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都夜總會由于梁易的經營策略的問題,向來生意都不怎么紅火,吳寒來巡視過幾次,即使是夜里八點到凌晨這樣娛樂場所開門營業的黃金時段,藍都夜總會也都顯得不怎么熱鬧。
但這天晚上吳寒開著車子來到藍都夜總會,情況卻有點反常,不僅門口的停車場停了不少面包車,大廳里也不時傳來吵嚷聲。吳寒皺了皺眉頭,停好車后走上臺階。小三已經等在大門口,神色十分焦急,在那里不住轉來轉去,他一回頭看到吳寒,臉上露出喜色,迎了上來。“吳先生,你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咱們的夜總會就要被人給砸了!”
“你別急,先說說情況。”吳寒看小三急得不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靜一下,把情況和自己說說。
看吳寒神色極為淡定,小三本來略顯驚惶的心也安定不少。他以前跟在梁易身邊,大場面也見過不少,但都是梁易拿主意,他們這些手下只不過聽梁易的命令行事而已,獨當一面實在有些為難他了,何況今晚的情況又相當不妙。吳寒來了,小三就感覺心里有點底了。
“吳先生,是這樣的。”小三定了定神,開始向吳寒解釋一下情況,“你吩咐讓我們這些兄弟守在這里,我們每天都有輪流在這里看著場子的。我本來也是天天守在這的,但前段時間倒也沒發生過什么事,又還有幾個地方需要人經常看著,所以我今天晚上就帶了幾個兄弟到別的地方看看去了。沒想到突然接到留在這里的兄弟打的電話,說出了事,我就趕了回來。問了一下情況,才知道來了一伙人,開了幾個包間喝酒唱歌,結果其中有人對服務員動手動腳,還逼著服務員陪酒。梁先生定下來的規矩,我們的場子是不做那種生意的。招的服務員也都是正經人。所以女服務員沒答應,他們就用強,我們留在這里看場子的兄弟聽到消息后就去勸阻。告訴他們,我們這里不提供那種服務,并提出今晚他們的消費,可以給他們打折。希望他們不要鬧事。沒想到他們依然不依不饒,不僅動手打人,還砸包間里面地東西。留守的兄弟看事情要鬧大了,所以趕緊通知我。我回來后,好言相勸,但是他們不聽。我只好通知吳先生你,希望你能過來解決一下了。”小三說著,壓低了聲音,“我看今晚的事情很不簡單。我有個兄弟認識那群人里有一個人是平莊老大李山河的手下。至于其他人,我們就不認識了。看樣子,他們是專門來鬧事的。”
“平莊老大李山河?”吳寒倒是有點印象。當初宣布梁易遺囑的時候,韋樂給吳寒介紹青龍幫地幾個分堂老大的時候吳寒和他見過,打過招呼。今晚的事他的手下也在場?吳寒覺得小三說得沒錯,今晚的事還真有點不簡單。按照道理說,李山河的手下不可能不知道藍都夜總會是梁易的產業,也不可能不知道藍都夜總會的規矩。這里又是青龍幫的勢力范圍,他和那群人一起來玩,關系肯定不錯,就算他們鬧事不關他地事。但他也應該出面勸勸的。但是聽小三的意思,他并沒有出面說點什么,而是看著那幫人在這里鬧事。這就有點可疑了。難道是李山河指使他這么做地?
