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緩步走到月然的牢房前面,冷著臉對獄卒說,“把門打開。”
“是!”獄卒屁顛顛地跑去打開牢房門,恭敬地說:“大人請!”
“你們先下去吧。”
“是。”一羣人得令後快速退下去了。
月然睜開眼睛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刑部尚書李志卿,“不知道大人光臨小女子的牢房有何貴幹呢?”
“冷姑娘,皇上口諭,讓我秘密帶你出去。請你馬上跟我出去。”李志卿也不拖沓,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月然坐起身,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哦,是打算把我藏起來,以防相公來劫獄嗎?”她聳聳肩站起身,“好吧,我知道了。走吧,不耽誤你的時間。”月然率先走出牢房,沒走幾步就被幾個人攔著。
“對不起,冷姑娘,爲了防止你途中逃跑,請你帶上手鍊腳銬。”
月然挑眉看著幾個上前來銬住她的人,不用說,這幾個人的功夫肯定在她之上,如果反抗的話估計會傷的很重。小不忍則亂大謀,月然很老實地讓幾個人給她帶上手鍊和腳銬,雖然她以前也有練習負重,她自認爲自己能承受的重量比普通男人能承受的還多,但是這手鍊和腳銬的重量也太誇張了吧,她覺得她整個人都快被拖到地上去了。
“喂喂,你們這也太誇張了吧,我一個弱女子,還細皮嫩肉的,你們拿這個少說也有五十斤的鐵鏈來對付我,不覺得很過分嗎?”月然不滿地抗議道。
李志卿面無表情地回答她,“對不起,冷姑娘,請你見諒,我們只是奉旨行事。”
這個該死的臭皇帝,等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整夠本。月然在心裡把皇帝從頭到腳地罵了一遍,畢竟他跟蕭譽朗是同根,所以他的先祖就不問候了。
艱難地拖著手鍊腳銬,月然站在大牢門口的馬車前,怎麼都擡不起手和腳上車,最後還是侍衛把她報到馬車上的。
“喂,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啊?”坐在馬車上無聊至極後,月然趴在窗戶上問李志卿。
李志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姑娘,我們會在必要的時候蒙上你的眼睛。”
“哇,你們防範地也太嚴密了吧。”看來是朕擔心自己知道方位後聯繫上相公來救自己。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只能做人質,讓臭皇帝來威脅相公了。
御書房裡,皇帝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皇上,您沒事吧。”束親王擔心地看著皇帝。
皇帝搖搖頭,“朕沒事,繼續剛纔的議題。蕭譽朗爲了冷月然,肯定會來找朕。朕打算先讓他認祖歸宗,然後想辦法斬草除根。”
“皇上,臣以爲,目前的邊關戰事吃緊,或許可以派他去一趟。”傾親王,皇帝的五皇弟,懶散地坐在椅子上,眼睛裡面卻閃著精光。
“皇兄,你這是太壞了,你是想打算借刀殺人麼?”坐在傾親王身邊的十一皇子拓親王捂著嘴巴笑著說。
皇帝認真地思考著傾親王的話,他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光明正大的斬草除根的辦法。邊關不同京城,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一個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將軍,想要統帥一個部隊去打仗,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連吃敗仗的話,肯定會被衆將反抗。那個時候兩方交戰,死在戰場上是很正常的事。
“朕會好好考慮這個提議的。”
“啓稟皇上,蕭譽朗求見!”幾個人正在書房裡面商量對策,外面響起了蒲公公的聲音。
“呀,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呢!他真的跟芩妃長得一模一樣?”拓親王興奮地問道,這麼長時間,他一直都只是聽聞還沒見過真人。
皇帝伸手示意他安靜,“別急,你馬上就能見到了。”隨即對著大門大聲說,“讓他進來。”
御書房的大門被推開,坐在裡面的除了皇帝和束親王,都定睛看著門口進來的人。蕭譽朗一出現,大家都驚呆了,這根本就是芩妃本人。
蕭譽朗依舊是面無表情,眼睛裡面迸射出來的也是冰冷的目光,他跪在地上,“草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起來吧。”皇帝看著站起來,卻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的蕭譽朗,“說吧,你來見朕不是爲了和我大眼瞪小眼吧。”
蕭譽朗雙手抱拳,“草民是來請皇上明示的。”
“明示?朕有什麼需要明示給你的?”
蕭譽朗取下掛在腰間的玉佩,請站在一旁的蒲公公呈遞給皇帝,“皇上,請您明示草民,需要做些什麼。”
皇帝看到他的玉佩以後,突然笑起來,“好吧,朕也不拐彎抹角了。朕要你認祖歸宗!”
蕭譽朗震驚地聽到這個消息,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但是爲了月然,就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你暫且住進棲鳳閣,朕會著手安排你回宮的事情。先下去吧,蒲公公會帶你去棲鳳閣。”
“草民告退。”蕭譽朗沒多說,跟著蒲公公離開了御書房。
蒲公公把蕭譽朗帶到棲鳳閣以後就離開了,蕭譽朗站在棲鳳閣,看著有些破敗卻還是很乾淨整潔的匾額,他心裡的感覺說不出來。
走到門前,輕輕推開大門,蕭譽朗緩步走進棲鳳閣裡面。棲鳳閣裡面的房屋也都有些破敗了,但是卻被人打掃的很乾淨。他在花園裡面轉了幾個圈,雖然一點記憶都沒有,但是他卻感覺這裡有著一種熟悉的氣息。
“公子,我和小夏是公公派來伺候您的,有什麼事請儘管吩咐。”一個頭上扎著兩個髮髻的女子欠身說道。
蕭譽朗低著眼,讓人猜不著他在想什麼,“你們先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吧,有事我會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