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里有人!”
其中打頭的一個士兵回頭對著騎在一匹黑色高頭大馬之上的人回稟道。
“還有女人吶!哈哈哈!兄弟們,這下有福了!”
還未等那將軍開口,他旁邊的一個壯漢便率先開口喊道,眼睛里散發出令人厭惡的光芒注視著江梓涵。
司無雙有些惱怒地起步擋在江梓涵的面前,冷冷地掃視著來人。
誰知,江梓涵竟是把司無雙給撥了開來,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最首位的那個將軍,伸出手指著問道:
“是你嗎?”
知覺告訴江梓涵,這個人就是自己曾經在山上救過的那個男人,原來他真的是北戎人啊,還是一個看似職位不低的北戎人。
突然,氣氛變得有些靜默,不止是司無雙他們,就連那些北戎人也是噤聲,尤其是剛剛那個開口的無禮之人,此刻更是隱隱有種慌張害怕的神情流露出來。
過了半響,就在江梓涵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之后,那個北戎將軍才開了口:
“哈哈!姑娘好記性,確實是在下,在這里,在下還是要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說著,這個北戎將軍就起身下了馬,然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著江梓涵行了一個半跪禮,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要知道,這個將軍可是北戎出了名的兇狠,殺人從來都不手下留情,就是北戎的皇室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平日里他見了北戎的大王都是不用行禮,更不要說是現在對著江梓涵這樣一個漢族女子。
紛紛看向江梓涵的眼神發生了變化,由原本的輕視無禮變為尊重與敬畏。
江梓涵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早就聽聞說是北戎人最是重情義,沒想到現實中見到了,果真是如傳聞中的那般,對著自己一個女子,也是能行的下去半跪禮,要知道這在古代來說,簡直不亞于天方夜譚。
當即,江梓涵看向這個北戎將軍的眼光中有了一絲贊賞。
司無雙見此有些吃味,忍不住再次起步擋在了江梓涵的面前。
誰知,那個北戎將軍見此嗤笑了一聲,低頭打量了一下司無雙的左臂,眼睛里的鄙視十分明顯。
司無雙的怒火瞬間被引燃,只是沒等他發作,江梓涵又是擋在了他的面前,她不想讓司無雙和這個北戎將軍硬拼,她不是不相信司無雙,只是那個北戎將軍的能力江梓涵可是最清楚,絕對是一出手就見血的人物。
“他就是你的夫君?也不過如此,不過既然姑娘你喜歡,那就饒了他吧,今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暫且放過你們,若是他日再相見,可就不要怪在下手下不留情了!”
北戎將軍說完這句話后就翻身上馬,率先離去。
直到他走了老遠,那些留在原地的北戎人才算是反應過來,一個個的趕緊打馬跟了上去,留下司無雙等人在原地有些迷茫。
這傳說中冷血無情的北戎人就這般離去了?一切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剛剛還緊張的要命,時刻處于生死邊緣,現在竟是已經遠離了危機了嗎?眾人感到有點不適應。
最后,還是顧三最先出口提醒了眾人。
“走吧,快告訴其他百姓這個好消息,不要讓他們在出逃的途中遇到了那些北戎人。”
江梓涵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看向身邊的王大說道:
“趕緊去通知鎮上的百姓,不要和北戎人相遇了。”
王大這會兒還有些迷糊,剛剛還見到了兇神惡煞的北戎人,本以為他的一輩子就到這里結束了后,誰知道,最后硬是來了個大反轉,他的師父好厲害,就連北戎將軍也是對著她下跪。
當下很是崇拜地看著江梓涵點了點頭,而后才再三回頭看著江梓涵跑去給鎮上的其他百姓通知這個好消息。
這場北戎人侵犯的風潮,就好像是遺忘了處于邊界處的桃花鎮一般,直接卷向了其他地方。
無雙堡內,司徒劍南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雖則沒有什么過錯,但是太過木訥老實了些,實在是不適合做無雙堡的少堡主,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二兒子變成了那個模樣,跟著他的母親學壞了,也怪自己沒有好好教育他。
三兒子倒是各方面都適合做這無雙堡未來的繼承人,可是眼下根本就不知道蹤跡,自從上次進京一別,竟是杳無音信,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
眼下北戎人大肆侵犯邊疆,朝廷的態度也是晦暗不明,最為無雙堡的堡主,他自是不能讓自己名下的百姓受到這戰爭過后的流離失所,出去抵抗北戎人,理當一馬當先。
最終,經過北戎人的幾經搶奪重要領地后,朝中才算是做出了應對之策,派出了北海王親征,眾人紛紛質疑,這北海王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什么建樹,派他出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百姓們怨聲載道,開始人心惶惶。
誰知,這北海王竟是神通廣大,原本神勇無比的北戎人,與北海王相遇后,就好像是軟腳蝦一般,很快就被打的節節后退,猶如喪家之犬夾著尾巴回了北戎。
這一下,不僅是天下百姓對北海王刮目相看,就連原本并不是很看好北海王的大臣們,也是開始對著北海王另眼相待,一時間,北海王的風頭蓋過了太子慕容嘯天。
“混帳!他怎么敢?這可是遭人唾棄的事情,身為一個皇室之人,他怎么敢和北戎人勾結?”