“走,我們進去。”吳寒略微一沉吟,一時間也整理不出什么頭緒,拉著小三走了進去。
大廳里聚集了不少人,分成兩邊,人少的一邊是和小三一起留下來的十來個梁易的手下,人多的就是前來鬧事的那伙人。吳寒一眼看去。那伙人足有四十多個,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兩邊的人隔著一張桌子對峙著,不住互相叫罵,火藥味十足。鬧事的人那邊,有個二十六七歲的男子坐在桌子后面,其他人都簇擁在他周圍。他神色平靜,手上拿著把小巧地指甲剪,低著頭正慢條斯理的專心修剪著自己的指甲,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的影響。看得出來。他就是這幫人的頭兒。
藍都夜總會的經理哭喪著臉站在那群梁易手下身后的角落里。和一群十來個穿著制服的保安站在一起。看到吳寒跟在小三身后進來,他臉上露出驚喜地神色。迎來上來。“吳先生,你總算來了!”經理平時雖然負責藍都夜總會的管理經營,但出了什么事,真正能拍板的還是吳寒,見吳寒來了,事情自然就由吳寒處理,不管最后接過怎樣,那都是吳寒的事,與他沒什么關系了,他自然高興得很。
吳寒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著急,然后帶著小三,向對峙的人群走去。藍都夜總會經理的舉動,雙方的人都看在眼里。
“吳先生!”梁易地一干手下都整齊劃一、很恭敬地向吳寒行禮。給他讓開條道路。吳寒走到桌子邊。在桌子邊坐下。小三和一幫梁易地手下則站在他身后。
“你就是這家夜總會地負責人?”坐在對面地年輕男子這時候才抬起頭。停下修剪指甲地動作。看著吳寒。語氣冷淡地問。
“可以這么說吧。”吳寒淡淡地說。
“這么說在這里。你說地話才能算數咯?”年輕男子冷冷一笑。“我想請教一下。你打算怎么解決今晚地事。吳寒微微一笑:“那要看你們地意思。本來你們來這里玩。我們很歡迎。但是你們調戲我們地服務員在先。又不聽我們工作人員地勸告鬧事。這就是你們地錯了。如果你們向我們地服務員道歉。并且賠償你們給我們夜總會造成地損失地話。我可以不計較你們先前做地事。放你們離開。如果你們不給面子。不愿意這么做地話。呵呵……”吳寒沒有說下去。但語氣中威脅地意味十足。他進來之前就知道對方今晚是存心鬧事。想息事寧人估計是不可能了。那還不如語氣強硬點。真動手起來。吳寒就算只有一個人也不怕他們這幾十個人。想當初婷婷過生日那晚。梁易一家在離開酒店地時候遭到幾十個手持砍刀鋼管地大漢圍攻。吳寒還不是照樣一個人全部把他們放倒。把梁易一家救出來?他現在對自己地身手極有信心。只要對方不是周雨若、血殺和血殺地弟弟那種級別地高手。光明正大地動手地話。吳寒就完全不放在心上。除非他們身上有槍。
“你還挺囂張地啊。”對面地年輕男子一愣。沒想到吳寒一上來就提出這樣強硬地要求。他臉色微變。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嘲諷地微笑。顯然覺得吳寒這只不過是虛聲恫嚇。
“談不上囂張。”吳寒向小三招了招手。轉頭問他:“你說地那個平莊李老大地手下是哪一個?”
“就是他。”小三指了指坐在吳寒對面的年輕人身后不遠處的一個長發青年。
吳寒看向那個長發青年,他看到小三指著他,低頭在吳寒耳邊說了句什么,不禁臉色大變,不自覺的往人群里縮了縮
吳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又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年輕男子:“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睡覺。你們趕緊做決定,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下,是道歉賠償我們的損失,然后走人呢?還是換種解決的方法?”
“不知道你說的換種解決的方法指的是什么?”坐在吳寒對面的年輕男子壓根沒把吳寒的威脅放在心上,調侃的道:“該不會是你向我們道歉,賠償我們的損失吧?”
他著話一出口,他那邊的人都哄堂大笑。顯然在他們看來,吳寒真是傻得可以,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又是有備而來,場面上占了絕對優勢。吳寒竟然想讓他們道歉,不是太狂妄就是腦子有問題。
吳寒也沒在意,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還有三十秒。”
對方的人看他神色自若,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一時之間倒是安靜下來。吳寒嘴角帶著微笑,盯著手表,過了一會,抬起頭來:“時間已經到了,你們考慮得怎么樣啦?”
“沒什么好考慮的。”坐在吳寒對面的年輕男子搖搖頭,“我們來你們這里玩,圖的就是個樂子。但是你們這里服務員素質太低,竟然不懂得怎么服侍客人,掃了我們的興致。應該道歉的是你們,應該賠償的也是你們。如果你們不給我們一個交待,就別怪我們不給你們面子,砸了你們的場子。”
“不道歉是嗎?”吳寒臉上的笑意不減,手卻已經伸了出去。坐在吳寒對面的年輕男子顯然沒料到吳寒竟然敢動手,而且那么突然,那么快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吳寒揪住頭發,一扯一壓。吳寒雖然手上沒用多大力氣,但是一來年輕男子沒有防備,二來吳寒手上的力道極大,雖然沒使出幾分,但依然是相當重的。“砰”的一聲,一張白凈英俊的臉被吳寒狠狠按在桌子上,鼻子立刻冒出一股鮮血。
對面那一伙人顯然被吳寒這樣突然出手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吳寒揪著年輕男子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從桌上提起來,又用力往下一砸。“砰”的一聲,年輕男子的臉又和桌面重重的來了次親密接觸。“忘了告訴你,我所說的另一種解決方法就是你們不道歉,我就打到你們道歉為止!”吳寒笑嘻嘻的說。