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等等我!”
一個肥胖碩大無比的身軀擠過人群,靈活無比在人群里穿梭,猶如一條胖頭魚劃過人群,朝著陳野飛奔過來。胖子也是一身書生長衫,衣料還是頗為考究精致的綾羅綢緞,可惜那身橫豎差不多的身材卻穿不出半點美觀,陳野翻了翻白眼,白瞎了那件衣服,大了數(shù)號的長衫似乎顯小,緊繃繃的綁在一身肥肉上,白白胖胖的的肥肉硬是從衣服里擠了出來,胖子伸手在油光滿面的額頭上一抹,帶出一大片汗?jié)n。“小野,一起走吧!”
“李龐,你真的該減減肥了。”陳野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調侃道,到底是少年心性,在長輩面前很是拘束,同齡人在一起說話自然很隨便。
“減不了,也不想減,我這一身最寶貴的就是這身肉!”別人說他胖,他是要打人的,而說這話的是陳野,李龐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寬慰的自吹自擂起來,挺起一雙碩大的胸脯,一副驕傲自豪的模樣。
“真是被你打敗了!”苦笑的搖了搖頭,而后并肩而行。陳野忽然面色一邊,盯著胖子油光光的肥臉,目光里詫異之色一閃而過。
在左眼里,對于真氣是無比的敏銳,可以睡是洞察入微,這一點在娘娘山上的奇遇就說明了一切,只見一縷縷發(fā)絲粗細的靈氣順著胖子肥碩的身軀匯入丹田,以小周天的方向運轉,這一點,與陳野昨夜突破時一般無二。只是現(xiàn)在陳野的修為遠超昨日,自然又有所不同,至少,小周天的胖子是一點也沒看出來陳野與往日有什么不同。剛剛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胖子的身體左搖右擺,看似如同不倒翁一般的模樣,卻是絲毫沒有碰到旁人的身體,輕而易舉的穿過人山人海。這讓陳野看出了幾分身法的影子,目光一亮,流露出幾分的了然,這廝家底殷實,會一些身法也不奇怪。以前并未看出來,如今修為今非昔比,自然一眼就能察覺出其中端倪。
“真氣!胖子突破到小周天有些時日了。”不過這話他卻沒有說出來,而是暗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這個李胖子人如其名,胖的有些龐大起來!李胖子比陳野大幾個月,兩人從小玩到大,感情極深,平日里貪食好吃,自然就養(yǎng)成這樣的體型。兩人同是出自羊頭村,陳家是普通小門小戶,而李家卻不同,陳父當差的那戶李園就是李胖子家的。李家巨富,身份也頗為顯貴,李龐的父親治家有道,家規(guī)森嚴,家教也不錯,同時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卻沒有什么太多的規(guī)矩,平易近人,與鄉(xiāng)里關系極好。不過這些卻不算最重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李家出了個好祖宗,李胖子的太叔爺爺。李玉虎。
李玉虎天資聰穎,資質不凡,修道有成,為筑基期的修士!至今尚還在世!家憑子貴,李家由原本不起眼的窮山戶一下子成為方圓數(shù)十里有名的名門望族。光山里那戶宅院就可管中窺豹。
李胖子雖然家境優(yōu)渥,卻沒有染上歪風邪氣,與同齡小孩之間關系也很不錯。對朋友也真心實意,這一點從他突破小周天依然和陳野混在一起可以看出來。唯一的缺點就是旁人一提他胖就發(fā)怒。不過這是對旁人來說,對于陳野這條卻不存在。因為啊,陳野有兩點是他最佩服的。
李胖子腆著大肚皮悠然自得,陳野亦是沒有提起自己的修為突破,兩人只是來回斗嘴,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并肩向著道院的方向走去。
