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煜杰說服秦茗跟他回去阻止卜即墨與冷冰冰登記結婚的那天,秦茗簡單整理了一些她與小蘿卜換洗的衣物之后,就獨自去了黎戈所住的地方,見到他就開門見山道,“我要回a市了。”
秦茗以為黎戈肯定會問她回a市的動機或原因,雖然她覺得理由是難以啟齒的,但若是他開口問,她也會如實告訴他,畢竟這是他對她在無聲中放手之后,她應該對他做到的坦誠。
但結果,李哥并沒有問她任何理由,而是問,“需要我送你們回去么?”
“謝謝。”秦茗不好意思地搖頭,解釋,“我表弟來接我了。”
黎戈自嘲道,“我就知道自己沒了用武之地。”
秦茗心里一澀,難過不已,“黎戈,你別這么說。”
黎戈不愿再面對她復雜的眸光,狠心地背轉身,做了一個請她離開的手勢。
“去吧,我還要在棉花村住一陣,就不送你了。”
雖然秦茗只能看到黎戈的背影,但還是能夠通過他的背影感受到他的落寞與憂傷,她張了張嘴,想對他說些什么,卻發現就連一個好字都說不出口,更別提其他感激的話了。
面對一個真心愛上自己卻又學會適時放手的男人,秦茗對他既有歉意也有感激更有欣賞,因為她知道他不屑跟她做普通的朋友,所以她沒法站在朋友的立場上跟他道別,而她更無法站在一個跟他關系特殊的角度上跟他說話,顯得她對卜即墨不專情。
最后,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各自背對著背,彼此的距離像是斜陽下的影子一般,漸漸拉開拉長,拉長,直至再也沒有交集。
第二天秦茗抱著小蘿卜走出何晶家的時候,一直在暗暗地四顧,希望黎戈會出現,她不知道自己回到a市,回到卜即墨身邊之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跟他有遇見的機會。
雖然同在一個城市,但因為他與卜即墨的糾葛,或許他們再也不會有接觸,所以今日不見,昨日就宛如最后一次見面珍貴。
李煜杰的車呼嘯而去,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一個秦茗看不見的地方,目送著她黯然神傷。
……
秦茗在接通黎戈電話的剎那,仰頭朝著卜即墨咧嘴一笑,笑容俏皮,眼神坦蕩,甚至,她還伸出一只手主動將他的一只手給握住。
“喂,黎戈,你還在棉花村嗎?”
卜即墨因為心里的酸氣太重,很想把被秦茗握住的大手抽回,擺出一副不高興的生氣模樣,可秦茗的眼睛卻不斷地朝著他放著熱電,他的力氣就在她的媚眼下不爭氣地消失了。
他知道,秦茗口中的黎戈就是黎戈,可是,他咀嚼了一遍之后,卻覺得秦茗是在親昵地稱呼黎戈為“黎哥”。
秦茗若是能聽見卜大爺這番心理活動,一定會氣得吐血三升吧。
電話那頭的黎戈聽著秦茗清脆歡樂的聲音,像是重新煥發了生命的活力一般,心里既為她感到高興,又為她感到慶幸。
是的,他慶幸他對她放手了,所以她才能及時地變成了原來那個快樂的自己。
否則,她就像是一朵缺乏水分滋潤的花兒一樣,即將干渴而死。
“我對我自己食言了,剛到家,你不會笑我吧?”
秦茗輕笑,盡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輕松一些,“不會。喂,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晶姐讓你給我捎東西來了?”
“你是有很多重要的東西落在晶姐家里了,我本來想幫你帶來,但是,晶姐死活不讓,說讓你自己回去拿。”
“呵呵。”秦茗想到何晶,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當然能夠理解何晶不讓黎戈帶東西的心情。
在她收拾行李的時候,原本想把她跟小蘿卜的東西全部帶走,可跟在她后頭的何晶卻只許她帶走必備的東西,其余的只準她下次回來拿,說什么也不愿意跟她告別。
秦茗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何晶,在她找回屬于她的幸福之后,再回棉花村一趟,那次才能算真正的離開。
“是這樣的,我給你請的育嬰師還在我家,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讓她去你那邊。”黎戈說到這兒,頓了頓再道,“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同意的,是吧?”
黎戈這話說得,讓秦茗感覺自己被他笑話自己是夫管嚴似的,怎么聽怎么不爽。
考慮到那個育嬰師確實不錯,秦茗也不想換來換去,便當著卜即墨的面一口答應,“這事我說了算,你讓她過來吧,謝謝。”
黎戈低笑出聲,“錢又不是我出,你謝什么謝?”
秦茗抿唇,“偏謝。”
這兩個俏皮的自落進卜即墨的耳中,只能讓他覺得耳疼。
于是,卜即墨不顧秦茗正在跟他的情敵打電話,重重地干咳了一聲。
干咳一聲之后,卜即墨就后悔了,因為他沒意識到會不會嚇到小蘿卜。
好在,小蘿卜膽子大得很,聽見他的咳嗽聲,非但沒有被嚇一跳,反而睜大眼睛盯著他,露出類似崇拜的可愛笑容。
黎戈自然聽見了卜即墨的干咳聲,心知肚明地道,“不打擾你們恩愛了,掛了。”
不等秦茗出聲,黎戈就真的掛了電話。
秦茗將手機放下,朝著卜即墨做了一個鬼臉,“好啦,現在人家被你嚇跑了,你滿意了?”
卜即墨單手攬住秦茗的腰肢,力道緊緊的,“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跟他見面,更不許通電話。”
霸道的男人,秦茗自然不會答應他這般無理的要求,“我跟他是清白的。”
“清白也不許。”卜即墨話落,就將小蘿卜塞進了她的懷里,然后回自己的房間洗澡去了。
秦茗抱著小蘿卜下樓,走到了院子里玩耍,在卜即墨還沒下樓之前,從黎戈家里趕來的育嬰師就到了。
當然,育嬰師沒敢告訴秦茗,黎戈早就帶著她將車停在卜家所住的別墅區入口處了。
等卜即墨下樓時看到陌生的育嬰師時,雖然秦茗一句話也沒解釋,但他能夠從秦茗跟育嬰師,尤其是小蘿卜跟育嬰師的熟絡中猜出端倪。
趁著育嬰師抱著小蘿卜的時候,卜即墨將秦茗拉到一旁,沉聲地問,“這就是他給你打電話的目的?”
秦茗及時糾正他道,“不是目的,是原因。”
卜即墨冷著臉說,“讓她回去,我是缺錢還是缺本事,難道還請不來一個比她更合適的育嬰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