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想要掛名的師伯(求訂閱)
大概是一個月前,也就是國家自然基金面上項目的結果公示后,這位馬師伯,把老師喊去了隔壁省,認真地聊了聊。
兩人具體聊過什么,袁威宏并未透露。
但很顯然,自己的師父也不是省油的燈。
馬師伯可以過河拆橋的話,袁威宏一旦得到了過河的橋,他也是會招搖過江的。
方子業和蘭天羅兩人都沒見過馬師伯,但畢竟要感謝如今是生活在信息時代。
在信息時代,就是但凡還有點名氣,有點份量的人,都是可以在網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并進行‘膜拜’的。
而宇宙第一醫院的馬丁甬副教授,正是方子業和蘭天羅都膜拜過不少次的人。
方子業沒想過,這位師伯竟然會出現在這小區里。
可越是如此,方子業反而不害怕,這里是恩市,恩市是方子業的老家,如果馬丁甬想要在恩市動什么歪心思的話,絕對是他先走不出恩市。
“請問,您是?”方子業自然只能假裝自己不認識對方啊。
師弟蘭天羅已經慫在了身后,可方子業知道自己不能慫。
馬丁甬的個子還算可以,看起來身材板正,像一個年代感的老干部,戴著金絲眼鏡,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是濃濃的書卷氣。
僅僅只是看他的相貌,你是沒辦法覺得他會是一個搶人成果的人,而應該是一個正直、干練、有才華的青年才俊。
馬師伯,比自己的老師看起來還要年輕,也沒有太多歲月的侵蝕痕跡。
馬丁甬身著襯衣西褲,右手里提了個公文包:“你好,方博士,我是從恩市中心醫院的郭云磊醫生那里,得知了你住在這個小區的消息的。”
“我告訴他說我姓馬,是伱的馬老師,他就信了。你也可以叫我馬老師,或者你叫我一聲馬師伯也可以。”
馬丁甬走上前,聲色十分儒雅平靜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想要與方子業對握一下。
方子業伸手,象征性地與馬丁甬碰了一下。
“馬老師,你來恩市干嘛?我師父知道您來嗎?您應該是來找我老師的吧?”方子業都不敢直接叫馬丁甬進房間里聊。
方子業也覺得自己做不到這樣的云淡風輕。
可馬丁甬就說:“楚老教授傳承下來的待客之道,應該不是在走廊里吧?”
“子業,你我其實不算外人,你要是覺得我們進你房間里聊很膈應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出去找個茶樓。”馬丁甬建議。
方子業聞言,很快點頭同意:“可以找個茶樓,但只有我一個人陪你去,我師弟回家,不然的話,我們沒什么可以聊的!”
“這?”馬丁甬顯然臉色微變。
“馬師伯,如果您覺得不方便的話,那就請自便吧,請記得這里是恩市,是我的老家。”方子業覺得無所謂地說。
方子業并不是吹牛說自己多厲害,但有一點,如果是自己在恩市里被人給揍了,那叫來一群親戚,甚至不排除上演群毆暴力的親戚,這是百分百的。
“要不大家一起?”馬丁甬不知道為何方子業竟有這么強大的氣場,這一時間,就好像有一種方子業即將占據主場優勢的意思。
“馬老師,我和我師弟不是沒有錢喝茶?您要不還是直接去找我老師聊吧。回見。”方子業微微招手后,根本不給馬丁甬多余的機會,找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打開后,就往里走進。
馬丁甬并未動手動腳,而是開口說:“小方,一起出去喝個茶,聊聊天唄?”
“我來這里,你老師也是知情的,所以我不怕你讓你的師弟給袁威宏通風報信。”
……
二十分鐘后。
醫院對面的一個茶樓包廂里,服務員上了一壺龍井和普通的綠茶到包廂里并退出后,方子業才主動說:“馬老師,其實您來找我,是不是有點多余了呀?”
“我們研究生階段,大部分的課題經費來源就是導師,甚至我們的課題方向,都是來源于導師。”
“所以我其實不明白,馬老師你來找我的意思。”
方子業說的是實話。
研究生之所以喊導師老板,就是,老板給你錢,給你課題的方向,讓你發文章,相當于你就是重復課題方向,產出文章的一種工具人,所有權是歸導師所有的。
如果你也想要自己擁有所有權,你就去自己要課題,帶學生……
“方醫生,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奔著你這個人來的,你是不是會覺得很意外?”馬丁甬不按照常理來出牌,不講重點。
“鄭大附屬醫院,乃是實力非常強的醫院,病人量,平臺的數據量,還有……”馬丁甬竟然開始給方子業闡述一些客觀數據。
“馬老師,您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
“我可能,連中南都不會留!我為什么要去鄭大?” “是華中附屬的協和同濟不香,還是魔都、京都的那些醫院待遇不夠好啊?發展前景不強啊?”方子業也不按照常理出牌。
馬丁甬聞言一滯,仿佛看著滿嘴反骨的方子業,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方子業又說:“中南對我而言,至少有一個戀舊的標簽,除此之外,中南醫院這個平臺,還有鄭大附屬醫院這個平臺,有什么相對于其他醫院更加突出的地方嗎?”
