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是大雪紛飛,蒼茫大地上一片銀裝素裹,城里城外,平日里忙忙碌碌的大街小巷,一片安安靜靜,頗有幾分寂寥景象,平日里,忙忙碌碌的百姓,這時候都帶著家人,圍坐在家里火爐邊、暖炕上,享受著平日里不曾享受的溫馨。
秦時并無春季,更沒有除夕,所以每當大雪紛飛的日子,便是老天在給這些老酷了一年,靠天吃飯的百姓們最好的假期,只有著這個時候,他們才什么都不用想,一家人團聚在一塊兒,擠在雖然破舊窄小,卻異常溫暖的小屋中,破漏的窗戶紙上,不斷飄出縷縷熱氣,在剛一遇到外邊的寒冷便瞬間凝結成小片白霧,這使得走過的路人在看到破舊的小屋后,不免生出幾分羨慕,無不各自加快腳步,想要盡快擺脫這該死的寒冷,趕回暖和的家里,喝上一盅熱酒。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當然開門做生意的店鋪也星星落落,而且都是清一色的酒館、客棧,不時有三三兩兩,喝的面色赤紅的漢子勾肩搭背的從酒館中走出,隨即又有更多的人搓著手,哆嗦著小跑走進酒館,這其中還有不少穿著軍服的守城士兵。
這并不奇怪,自從入冬一來,每日巡邏的守城士兵們變成了酒館的常客,尤其是這兩日大雪天氣,涌進酒館的士兵是平時的兩杯,這可樂壞了店家,加上士兵們往往臨走時都要多帶上一壺兩壺,給無法前來的士兵暖暖身子,這幾天酒館的每到傍晚,一日的酒便已經賣完,酒館便早早的關門。
這作生意不能急功近利,尤其是這幾家老字號的酒館。雖然酒窖中多的是,可這些都是一個季度的量,無論如何都要支過著這個冬天,所以每個酒館根據不同的儲量,每天都有固定的數目,所以,當這個數目一達到,店家雖然舍不得白花花銀子從自己面前溜走,可還是要關門打烊只留下一個小門洞,每天都有專人再次候著。
原來,這些都是每個酒館為了照顧到執勤士兵天寒地凍的,沒個熱酒暖身,所以特意為士兵開出的特別通道,只要是大元的士兵,不論官職大小,在職地區,都可以享受這個十二時辰制得的特別通道,這也算是百姓們對林躍的另一種支持。
尤憶當日,邊關告急,三十萬異族大軍揮軍南下,眼看著就要屠戮中原百姓,是他們的帝王林躍,由于關中守備空虛,所以只帶上一萬黑價軍御駕親征,出關迎敵,結果以七千人的代價覆滅三十萬異族大軍,并且在后面的三天中,連破域外兩國大軍,不單收復了九原云中,就連河水以西大片草原都括入了大元的領土這種壯績,只怕是當年的秦始皇都比至不如。
非但如此,就在林躍御駕親征的同時,其下兩支東討南征大軍,也以勢如破竹的氣勢,向東取下南陽、三川、銀川、陳郡、河內等地,并于大本營東海匯合,形成貫穿東西之規模,向南又將黔中、南郡、長沙、衡山并入版圖,這其中包括蒙恬的整片諸侯國,至于項羽和劉邦,各自地勢都有優勢,加上兵力無法觸及,所以才留下這兩塊拳頭般大小的地盤,使之處在夾縫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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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齊王田榮也不知是怎么勾搭上了遼北平原以北的扶余古國,扶余乃是戰國時期出現的一個古老部落,只不過因為其農業極度發達,所以短短百年不到的時間中,就已經有不下五十萬的人口,這樣與齊國連合,竟然出乎林躍意料的將遼西、遼東、漁陽、上古等等,一連九郡都吞入這兩國的版圖當中,若不是劉邦在上黨和巨鹿死死抵制,黃河一帶早已經遭到其染指。
中原大地上形式一片尚好,至于草原那頭,在東胡的土地上,蒙恬和項羽的軍隊,不但遭受到東胡當地士兵的拼死抵抗,同時還有在月氏大獲全勝后的匈奴大軍的背后偷襲,這使得兩人腹背受敵,而且草原上士兵的戰斗力還要遠遠超出兩人的想象,他們五十萬聯軍早在接觸東胡戰士的頭一遭便吃了大虧,五十萬大軍幾乎拼了一半,才將東胡土地上的抵抗之力通通肅清。
可憐東胡王在上郡吃了大虧,沒想到會到老窩后,才發現自己的老窩早已經被別人端了,正巧這時候,匈奴的十萬大軍又趁勢殺來,與蒙恬和項羽戰在一塊兒。雖然人馬兩倍于對方,可是這丈大的卻異常艱難,最后正常域外的戰爭,便以兩敗俱傷的結局結束。
