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變得更加熾熱了,這是封寧在踏天宗經歷過的第一個寒季,以往的時候,他都會在千陽境的家中,縮在牀上渡過。
“醒了。”獨孤長鬆的聲音門前傳來。“飯菜在桌子上,吃完來演武臺找我。”
封寧哦了一聲,感覺他這位師兄一夜之間少了點兒什麼,又多了些什麼。
風捲殘雲般消滅了敵人後,封寧趕緊奔向演武臺,來踏天宗的目的他還是瞭解的,只要能提升實力,不管什麼樣的訓練方式,他都能堅持下去。
“來了。”演武臺上,獨孤長鬆盤坐在中央望著懸崖。
封寧踏步而上,瞅了瞅他,見他神情嚴肅,也失去了開玩笑的興趣,只好也坐在他身邊看他有什麼吩咐。
一陣冷風吹過,封寧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向旁邊靠了靠,卻感到獨孤長鬆的身體又冷又硬,封寧一愣,伸出兩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有氣。”封寧常舒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玄化四境的人怎麼會就這樣凍死,關鍵自己還沒事。
但他也不好就這麼離開,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獨孤長鬆的身體開始變得柔軟,雙眼一睜,一道精芒迸發而出,緊接著渾身一顫,各處骨骼噼裡啪啦的響了一下。
“師兄?”封寧看他神清氣爽的樣子,忍不住好奇。
“哦,沒事,修爲又精進了一層。”獨孤長鬆不在意的笑了笑,不過難掩眼中的興奮。
“武林大圓滿之境?”
獨孤長鬆搖了搖頭,“小圓滿,離大圓滿還差的遠。”
站起身,低頭看了看封寧,又望了望四周,說道:“以後,這演武場就是你個人的專屬了,無論寒冬酷暑,都至少在這待夠八個時辰。”
“八個時辰!”封寧大叫,這還讓不讓自己睡覺了。
不過獨孤長鬆沒有接受他的反駁,左腳用力一跺,頓時於四周傳來轟鳴聲。
封寧跟著左右搖擺了幾下,穩定下來之後,他看到在演武臺的四周出現五根石柱,石柱沒有任何雕飾,光禿禿的佇立著,粗糙的石柱頂上明顯大了一圈,如磨盤卻光滑如鏡。
“一年時間打破石柱,一年時間出外歷練,不然就呆在山上當一輩子執事,抓緊時間吧。”獨孤長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哎,師兄你起碼跟我說明白,怎麼打破這幾根破柱子吧?”封寧扯著嗓子大喊。
“做到上面,注入相當量的玄氣。”又一陣風吹過,又一道聲音傳來:“從你左邊開始,向右進行。”
聽到這飄飄悠悠的聲音,封寧心頭一熱,現在他已經修煉到兩敕了,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屬性的,但貌似很特別很厲害。
彩石和陰陽重尺都不一般,所以當下他想試上一試。
石柱很高,以他的修爲難以直接跳上去,只能慢慢向上爬。
足足用了兩柱香的功夫,封寧纔像個鴨子一樣上了架。
“磨盤”很滑,要不是他早有準備,現在估計就一頭栽下去了。緩緩坐下,封寧逐漸將身體內的玄氣外放注入石柱中。
光滑的鏡面彷彿是一種天生的吸收玄氣的靈石,封寧外放的玄氣都被完全地吸收到裡面。
和封寧想的不同,玄氣注入石柱後,並沒有直接爆裂開來,而是根據玄氣的濃厚程度由下到上一點點衝破柱體。
慢慢的,封寧的心神也沉浸氣海,再玄氣海洋中,封寧的心神與元神結合幻化成一個小人,小人長衣長衫,清秀的面孔正是他的本尊。
每當封寧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是好奇異常。
一條和他的心神一般大的小龍懸浮其中,有時不動,有時也飛上幾圈,和真龍不同的時,它就像一個影子,沒有明顯的五官。
而它飛行的範圍只在彩石和陰陽重尺之內,封寧認真瞧了一會兒,突然感到一陣疲憊,身處丹田氣海中的他知道,這是因爲體內玄氣用光的緣故。
嘆了口氣,他還是小覷了這五根石柱的重量。
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兩道細絲自彩石和陰陽尺的上面延伸而出,最終在封寧面前停了下來。
封寧試著將它們拿在手中,“滑滑的,涼涼的。”他心中犯著嘀咕,不過還是蠻舒服的。
感覺到舒適的同時,兩股力量衝入他的元神之中。
其中一股暢通無阻勢如破竹,讓封寧頓時精神了起來,同時他也發現,另一股玄氣就像遇到了阻礙,衝不進體內。
把兩根細絲分握兩手,認真感覺。
“果然,這石柱給我的身體下了什麼禁制。”封寧嘴角上揚,他能感到,右手彩色細絲中的磅礴玄氣,而右手中的陰陽細絲,感覺不到絲毫。
封寧琢磨,自己的身體接觸到石柱後便被下了禁制,讓這一根石柱只能吸收自己體內第一敕的玄氣,而他的元神與身體相連,所以不能同時有效。
不過,這就夠了。
封寧滿臉享受地讓玄氣在體內奔騰又慢慢消失,終於,當這種感覺完全消失時,他知道,自己屁股下面的石柱應該毀的差不多了。
這時,兩根細絲也收回彩石和陰陽尺內,這兩股力量似乎只有在本體玄氣耗盡之後才能激發。
但目前,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迫切想要看看外界的狀況。
心中一動,元神和心神又融入本體之內。
“啊!”封寧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地上,他猜測可能是因爲石柱自下而上,一節一節的爆裂開來,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事不宜遲,封寧如法炮製的攻破了第二座城池,在確定自己的猜測後,他又將心神投入氣海觀察起來,他感覺,氣海中的一切看多少次都看不透,或者說是琢磨不透。
不僅是他,在林中密切關注著封寧的獨孤長鬆也是一臉驚訝,在封寧還沒發動那股神秘力量的時候,他還偷偷嘲笑過,不過後來石柱爆裂的壯觀場面卻是完全鎮住了他,他能感到,那時玄氣的濃郁程度已經超過了當時的他,
獨孤長鬆還發現了一點,兩股力量交替的瞬間,封寧的身體上的光澤轉變了一瞬,以他的閱歷來看,這很有可能是因爲封寧現在的體質還不足以承受兩股力量的結合。
所以只能將狂暴的那一部分,暫存於一個獨孤長鬆不知道的地方,可當封寧的身體能夠適應這股力量會怎樣呢?他不敢想象。
獨孤長鬆吐出一口氣,“看來,我這位小師弟,相當不簡單啊。”
他倒不是懷疑封寧,只是好奇。
回到海中山,他也要修煉了,以便穩固一下自己剛剛晉升的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