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跪!我跪!!”伊藤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維薩瞇緊了眸子,那一刻怒意泛濫,手中的銀針已然夾在了指間!可是,他想到了黑玫瑰的話,手指輕顫兩下,卻是怎樣也沒辦法擲出!
他可以在這里殺人,卻不能撬開這里粗重的牢門!
結(jié)果,還是一樣。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銀針掉在了地上。
看到伊藤跪下,阿達這才滿意的收起手槍,朝手下吩咐:“給他們發(fā)服裝和號碼牌。”
“是,典獄長!”
伊藤跪在地上,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捏得指節(jié)都在發(fā)白。
他暗暗發(fā)誓,此刻所受的屈辱,他一定會加倍討回來的!!
很快,那些人便將衣服和代表編號的號碼牌都發(fā)了下去,阿達示意,要將號碼牌都掛在脖子上。
就像寵物狗佩帶的鏈子那樣。
看著四周的兄弟,全都沒有動,伊藤一咬牙,拿起衣服來,換了上,并且,把那個號碼牌一點點戴在了脖子上。
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也很清楚,現(xiàn)在不是逞個人英雄主義的時候。
他要救這幫兄弟,就必須要先保全他們的安然,絕不能再做無謂的犧牲!
看到他如此,所有人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都穿戴上,盡管壓抑著不滿,可是,那兩具尸體無時不在提醒著他們,生與死,不過就是轉(zhuǎn)眼之間的事。
維薩卻仍是動也不動,讓他換那樣的衣服,戴那種恥辱的牌子,他不屑!
阿達看一眼維薩,意外的,他竟沒有為難他,這也讓伊藤松了口氣。
阿達又吩咐幾句,手底下的獄警,馬上抬起來一批刑具,每個人都鎖上了手鐐和腳拷,連著脖子,包括伊藤。
“典獄長,他……”獄警來到維薩的牢房前,有些打怵。
剛才他用一根銀針就把人給殺了,這么恐怖的人,說不怕那是假的。
阿達瞅了瞅維薩,再次出人意料道:“由著他好了。”
維薩揚起眉,眸光淡漠的盯視著他。
這個人并不蠢,他知道用手下來威脅伊藤,同樣,他也懂得會用伊藤來威脅自己!
“從現(xiàn)在開始,編號就是你們的名字!想要活下去,就要服從我的命令!”阿達冷冷的說。
伊藤喘息著,身的刑具沉重得很,壓得他脖子都要抬不起來了,可他還是挺直背脊,昂著頭。他要打起精神來,瞅準時機,帶著人離開這里,把這個骯臟的毒品王國給毀掉!
“拉菲莊園不養(yǎng)閑人,想要吃飯,就要工作,你們每天的工作時間是16個小時,一小時休息,一小時吃飯,6小時睡覺。聽明白了嗎?”
伊藤聽得直磨牙,一雙眸快要噴出了火。
黑玫瑰!!
阿達轉(zhuǎn)身,說道:“帶他們出去吧,把工作分派下去,如果有違抗的,格殺勿論。”
“是,典獄長。”
阿達的作風很凌厲也很果斷,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到伊藤耳中。他說得出,便做得到,因為對他而言,這些人的性命不具任何意義。
伊藤將胸口的怒火壓抑住,待牢房的門打開之后,他艱難的小步挪動腳步,走了出去。
旁邊的門開了,維薩也馬上出來,不顧旁邊的獄警,徑直來到了伊藤跟前,看了看他身上的刑具,眉頭一緊,冷笑道:“倒是結(jié)實得很啊。”
伊藤看著他,壓低了聲音:“有機會,你就逃出去,去找雙鷹他們再想辦法。”
維薩斜睨他一眼:“連你我都能著了黑玫瑰的道,你以為,雙鷹又會精明到哪里去嗎?別擔心,你這兩個伙伴,很快就會進來陪你的。”
伊藤滯了滯,有些哭笑不得的說:“薩,你究竟是哪一頭的啊?”
“我說的是實話而已。”
維薩直接抓起他的手,攤開他的手掌一看,眉頭擰得更深了:“都烤焦了。”
“沒事,我挺得住。”伊藤說話的時候,悄然握了握他的手,眸光放低:“還好烤得不是你的手。”
這么漂亮柔軟的一雙手,若是被傷了,他一定會心疼死。
維薩神情一絲動容,望著這時的維薩,他抿了抿唇,聲音放輕:“我會把我們都帶出去的。”
誰知,伊藤卻搖頭:“要走就一塊。”
維薩皺起了眉,臉色又寒了寒,“帶著這么累贅,你想往哪逃?”
伊藤淡然的一笑:“我是不可能是會丟下任何一個人的,我們跟雇傭兵團的人不一樣。”
維薩撇撇嘴角,不悅的轉(zhuǎn)身:“你明明有機會,就因為如此,你才會被抓進來的!”
伊藤聳聳肩,不置可否,但他卻不后悔。
維薩既不穿囚服,又不戴號碼牌,獄警都不敢近身,阿達又當他是透明,他就像個自由人在穿梭。
讓所有人都排成了一排,阿達命人將他們都帶出去。
走出牢房時,外頭的陽光很刺眼,潮濕的空氣里,夾著鴉片的味道。
伊藤瞇起了眼睛,伸手抬住眼簾,等適應(yīng)了光線,才慢慢將這里打量一遍,隨即,心底隱約一絲失望。
拉菲莊園不愧為整個東南亞最大的毒品王國,這座山中之城建造得堅固無比,自建軍的軍姿挺拔,紀律嚴明,跟普通的民兵團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是明刀明槍的跟他們交戰(zhàn),也未必會討到便宜。
這時,有獄警上前,催促著狠狠推了伊藤一把,“快走!看什么看?”
伊藤被推了個踉蹌,手腳都被束縛住,險些被推倒。
突然,維薩走了過來,臉上覆著冰霜,一雙美眸,被寒氣籠罩。直接伸手就掐住了那個獄警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那人大叫不止:“啊……你、你要干什么?不想死、不想死就放我下來!”
“呵呵,”維薩低聲笑了,“你再動他一下,給我看一看。”他的手勁加大,那人呼吸困難,臉已經(jīng)脹成了紫紅色,直搖頭:“不……不動了,不動了!”
縱然維薩如此囂張,身邊那些獄警,卻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身后,阿達冷眼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