太子府內,慕容嘯天隨手一把砸了桌子上面的茶杯,很是生氣地喊道,他的臉色漲紅,顯然被北海王給氣得不輕,他一直以為北海王只是對自己有意見罷了,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敢拿著國土開玩笑,要是北戎人并沒有離開,反而趁勢一舉進攻呢?
那他北海王豈不是成為了皇室罪人,天下的罪人?他可真是夠膽啊!
“殿下息怒,眼下北海王奪走了與北戎邊界處駐守的軍隊,陛下手中的御林軍可不能再給北海王得了逞,否則將會沒有咱們的容身之所。”
這一戰,對于慕容嘯天來說可謂是損失良多,因著他手底下缺少良將,只能看著北海王主動請纓而笑著送行,現在看著對方旗開得勝,更是要笑臉稱贊,這對慕容嘯天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要不是自己手底下沒有猛將,何至于淪落到這般的地步?否則這里哪里還有他北海王高興的份!
想到這里,慕容嘯天突然想起了司無雙,轉身看向陸離問道:
“司無雙呢?怎么一直都沒有見他的人影?”
當初招攬司無雙和江梓涵夫婦二人,一則是江梓涵的醫術高超,再則就是司無雙,聽說他是一個善于謀略戰事之人,慕容嘯天正是沖著司無雙的這一點,才會三番五次地前去無雙堡,不然憑著他太子的身份,何至于那般的委屈自己?
陸離嘆了口氣,太子的打算他一直都很清楚,這司無雙本也確實是一個驍勇善戰之人,只是可惜,此時估計是難以上戰場了吧?
“司無雙的左手已是廢了,此后便杳無音信。”
“什么?廢了?怎么會廢了?”
慕容嘯天有些詫異,他還指望著司無雙幫助自己呢,就在前一段時間,他還從圣上那里聽到,似乎有意去把城外九烏山那里的匪寇給全部剿滅,最主要的是,若是他能在這次主動請纓,圣上手里的那支軍隊就會屬于他。
這對慕容嘯天來說,好比是那久旱甘霖,不容錯過的一次機會。
可是,眼下這司無雙的左手廢了,那么,他該找誰是好呢?
陸離簡單地把司無雙受傷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慕容嘯天神色有些難看,他靠坐在椅子上,有些頹然地閉上了眼睛,沉聲道:
“大概是孤真的不是天命之人,才會這般不被上天待見吧。”
就在慕容嘯天和陸離沉默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妾身認識一個神醫,應該可以治好那司無雙的左手。”
一個端莊高雅的美貌宮裝女子走了進來。
慕容嘯天見此有些生氣,只是對方到底是自己的結發妻子,再者他還需要仰仗她父親的幫助,當下只好忍耐下來,沉聲道:
“你怎么來了?孤不是說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的嗎?”
太子妃根本就沒有把太子的不悅放在心上,當下又是笑著把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而后就笑語盈盈地站在那里看著太子。
慕容嘯天開始沉思,若是太子妃真的有辦法把司無雙的手臂治好,那么,他就請纓拿下九烏山的匪寇,從而得到圣上手里的軍隊,這樣一來,也算是有了和北海王抗爭的基礎。
這對慕容嘯天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只是,眼下根本就不知道司無雙的下落,這是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
看出慕容嘯天的糾結,太子妃接著才說道:
“不是說那司無雙最是在乎江姑娘嗎?那么,想必一定在江姑娘的左右,大不了,到時候使用上一點手段便是。”
陸離看向太子妃的眼神里有著詫異,他還是第一次和太子妃接觸,只是這太子妃,似乎和傳言并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