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掛了兩天鹽水,諾西的身上的痘痘終于全部去除。隱約可見痘痕,也在慢慢退散。
她這糗事也被淪為一個心酸的笑柄:因為除了她和安辰墨,無人知道這是她和魅劍打賭而致。
就連秋小白和安少飛,也都不知道。
此刻夫妻倆正坐在沙發(fā)上,一臉心疼的看著諾西。早上她出院的時候,被安辰墨強(qiáng)制性接到了牧莎莊園,說是要見見父母。
因為在諾西墜海后,他們就未曾見過她了。
她還活著的消息,安辰墨雖早早告訴了他們倆。但看到她這么真實的在面前,老兩口依然激動得不得了。
“西西,傻孩子。”
秋小白牽著諾西的手,眼底盡是閃爍的淚花。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好像說什么都沒法表達(dá)她的心情。
“老婆,別激動,西西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安少飛也激動有些語無倫次。
因為諾西的回歸,減少了他對林秋的那份愧疚之心。
諾西輕咬著唇瓣,一臉的羞澀。
再次看到他們夫妻倆,她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似乎,有十個月沒看到他們了。好漫長的時間啊。
“爹哋,媽咪,你們……怎么頭發(fā)都這么白了?”
看著夫妻倆雙鬢花白的頭發(fā),諾西心里酸酸的。不過十個月,頭發(fā)白成這樣了。
他們說是在旅游,怕也是難以放下安氏。
“人老了,都會白頭發(fā)的嘛。咱們這次回來后,就不走了。你就住到莊園來,好好的陪陪媽咪好嘛?”
“我……”
諾西歉意的瞥了眼秋小白,遲疑一下又道,“教授已經(jīng)把我的畢業(yè)成績輸入了檔案,我明年就能修完學(xué)分了。然后我……可能會認(rèn)真拍幾年戲。”
她沒有告訴秋小白說,她還有身世要去查。
當(dāng)年安家和林家的恩怨,她不想去碰觸。或許這是個禁地。但她的身世,她是一定要去弄清楚的。
“回來安氏,不好嗎?”秋小白有些不解,看到諾西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我或許,回裴氏。”
不安的看了眼秋小白,諾西說的好小聲。
秋小白頓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她輕蹙眉峰,抬眸瞥了眼安少飛。
“那……你和辰墨的婚禮呢?”
“什么婚禮?”
諾西驚愕的看著秋小白,顯得特別茫然:她什么時候和安辰墨談婚論嫁了?她一直都沒答應(yīng)過啊?
剛下樓的安辰墨聽到秋小白的話,慌忙大步走了過來。
“爹哋媽咪,靈狐的婚禮下禮拜一在圣約翰教堂舉行,你有沒有什么要說的啊?”
他錯開話題,但還是收到了安少飛疑惑的眼神。
“好啊,婚宴還是牧莎酒店吧?不能弄得還寒酸了,來的都是咱們安氏的客戶,要大氣,要奢華。”
秋小白一下子就被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就靈狐的婚禮討論了起來。
安少飛淡淡瞥了眼諾西,起身去到了樓上書房。悄悄撥通了歐陽的電話。
當(dāng)聽歐陽說諾西選擇性把安辰墨遺忘了之后,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怪不得他發(fā)現(xiàn)諾西對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的,顯得很茫然。原來竟然失憶了。
難道,他和林秋沒緣分。兒子和諾西也沒緣分?
老天應(yīng)該不會這么惡毒吧?
靠著背椅,他好生悵然!
他拿出了一本壓在抽屜下面的相冊,一張張翻了開來。
相冊上,是很多他和林秋的合影。是他們一起讀書的時候拍的。
那時候的林秋不但青春靚麗,而且有一股男兒般的豪氣。她和他是從小就約定好的娃娃親。
他那個時候,其實是愛她的!只不過陰差陽錯而分開,他不知道,如果當(dāng)年他和林秋結(jié)婚了,現(xiàn)在又會是什么樣的情景。
唉……阿秋,對不起,我們沒替你照顧好西西。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也……
輕撫著照片,安少飛竟然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好心酸,好難過!
秋小白走上來的時候,安少飛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了。
多少年了,他都沒時間來緬懷一下兒時的戀人,他覺得他好過分。如果當(dāng)年他對她多點關(guān)懷,或許她還在……
“為什么又翻開了記憶?發(fā)生什么事了?”聰明的秋小白一下子就猜到了安少飛的異樣。
和他夫妻二十多年,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都能讀出是什么意思。
“老婆,歐陽說,西西選擇性失憶了。把咱們兒子給忘記了。你說,他們是不是沒緣分了……”
“真的失憶了?”
秋小白垂下眼眸,神情忽然變得黯淡。剛才和諾西在樓下聊天的時候,她就隱約感覺到她不對勁。她的記憶力超強(qiáng)是他們都公認(rèn)的,怎么會那么迷迷糊糊。
她想這或許是墜海的緣故,亦或者是別的。
“放心吧,兒子不會放手的。他若要放手,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你啊,別想太多了。倒是西西,她的意思是不是要去查自己的身世了?”