各自收斂殘兵敗將,才發現東胡王早已經逃的不見,連同他所剩不多的族人,就想月氏逃到小亞細亞一般,東湖人也遠遠的逃遁到了東西伯利亞平原,這樣一來,匈奴國的國土面積,幾乎是變成了當初的四倍大小,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匈奴帝國,只不過為一的遺憾就是,士兵所剩無幾,又要統治這么大的一塊疆域,這使得冒頓老實了許多,十年內,不等到新一輪的戰士長成,是不會對中原發起侵略。
這也是為什么關中的巡守士兵敢動不動就去打壺酒喝,這絕大多是還是因為林躍早已將大半個秦國占據,關中再也不像當初那樣四面受敵,如果真的有敵軍打來,外圍那么多郡城,還好用來做個緩沖,不至于一下就打到咸陽門外,至于真正讓士兵們敢如此放松的,還是因為林躍在凱旋歸來后,頒布了這么一個特赦,那就是大元所有士兵,一律不束縛其行動安排,唯一要達到的便是在國家危難當頭可以挺身而出,只因為他們是軍人,至于其他并無限制,這也算是林躍對那七千黑甲軍的一種緬懷。
“陛下,我軍歷經各方戰役后,如今連同受降,招募的編制后,一共是五十萬大軍,照當今天下形式來看,這些士兵足以幫助陛下一統天下!”太極殿中,百官都身著錦袍。雖然外面大學紛飛,可是大殿中卻異常暖和,也不只是什么原因。
這幾天下來,所討論的都是圍繞統一天下,如今又到年關了,如果不是林躍一力壓制,早在兩個月前,大元便要向四處出兵,爭取在一個月內,將秦國的版圖刻上林躍的名字,對此,林躍則一貫保持著沉默的態度,并非他不想當這天下的帝王,實在是大元帝國表面上看上去兵力空前強大,實在是有諸多限制,甚至比起之前還要有所不如,地域大所堅固的地方就要多,數十萬兵力加起來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可是真的到了四面虎狼的時候,很容易會被逐個地方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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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有大臣開始上書統一之事,就連一貫謹慎的張良,對此也持默認態度,唯有林躍看了許久,之后便揮了揮手,道:“今日朝會就到這里,朕也累了,散朝吧!”
百官無奈,林躍畢竟是一國之君,他說散朝又有誰敢上前阻攔,大伙兒值得搖著頭一臉嘆息的出了太極殿,同時卻在心中暗暗鼓鼓氣,下一次朝會,一定要說服林躍一統。
偌大一個太極殿,百官散去后空空如也,看的林躍不禁生出一種悲清之感,往日那些衷心的屬下現如今都是手握大權的重臣駐守一方,而自己也孤零零一人守著空空蕩蕩的皇宮,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如今林躍算是徹底感受到了。
“怎么,子房還在這兒,是想要說服朕出兵嗎?”移步出門,原來門口還站著一人,由于殿外沒有暖爐,所以異常寒冷,那人此時也凍得瑟瑟發抖,走進一瞧,原來是張良。
見自己背后的是林躍,張良連忙行禮道:“臣,拜見陛下,陛下只猜對了一半,臣不但是想勸陛下統一四海,更是希望陛下要趁早娶納后宮!”
“什么?”林躍只覺得腳下一滑,差些順著臺階滑下去,心道張良怎么突然提起這種事。
“陛下還請聽臣一言,大元建立也有一年了,之前因為各方戰事,所以一直臣一直沒有多說,陛下難道就不準備納后宮嗎?自古以來,后宮雖然乃是君王的私事,可是確實真個國家必不可缺的一部分,皇后不但象征著一個國家的穩定還有傳承!”張良從沒見過林躍這么失態,想想也是,對方一心裝注與攘外安內,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時間考慮這些,現在自己提出是在有些唐突。
對方的話說的雖然含蓄,可是林躍也七七八八聽出了些一死,大概就是要自己立子嗣,立儲君,對此,林躍談不上不愿意,也沒有任何高興的成分在里面,而且這里面還存在著一個隱患,那就是派系之爭,當年林躍就是從秦朝諸公子的爭斗中走出來的,對于派系之爭,林躍深有體會,那是一種為了權利而不惜殘殺骨肉的競爭。
所以林躍要阻止這一切,可是正如張良所說,皇后母儀天下,乃是一個帝國穩定的表現,所以必須要立,為此,林躍沉思片刻,道:“這樣吧!你先下去吧!等到三日后的朝會,朕自當會將立后選妃一事供諸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