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過后,玄機就隨著秦伯岸正式在荊楚的秦氏王府住了下來,這次回荊楚,玄機是以秦伯岸正妻的身份入住王府的,自然不再住原先的蕪蘅院,而是搬到了秦伯岸住的朝南的廂房。
這些日子,雖說和王爺王妃住在一個府上,但平日里玄機安心養(yǎng)胎,甚少出門,又得了王妃的特許,無需給她請安,是以相互之間也沒什么接觸,倒是省了不少心。
可養(yǎng)胎的日子也很是無聊,寧兒和平安兩個孩子白日里都要去學堂念書,就連和玄機甚是親厚的梅香此番也被留在了京中的府邸里,玄機一時間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秦伯岸見她悶,就建議把自小在王府長大的美景安排到他們房里,當初玄機在王府為妾之時,和美景關系也不錯,雖然后來和她姐姐良辰多有過節(jié),但對美景,玄機卻是頗有好感的,是以同意了秦伯岸的建議。
事實證明,秦伯岸的選擇是對的,有了美景的陪伴,玄機平日里也就沒那么悶了,美景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和玄機的性格很是合得來,兩人相處倒也沒有主仆之分,更多時候就像是姐妹一般。
美景曾為了救她而毀了容,三年多來,她臉上的傷雖然淡了很多,但還是能看出一些痕跡,玄機聽底下的丫鬟說,這些年也有不少人為美景說親,可對方往往看到她臉上的傷痕后,便不愿意再和她相處。
玄機心中有愧,當年如果不是為了救她,這些年來美景也不會耽誤了親事,當玄機和她說起這事時,美景亦淡淡一笑:“世子夫人,如果那些男人因為奴婢臉上的傷而不愿和奴婢相處,奴婢也是看不上他們的,奴婢倒是要感謝這傷痕,讓我看清了不少人。”
“你真是個通透的丫頭。”玄機拉了她的手,側過臉給她看,“你看得出我臉上有什么異常嗎?”
美景搖了搖頭,毫不掩飾地贊揚:“夫人肌膚似雪。”
“我想你在荊楚也應該聽說了,前些日子老夫人誤服了五石散,每每藥癮發(fā)作,就沒人控制得了,我這里。”玄機指著自己耳垂下方給她看,“我這里曾被老夫人的護甲劃傷過,可你看,你如今是不是看不出我的傷痕了?”
“嗯,夫人是用了什么法子?”美景好奇地問道。
“是我自己制作的藥膏。”玄機將那藥膏送給了美景,“你拿去用,希望能對你有幫助。”
過了幾日,美景臉上的傷痕漸漸淡了下去,美景揭下面紗的那日,徑自跪在了玄機的面前,感激涕零:“世子夫人大恩,奴婢無以為報。”
“切莫說這樣的話,你我相處多日,你理當知道了我是誰?當年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
“正因為如此,奴婢才覺得惶恐難安。”美景自然是早就認出了她是誰,“當年若不是家姐,夫人也不至于受這么多苦難。”
“好了,都過去了。”秦伯岸曾與她說起過,當年自己離開后良辰的下場,既然良辰已死,那就不必再追究過去了。
“世子夫人,您是好人,您一定會有福報的。”美景拉了玄機的手,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作為妹妹,她亦有太多的情非得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