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新高度的驚艷!(求訂閱)
聽到科室里的鄧勇教授還能在同濟、協和兩大院創傷外科老大面前開玩笑,麻醉醫生團隊以及巡回、器械護士的護理團隊,都覺非常心安。
毀損傷的保肢術在中南醫院進行的例數非常少,存在過的試探都是很多年前且多以失敗告終。
因此,即便是經驗豐富的麻醉醫生或者巡回護士,也罕見參與過什么毀損傷的保肢術。
應對新術式時,團隊的所有成員都會覺得更緊張幾分。
若有平行層級或更上級外院同道在場時,緊張的氛圍會愈濃烈幾分;如果這樣的同道還是教授的正高級別,那么緊張就會一定程度上轉變為壓力。
承擔壓力最大的隊伍是外科團隊,也就是鄧勇教授所分屬的臨床團隊。
此刻還有空玩笑,證明手術的進展的確不錯。
在這樣的前提下,跟上鄧勇教授車速還沒被丟的三個小護士就輕笑起來。
手術室里的護士們其實早已經歷經風雨,自然知道男人所謂的五肢合體其實就是肢體自助,還有一個更雅致的別稱是自交。
段宏教授只是將笑未笑,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將上手操作的方子業身上。
比起與人開車,段宏教授更喜歡老老實實地做手術,看手術質量,討論學術。
而齊喬文作為被玩笑的對象,是最笑不起來的。
嚴肅的面容可以壓倒一大堆的同行,卻唯獨壓迫不了同級別的同行,僵持了半分鐘后,無奈地繳械投降:“你快別說話了鄧教授。”
“再說就要演變成互相傷害了。”
“是吧,段教授?”為證實自己話的份量,齊喬文將無關的段宏教授也拉進戰場。
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人物、糗事以及獨屬于前輩的故事。
鄧勇、段宏以及齊喬文一輩,在臨床廝混了幾十年,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傳承下來的傳說故事或‘事故’。
鄧勇聞言立刻認慫先改口:“段教授從來不和車速比他快的人飆車,所以齊教授,您就不必多費心思了,他是不會應你話的。”
“但如果你的車速比他慢,他會讓你起飛,還不用你去加油了呢……”
鄧勇一句話串了倆……
手術室里,再一次聽懂鄧教授的車速的人,并不算太多,但其中不包括段宏和齊喬文。
眼看著風向不對,現在身在主場的鄧勇,竟然并不害怕他們當著鄧勇這么多學生的面揭他的丑,屬于是混不吝級別,那是惹不起的。
至于加油的說法,那就不得不提一下車速的真正來源,以及車架的分型說法了。
手動和自動;加油和不加油……
方子業看著自己的師父此刻立正得一本正經,稍微懂一些貓膩的他,適時出口打斷道:“師父,我現在可以進行骨重建術了么?”
這時候如果還沒有一個合適的晚輩斷掉話題,很可能后面的話題,會延伸著莫名其妙的方向發展。
其他人方子業很難預測,但在恩市的時候,龐述老哥就是協和醫院出來的,聽說龐述老哥就是齊喬文教授的心腹,俗話說,習慣才能成自然……
“開始吧,正好我也再看看。”段宏教授看到話題歸正,先把話茬接了過去。
“最近接近一年時間,我也跟著小吳,與陳老中醫學習了一些關于手法復位的技巧與用力方式,只是好像觸碰到了一層壁障。”
“知道該如何去往下一步,知道下一個屋子里的情形,但就是推不開這一層門。”
段宏的話是比較正式的,說出的請求也是相當規矩的。
方子業聞言,沉吟了片刻,就說:“段老師,我可能水平有限,也沒辦法給您解釋得清楚。”
“不過以我目前對骨折以及粉碎性骨折的理解,我認為,骨質的重建術的目的和關鍵就是,恢復骨骼本身的解剖學位置和功能。”
“骨骼的功能在于支架、支撐;發力支點、肌肉的止點等。”
“因此,在做手法復位的時候,總原則就是,一切可以利于骨折復位到解剖形態,利于重建功能的方法,都可以酌情使用。”
“這個過程,的確是有一些技巧,這些技巧,后來我慢慢琢磨的時候,發現陳老醫生所描述的那幾種力量,比較恰到好處……”
“比如說蠻勁!”方子業說著,順手一拉,非常輕易地就將難以看到原來形狀的脛腓骨骨折后的碎塊分開。
“蠻力就是沒有技巧,只知道如何去避免并發癥的發生。一般情況下,沿肢體長徑持續牽引的力量,用蠻力來替代,是不會有太大毛病的。”
