞看這味道怎么樣了?”
我拿起剛從冰井水中取出來的香水,招呼清清。
“恩,夫人,很好聞,真的是槐花的味道。”
“乎~看來運氣不錯,才實驗了三次就成功了。”我松了口起。
“也不知夫人是怎樣想出這些東西的。”
“咳咳……這些不是我想出來的,這些東西在我家鄉很常見,不過不是人人都會。”
“夫人的家鄉?”她疑惑。
“恩,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那里有很多這里沒有的東西。”
“哦,清清好想去看看夫人的家鄉啊。”
“恐怕沒機會啦,連我自己也不曉得怎么回去呢。”我黯然,突然又重提能否歸家的事情,果真傷感。
“夫人莫要喪氣,我們多花些時日,或是去求求沈公子幫忙,一定能幫夫人找到回家的路的。”她看著我,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堅定。
我會心一笑,“好啦,我們出去吧,我們都在實驗室悶了大半天了。我想去看看小胖子了,肯定又餓壞啦。”
“恩。”
關于實驗室這個稱呼,完全是因為我覺得比較恰當,還正式在這改建的廂房外頭擱了牌子,“實驗室重地,閑人免進。”這讓我油然而生一種科學家,成功人士的感覺。
小胖子不知道是先天的緣故,還是后天的緣故,長的不是一般二般的胖。我估計沒留心的人看見他,必定要當成一個球將他滾走的。明日便是小胖子的滿月酒,我本來是不想驚動什么人來大肆操辦的,可偏偏人人都在在意這個日子,我卻除外。
晚飯時刻,羅素貞竟攜著魯大哥一同來了,我看著這夫妻倆,一時沒了主意。
“姐姐是來蹭飯?”
“小秋秋,你這般想我呀?”她繞著桌子左三圈右三圈,“你們家的粗茶淡飯,老娘吃膩啦。”
“莫……夫人,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沒來看望,這小孩子的滿月酒,我們可是要湊湊熱鬧啦。”魯大哥道。
我笑著點頭,“羅姐姐啊,還是魯大哥懂事,你嫁給他這樣久,怎的還是這般。”
她啐了我一口,“你呀,莫笑我了,你家小胖子呢,我夫君趕著來見見呢。”
我放下飯碗,站起了身,“桌子留著吧,我等會兒來收,今日是輪著我了。”
魯大哥心里疑惑,臉上也是疑惑。
“院子里沒有下人。”然后舉腳,領著二位去了房間。
此時小胖子正吃著自己的手指,津津有味,魯大哥眼里都冒光了。
“這小孩將來必定成器。”
“撲哧,魯大哥,借你吉言啊。”三人在房里坐了會兒,玩了會兒。我估摸著小胖子差不多快開始哭鬧了,便告辭出去拾掇桌子了,估摸著回來的時候,這小胖子是該發作了,恰好接手。
我碗洗到一半,便聽見震耳欲聾的哭聲從房間里傳來,我捶捶發酸的藥,捏了把冷汗,大家
撐住,我馬上趕到。加快洗碗的速度,在自制的圍裙上蹭了兩下,拔腿就往房間跑。
“小秋秋,你總算回來啦,你兒子可真會鬧騰。”
“呵呵,我來吧。”我接過羅姐姐手中的小胖子,人一下往下沉了一截,沉啊。
“莫姑娘,想是平日里一個人照顧,很累吧。”
“習慣啦。”我哄著小胖子,小胖子也許有些人生,到我手上,哭聲便小了一些。“姐姐和大哥,今日去鎮上投棧吧,不然,想好好休息,可難了啊。”
“正合我意,夫君,我們早些走吧,再晚些,怕是客棧都關門啦。”
“那莫姑娘告辭。”
看著這對恩愛夫妻,相攜出了房間,我懷里卻是個哭鬧不止的小胖子,覺得有些不爽。將小胖子放進搖籃,我必須先去洗個澡。
第二日一早,院里的公雞打鳴三聲后,院里開始熱鬧起來,我是剛剛睡下的,被這通鬧,自然心情很不爽,怒氣沖沖啪一下打開門,“大大……大師兄?”只見他抬著手好像剛要敲門。
“慎兒今日滿月,我準備了些東西。”
“誒?大師兄你來的太早了些啊。”我揉揉惺忪的睡眼。
他背過身去,“你先去睡罷,再叫你。”然后抬步走了。
我疑惑,這突然轉身的意義可是多了去了,我低頭看看自己,肩沒露,胸沒露,腿沒露,腳沒露。他剛才那是什么表現?
在瞌睡與思索之間,我選擇了睡覺,輕輕合上門,乎~幸好小胖子沒有被吵醒,不然我真是要死去活來啦。
有沈大公子在,小胖子的滿月酒自然是特別富麗堂皇的。我因為要喂養小胖子,所以以水代酒,和他們喝著,剛喝了幾杯,外頭匆匆走進來一個人,在沈月寒耳邊說了幾句話,沈月寒臉色一寒,猛灌了自己一杯酒。
“大師兄可是有事?”
