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一陣輕微的聲響驚醒。
抱著被子坐起,發現那些聲音是來自窗外的。疾風陣陣,爾后‘啪’的一聲,似有什么東西被攔腰折斷,清脆的響聲突兀的在寧靜的夜晚響起。一直懸著的神經得以放松,下雪了啊!
自從掉崖之后,我鮮少能睡個安穩覺,盡管房間并不冷,我還是覺得少了些什么,是因為他不在身邊吧!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竟已依賴他至此!
抱膝而坐,看來,今晚,我得模仿古人‘聽雪敲竹’了……
是夜,聽血灑竹林,凄瀝蕭蕭,連篇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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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寒宮的早晨是沉默無嘩的,縱使是低調的鳥鳴聲在這里也顯得格外喧鬧。我就是在這種氛圍下醒來的。
不知道昨晚是幾點睡的,竟然還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夢到有人和我說話,但又想不起談話的內容,最后,那個人還幫我蓋好被子呢!
邊打呵欠邊打開門,迎接我的是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雪依然在紛飛,有些淘氣的飄然入室,隨手接住一片,看它在手里漸漸消融,最終蛻變成一顆亮晶晶的水珠,不由瞇眼一笑。
聽說端木傾羽就住在我對面,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干嗎,下意識的往對面望去,當接觸到某個人的視線時,當場愣住,端木傾羽,他,他就在對面看著我!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依舊一襲白衣,神一般飄逸圣潔的男子,無法忽視的存在。雪花飛舞,模糊了我的視線,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此時,我只是呆呆的貪婪的凝望著他,忘記了打招呼,拳握了又松,天知道,我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上前緊緊抱著他在他懷里撒嬌啊!
突然,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他竟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他要干嘛?隨著他的靠近,我的心臟跳得越來越激烈,手心里也溢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不知不覺,他已移步到我面前,而我,終于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表情,那張美的驚心動魄的臉上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憂愁,他……不開心嗎?
目光糾
纏,他的眼底剎那閃過一抹微光,快得讓人抓不住,話說這還是掉崖以來我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本想跟他打聲招呼的,豈料——寒風頑皮的吹起了我額前的劉海,怕他看見我額上的疤,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捂住額頭,驚慌的轉過身軀,抱著‘他沒看到’的僥幸心理。
習武之人的視覺本就較一般人靈敏,更何況對方是功力深厚的端木傾羽,所以,這一切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你……的臉?”端木傾羽聲線沉了下來,似乎正在極力隱忍什么,只可惜背對著他的我看不到。
被他看見了,我苦笑一聲,會不會嚇到,穩了穩心神,鼓起勇氣重新轉過身,微笑的擺擺手,證明自己沒事。說實話,我挺想寫字的,但考慮到他對我的狂草是熟之又熟,為了保險起見,我放棄了這個想法,但這樣一來,溝通起來就困難了,我還想多跟他相處會兒呢!郁悶!!!
之后,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我的臉,也許是在為我的臉感到不可思議吧。就當我臉上快被他盯出一朵花時,他驀地冒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話:“為什么?”聲音很低,好像在自言自語。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這三個字的含義。
不過,他也沒指望得到我的答案,話音一落就走了。
哎,這就走了?他就是這么一個人,讓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剛才他看我的時候我有沒有臉紅,要是被他看出來就丟人了,下意識的附上自己的臉,神吶,我臉上的溫度竟然高的驚人,我進在心里恨恨鄙視自己:魏依依啊魏依依,你怎么就經不住某人的youhuo呢?!
可是,我家羽的魅力確實很大嘛!我很無恥替自己開脫,所以,我被引誘是正常的!嘿嘿!
好久沒去菲斯特了,也不知道擇憶、胡大叔他們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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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想易容。”
“為什么?”
“我要出去啊!我不是開了個菲斯特嘛!好長時間沒去看看了,有點不放心。”
爺爺特鄙視的掃了我一眼:“你可以就這樣出去,沒人認出你。”
“不要,戴面紗好煩!”我堅持
己見。
“……”好特別的原因!“你想易成什么樣?”
“嗯——,這個我還沒想好,隨便吧,越普通約好。”
“先把面紗摘下來。”
“哦。”
失去面紗這一屏障之后的我明顯的有些不安,眼神躲閃著,純粹是自卑心在作怪。
爺爺仔細的觀察了好一段時間才欣慰的開口:“丫頭,你的臉已經好很多了,相信不出幾日便可恢復原貌。”
“真……真的?”我驚喜的摸向自己的臉,臉上沒了凹凸不平的觸感,要好了呢!
一番折騰之后
鏡子里終于出現了一張掉在人海里也撈不出的男子的臉。
樂呵呵的走出房門,悶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出去逛逛啦!
走到胤寒宮后門時,我突然停住腳步,好長沒用輕功了,話說長時間不練習,武功會退步的。
正當我我提起腳尖,準備‘一飛沖天’時,聽到身后一聲不確定的呼喚。
“依依?”
我背一僵,是絮!他是在叫我嗎?應該不是!說不定他在叫那個‘依依’。假裝沒聽見,我埋頭繼續前進,還沒走幾步,全身便被一大片陰影罩住,我茫然的抬頭。
本以為那人是‘依依’的絮在見到一個陌生的面孔后,目光極力變得凌厲起來,聲音也是藏不住的陰冷:“你是誰?”
他的目光像是利劍般毫不留情的捅在我身上,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個絮狠起來還真是跟端木傾羽有的一拼,不過,端木傾羽從不會用這種眼光看我,想到這,我的眼神也不僅變得幽怨起來。
見我不吭聲,絮猛的攫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我懷疑我的下巴是不是脫臼了。
瞧見面前人原本靈動的雙眼漸漸蒙上一層霧氣,絮腦中頓時浮現出一雙帶著笑意的清澈的眼,而眼前這一雙眼似乎與那人的完美的重合,他心里一柔,慢慢的收回手。
“說,為什么出現在這里?”連絮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語氣已柔和了不少。
說說說,我目前是啞巴,怎么說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怒氣沖沖的指指自己的嘴再搖搖頭,這下你該懂了吧!
她不會說話?難道是……絮下意識的看向我的眼睛,問:“你是……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