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時間也快到了?!笨斪孕乓恍Γp手十指像是十根短蘿蔔一樣,交叉在一起,笑瞇瞇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
安德魯一邊幫助斯庫爾不斷地收割著人頭,一邊拿出太陽羅盤看著。這太陽羅盤實際上就是這個世界的懷錶,只要有日光就能看到具體的時間,很是神奇。
正午十二時,馬上就要到了,安德魯拿起四根箭矢,在每個箭頭上滴了一滴驅散之水,先瞄準了南城門處的石牆。
……
南城門外的騎兵團已經在這裡佇立了很久了,戰(zhàn)馬們一個個打著響鼻,百無聊賴的樣子。
“大人,咱們真的要對著石牆衝?”一名騎兵問道。
“怎麼?不敢?”軍官冷冷的說道。
“怎麼會不敢,頭掉也不過就是碗大個疤。我就想問問,爲什麼?”騎兵不解道。
“爲什麼?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但卡魯將軍不是傻子,我信他,而且,作爲一個軍人,不要想的太多,執(zhí)行便是。”軍官面色稍緩,說道。
“是!大人。”
“好了!兄弟們,跟我衝鋒,拿出爺們的勇氣,衝!”
……
“將軍,敵軍騎兵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開始對城門衝鋒,估計兩分鐘以後就到達城門口?!钡吕挂幻夂驁蟮?。
“什麼?四處城門不是已經被封死了嗎?法師,你確定沒問題?”將軍問向法師。
“將軍,化泥爲石是永久性法術,不存在失效問題,這是常識?!狈◣熣f道。
“那你怎麼解釋敵軍騎兵的動向?”將軍怒道。
“我爲什麼要解釋敵軍的騎兵動向?我按照命令,做好我該做的就是了,興許塞恩人是在嚇唬你呢?!狈◣煆娪驳恼f道。
“哼!但願如此?!?
……
四路騎兵團縱馬狂奔,軍官爲先鋒,距離城門越來越近,他們掙扎著的閉上眼睛。
一百米。
五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呲!
突然傳來一聲箭矢插進石頭的聲音,城門處的整面石牆瞬間化爲泥水,落了下來,澆的穿牆而過的騎兵們滿頭都是。
“大人!石牆沒了!”
“哈哈!我們衝進來了,殺光德利斯狗!”
“衝?。⌒n!”
“弟兄們跟我衝!咱們先去教堂那裡會一會斯庫爾!哈哈!”
“弟兄們跟著長官衝!千萬不要進巷道!”
……
眼看著四處城門大開,騎兵們衝鋒而入,安德魯心情大爲放鬆,勝局定了!
他甩了甩一直拉弓拉到僵硬的右手,用腳尖挑起一顆實心鐵球做的炮彈,用手全力一扔,炮彈呼嘯著,將一個德利斯軍官的胸口砸穿了。
“瑪德!果然拉弓拉的手僵直的厲害,本來是砸頭的。哎,你們幾個,弩炮要往人多的地方發(fā)射,你看,那處城牆的缺口,敵軍密度那麼大,一跑過去可都是人頭,快!說讓你們自由射擊,沒讓你們玩遊戲!這羣混蛋!”安德魯笑罵道。
不過,雖然勝局已定,斯庫爾此時卻險象環(huán)生,他的部下已經死了快一半了,但是沒有援軍。只有血戰(zhàn)營在屋頂上又是射箭又是扔鐵球的,但也只是杯水車薪,他的體力消耗的很快,劇烈喘息著,已經有點撐不住了。
突然,他聽到一陣馬蹄聲,隨即又自嘲的笑了笑,看來真的是快累暈了,多少年沒打過這麼劇烈的戰(zhàn)鬥了,幻聽都出現(xiàn)了。
“殺!”
黑甲騎兵如洪水般奔涌而來,斯庫爾抽空擡頭一看。
天哪!
真的是塞恩王國的騎兵!爲首的那個,那不是狄迪羅嗎?
哈哈!贏了!贏了!
騎兵們組成的洪水席捲了街道上的敵軍,將他們衝的七零八落,斯庫爾精神一放鬆,累得癱軟在地。
……
城外,卡魯將軍此刻臉上的笑意完全繃不住。
“哈哈!我就知道安德魯靠得??!果然,果然是一個創(chuàng)造奇蹟的傢伙!”
“將軍大人,四面城門,已經分別派遣五千人跟著騎兵進城,勝利了。”一名軍官說道。
“沒錯!在騎兵進城的那一刻,咱們就贏了。血戰(zhàn)營和那截垮掉的城牆已經幫騎兵團牽制了很多敵軍,騎兵團這次要殺瘋了!”卡魯笑道。
“安德魯大人是法師嗎?他怎麼可能突然驅散掉四處城牆的法術?”軍官疑惑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但安德魯這傢伙身上的秘密武器可不少,有機會能敲詐一兩件就好了?!笨斠徊恍⌒恼f出了心裡話。
軍官心中一緊,立刻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直愣愣的觀察起戰(zhàn)況。
……
德利斯將軍暫居的房間內,一名侍衛(wèi)衝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四面城門大開,敵軍騎兵衝進來了。”
“城門大開?怎麼可能!”將軍愣道。
“是真的,將軍!塞恩國王騎兵從四方集體衝鋒,四面城門的石牆突然消失了,他們全部衝進來了,後面還跟著無數步兵,現(xiàn)在騎兵已經佔據了主街道,馬上就快打過來了?!笔绦l(wèi)黯然道。
將軍突然面容慘淡,心如土灰,不一會,卻神經質的笑了起來,歇斯底里的說道:“法師!法師!法師啊!害死我了!害死我了!去,把那三名‘法師大人’給我?guī)н^來!”
“他們已經不見了,剛纔有人看到他們被追隨者護送著逃跑了。”侍衛(wèi)說道。
“走了?呵呵,這些傢伙竟然走了。悔不該錯信他們??!這麼好的局面,這麼好的局面都能輸!我是個罪人!恥辱?。 睂④娀⒛糠簻I,咬牙切齒的吼道。
“將軍!我們突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活下來,總有機會打回來的。”侍衛(wèi)心切道。
“突圍?你是想讓我逃走?你覺得,我還能回去嗎?我還有臉回去,揹著罵名了此一生?”將軍哀極反笑,絕望之餘,自顧自問了幾句,而後又說道:“也罷,輸了便輸了,就讓我見識見識這位‘名副其實’的卡魯將軍,到底是何般人物?”
“誓死追隨將軍!”
……
六個時辰後??攲④娨呀涍M入希爾頓小鎮(zhèn),看著鎮(zhèn)內屍橫遍野的慘狀,他的心裡更是壓抑。相比上次的大戰(zhàn),這次更加殘酷,雙方足足有五萬人永遠留在了這裡,德利斯三萬餘,塞恩一萬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