“無事。”
“哎呀,今日最大的事情便是小胖子滿月啊。”羅素貞起哄道。“我和我家夫君今日送上了一份賀禮,不知道小公子會不會喜歡啊。”
“什么好東西?”水沐好奇。
魯大哥從懷里摸出一個小木塊,然后在小木塊的一個角上扭了一下,咔嚓一聲,小木塊開始動了起來,像剝雞蛋一樣,一層層褪下重組,然后,赫然一只小鳥的形狀,羅素貞按了小鳥的頭一下,咔嚓咔嚓幾聲,小鳥開始動起來。
“好精巧的手藝。”清清贊嘆道。
“不錯。”我贊道,“這么精妙的東西是出自誰之手呀?”
羅素貞敲敲我的頭,“小秋秋,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夫君可是正宗魯家傳人,你怎么這般無知?”魯大哥笑笑著拉了啦羅姐姐的手。
“哦,是了,我是忘了嘛。”我摸摸被敲疼的腦袋。
“這木鳥最精妙的是這兒。”魯大哥按了木鳥的小腹,立即木鳥的上側開了一個口子,里面裝著一塊寒森森的東西。
“這是什么寶貝?”水沐說著想用手去拿將起來。沈月寒冷冷道:“不要命,你自可以去拿。”
本來快要觸到的手僵在了空中。
“這千年水晶,放我那兒好些日子了,今兒個想起就取了一點,給小公子沒事兒拿出來涼涼手。”沒事兒涼涼手?這和大師兄的不要命你自可以去拿相差忒大了些吧。
“羅姐姐,你確信,我兒玩的起?”我挑眉。
“夫君,你看小秋秋,竟揶揄我的好意。”
“羅兒,你莫調皮啦。”
魯大哥,將機關盒合上,朗聲道:“這千年水晶確實寒氣盛了些,將來慎兒習了武方可把玩,現下天快熱起來,放于房間中恰好可作納涼之用。”
羅大哥溫文爾雅的聲音與語氣聽的我很是受用。
“確實寶貝,我替我家小胖子收了。”我伸出的手縮了回來,鑒于這玩意的危險系數太高,我決定吃完飯再收起來。
這一開頭就弄出這么個寶貝,接下來便沒人吭聲了,我咳了幾聲,“大家沒什么要給小胖子的么?心意最重要啦。”我盡量擺出和善的嘴臉。
終于在我的鼓勵中,水楊從兜里掏出了一把草編的蟑螂……一把蟑螂?不是一只,是一把。我一下臉沉了下去,小朋友,大家這是在吃飯呢!見慣了毒蛇毒蟲的羅某人自是不在意,見慣了羅某人的魯某人自是沒什么意見,我和清清都有些惡心。
“夫人,這些是小楊自己編的哦。”
“小楊的手真巧。”我額上青筋突起,“誰教的?”
“是村子里的二牛哥。”
“恩,謝謝小楊啦。”我裝著和藹,很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
隨著這么丟人的禮物浮出桌面,接下來的幾位就顯得大膽了些。清清是繡了身衣服褲衩,這東西實在,特得我心,清清手藝好,這衣服擱現代,那就是一藝術品。水沐送了一把木削的匕首,雖然技術不怎么樣,但心意是滿滿的,這坐上便只剩了沈月寒了,他兀自喝著酒卻也不言語。
“大……沈大哥很是鎮定呀,定要我來討的。”
“時候未到。”
“哦,這么神秘?”羅姐姐也被吊起了胃口。
沈月寒說的這個時候,大約是說晚上。雖然大師兄平時也很冷情,但我發現,他今天下午的臉色更是冷的可以,應該說時自從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之后。
趁著我們兩人時“大師兄怎么了?”
“無事。”
“今日是小胖子滿月開心些吧。”
“恩。”他一手逗著搖籃里的小胖子,臉上真露出了一抹笑容,驚為天人。
有一瞬我覺得我們現在特別像小兩口歸園田居的樣子……呸呸呸……
沈月寒突然拉起我的手,“時間到了。”
我扯了扯自己的手,不習慣,或者不愿意?幻想歸幻想,現實是現實。他微皺了眉,卻沒有放開手,等到了大廳,他毫無痕跡的松開我的手,走在了前面。他揮了揮手,示意前院的家丁,那家丁像被打了針雞血,撲啦一下子奔出了院子,然后,四周天明。
“煙火……”我。
“竟然是煙火。”羅素貞,語氣里酸酸的。
“好美的煙火,從來沒見過。”清清。
“……”口水黨水楊。
“謝謝。這是我離開現……家鄉第一次見到這么美的煙火了。”
“不對呀,沈公子,這小公子可看不懂這花花綠綠的東西吧。”
“自然。”
他從袖子取出一塊玉牌,“我送他全京城最好的煙火隊。”
在場的人全部驚得合不上下巴,這難道就是有錢人揮霍的方法?
“隨便什么時候地點?”水沐道。
“隨時隨地,只要玉牌在,沈家在。”他的語氣堅定。
我心想其實我們家小胖子將來一定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要什么煙花,不過將來追女孩子必定好用,這排場,這浪漫的,此時的我并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最好的煙火隊并不只是代表煙火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