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逸三人走到一樓的時候,經(jīng)理所指的那個人已經(jīng)喝完了一整瓶白蘭地。而他的腳下,狠狠的踩著一個猥瑣男人的手背。
“江少,就是那個人,我們勸過了,沒用。看他的樣子,是生面孔,又像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不好輕易得罪……”蘭魅經(jīng)理小心翼翼的在江立逸的耳邊報告著。
江立逸原本欣喜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搞砸了,這還是第一個敢在他的地盤上鬧事的人呢。要是傳出去,指不定被等著看笑話的人怎么說呢。
擺擺手,江立逸示意經(jīng)理不用再說了。
“立逸,等等。”就在江立逸剛準(zhǔn)備上去解決的時候,鐘佑和出聲攔住了他。
江立逸立即蹙起了眉,很是不解,“等什么,佑和?”
聞言,鐘佑和揚揚下巴,不答反問,“你沒認出來么?那人是霍凡。”
鐘佑和的臉上噙著笑,在忽明忽暗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吸引人。
順著他的目光,江立逸和陸天齊齊向吧臺那仔細看去,這一看,果然不錯,正是夏凡集團的霍凡,這幾個月來,財經(jīng)新聞的常客。
江立逸玩味一笑,“這小子來我這發(fā)酒瘋啊,那更要好好招待一番了不是?要不然豈不是顯得我們怠慢了貴賓?”
一旁的陸天也跟著起哄了起來,“是啊是啊,佑和,我們就過去看看唄,怎么說都是你的競爭對手啊。”
鐘佑和加深了笑容,并沒有反對。
又是一杯白蘭地入喉,濃郁的香味立刻充滿了口腔,可是,他感覺不到純美無暇的口感。
下一秒,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似的,霍凡猛然回頭,看到了正向他走來的鐘佑和三人。
努力讓自己不再晃悠,霍凡站起來,邪魅一笑,端著酒杯,遙向著敬了一杯。而被他踩在腳底下的人,終于有了機會可以打滾逃走。
蘭魅一樓的燈光忽明忽暗,打在霍凡的臉上,那雙不知是何意的雙眼分外明亮。
鐘佑和回以同樣的微笑,止住了江立逸陸天的跟隨,獨自走了過去。
“你好,我是鐘佑和。”
“霍凡,幸會。”
兩人的雙手在空中相握,眼神交匯的那瞬間,似有一道電光火石“滋滋”作響。
有時候,男人也是很虛偽的,很會隱藏心底的情緒。就像現(xiàn)在的他們倆。
“喝一杯?”霍凡努努下巴,問的隨意,仿佛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鐘佑和挑眉,“有何不可?”
接著,他端起一杯,輕輕搖晃,玫瑰花形高腳杯里的琥珀色液體隨之搖擺,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晶瑩光燦,莊重而不失妖冶。
舉手投足間,鐘佑和都是完美無瑕,賞心悅目的像是一件藝術(shù)品。
嘴角勾起,霍凡在第一時間也對他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而這種興趣,最開始只是來源于,他是出現(xiàn)在顧小夏身邊的男人,其次,才是他的商業(yè)頭腦。
可是,經(jīng)過了和顧小夏雨中嘶吼,一整瓶白蘭地的沖擊,霍凡現(xiàn)在的腦里只剩下前者。
他看著還在品酒的鐘佑和,嗤笑一聲,挑釁道,“夏凡,夏凡,我的夏凡集團就是顧小夏和霍凡,你知道么?”
然而,鐘佑和并沒有他想像中有任何其他表情。
鐘佑和只是抿了一口白蘭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說,“我知道,那又怎樣?”
“怎樣?說明我和顧小夏有牽扯不淺的過去。你就不想知道?”
“你也說了是過去。”
“可是,我很想跟你聊聊,哦對了,還有現(xiàn)在和未來。”
霍凡的聲音,永遠都是低沉中帶著邪魅,和鐘佑和的溫潤大有不同。
只見他說完這句話,也不管鐘佑和要不要聽,自顧自的就說了起來。
從鐘佑和的角度看過去,他更像是在回憶曾經(jīng)。
“顧小夏,唔,從小就是一個能溫暖別人的人,她的身上,永遠都帶著小太陽似的光芒。和她在一起,你不會有壓力,甚至,沒有煩惱。”
“她上高中的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昏倒在地的高燒男孩,用自己瘦小的肩膀把他背到了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那一天,她遲到了,被罰站在班級門外兩節(jié)課的時間。來來往往的同學(xué)老師紛紛打量著她,她只當(dāng)沒看見。”
“她上大學(xué),沒有遵從父母的期望,報Z大的中文系,而是選擇了旅游管理,她說,她喜歡四處走走的感覺。”
“顧小夏很獨立,有著自己的原則……”
“……”
鐘佑和一言不發(fā),聽著霍凡講訴他所不知道的顧小夏,雖然那里面,大多數(shù)都是和眼前人的過去。可他并不在乎,過去?誰沒有呢?他只知道,顧小夏現(xiàn)在心里有他。未來的路上,他不會令她迷路。
其實,這就夠了,把握現(xiàn)在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念及此,鐘佑和淡淡瞥了一眼面露痛苦之色的霍凡,打了一個響指,招來了蘭魅經(jīng)理,“找個人送他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是,鐘總。”
這個時候的霍凡又連喝了好幾杯酒,趴在了吧臺上,應(yīng)該是醉了。
直到霍凡被架出蘭魅門外,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他的大腦似乎才清醒了過來。
該死的,他怎么會在對手面前這樣大意?聊過去?真是閑的沒事了!
