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看著江梓涵有些緊張地問道。
要知道,現(xiàn)在江梓涵可是他們村里的財神爺,千萬得罪不得,她要是有個什么事,里正可是擔(dān)待不起。
江梓涵笑道:
“叔你不用緊張,我這次來是好事,尤其是對于您來說,更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聽到江梓涵這樣說,里正稍微放下了心。
自從他們慢慢開始合作,江梓涵也不再是以往那般的生疏,開始喚里正為叔,這樣一來也是比較親切,給人安心的感覺。
“叔,是這樣的,我準備回老家去,以后可能都不會來京都了,當然,我還是記得叔你們的,以后你們要是沒什么事,也可以過來找我,我一定會好生招待你們的。”
“什么?”
里正大驚,從椅子上站起了身,看向江梓涵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這還是好事?
里正的第一反應(yīng)是,江梓涵要離開京都了,那么他們村里的毛皮就沒有了去處,以后又會恢復(fù)原來的樣子,頓時感覺像是天塌了一般。
“這是怎么了?不是做的好好的嗎?怎么就要回老家了?”
這一句話,里正問得有些艱難,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被江梓涵這個消息給驚得險些暈了過去。
江梓涵看到里正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當下趕緊起身來到里正的身邊,拍著里正的肩膀安撫道:
“叔你不要著急,你放心,我就是離開也不會把村民們丟下不管,我正是為著這件事而來。”
小心地給里正把了把脈,擔(dān)心里正會被驚得中風(fēng),他上了年紀,最是不能一驚一乍,情緒過于激動,好在只是有些受到驚嚇,沒有什么大事,江梓涵這才放下心來。
“哦……”里正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江梓涵的話,長長舒了一口氣,把身子整個靠在椅子背上。
看來他真的是老了,這一下竟是感覺有些心跳的厲害,呼吸也是有些不暢,趕緊緩了口氣,端起桌子上的碗喝了一口水,這才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江梓涵,雖然依舊很是緊張害怕,卻是沒有剛剛那般的仿若天塌的心情。
江梓涵從袖袋里拿出一張紙,遞到了里正的面前。
“叔,這是把毛皮變軟的秘方,您拿好了,可不能輕易給別人了,知道嗎?不然就會有其他人把村里的財源給搶走了。”
“這……”
里正看著自己面前的紙張,并沒有伸出手接住,而是有些為難地看向了江梓涵,眼睛里滿是掙扎,最后嘆了口氣道:
“江姑娘,這個我不能收,這是你自己祖?zhèn)鞯拿胤剑隙ê苤匾以趺茨芤兀磕氵€是趕緊收起來吧!”
盡管在讓江梓涵把藥方收起來的瞬間,里正的心好像是在滴血一般,但是他并不后悔,他是窮,他的村民也窮,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要拿別人祖?zhèn)鞯拿胤剑@樣太不地道。
“沒事,以后我會想辦法讓村里有新的出路,江姑娘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當初,江梓涵為了不引起懷疑,便說自己是有祖?zhèn)鞯拿胤娇梢园衙ぷ冘洠瑳]想到,現(xiàn)在里正竟是不愿意收下這個秘方,江梓涵有些意外,又有些欣慰。
她果真是沒有看錯人,不是嗎?
笑著把秘方再次強行塞在了里正的手心里,說道:
“叔您就拿著吧,您可是村里的里正,難道不想讓村民們都過上好日子嗎?再者,這個秘方對我也不是多么重要,我還有很多的秘方。所以,您就不要擔(dān)心了,快收起來吧,不要讓別人知道了。”
說完后,江梓涵擔(dān)心里正還不愿意把秘方收下,接著又道:
“您要是不收,我可就把秘方給阿泰了,要知道,阿泰家的可還是會出來的,到時候誰知道她有沒有變好?”
果然,這一句話比什么都奏效,里正一聽到阿泰家的名字后,頓時就把手里的紙張拽的緊緊的,這可不能給阿泰了。
那個孩子是個好孩子,只是耳根子也太軟了些,依著阿泰家的那德行,從牢里出來后,還不把這藥方從阿泰手里要出來啊,還是他拿著保險一些。
里正在心里安慰自己,他都是為了村民,為了不讓阿泰家的把村里給折騰的烏煙瘴氣才拿這個秘方的。
江梓涵見此,笑著道:
“這才對嘛,叔你就收好吧。”
而后,江梓涵就和里正說了一下自己的具體想法,她準備讓阿泰去城里看著那家毛皮店,里正則是繼續(xù)在村里調(diào)節(jié)運轉(zhuǎn),把大局掌握好,最主要的就是,不能把那張秘方泄露出去。
和里正商量好所有的事宜后,江梓涵便一身輕松地準備帶著小丫頭離開,這時里正媳婦兒剛好把飯做好了。
她腰上圍著一個圍裙,笑著把江梓涵拉住不讓離開:
“江姑娘,飯都做好了,你可不能離開,必須要留下來把飯吃了,不然嬸子可就生氣了。”
拗不過里正媳婦兒的強求,江梓涵只好帶著小丫頭在里正家用了午飯,這才算是動身離開。
在回去的途中,江梓涵和小丫頭擔(dān)心會趕不及城門被關(guān)上,一路上都是腳步匆匆,盡管這樣,她們剛剛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守衛(wèi)已經(jīng)開始準備關(guān)城門了。
看到江梓涵和小丫頭奔跑的身影后,立刻招手大喊:
“快點兒!”
