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抬眸望去,突然覺得門外刺目的陽光暗了一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玄機心中一悸,盼了這么久,等他真的出現(xiàn)的時候,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可她分明看到秦伯岸身著一襲藏青色的長袍,軒昂地立在那里,夏日午后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透射出一股溫暖的氣息。
“這……”玄機不敢置信地望向跪在地上的嬸嬸,“你們……”
“王妃娘娘,其實王爺早上的時候就到了,臣婦原打算過會兒就帶王爺去找您,可沒想到您自己過來了。”嬸嬸,不對,是薛王氏,她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
這時,秦伯岸走進了屋里,朝薛王氏揮了揮手,薛王氏連忙站起了身,匆匆地往門外走去,玄機看到她和一個中年男人低聲攀談了幾句,那人應該就是她說過的在秦氏王府當差的丈夫吧?
“玄兒——”秦伯岸伸手走向前,想要握住她的手。
看著近在咫尺的秦伯岸,玄機下意識地倒退了半步,蹲身向他行了一禮,神色冷凝著:“妾身參見王爺,王爺萬福。”
“玄兒,你這是干什么?你我之間何必這么拘禮。”秦伯岸大步走上前來,緊緊地將她擁進懷里。
玄機靠在他胸口,感受到他胸口不斷起伏著,似是激動萬分。
“我總算見到你了,玄兒!”秦伯岸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激動地述說著。
玄機被動地被他抱在懷里,心情復雜極了,出口的話不免帶了幾分冷意:“原來王爺還記得妾身啊?”
“你說的什么話,我一刻都不曾忘記過你啊!”秦伯岸扶住他的肩膀,臉上欣喜尚未散去,“玄兒,我是來迎你回去當王妃的。”
“妾身不敢當。”想起那日蘭云裳說的字字句句,玄機心中就堵得難受,“妾身出身卑賤,不配當您的王妃。”
“胡說什么。”秦伯岸憤怒地喝止,“是誰準許這么貶低自己的,我不管你曾經(jīng)是舞姬還是公主,你現(xiàn)在只有一個身份,你是堂堂荊楚王妃,是我秦伯岸的女人,。”
見玄機低了頭不說話,秦伯岸不由得軟了語氣:“玄兒,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玄機沒有理會他,兀自轉(zhuǎn)過了身去。
秦伯岸嘆息了一聲,上前拉過她的手,扶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蹲在了她的旁邊:“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氣我為什么不早點來接你們,對不對?”
看著蹲在自己腳邊,努力放低著姿態(tài)的秦伯岸,玄機雖然依然沉默了不說話,心卻還是有些動容的。
“玄兒,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這里。”秦伯岸坦言道。
“薛王氏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玄機不笨,也該猜出來了。
“是,其實她是我手下參將的妻子,早在知道你們逃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安排了她。”這個傻丫頭,竟還天真地以為,這世上會有人對她那么好嗎?
世道這么亂,如果不是他一直暗中派人保護她,她以為她真能帶著那么多散碎銀子從錢莊出來,能深更半夜和季修出門散步抓螢火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