“然而,如果說力量的借用還更進一步,要施展更加靈巧的巧勁以達成復位時,那么單純地依靠蠻勁就根本沒辦法抵達。”
“骨折手法復位多為閉合性骨折復位,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要施展應力的部位手與工具無法直接抵達,在這個時候,我們就只能借用肌肉的止點等……”
既然要講專業,方子業還是認認真真地用比較專業的知識,接住了段宏教授的轉移話題,并且成功把話題,引入到了專業上來。
外科手術室可以開車,但不能總是開車,可以玩笑,卻不能拿手術當作玩笑和兒戲。 隨方子業的聲音越發平緩、淡然,有條不紊,手術室里,很多人看手術臺上正在持續的氛圍就越發怪異。
一個看起來年紀并不大,音色也不完全成熟、面容甚至有點小白臉的小伙子,在‘教學’幾個年紀非常大的老教授,而他們,此刻甚至并未反駁,而是在認真聽講。
要知道,方子業所說的東西,即便是要聽懂,就需要一定的門檻,比如說擁有個3級和4級熟練度的手法復位術。
而一般要達到3級以上的熟練度,且這個操作還要是手法復位術的話。
不好意思,可能手術室里,除了袁威宏之外,就連秦葛羅都是一臉懵逼態。
越是聽不懂,就越覺得無聊,越覺得別人說的東西非常晦澀且枯燥,壓根聽不進去。
然后便會自然而然的思維渙散,注意力開始不集中,從偶爾漏聽一些字眼衍變成沉浸于自己的獨立世界。
比如說有的人在思考自己的論文,有人則是在注意這一場別具一格的場景。
這場景,越發地去認真注意,就覺得越發地荒唐。
要說,當著鄧勇、段宏以及齊喬文三位教授的面,有資格坦然授課的人,基本上是正高以及以上,或者是部分副高級別的人物,在分享自己擅長領域時,可做到不卑不亢。
方子業只是一個住院總。
然后幾位教授還覺得方子業說得有道理,還在頻頻點頭。
然后這些東西,他們都還聽不懂。
這一次的圍觀人員的參與度要求比較高,基本上都是博士打底,且低年級的博士都沒能參與進來。
所以,顧毅和董文強看著洛聽竹,二人都知道洛聽竹是方子業的女朋友。就期待洛聽竹是不是可以聽得懂。
但男女朋友間的學識和知識不共享啊,方子業到達的熟練度高度,不是洛聽竹可以接觸得到的。
另外,男女朋友也不會拿手法復位當游戲玩……
所以洛聽竹被圍觀后,默默地退了小半步,把目光移向了隔壁的秦葛羅。
秦葛羅一手摸著鼻子,一手再摸著耳垂,有些尷尬地看著袁威宏在臺上露出職業性的笑容,因為他也聽不懂。
但是秦葛羅可以要求威哥在術后給他復述。
只是秦葛羅的職業性笑容沒持續幾秒鐘,那種獨屬于美容眼角的笑容就漸漸僵硬消失——
袁威宏也在聽天書,這一場無聊透頂的說手法復位的把戲,就是那四個人一起打撲克,但撲克牌沒有紅桃梅花方片黑桃以及阿拉布數字以及JQKA。
鬼知道他們在搞些什么。
“洛師妹,你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嗎?子業從來沒和你聊起過這些?”本擅長臨床,但為了就業轉為了學術型博士的董文強,再也扎不住馬步,開始與洛聽竹打聽。
意識到了與方子業有差距的他,再次發現了這差距是個天塹。
洛聽竹好看的耳朵隨擺頭而輕微聳動一下:“董師兄,我和方師兄聊得更多的是科研,因在國外,我和師兄都沒有資格和機會去臨床。”
國外對正式醫療機構職工的準入管控太過于嚴格,普通的留學生,是不可能在病房里的,必須要考過USMLE考試!
兩人待的時間不長,就沒想著往這個方面發展。
不經常接觸這些,自然也就不會多去耗費時間關注。
“啪!~”就在顧毅等人都還在糾結,到底誰知道方子業的手法復位有這么厲害的時候。
只聽得手術臺上發出來一聲劇烈的啪聲。
這聲音格外響亮,聲調很高,音色非常特殊,一聽就知道是有人隔著手套拍了巴掌。
情不自禁拍掌的人就是同濟醫院的段宏教授,拍完掌后,雙手緊握,臉上的表情是恍然大悟,又十分糾結態。
仿佛在說,原來如此,我TM怎么沒想到……
鄧勇此刻的心態格外平和,只想著一個關鍵詞,這是我學生,這是我學生。
齊喬文看著方子業的目光,開始變得柔情,心思煩亂,然后第三道思緒,則又飄向了遠方。
咕嚕咕嚕后,齊喬文忍不住道:“方博士,要不你畢業后,嘗試給我那里送一份簡歷?”
“嗯?”鄧勇偏頭,看向齊喬文,如同看一只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