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山頂?shù)奶栆恢贝嬖冢c天上大日爭輝。
說話間,沉墨心中一動,往天王山那輪太陽看過去,眉心血眼睜開,依稀可從太陽中看到一隻火鴉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他感受到了一股極爲可怕的妖魔氣息。
沉墨閉上血眼,轉(zhuǎn)過身看向武湟,恰好武湟也看向他。兩人目光交錯,武湟微微沉吟,“天照劍裡面必定有金烏的精血。”
金烏,那也是原始妖獸之一,論兇惡殘忍以及威名,猶自在沉墨眉心血眼的源頭火鳥之上。
那是在荒古大地與祖龍、鳳凰能夠爭雄的存在。
沉墨想起了紅姑修煉的巫族大神通——羲和之相,羲和是月神,傳說中是二代金烏們的母親。
不知道在此方天地是否如此?
紅姑羲和之相來自巫神的傳授,其中又有什麼聯(lián)繫呢?
不過金烏氣息出現(xiàn)在扶桑國沉墨也毫不意外,因爲扶桑國的名字由來是因爲扶桑國曾有一株扶桑神樹,金烏曾在此築巢。
金烏亦是大日的象徵。
有傳聞,佛宗的大日如來,便是金烏轉(zhuǎn)世。
猶如鳳凰轉(zhuǎn)世爲佛祖。
一件件似真似假的天地秘聞聯(lián)繫起來,沉墨心中頗有收穫。
但天王山頂太陽內(nèi)的金烏身影,並非旁人能瞧見的。即使沉墨都得開啓血眼,遑論其他人。
即使給人發(fā)現(xiàn),也只會讓這些覬覦天王山出世異寶的人、妖、魔、鬼神更加瘋狂。
無論什麼樣的出身,都很難擺脫利益的趨勢。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皆離不開一個利字。
旁人如此,其實沉墨也如此。
兩根金條是分不出高尚或者低下的。
人們看到的只有貪婪。
即使被天上二日炙烤,天王山的草木依舊沒有枯乾,反而愈發(fā)欣欣向榮起來。
距離天照劍出世越來越近,覬覦天照劍的各方勢力便愈發(fā)躁動。
沉墨見來的勢力很多,自然沒有衝在前面的想法了。
反正有他帶隊,再有武湟和沉無心做輔助,天下何物不可取得?哪怕是石三奶奶跟著他,再加上武湟、沉無心,都能奪下天照劍。
毫無疑問,沉墨作爲當世絕頂,就是這麼強大!
已經(jīng)有人按捺不住,或者被人唆使,成了炮灰,靠近天照劍出世的洞穴。
那是一個鑄劍的石洞。
有一句詩可以形容。
“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
但見那石洞周圍長著鬱鬱蔥蔥的雜草,深邃幽秘,裡面發(fā)出輕微的劍吟,如絲如縷,動人心魄。
讓人忍不住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這一種誘惑,讓道心不深的修煉者,以及心性不定的妖魔鬼神很難把持。
有一些妖怪衝在最前面,多是扶桑本土的妖怪,躁動易怒,心性極差。在它們上得險峰,靠近石洞時。
一雙晶瑩剔透的玉足在石洞口若隱若現(xiàn),還沾著石洞上鐘乳石滴落的水滴,水珠兒順著修長筆直的潔白玉腿往下流去,讓人心頭燥熱。
順著大腿往上,自有無限風光被一個輕薄的紗裙好似迷霧般掩映,若隱若現(xiàn),最是勾人。
“有什麼好看的。”沉無心幽幽地看了沉墨一眼。
沉墨澹澹開口:“這姑娘不是人。”
眉心血眼睜開,想要看清對方的原形。
此刻,一面古樸深沉的石鼓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鼓鼓的胸前,潔白如玉的纖手捏著一根細小的鼓槌。
鼓聲響起。
冬!
冬!
冬!
