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術,早期起源於巫術,後來發(fā)展壯大,並分成天文、醫(yī)學、神仙、占卜、相術、命相、遁甲、堪輿等衆(zhòng)多派系。徐福就是其中的一名集大成者,所學知識幾乎囊括了所有種類,所以他也成爲後世,談及先秦方士的最爲代表人物,其中一些子虛烏有的罵名,理所應當都背在了他的頭上。
也唯有林躍,在於徐福的相遇中,親眼見識了方術的玄妙。然而,這些神奇玄術的根源,此刻也正被林躍捧在懷裡,那個放著秘笈的包裹。感受著包裹中,沉甸甸的分量,林躍此時的臉上已經笑開了一朵花。
外圍士兵見只有林躍獨自出來,因爲擔心樹林中徐福安危,但又不敢違抗命令進入林中查看,只得都走到林躍跟前,想從他那裡得出答案。誰知,剛一走進,就被林躍狠狠地瞪了回來。結果,所有人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林躍離去,無人敢上前阻攔。
剛走出那夥士兵的的包圍圈,官道邊的馬車隨即便映入林躍眼簾。此刻,整個馬車靜悄悄的,只有車前的駑馬彷彿永遠吃不飽似的,正低著頭一口一口咀嚼著剛剛扯入嘴中的草食。
“那丫頭不會還在睡吧!”林躍口中自言,腳下卻是加快了幾分步伐。待林躍走近馬車,緩緩拉開車簾一看,旋即整個人鬆了口氣。只見,關琴此刻仍然靠在車座上,睡的死死的,放下心來的林躍,不禁笑罵道:“看來,這丫頭是屬豬的。”
說罷,林躍又重新將窗簾攏上,然而在窗簾合上的那一瞬間,車座上,此刻正緊閉著雙眼的關琴,卻毫無預兆的在嘴角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當然,這一切,林躍是察覺不到的。
隨後,林躍便一拉繮繩,縱身躍上馬車,輕聲吆喝道:“馬兄,咱走著!”說罷,便一揚馬鞭,抽打在那怒馬身上。馬兒吃痛,嘶鳴著拉起馬車,奔馳在官道上。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林躍駕著馬車,堪堪趕在太陽完全落山時,馬車駛入了一座縣城。由於當時天色漸黑,林躍也並沒有來得及細,看那城門牌上的字。比起城外的一到日落就漆黑一片,城中的景象卻是好了許多。家家戶戶所透出的點點燈火,和酒館客棧的門燈,雖然比不上現在都市夜晚的美麗,在那時卻已經不可多的。
至少,在林躍看來,無論後世的霓虹燈多麼豔麗,始終都是冰冷的事物。自己倒寧願守著,這給人帶來實際溫暖的星星燈火。燈光透過的大街上,時不時有幾個孩童嬉鬧著,從街道的拐角處竄出,結果延誤了晚飯時間,被各家的父母兄長教訓著領回屋中。
也有一兩個不長眼的醉漢,喝得醉薰,勾肩搭背的在街上晃悠,一不小心撞到了誰家的小娘子,引來一陣謾罵。看著這一切,林躍在趕了一天路後,也不禁有些意興闌珊,遂問明一位路遇的老伯,牽車走到當地的驛站門口。
在門房處驗了通行文牒,林躍在一位侍者的引領下走到了一處平房外。秦代的驛站多爲傳遞信件所用,極少有官員外出公幹,所以這驛站專門爲官員提供休息的公房,也都時常空著。據林躍剛剛從那使者口中所知,光是自己今晚所住的這間公房,也已經有半年都未有人住過,雖然不曾居住,但每隔兩天都有人打掃一次,倒也還乾淨。登記了手續(xù),林躍便和關琴住了下來,本來林躍是想開兩間公房的,但驛站有規(guī)定,憑公辦人員數爲準,這關琴是自發(fā)跟過來的,所以不能額外再出一間房。所以,即便林躍反對,也只好無奈接受,至於後來看關琴笑瞇瞇的樣子,似乎是非常樂意這樣的安排。
唯一值得讚揚的是,這驛站中雖說只是一件公房,但進入其中佈局確實非常合理,不但將臥室和客廳完全隔開,就連書桌、座椅都一應俱全,與同一時期的客棧,簡直就是兩個概念,這也是林躍選擇驛站的目的。
客棧人多口雜,又不怎麼衛(wèi)生,林躍雖說每天趕路,但也都不忘抽出時間每天練拳,如果是在客棧那種地方,絕無可能像在驛站中這般。況且林躍現在又得一玄術秘笈,正打算好好研讀,這裡無疑爲自己提供了一個極佳的修煉環(huán)境。
捏住了關琴的耳朵,林躍本想象徵著拽兩下將她叫醒,可實際觸碰時,那種細膩柔嫩的手感,讓林躍又忍不住多捏了兩下。這下可把本來就在裝睡的關琴給激怒了,一時間粉臉羞得通紅,正要發(fā)怒的關琴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隨即又生生忍住咬他一口的衝動,嬌聲道:“林躍哥哥,你把人家弄疼了!”
楚楚動人的神情,伴著嗲聲嗲氣的嬌嗔,這無疑是對所有大叔級人物的秒殺。但是,當這種情形出現在關琴的身上時,在習慣了對方蠻橫的林躍看來,這一切又是那麼的怪異,以至於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那個,不是…,是我,我看你睡著了,所以想叫你起來!”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林躍的此刻只覺得臉頰兩面一陣火辣,好似行竊被人當場抓住的小偷,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的林躍此刻,就連說話也有些結巴,那還能想到其他東西。
見林躍的窘迫模樣,關琴現在正想再好好羞羞他,但一想到他把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留在馬車上,隨即又忍住心思,專心施行自己的報復計劃。隨即,關琴便從馬車中拿出一個水囊,討好似地道:“林躍哥哥,我看你滿頭大汗的樣,一定是渴了吧!”
說著,關琴便將水囊遞了過去,林躍哪能承認自己的窘迫,被關琴一番戲弄,但又不敢說出。如此一來,林躍便覺得口中一陣發(fā)乾,這會兒又看到遞至跟前的水囊,遂想也不想的結果,咕咚咕咚的灌了數口,滾燙的內心被涼水一澆之下,也頓時冷靜了許多,爽的林躍暢快的舒了口氣。
眼看著林躍將水囊中的水喝下,關琴卻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異常,而是再站起身子的時候,偷偷地將手中剩下的半包瀉藥,又放回了自己的荷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