桃山城自然因桃山而得名,這桃山不在別處,就在這桃山城之內。整個桃山城依山而建,城墻將桃山團團圍在中央。《城池構造描寫百度一下》
離開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兩人向著城東的桃山而去。這里明顯變得幽靜了,仿佛是滾滾紅塵中的一處世外桃源。抬眼望去,青山如黛,花木如洗,萬物清新,滿山遍野的桃樹姹紫嫣紅,鮮艷欲滴,紅意似乎徑直流淌在心里,淺紅,深紅,淡粉,水粉,深粉,各種你想得到的桃花顏色這里應有盡有。空氣中夾雜著泥土草木和淡淡的桃花香氣的混合氣味,撲面而來,清新而馨香的氣流迅疾鉆入人的身體里。連腳下的泥土地似乎都變得軟上幾分,一條蜿蜒的向上的青綠色的石板小路躍然眼前。
兩人俱是年輕力壯之輩,又有小周天以上的修為,這點點山路自然不在話下。拾階而上,很快的萬花叢中一間書院隱隱可見。
門口擺放這兩頭昂首挺胸的石獅子,朱紅色的大門一直敞開,頭頂上的牌匾只寫著兩個字《道院》,簡單明了。筆鋒凌然不可侵犯。《百度一下書院的描寫》
整座道院規(guī)模頗大,集全縣英才于一地。當然,這也是大康能夠繁榮昌盛的一個重要原因,道院的背后就是大康,幾乎網羅天下英才。
數(shù)百年來,道院規(guī)模不斷擴大,現(xiàn)如今各州各縣都有道院的蹤跡。
桃山城的道院有學子三千。細想一下,這可是很可怕的數(shù)字,這三千人都是有機會進入小周天的弟子,一個縣三千,天下有縣城超過2000個,郡州過百,如此算算,修道的后備役是何等的可怕!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想要脫穎而出,其中困難絕對不小。
明日正式開課,為期三日的端午節(jié)假期已經結束,因此,今天是返回的最后時間,此時,道院門口已經有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踏入道院。這些都是道院的學子,為了方便,多數(shù)是書生打扮,道袍可不是一般都能穿得,最起碼得有一定修為才行。
兩人跨入正門,而后往西廂而去,那里是學子的宿舍。一路上碰上三三兩兩的人群,碰到認識的點頭停下來相互打個招呼,也算是客氣。這些人或大或小,最大的不過比陳野他們長一兩歲,小的才十二歲,活脫脫的孩子,正在一邊嘻戲玩鬧。
兩人走到宿舍區(qū),各自進了自己的宿舍,宿舍青磚綠瓦《宿舍描寫》,比陳野家中不差,甚至隱隱約約更勝一籌。
說來也巧,兩人不僅是同村,更是同窗,極為巧合的分到相鄰兩個宿舍,關系極好。每個宿舍有著四人,此時,只有陳野一人,另外三張床位卻空空如也,上面積了厚厚一層灰,看樣子顯然很久沒人睡了。這三張床的主人是城里的富貴人家,宿舍顯然只是擺設,平日里也不會有人來住,因此陳野到也樂得輕松,一人“霸占”了一整間宿舍。
陳野放下背后的書簍,準備收拾行李,忽然眉頭一皺,另外三張床鋪不知那三人如何弄得,這才三天,平日他們不來居住的屋子竟然弄得這么臟,垃圾堆滿。看著有些骯臟的屋子心生不滿,若是一人收拾整間屋子,恐怕整個下午都不用干其他任何事了。而后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到一邊,而后邁步出了屋子。不一會兒,陳野又回到屋內,手上多了幾樣東西,筆,墨,紙,硯。與平常的又有所不同,俱是專用,特殊。
筆是
墨是
硯臺卻是平常,
紙卻是黃紙。一寸見方,似乎如同寺廟里販賣的符篆。
不錯,陳野正是要畫符!
抄起衣袖,倒水磨墨,又細又勻。磨出來的墨,,,,似乎極為適合寫字。
右手端著筆,卻遲遲不下筆,閉目養(yǎng)神,筆下重比千金,似乎提筆忘字。神思不動,好似重岳,靈目卻如水,潺潺不絕,靈動異常,蘊含著逼人的靈氣。
忽然,筆走龍蛇,一揮而就,不帶半點遲疑。平風起浪,陳野的筆下竟然帶起淡淡的靈光,一圈圈細細的靈氣漣漪擴散開來,而靈氣漩渦的中央則是那個細細的筆尖。
下筆如有神。
靈光透紙而出!
