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趕緊勸慰道:“大才子,你莫衝動。你個凡人,又鬥不過它,白白害了性命,你還有小才子要管,不是?” 大才子無奈地哼了一聲,情緒低落。 我輕聲問:“怎麼回事?大才子這是怎麼了?”,心想,昨天的事雖然又詭異又驚險,但沒人出事不是,大才子的反應(yīng)實在過激了。 桂雲(yún)奶奶看了一眼大才子,大才子默不作聲,眼神深邃,還在自己的恨意中。桂雲(yún)奶奶轉(zhuǎn)而看向我,悲憫起來,“村長,你還不知道吧?大才子老婆就是在那顆大槐樹下淹死了。” 我一驚,問:“什麼時候的事?” 桂雲(yún)奶奶說:“已經(jīng)6年了。” 我心裡一沉,隨即說道:“大家不要慌不要衝動,先看好自家的孩子,不能讓孩子跑到河邊去耍。大槐樹的事是村裡的事,我是村長,讓我先想想怎麼處理。”我本來就打算暗地裡動那棵大槐樹,不驚動大家。 沒想到大家也察覺出那顆大槐樹不對勁,這樣也好,可以發(fā)動村民的力量。 水生爺爺對我講道:“村長,你最好去找一下半仙,這方面的東西他懂得多。” 我點點頭,多謝他的好意提醒。說到邪崇之類的怪事,我們村沒有人比半仙更懂了。 我離開商店門口,去找半仙,半仙出門幹活了,他老婆讓我晚上再去找他。 半仙這人與衆(zhòng)不同,很少見他去商店門口玩。不過他的本事是真有的,找到他算過的,沒有不準(zhǔn)。 村裡人勸他:你既然有這種本事,不如專門搞這一套,賺錢又多又輕鬆。A村搞這個的,房子造得又大又漂亮。 他說:我學(xué)得又不精,不然也不能叫半仙,還是種田有意思。 他確實很喜歡種田,承包了一片橘子園不算,還養(yǎng)了一片魚塘。別人都去商店門口閒耍,他哪有那功夫。 …… 我回到家,把事情跟我媽說了,又告訴她我打算把那棵大槐樹幹掉。 我媽淡淡地說:“一顆樹嘛,你看著不順眼,劈了就是。” 額!這話讓我個正當(dāng)壯年的兒子自愧不如,我認(rèn)
真地告訴她:“媽,這不是別的小樹,你以爲(wèi)是一顆小樹苗啊,說劈就劈。”心中感慨我媽怎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本來我以爲(wèi)她會挺怕的,讓我不用去動那顆大槐樹,沒想她把事想得如此輕鬆。 “我知道是一棵槐樹,幾百歲的槐樹。”她仍舊不把這當(dāng)回事。 沒辦法,爲(wèi)了讓她重視起來,爲(wèi)了讓她有一點小小的畏懼,我把昨天水裡的情況和她說了一通。 她終於正色起來,說:“想不到一顆樹而已,還真成精了。”頓了頓,叮囑我:“兒子,你小心對付。” 這就沒下文了。 我問:“媽,你有沒有去半仙那給我取點壓驚的東西回來?” 她看了看我,語重心長地說:“兒子,你不需要。” 這不是需不需要的問題,是她懶得去半仙那給我要吧?村民們還都說她早給我備好了呢~ 我又問了:“媽,依你看我要不要去找半仙幫忙?” “他要是肯幫當(dāng)然是好。”我媽似乎對半仙有怨言,語氣也冷淡不少,“就怕他不肯出手。” “怎麼了?”我說:“半仙哪裡惹到你了嗎?” 她說:“也沒怎麼惹到我,就是人傲得很。我好幾次請他給你算算,他都不肯。” 哦~原來半仙不肯給我算命,還有點意思。聽我媽的口氣,她還是很認(rèn)可半仙的本事。 吃過晚飯,我特意跑到半仙家蹲著,就等他回來。半仙將近50歲,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大學(xué)畢業(yè)出來,在大城市工作了。女兒和村裡大多數(shù)後生一樣,去外面到打工。 天擦黑了,他纔回到家,背上揹著殺蟲的噴霧器。 我笑笑說:“半仙叔叔,你回來了。” 他嗯了一聲,直問:“村長你找我什麼事?”真是半句寒暄也沒有。 半仙老婆白了他一眼,“趕緊衝個澡來吃飯。”又很客氣地對我說:“村長,你難得來我們家,和半仙喝兩杯。” 我說:“不用了,我找半仙叔叔有正事。” 半仙老婆說:“我知道是什麼事,你等著他,他人不壞,會幫忙。他要是不
肯幫忙,我來說他” 有半仙老婆這句話,我很放心,抓了一把前面的炒花生,嚼了起來。 半仙這人,前面也提到過,我?guī)投纺棠陶夷肛i找了兩天沒找到,被他一算算了出來。 他衝過澡,穿了一件白汗衫出來,見我在這裡,並沒和我打招呼,在我面對自顧自地喝酒,吃花生米。他大概是我在農(nóng)村見過最傲慢的人。 然而,他一弄得乾淨(jìng),白汗衫一穿,頭髮一理,還真有幾分氣度,特別他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像個知識淵博的人。 他老婆見他男人坐下來,端著飯,夾了一些菜出去了,這很可能是他家的規(guī)矩。 我把嘴裡的花生米吞下去,問:“半仙叔叔,昨天小雷炮和蘿蔔頭被淹的事,你聽說了沒有?” “我家女人和我說了。”他繼續(xù)夾菜喝酒。 我說:“那棵大槐樹怪得很,好像會動一樣。我下水救蘿蔔頭的時候,看到兩條樹根纏住蘿蔔頭,就和手臂一樣,等我?guī)е}蔔頭上來的時候,那兩條樹根又想來纏住我。” “村長,你想多了吧?”他滿不在意。 我誠懇地說:“這是真的,昨天的情況我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怕,什麼都不對。天色不對,風(fēng)不對,樹不對,河水也不對,那麼大一條河,我愣是一條魚也沒看到。”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怎樣,那與你何干?”半仙突然停下筷子,極嚴(yán)肅地看著我。 我說:“這事不止與我有關(guān)係,與你也有關(guān)係。” “與我有什麼關(guān)係?”他大聲反問,很顯然他不想同這個事情扯上關(guān)係。 我說:“現(xiàn)在那顆大槐樹成精了,危害村民的性命,你是有能力剷除它的人,你不但與這個事有關(guān)係,還有重大關(guān)係!” 話就得這麼說,不能讓他置身事外,要把他拉進來,還要把他拉到重要位置。他本來不想讓我管這事,我現(xiàn)在把責(zé)任推到他身上,讓他不得不管這事。 他沉思了一會,“村長,你說錯了。我就是個半仙,沒有能力剷除它,也對付不了它。這事你還是不要找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