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眉也笑、眼也笑,張文靜笑瞇了眼。
“鄭傑旭!”鄭傑旭含笑回答,不解地掃向暗波涌動的林家人,和藹可親,笑燦如花的林母,讓他摸不著頭腦,目光怪怪,神情怪怪的林父,讓他直泛冷意,還有皺著眉頭,一臉煩惱的禕,則讓他很心疼。
“好名字!”張文靜笑咪咪道,對鄭傑旭她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
“這麼普通,大街上隨便一喊,起碼會有幾十人迴應的名字,好在哪裡?”林永建嘀咕著,唱著反調。他看鄭傑旭的眼光,恰好跟張文靜相反,越看越生氣。
“是嗎?老爸要不要到大街上去喊一聲,試試看?”林一禕開玩笑道,活絡著氣氛。不希望父母爲了這麼點小事,在咖啡館中吵起來。
“不孝女,有了男朋友,竟然這樣對你老爸!”林永建表情憤然,指責目光投向鄭傑旭,看他不順眼的理由又多加了一筆,挑拔父女感情。
鄭傑旭茫茫然接受著林永建指責的目光,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林父。
“老爸?”林一禕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林永建,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平日豁達、愛開玩笑的老爸,今日變得很古怪,似乎總是針對鄭傑旭。
“一邊去,別給我添亂。”張文靜低喝,將林永建身子推後,順便再丟給他一個狠瞪,轉回頭望向鄭傑旭立時和顏悅色地道:“小鄭……”
“阿姨,你叫我小旭就好!”鄭傑旭點頭欠身,掛著笑容,知機的插話。
“呵呵,是嗎!……小旭,在哪工作?”笑得燦爛,張文靜對鄭傑旭滿意極了,知機知趣,又懂得禮貌。
“我還沒有工作,在讀博士,二……”鄭傑旭還想再說得詳細些,感到林一禕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腰側。
怎麼了?鄭傑旭疑惑地瞧向她。
沒什麼!林一禕汕汕笑笑,搖著頭。
兩人無言的眼神交流,卻被對面的林永建看得清清楚楚,單手撫著下頜,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看來其中有貓膩啊!二……呢?年紀?年級?看來是在說年紀,否則女兒不會那麼緊張。
“博士!”張文靜眼神亮了,心情更加好了。高學歷啊!比她想象的還要好!這麼說來,不是比女兒大,至少也同年了。
不錯!不錯!張文靜笑得合不攏嘴,笑得快瞇成一條縫的眼,不經意地掃到鄭傑旭的臉,惋惜地搖了搖頭,怎麼就長了一張看起來這麼稚娕的臉?
“讀博士?讀博士好啊!小旭,今年幾歲了?”林永建前傾身體,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二……”二字還未說完,鄭傑旭又感到腰側捱了一記肘子,在他還未有任何反應時,就發現林一禕搶過了他的話頭,“老爸,旭讀博士,年齡只要你算算,不就知道了嘛!”
“我是醫生,不是數學家,這種算法我不會!”林永建眨眨眼睛,狡猾地打著哈哈,女兒越是想隱瞞,越是堅定了,眼前這小子的年齡絕對得比女兒小。
“老爸!”林一禕嘆息一聲,焦急地將林永建拉向一邊,小小聲耳語,“你就不要再問了。”
“禕禕,我是爲你好,嫁給這種書呆子子生活既沒情趣,又乏味,還是算了吧!”不爲所動,林永建苦心婆心低聲勸解著。
“禕?”搞不清狀況的鄭傑旭,拉拉林一禕,卻被她推開。
張文靜不悅地橫了一眼,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兩父女後,臉上瞬即掛上愉悅的笑容,“小旭,今年二十八,還是二十七歲?”還未說完,便看見鄭傑旭朝著她笑著搖頭,不由挑眉驚聲道,“難道,你二十九了。”
“不是,伯母,我二十二歲。”鄭傑旭溫雅笑道。
“二十二!”張文靜聽得一怔,喃喃重複,消化著鄭傑旭的年齡,瞬即,瞠大了雙眼,“二十二歲,你才二十二歲!”張文靜驚得失態地尖聲叫了起來,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年齡。
她的叫聲!
霎時,引來了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就連那些等著看熱鬧,等得不耐煩的咖啡屋服務人員,投向他們的目光也變得渴望、熱切了起來。
“阿姨?我……唔……”張文靜突如其來地失態尖叫,嚇了鄭傑旭一跳,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一臉無奈的林一禕捂住了嘴,耳邊傳來她苦惱的嘆息。
張文靜怒不可遏,笑容不再,就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焰,頭頂冒著煙。
“實在是太驚人了,老太婆,相差五歲哎,比你我相差的年齡還多了兩歲。”林永建笑得嘴咧向兩邊,還不忘在旁煽風點火,瞟著鄭傑旭的眼神透著幸災樂禍。
“林一禕!”又是一聲暴怒的大喝,張文靜怒目圓睜。
“媽,這裡可是咖啡館。注意影響!”林一禕放下捂住鄭傑旭的嘴,挑眉看向父母,一派的沉著冷靜,糊在窗上的那層薄薄的紙被捅破,反而讓她沉靜了下來。
目的已達到,林永建笑咧了嘴,拉住像活火山,隨時要爆發的妻子,呵呵笑著,低聲提著醒,“老太婆,周圍的人都在看我們呢!你不想被人當笑話看吧!”
張文靜輕哼一聲,噴火的雙眼倏地朝著咖啡屋四處一陣掃射,將看熱鬧的人,瞪得不是低頭,就是腦袋轉向他處。
這裡的確不是教訓女兒的地方,張文靜霍然立起身,拉住林一禕,含怒一聲低喝,“禕禕,跟我走。”
“媽?”林一禕擡頭不情願道。
“禕禕啊!不想丟臉,最好先跟你媽離開。”林永建在一旁涼涼地插話道,笑得極是得意,一切都朝著他滿意的方向發展。
“禕?”被眼前的情況弄懵了,鄭傑旭有些無措的望著林一禕。
“旭,你先回去吧!我跟老媽有些事要談,先走了。”丟給鄭傑旭一個安撫的眼神,林一禕警告地搖著頭。不能讓老媽知道,她與旭住在同一公寓,否則,更麻煩。說完,林一禕拉著張文靜迫不及待的離開。
“禕禕的媽媽,不喜歡年齡比女兒小的女婿,你還是想開點,儘早放棄吧!”林永建開心地笑著,拿起帳單,跟在妻子、女兒身後。
“爲什麼?”當鄭傑旭從驚愕中回神,追出咖啡屋時,林家人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