陳野放下筆,靈光一閃,光芒達到最盛,而后盛極而衰這才慢慢消逝殆盡。三寸黃紙上的字跡筆墨竟然隨只而干,光華內斂,洗盡鉛華,平淡無奇,數(shù)個字符筆直排列,首尾相連,從頭到尾竟然都是一筆帶過,不曾斷絕。似字非字,似符非符。
看著字符,陳野滿意的點了點頭,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滿是意外,“沒想到第一張劃便是成了”
右手劍指將其夾在空中,一股真氣忽的涌入黃紙,黃紙無火自燃,而后平地起風,從四面八方匯聚在手上,陳野心神微微一動,右手虎虎生風,一股勁風憑空升起,一條由風匯聚而成的手臂卷朝床鋪撲了過去,頓時卷起千堆灰塵,化為一條灰色長蛇落在屋外。
整個床鋪從里到外,毫無死角,一塵不染。
而這些,都是他畫的那張小小的紙符!
當然,若是有人見到陳野這般使用風符,一定會吃了一驚,太過大材小用。若是用于戰(zhàn)斗中卻更好。不過陳野卻不在乎,玩得不亦樂乎。筆如游蛇,一張兩張,屋子里頓時龍蛇陸起,勁風翻騰,陳野分心兩用,兩條卷滿灰塵的風蛇交錯飛騰,呈雙龍戲珠狀,場景好不壯觀。
打通大周天,感應天地靈氣,勾連天地,隨手引靈畫符卻是必備技能。
平日里所學,將其牢牢記住,又無數(shù)次練習,才有了今日的一筆而就。
“東萊,東萊,你弄好了嗎?”陳東萊耳朵一動,聽到外面李胖子的呼喊聲,手上法訣一掐,兩條灰蛇頓時從窗戶鉆出屋外草叢中消散了。
咯吱,大門一聲輕響,一雙肥嘟嘟的大手推開了大門,接著李胖子那標志性的肥肉出現(xiàn)在眼底。李胖子大搖大擺的晃著碩大的體型擠進屋內,四人間的宿舍空間一瞬間顯得有幾分擁擠,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先去拜見老師,然后出去找點吃的,至于這屋子,晚點回來再收拾吧,吧,呃”
李胖子的尾音拖得老長,而后戛然而止,錯愕的揉了揉眼睛,使勁瞪大了瞇成一條縫的眼睛,指著屋子結結巴巴道“這、這、”
李胖子知道陳東萊的舍友和他不對付,那三人雖然很少住在宿舍,但總喜歡惡作劇似的將屋子里弄得一團糟,烏煙瘴氣。陳東萊倒不是很在意,李胖子卻每次都氣得暴跳,數(shù)次爆發(fā)沖突。
本以為陳東萊的宿舍又是一團亂,驟然一進屋子,干凈整潔,纖塵不染,比自己那豬窩好了不知多少倍,驟變之下卻是沒反應過來。驚訝之下脫口而出:“那三個敗家子居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就在這時,陳東萊靈敏的耳朵一動,面色微微一變,“少爺,昨天的青樓里的那個小鴛鴦戲水可真是夠勁啊!”“嘿嘿,是呀少爺,要不我們今晚再去試試?”
一陣談話聲傳入耳廓,陳東萊打破了大周天,身體機能提升了很多倍,五官靈敏了常人的數(shù)倍。遠遠的聽到那兩道溜須拍馬的聲音,只聽到另外一道聲音響起,卻是一聲冷哼!剛準備提醒李胖子,可卻已經來不及了。
“放肆!”
“大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同時響起兩聲大喝,顯然是李胖子口中那三個正主來了。
李胖子背后說閑話,被抓個正著,自然有幾分尷尬。
“你個豬頭一樣的東西,也敢在少爺背后編排!”
“好大的膽子!看著就像是胖豬!”
王大和王二忠心護主,厲聲呵斥!
當先一位白衣公子哥出現(xiàn)在門口,一身極為考究的亮白色長綢,俊朗的英姿,挺拔的身形,面敷白粉,額上一頂束發(fā)白玉冠,腰間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寶石宮絳,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睛若秋波,雖怒時而似笑,即視而有情。陳東萊心中暗贊,只此人物一出場,氣場十足,光是如同畫中人,一張令女人神魂顛倒的絕世容顏,古之美男子的俊朗面貌足以讓男人自慚形穢。卓爾不群,一枝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