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童靖翊對飛揚的瞭解,飛揚做事一直快狠準,磊落決定,今日怎麼會主動說,要和他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你在擔憂什麼?”童靖翊問。
“我是擔心,若咱們都走了,童府的安危。”她答應過童靖翊的,只要她活著決不能讓童府的人死於她前。
“童府怎麼說也是大家族,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朝他們下手。”夏墨不以爲然。
童靖翊思考了下,“我只是去對抗外敵,又不是做什麼?不過飛揚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不如夏墨留下。”
“也好,我留下安頓好童府的人,就趕去和你們會和。”夏墨忍不住提醒,“那司徒南出現的巧合,他的心思比他的臉看上去老練太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童靖翊不以爲然,“他一個人,我們三個人,有什麼好怕?”更何況他是一個不能用內力的人。
飛揚幾人翌日就離開童府,趕往安和城,一路上快馬加鞭,連夜趕路。
另一邊,宋子齊接到童靖翊離開平江縣的消息,吩咐冰冰收拾行李。
“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冰冰隨口一問。
“何時你變得如此多話?”宋子齊的口氣變得冷漠。
冰冰聽他這麼說,收起笑容,回房收拾貼身的東西。公主走了,對她的態度就恢復以往了嗎?她果然只是一枚棋子,棋子而已,心爲何會痛呢?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不該期待的不是嗎?
宋子齊比飛揚晚了半日出發,方向相同,卻是去了兩個不同城。飛揚他們的目的地是安和城,宋子齊的目的地是錦城。
路邊的一家小鋪,飛揚等人坐在店鋪中,喝著稀飯,吃著肉包,幾人連夜趕路,飽經風霜,此時喝碗熱粥,那滋味別提多美妙了。
“這山野小店內的一碗熱粥居然如此美味。”司徒南啃了一口肉包子,“這包子汁多肉多餡薄,也很不錯嘛。”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的山間野味也不錯。
童靖翊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了,吃完早點趕路。”
“看來童將軍的心很急,”司徒南無邪的笑著,看著沉默不語的飛揚,“公主一路都沉默少語,不知是何故呢?”
飛揚笑了笑,“既然你一直在說話,想來是吃飽了,咱們出
發。”戰場,飛揚是第一次親自涉足,朝廷之上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廝殺是何等殘忍。她心裡有個坎。
童靖翊看出了飛揚的擔憂,“不會有事的。”
“是的,不會有事。”飛揚只希望她不會暈倒在這樣的場面上,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紀可不是這樣的。
四人上馬繼續趕路,小和尚瞭然擔憂著公主的身體,如此憂思憂慮,不利於她的病情。司馬南的病情也不適宜如此疲勞的顛簸,這兩個當事人毫不在意,他這個醫者卻不能如此。
日落之前,童靖翊他們終於趕到了安和城,來到軍州府內,童靖翊問,“落月城怎麼樣了?”
“稟將軍,落月城全城百姓都幫助我軍守城,如今已經苦苦支撐了十日已久。童將軍,咱們再不出兵援救,只怕全城的人,無一能倖免。”魏染林將軍彙報著如今的戰況,“北瑯國軍圍住了落月城,如今成守株待兔之勢。高將軍卻遲遲不肯派兵援救。”
童靖翊看著沙盤,“落月城是咱們邊關的第一道防衛,歷來兵家必爭之地,這高達斷不會如此蠢鈍,連這點都不知道。”
“只怕他不是不知道。”飛揚看了一眼沙盤,連她一眼都能看出落月城的重要,更何況是久經沙場的高達?
“老魏,軍中可有三萬士兵願意同我去救圍困在落月的兄弟?”如今他沒有虎符,根本無法調動安和城的士兵將領。
飛揚知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是此時他們出兵……只怕即使戰役獲勝,參與戰爭的將士也都會蒙上不白之冤。
“帶上司徒南。”飛揚執起筆,寫了一封讓安和城派兵護送司徒南的函件,掏出隨身金印,蓋在落款住。“帶上這個。”她這公主身份也就能在這個時候派點用處。
“這萬萬不可。”若是救落月城失敗,這罪名不就由公主來擔著了嗎?
“我只是讓你們護送南海國皇子回去,至於你們這些人怎麼走著走著去了落月城,順道和北瑯國幹上,我就不得而知。”飛揚找著理由說服童靖翊。
“要是北瑯國起了歹意要抓南海國的皇子,只怕這羣士兵還是忠心護主抗敵的英雄。”司徒南笑笑,“公主這算盤打得可真精,我成了活靶子。”這公主只怕在來時就已經想好了一切
。
“你不早就做好這樣的準備了嗎?”飛揚到現在還無法看透司徒南的性格,這傢伙臉上帶的面具只怕比她還多。
李軼讚道,“公主此計甚妙。”如此解決了所有後顧之憂。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吧。”童靖翊下令道。
司徒南忍不住抱怨,“又要趕路。”他可是嬌貴的皇子,來到旻國卻成了老黃牛了。
飛揚也擔心司徒南的身體,拉著他衣袖來到一旁,小聲說道,“司徒南,雖然我暫時遏制住了你的毒發之勢,但是體內的毒並沒有清除,若要根除還需天香舍利,平日裡不能動氣動怒,若是你曾習武,更不可使用內力,不然有血脈盡裂之狀,任何小病都可能會引起毒發,毒發之時,只有暫用天山雪蓮剋制。”
“你這時候挺像我母后。”司徒南牽著飛揚的手,“飛揚,不知爲何,從我見你第一眼時就有莫明的熟悉感,我發現你和童靖翊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若是有朝一日,你願意,可以來南海國找我。”
飛揚見司徒南眼內一片赤誠,“我雖不知你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我對南海國的事情也略有耳聞,你是南海國的希望,不管怎麼樣你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子,遇到挫折不要逃避,昂首面對,要替你身邊的女子撐起頭上的那片天,替他們擋風遮雨。”
“年歲不大,倒是喜歡說教。”司徒南用拳頭敲了敲他的胸膛,“在我最窘迫的時候,謝謝你救了我,”眼睛盯著飛揚腕上那道還沒消的疤痕,“我知是你的血救了我的命,他日我尋得天香舍利,定會來找你。”
“謝謝,照顧好自己。”飛揚喚了聲,“瞭然,把雪蓮拿來。”
瞭然拿出收藏的雪蓮,還是那次飛揚病發,莫然和皇帝派人送來的。
“這個你留著,以防不時之需。”飛揚將雪蓮遞給他。
“欠你的,我定會還你。”司徒南在心裡暗暗發誓。終有一日,他不會同現在這般,像個孩童,需要她叮嚀照顧。
飛揚一直送他們到了城門口,揮手同童靖翊道別,“靖翊,我等你回來。”童靖翊還未離開,她爲何就已經有思念之緒。
“老李,替我好好照顧夫人。”
“放心吧,將軍。”李軼拍著胸脯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