甩開了扶著自己的兩人,霍凡晃晃悠悠的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
“就這么走了?你們聊什么了?”陸天對這些八卦一向最來勁,霍凡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湊了上去,舔著臉,問的賊兮兮的。
“不然呢?把酒言歡到天明?”鐘佑和好笑,搖搖頭,隨即站了起來,“唔,你們玩吧,我去小夏那看看她。”
“嘿,這么重色輕友?還是說你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晚上的,你去干嘛呀……哎……佑和……”回應(yīng)陸天的,是鐘佑和挺拔的背影。
“誒,別嚎了,你這種缺愛的人,怎么能理解啊。”江立逸不忘嘲笑陸天一回,末了又加了一句,“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兒,你自己慢慢玩啊。”
“哎,你能有什么事兒?人鐘若雪回來,你得瑟個什么勁吶?哎,你別走啊,等等我,等等我啊……”
水墨小區(qū)。
顧歆嘆了口氣,推著輪椅到了顧小夏床前,輕輕叫醒她,“小夏,先起來,吃了藥再睡,好不好?”
“恩……好……”顧小夏毫無意識,只是依著本能回應(yīng)。
顧歆搖頭,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哄著她吃下了藥,接著又拿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臉。
她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昏倒在地的顧小夏,心下一急,就想著沖上去扶起她。最后還是小梅,現(xiàn)在她的助理攔住了她,自個兒下車,冒雨把她扶了起來,并且吃力的架回了家。
小梅不知道情況,還很疑惑。怎么好好的就昏倒在臺階上了呢?
只是,她卻是猜到了,八九不離十和霍凡有關(guān)。
因為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的車,擦肩而過。她瞥了一眼,看到了霍凡幾乎要抿成一條線的嘴唇,以及濕漉漉的上身。
最后,一切都弄完的時候,顧歆舒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躺著的顧小夏。
從小到大,別人都說,顧家的兩個女兒雖然不是雙胞胎,可怎么看怎么像,除了一雙眼睛,都隨她們的媽媽蔣曼。
想到這,顧歆柳眉不自覺的皺了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從小媽媽對小夏要冷淡一些,壓根就談不上疼愛。因此,她一直格外疼她這個妹妹,小夏也很粘自己。
可這次回來后,她發(fā)現(xiàn)和小夏,總沒有以前那樣好了,說不上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本來就如此了。
呵……不過,本來自己目的就不純,還奢望什么呢?
然而,血緣這種東西,畢竟抹不掉,所以雖然這次她回來是想重回鐘佑和身邊,但這個妹妹卻讓她一次次的不忍有所動作……
唉……
就在此時,顧歆聽到了顧小夏的手機在振動。
拿過一看,是鐘佑和。
顧歆沒有接,任憑手機振動。鐘佑和三個字仿佛刺疼了她的雙眼,逼得她無奈轉(zhuǎn)頭。
時間越久,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的就越疼。
最終,顧歆忽然幽怨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緊接著狠心的一摁,就把手機關(guān)機了。
整個動作,顧歆利落萬分,只不過最后的時候手微微有些顫抖罷了。
用力閉起了眼睛,顧歆想,小夏,為什么我在乎的人都對你那么好?
以前是霍凡,盡管你傷他到體無完膚,可他的心里永遠裝的都是你。現(xiàn)在呢,鐘佑和寵著你,慣著你,你把她的心占得滿滿的,就連江立逸也偏向你。
小夏,我真的不甘心。
論能力,我是融致高薪挖回來的設(shè)計總監(jiān),你呢,小小導(dǎo)游一個,還不穩(wěn)定。論相貌,我并不比你差,論性格,更是不差。小夏,你告訴我,我有哪比不上你呢?
“小夏,這一次,我不會再讓給你了,我一定會重回鐘佑和的身邊……”顧歆喃喃自語著,望著窗外,眼神迷離。
這一天后,顧小夏的生活更加的不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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