“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吧?”
“她還羽翼未豐,還不行。”
秋小白搖搖頭,眉頭皺的很緊。查身世會引來什么,她很清楚!
當(dāng)年的事情她也都不太清楚,所以這件事如果牽扯很遠(yuǎn)的話,極有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這絕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不如,把蘭若轉(zhuǎn)給她如何?”安少飛遲疑道,黝黑的瞳孔中漾著一抹犀利。如果諾西要查身世,他一定會支持的。
“倒也是個注意,不過她才十九歲,咱們還是等幾年吧。等她跟阿秋一樣霸氣的時候,咱們再幫她如何?”
“好!”
夫妻倆在瞬間達(dá)成共識,心情也隨之好了很多。
也許,潛意識中,他們覺得一直都虧欠著林秋,所以總想著要什么方式去償還。
助諾西奪回裴氏,是再好不過的報答了。
三天過去,一直都飄飛的細(xì)雨總算停止。
老天算是給了圣約翰教堂外一對新人的面子。
早晨陰霾的烏云被一陣狂風(fēng)吹散,云層中,竟然透出了金色的陽光。
教堂前靈狐一身出自david之手的高檔黑色禮服,頓把他雖不帥氣但很有型的樣子襯托得特別霸氣。
此刻,他心急如焚的站在教堂前的草地上,不斷的東張西望。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許多親朋好友已經(jīng)在教堂坐下了,還有些跟他一樣站在草坪上翹首以盼。
作為伴郎伴娘的安辰墨和諾西已經(jīng)早早就位,兩人的打扮笑死人了。
他們都穿著地攤上購回來的禮服。但這肯定不是重點,重點是。
安辰墨被要求三天沒刮胡子,一臉頹廢。
而諾西,則被畫了一臉的小丑裝。比她長痘痘的臉要丑多了。
眼觀之,他們倆雖然頂著伴郎伴娘的頭銜,但卻落魄得跟門童都不如。
這是靈狐以不讓他們搶風(fēng)頭為理由而強(qiáng)制性要求的。
此刻,兩人手中各抱著一個寶寶站在一邊,都同情的彼此互望一眼。
“小傻蛋,想不想報仇?”安辰墨湊上前跟諾西耳語道。
“怎么報仇?”諾西轉(zhuǎn)了一下眸子,瞄了眼懷中的小寶。
不會是把小寶扔了吧?她看著不懷好意的目光暗忖。小寶此刻正吧唧吧唧喝奶,特別亢奮。
“咱們也舉辦個婚禮整整他們啊,一定要往死里整。”安辰墨挑眉,瞳孔漾著精光。
諾西一聽特鄙視的瞪了他一眼,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今朝安辰墨算是最丑的伴郎了,人家雪狼他們個個穿得意氣風(fēng)發(fā),就他一個人像要飯的。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吆喝了一聲。靈狐頓時恢復(fù)了一臉的淡定,昂首挺胸的站在紅毯出等候小蝶。
婚車一溜煙開了進(jìn)來,走下來四個可愛的小花童。小花童各站紅毯兩邊,等著小蝶下車。
車門一開,小蝶風(fēng)情萬種的走了下來。一身潔白的婚紗把她襯托得美艷極了。她的父親激動的走上前支起了胳膊。
小蝶輕輕挽住父親的胳膊,一步步朝站在紅毯邊的靈狐走了過去。
小花童在她身后不斷的拋灑花瓣,認(rèn)真得不得了。
靈狐激情澎湃的站在那里,像一個青蔥的小伙子似得。盡管小蝶已經(jīng)為他生了兩個孩子,他依然好激動,好雀躍。
當(dāng)小蝶父親把女兒的手放在他手心時,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就這么交給了眼前的男人,他很不舍。
“爹哋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待小蝶的。”靈狐小聲道,眼圈也有些微紅。他想到了二十年后,他也會這么把小寶嫁出去,很心酸。
兩人昂首挺胸的走進(jìn)了教堂,朝牧師走了過去。
諾西和安辰墨分別走在了兩人的身后,一人手中抱著一個寶寶,看起來特別搞笑。
牧師莊重的站在耶穌神像下禱告。良久,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一對新人。
“莊宇先生,你愿意娶眼前這位杜小蝶女士為妻嗎?無論貧窮……”
“我愿意!”
小蝶和靈狐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緊接著不等牧師宣布,他們倆就自顧自的交換了戒指。并且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了一個惹火的法式長吻。
做完這一切后,靈狐漾起黝黑的瞳孔盯著牧師:“牧師,直接宣布結(jié)果吧,我們還趕著去吃飯,餓了兩頓了。就為了穿這身衣服。”
牧師被靈狐唬得一愣一愣的,他鄙視的瞪了眼靈狐,又念了起來:“我宣布,莊宇先生和杜小蝶女士成為合法夫婦!”
“嘩……”
現(xiàn)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