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張狂的笑從御書房的外面?zhèn)鱽恚遗c上官離對外面兵器與兵器碰撞的聲音,廝殺時的喝聲置若罔聞,只是舉杯對飲,甚至愉悅的笑。
御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我與上官離被包圍在其中,“沒想到皇上竟然這般風(fēng)流,在這個時候還與寵姬對飲。”
不屑的話語從國師的口中說出,其中還有掩飾不住的興奮。我掉轉(zhuǎn)頭舉起酒杯對國師示意一下仰頭喝盡,“人生得意須盡歡。”
“哈哈哈,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柳若,我可一直看好你,不如你投降,此後跟了我,我定會護(hù)你周全,不止如此,從此榮華富貴怎麼樣啊?不然,你可只有一死。”
上官離裝似無意的看了國師一眼,只是這一眼卻讓他從心底顫抖,竺羽剛穩(wěn)住自己的莫名的恐懼,又覺得從自己的身邊射來一道冰冷的視線。
竺羽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只看見南宮晗面無表情的看著正在飲酒的兩人,心裡暗道自己多想。又有些輕佻的看著我說道,“怎麼樣啊?柳若。”
“呵呵,承蒙國師看到的上在下,只是古人云,良禽擇木而棲,何況人呢。柳若若選,自然會選殷月國的皇上。”
竺羽大笑幾聲,“從今以後我就是殷月國的皇帝!”
我驚訝的挑挑眉,對站在竺羽身邊的張?zhí)笳f道,“太后娘娘,不知國師說的可是實話,殷月國此後就是國師竺羽的了麼?那太后娘娘呢,還是太后娘娘?哎呀,這似乎不妥吧,原來你們竟然是這般商議的,原來太后娘娘是在爲(wèi)他人做嫁衣。”
張?zhí)舐犅勎业脑挘樕兞藥鬃儯肫鹱詮哪谴巫约褐辛穗x休草的毒,國師行事就對她都有隱瞞,難道國師真的罔顧他們之間的約定,要登基爲(wèi)帝,獨掌大權(quán)。
張?zhí)筮@般想,但也知道現(xiàn)在正是對敵之時,切不可先內(nèi)亂。雙手緊握成拳,儘量不讓別人看出異樣,看了一眼國師,對我說道,“柳若,你莫要再挑撥離間,本宮與國師之後怎樣是我們之間的事。”
“對,你休得胡言亂語。”竺羽剛聽完我的話,即使我說的正對,但在這個時候亦是怕張?zhí)蟪鰻柗礌枺羰菑執(zhí)笤诖藭r與他撤銷盟約就等於將他送上思路。聽見張?zhí)筮@樣說,原本緊張慌亂的心也放下了些。
“哎。”我長嘆了一聲,“太后娘娘,柳若有沒有胡言亂語,太后娘娘仔細(xì)想一想便知。這殷月國一直以來都是上官家的,太后娘娘你是上官家的兒媳,即便這皇位到了你手,衆(zhòng)人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是若是到了國師的手中……嘖嘖,太后娘娘可就是千古罪人呢。太后娘娘當(dāng)真確定,上官離死後,國師不會與你爭奪皇位?”
“胡說,順應(yīng)天命的是鴻王爺,待鴻王爺?shù)腔幔易詴弑M全力輔佐鴻王爺,效忠太后娘娘。柳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離間,今天我就先殺了你,來人,柳若魅惑君主,禍國殃民,給我拿下。”
我沒動,上官離也沒動,任憑國師的人將刀架在我脖子上。南宮晗臉色微變,充滿怒意的眼神看著上官離,在我們的計劃中,並沒有這一項,這是南宮晗再來到殷月國之前我與上官離計劃好的,南宮晗不知我的落花宮宮主的身份,對於這一項,我們就沒與他說。
見我陷入危險,南宮晗就要拔劍,看我的眼神在向他示意,又將劍送回了劍鞘之中。
“母后。”上官離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神情悲切,充滿了失望和傷心,一聲‘母后’滿含著痛苦,似乎真的是在叫自己的孃親,“母后,您不想讓皇兒做皇帝,皇兒可以將皇位讓出,可是母后您也知道,上官家正統(tǒng)如今只有朕與清兒,朕不做皇帝,難道讓清兒做不成?”