馬丁甬聞言,微微笑了笑:“方醫生,話不要說得這么絕對。我們鄭大附屬醫院,還是有值得稱道的地方的。”
“方醫生你若是愿意來,我們肯定會讓你滿意的。”
“或許馬老師您來邀請的話,可能我們沒辦法談到滿意。”方子業也不假裝了,他只是想看看,這馬丁甬,到底要來干什么。
方子業畢竟年輕,所以先假裝不住,都在馬丁甬的考慮之中。
馬丁甬笑了笑,舉起熱騰騰的茶杯,邀請方子業喝了一口后,說:“方醫生,你是不是對我有很深的誤會啊?是不是會覺得,我以前算是奪走了你老師的什么東西啊?”
“其實,這件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東西是老師,不是你老師的,你剛剛也講了,研究生階段的產出所有權,屬于是導師所有。而我不過是拿著老師的東西,再用它們把老師的遺澤繼承下去,傳承楚老教授的理念……”
“實驗是不是馬老師你做的?”方子業可不給馬丁甬辯解的機會。
“實驗是老師的。實驗結果也是老師的,只是老師沒來得及分配結果產出。”馬丁甬仍然不惱怒。
“但楚老師還有其他的課題方向,也有劃分給馬老師你的課題方向,我們都是做科研的人,不要把人當作傻子了。”
“我不喜歡自己賣弄自己高尚,所以也不喜歡別人在我的面前裝婊子,因為我不遷就于人的時候,我是不會配合的。”方子業說得非常直白,甚至有點殺人誅心。
馬丁甬臉色一陣跳動,但很快平息。
“方醫生,你現在年紀還小,你根本不懂。在當初那樣的情況下,如果東西留給袁威宏的話,那他終究會被啃噬得連渣滓都不剩。”
“他得不到那么多東西的。”
“但是,這些成果,就足夠我,還有你老師的另外一個師兄!”馬丁甬仍要說些什么。
方子業道:“既然理念不一樣,那就不用再聊了。我只相信,天道酬勤,自己產出的東西,自己可以帶走。”
“但是拿別人的東西,不告而取是偷,告而再取是搶!~”
方子業這樣說罷,馬丁甬終于是忍不住錘著桌面,站了起來:“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那一次,老師才剛離世不久,你的另外一個師伯,本來升副高已經是鐵板釘釘的劉師伯,卻最后要把機會讓給彭隆是什么樣的體驗嗎?”
“他袁威宏知道那個時候,我和劉橋師兄兩個人經歷過的是什么嗎?”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吃獨戶啊?”
“嗯,科研領域的獨戶,是家人不能遺澤的。”
馬丁甬捏了捏拳頭,身子微微一顫,直到后面,他深呼吸了幾口后,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看向方子業,說:“子業,你可以恨我,沒關系,但是你只要知道,我和你的另外一個師伯,我們從來沒有主動陷害過你的老師。”
“只是拿走過他的東西,但是?”
“你現在的身邊,看起來對你極為和善,對你極為友好的一些人,他們可能并沒有你所想象的那么美好!”
“他們以前針對的,用手段的直接對象,乃是還在中南醫院里時的我們,那時候的我們,和你的老師袁威宏,我們的關系,是非常要好的。”
“我今天暫時不和你提什么合作的事情。”
“你自己去問袁威宏吧,你好好和袁威宏兩個人思考一下,你們可能才能夠走出來心結。”
“但是,作為過來人,我必須得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如果有合作的外院援助團,對你們在本院內的發展,會更有優勢!~”
“因為只有這樣,別人才會覺得你不是那么好欺負的,才不會吃絕戶!~”
“樹倒猢猻散,人倒如血枯。”
“那時候的袁威宏都還年輕,他只是個學生,他知道什么?”馬丁甬搖頭。
方子業此刻看向馬丁甬,質問:“但你們非但沒有保護他,反而過河拆橋。他那時候也只是個學生,學生需要考慮的是工作問題,是前程問題!”
因為學生這兩個字,讓方子業更有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