說話間,又是有一個人從城門內(nèi)跑了出來,大口喘氣,也是一路奔跑著過來。
等拉著小丫頭一起進了京都城門后,江梓涵感覺自己都要虛脫了,額頭上隱隱有了熱意,冒出了不少汗水,臉頰處的傷口更是開始泛疼,估計是臉上的汗水沾了上去。
次日,江梓涵看著收拾好的行李,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陸離?
理智上告訴江梓涵,應(yīng)該給陸離說一聲,可是江梓涵的心里有些排斥,她暫時還不想和陸離碰面,只是,終究還是要給陸離說一聲,最起碼要讓慕容嘯天知道。
最后,江梓涵決定給陸離寫一封信,只是信會在自己離開后才寄出,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怕陸離會追了上來。
于是,在江梓涵她們離開后的兩天,陸離收到了一封信,他拿著這封信有些奇怪,不明白江梓涵為什么會突然給他寫信,難不成是有什么事要告訴他?
誰知,拆開信后,里面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少東家,我?guī)е飨黄鸹亓颂一ㄦ?zhèn),無雙堡那邊也是確定會支持太子,這點還請?zhí)臃判模医?jīng)過上一次的事情后,醫(yī)術(shù)也是大不如從前,也幫不上什么忙,就不給太子添亂了。
江梓涵書。”
陸離的手有些顫抖,他把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依舊是這幾句話,除了最開始的那句少東家,竟是再也沒有關(guān)于他的話,陸離苦笑,明知道就是這樣的結(jié)局,他還在期待著什么?
也罷,離開也好,最起碼沒有了這時不時的危險,他也少一點擔(dān)心。
只是,越是不在眼前,心里卻是越發(fā)的擔(dān)心。
自從知道江梓涵離開了京都后,陸離就一直在心里想著,他一會兒擔(dān)心江梓涵會在途中遇到匪寇,一會兒又是擔(dān)心江梓涵會因著臉上的傷受到桃花鎮(zhèn)村民們的譏笑,一時間心下難安。
因此向來沉穩(wěn)的陸離,在這幾天內(nèi)竟是接二連三的辦錯了好幾件事,慕容嘯天看出了陸離的不對勁,出聲問道:
“陸離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陸離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辦事甚少出錯,一年到頭也是很少休息,畢竟自己的手底下能人太少,慕容嘯天也是擔(dān)心陸離,是不是太過勞累?眼下正是和北海王膠著的時刻,陸離可是不能出了什么差錯。
聽到慕容嘯天關(guān)心的問話,陸離笑得有些難看地點點頭,也是,他還是回去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心情,現(xiàn)在正是緊要關(guān)頭,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錯,轉(zhuǎn)頭看向慕容嘯天,把江梓涵離開的事情告訴了他。
雖然聽到江梓涵離開了京都,慕容嘯天的心里有些失望,不過他身為太子,自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哪怕是在自己的心腹面前,他也要克制自己的感情。
當下只是淡淡一笑道:“回去了?也是,她一個姑娘家,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是不容易,更是救了孤一命,要不是江姑娘,孤興許已經(jīng)過了奈何橋了。”
說到最后,慕容嘯天有些惆悵,是啊,江梓涵還救了自己一命,這樣的姑娘,就應(yīng)該呆在自己身邊才是。
只是,眼下的情況,根本就容不得他這樣做,他還需要仰仗無雙堡的幫助,還不能強求江梓涵留在京都,只能暗暗壓在心里,想著來日方長。
接著,慕容嘯天的神色恢復(fù)正常,又是一副溫潤有禮的模樣,看向陸離道:
“好生注意江姑娘那邊的情況,要是需要什么,立即答應(yīng),千萬不可怠慢。”
完全就是一個干凈救命恩人的架勢,不得不說,慕容嘯天不愧是皇室之人,他的一些能力,就是與生俱來的。
陸離壓下心里的疑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