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教授固執地站在那里不動，靜靜地看著她，像是欣賞一件藝術珍品。大文學

“好了，我起來！”林依琪投降了，她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南老師，你出去嘛！人家要換衣服。”

“好，好……”南教授慈愛地看了林依琪一眼，弓著腰，蹣跚著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他又回頭問了一句：“南希，想吃點兒什么，爸爸給你做。”

“不用了，我下樓買。”

林依琪趕緊換衣服，等她出了臥室，看見南教授站在廚房中央發呆。大文學

“南老師，您找什么呢？”林依琪好奇地問。

“鍋……雞蛋……在哪里？”

林依琪看了一眼廚房，鍋在下面的櫥柜里，雞蛋肯定沒有，那臺冰箱里什么都沒有。

“您等會兒，我馬上下樓買早餐，雞蛋今天也買，還有米、面、油，咱家都沒有了。”林依琪說。她現在只能這樣安慰老人了，老人不可能記得，這里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住人了，哪來的雞蛋？

南教授顯然很失望，那種失望是對自己的一種責怪，責怪自己是一個失職的父親。大文學他嘆著氣，嘴里嘟囔著：“哎……你最愛吃爸爸做的荷包蛋了，單面煎的，吃不成了！”

顯然，南教授非常遺憾，因為沒能給自己的“女兒”做她最愛吃的荷包蛋。

南教授回到自己的書房，林依琪看見，他坐在藤椅上發呆，心想，他

的腦袋一定很亂。

林依琪匆匆洗了一把臉，到樓下的早餐鋪買了早點，有粥和小籠包子，她也不知道南教授愛不愛吃，忘了問了。

南教授吃得很香，討好地看著林依琪，夸張地“吧唧”著嘴巴，也許很久沒有吃過熱乎的早飯了。

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南教授就催促林依琪快去上學。林依琪說今天放假，南教授又說他要加班，林依琪只好攙著南教授往那個所謂的辦公室走，距離雖不遠，但南教授走得很慢，路上花費了很長時間。

正是上班時間，路上的行人很多。林依琪看到，有些歲數大的人，認出了迎面走過的南教授，那中狐疑的目光，肯定是猜不透兩人的關系。

“這不是南教授嗎？您好啊！”有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觀察了南教授好半天，才敢上前主動跟南教授打了招呼。

每次碰到打招呼的，南教授都盡量挺直腰版，自豪地擺擺手。嘴里說著：“好好……”

另一個老人也認出了南教授，他和南教授的關系可能比較近，說話也很隨便。但是，他顯然對南教授身邊的林依琪更感興趣，皺著眉問：“南教授，這是您孫女？”

“胡說！”南教授瞪了眼睛，跟人家介紹，“我女兒，南希……”

“南希？別逗了！你個老頭子，運氣不錯啊！是從哪兒撿個孫女，和南希長得倒挺像！”那個老人開了句玩笑，走遠了。

“這個老東西，說話沒譜！”南教授沒把那人的話放在心里，他只認準了旁邊攙著他的就是他唯一的女兒——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