不疾不徐的鼓聲自石洞裡傳出。
登時靠近的妖怪體內(nèi)血氣震盪,心臟好似發(fā)出轟雷一般的聲音,有忍不住的,當場妖軀爆開,化爲血霧,飄進石洞。
如此詭異的一幕,震撼了遠處的各方勢力。
“牛魔鼓。”
有人認出鼓聲的來歷。
那是牛魔妖聖手上的一件寶物,傳說是以一名得道聖僧的人皮製成的邪鼓,既有佛宗晨鐘暮鼓的功效,也有邪惡之力充盈,能引爆血肉之軀。
此鼓乃是牛魔妖聖的隨身之物,爲何出現(xiàn)在此地。
可是牛魔妖聖行事張揚,若是到來,早就風雲(yún)變色,無人不曉了。
有眼力尖的妖怪認出洞中妖嬈女子的來歷。
“玉面狐貍。”
這是牛魔妖聖的側室。
乃是牛魔妖聖如今最心愛的女子。
難怪能隨意動用牛魔妖聖的牛魔鼓。
此鼓一出,既解決掉靠近石洞的宵小,也對外界的各方勢力形成震懾。玉面狐貍幾乎可以代表牛魔妖聖。
這位七大妖聖中號稱大力第一的恐怖存在。
連菩薩、天人都未必是其對手。
沉墨重傷孔雀妖聖的事蹟只是讓人將信將疑,而牛魔妖聖數(shù)年來縱橫四海,無人不服。
誰若是傷了玉面狐貍,豈不是要跟牛魔妖聖結下深仇大恨。
即使四海龍魔,也未必有此膽量。
諸多勢力打起了退堂鼓。
卻也不是十分甘心。
他們不敢得罪牛魔妖聖,可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得罪。
此刻天王山附近不是還有沉墨、武湟存在麼。
若是起了衝突,他們豈不是可以渾水摸魚。
衆(zhòng)勢力議論紛紛的同時,牛魔鼓吸收了血氣,鼓聲愈發(fā)強勁,那玉面狐貍妖力也自不小。
不多時,鼓聲的威勢覆蓋了整座天王山,逐漸往四方擴散。
那天王山頂?shù)奶柧尤灰彩艿焦穆暩腥荆e面的金烏身影愈發(fā)凝聚,即使一般貨色,都能瞧見了。
不時有修爲粗淺的異類或者修煉者、扶桑武士禁不住誘惑上了天王山,這一去就成了祭品。
漸漸有人品出味道。
莫非天王山裡的天照劍出世,需要鮮血祭劍?
死的人族或者異類,都是祭品。
這個真相不難得出。
玉面狐貍的到來本就是天照劍出世的重要一環(huán)?
…
…
遠處觀望這一切的武湟對沉墨開口,“看來牛魔妖聖這傢伙也和朱煌有了勾結。”
沉墨點頭。
沉無心沉吟片刻,道:“我得到一個情報,牛魔妖聖和九幽修羅一族的玉羅剎生了一個孩子,乃是先天火靈體,如今已經(jīng)拜在朱煌門下,習得三昧真火。”
沉墨心中一動,他從鐵肩神尼學得的元靈真火便是從道門的三昧真火而來。
沉墨更是清楚,他在小雷音寺中兩年有餘,固然得到奇遇,出來後已是半步天人成就,可朱煌這老陰比也沒閒著,與幽冥教主本有勾結自不用說,也籠絡住了牛魔妖聖這頂級的大妖。
如此一來,朱煌這一邊的實力,也萬萬不能小覷。
若是朱煌單挑他兄妹三人,沉墨自然能對其手到擒來,甚至都不用藉助神話成員。
可對方居然憑空又多了牛魔妖聖這等幫手。
沉墨即使糾合神話其他成員,也未必有十成把握幹掉對方,而且即使幹掉對方,也會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
雖然如此,但沉墨也可以再繼續(xù)發(fā)育一波。
反正君子報仇,一百年都不晚。
其實若是歲月悠長,大可以用時間殺死所有仇敵,都不用自己動手。
武湟道:“朱煌這傢伙一向以聖帝繼承人自居,它勢力越大,對我而言越是不利。而且如今它既然能傳授旁人三昧真火,足見它的實力肯定已然大增,除非我和老烏龜合體,否則單打獨鬥,未必是他對手了。”
武湟深深瞭解朱煌的來歷,知曉對方無論見識、修爲都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對聖帝最是忠心,多年來在魔界,說不定就找到聖帝的遺物,實力大增。
他這一番話是有意提醒沉墨,不要小覷對方。
沉墨自然領會兄長的好意,輕輕點頭。
沉無心:“朱煌的事還遠,不過眼下玉面狐貍擋住洞口,它身後有牛魔妖聖撐腰,這一關不好過。若是傷了或者殺了對方,肯定會引來牛魔妖聖的報復。咱們是來奪寶不是爲了結仇。”
她頓了頓,又開口,“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八壹中文網(wǎng)
她說話間打量沉墨一眼。
沉墨本想開口,當講不當講的話,肯定不當講。
誰知沉無心直接繼續(xù)開口,不給沉墨反駁的機會,“既然不能力取,那就是智取。我覺得咱們可以用美男計。”
武湟神色頗有扭捏,“雖然咱們兄妹三人中,以我的外形條件最好,但這不大合適吧?”
沉無心白武湟一眼,“大哥,有句話叫做拋磚引玉。”
武湟:“二弟,看來這磚頭非你莫屬了!”
沉墨:”……“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裡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yè),一爲鎮(zhèn)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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