張?zhí)髞K沒有因爲(wèi)上官離的那一聲‘母后’不忍,反而冷笑出聲,“誰說上官家正統(tǒng)只有你和上官清,你不做皇帝,還有鴻兒。”
上官離轉(zhuǎn)過頭看向上官鴻說道,“鴻兒,你想做皇帝麼?”上官離詢問的話中聽似溫柔,可是上官鴻沒有忘記那夜上官離是如何的恐怖冷漠也沒有忘記自己被逼著吃下去的毒藥。
上官鴻看了看張?zhí)蠛蛧鴰煟謱ι仙瞎匐x的視線,下意識的跪在地上,“皇……皇兄……臣弟不想做皇上,不想做。”
張?zhí)蠛蛧鴰煻家荒槻豢芍眯诺目粗瞎嬴櫍瑳]想到上官鴻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不想做皇上這種話。張?zhí)髣傄_口,我提前說道,“鴻王爺,柳若想問問王爺爲(wèi)什麼不想做皇上,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難道……”我的視線掠過國師繼續(xù)說道,“難道……是國師要做皇帝,威脅與你?”
“休要胡說,我從來沒這般做過!”
“國師息怒,問問鴻王爺便知,我想太后娘娘也想知道,爲(wèi)什麼有人會不想要到手的皇位吧。”
張?zhí)蠖⒅蛟诘厣系纳瞎嬴櫤鹊溃澳阏f。”
“太后娘娘……是……是國師。”上官鴻指著竺羽,“是國師說想自己做皇上,威脅我說如果我做皇上就殺了我,太后娘娘饒命。”
張?zhí)竽樕l(fā)白,“國師,你竟然……”
“胡說!”國師大喝一聲,氣極舉劍刺進(jìn)上官鴻的身體,這一劍飽含著怒氣,國師亦是用盡全力,上官鴻掙扎幾下便倒在地上死去。
我無比惋惜的看了看死了的上官鴻,“嘖嘖,殺人滅口啊。”
“你!”竺羽指著我,手指顫抖。
“國師。”南宮晗接過話說道,“國師,當(dāng)初太后娘娘答應(yīng)許本王十個城池讓我助她奪得政權(quán),後來國師說以十五個城池?fù)Q本王在殺了上官離之後,再殺了太后娘娘,助你登上帝位。可是如今上官鴻已死,國師即便登上帝位,亦是名不正言不順,我日耀國若是幫你豈不是有損我日耀國的顏面。”
聽聞南宮晗的話,張?zhí)蟠笳穑皣鴰煟憔谷幌胍獨⑽遥俊?
“是南宮晗胡說,你們……你們……”國師竺羽打量著我們,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嚇得後退幾步,對著張?zhí)髲堊煜胝f什麼,南宮晗見狀趁起不備,將劍刺進(jìn)國師體內(nèi),國師竺羽想說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太后娘娘。”南宮晗從懷中掏出手帕,將劍上的血擦拭乾淨(jìng),將手帕隨手扔在竺羽的身上,“如今國師已死,晗自當(dāng)幫助太后娘娘奪得皇權(quán)。”
張?zhí)蟠翥吨粗糜鸬膶企w,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事情的轉(zhuǎn)變,聽到南宮晗的話回過神來,急忙點頭,生怕南宮晗變了主意。
“晗王爺,若是你幫助本宮奪得皇權(quán),本宮願給日耀國十五座城池。”
聞言,上官離低聲的笑了笑,“你說給就給,真當(dāng)自己是殷月國的皇上了?我上官家的江山,還輪不到你來宵想。”
“哼,今天你死在這裡,這殷月國就是本宮的!”
上官離從龍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張?zhí)蟮纳磉叄樕夏悄ㄍ媸啦还У男σ恢睕]有褪去,在張?zhí)蟮难垩e卻是分外的恐怖。
“你幹什麼?別忘了上官清還中著毒,柳若還在本宮的手上,你不顧他們兩個的命了麼?”
上官離冷笑一聲,繼續(xù)逼近張?zhí)螅澳恪瓉砣耍瑏砣恕!睆執(zhí)蟠蠛爸鴣砣耍皇窃緛阎迷诘钔獾娜藳]有一個人進(jìn)屋。
此時張?zhí)笠仓娜艘呀?jīng)被上官離的人擒獲,“將柳若殺死,殺死他!”
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用力劃下,南宮晗幾步跑到我的身邊,只是南宮晗還未到的時候,架著我的侍衛(wèi)就全部倒地,那原本在我脖子上的刀卻到了我手上。
離我一步之遙的南宮晗看著這一幕,呆在那裡,表情複雜怪異,看著我似乎是在看著陌生人一般,我也直視著南宮晗,神情複雜難辨。南宮寒顫沉默了一會纔開口問道,“你……,沒事吧?”嗓音沙啞顫抖。
我笑了笑,將手臂伸開,“你看,我有事麼?”
南宮晗也笑了笑,只是這笑中卻充滿了苦澀,“這裡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我先離開了。”南宮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運用輕功向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